有人撞了她一下,肩頭隱痛,冰蝶甩眼瞪去,只看見炙炎彬背影,暗怒,再甩眼去看時,金炫澈已經被太後招呼著桌邊坐下。
呼吸三次,恢復正常,冰蝶想起來——現在的她,不是冰蝶,只是凌亦凝!
軒轅帝國公主。
想起正事,冰蝶尋向炙炎彬,繞大桌的走去他身邊位置坐下。
眼角看見蝶衣晃動,有暗香撓心,炙炎彬盯著滿桌佳肴,心思恍亂。
「炎彬,你可要替哀家招呼好蕭國使臣,不可怠慢。」
「喏——!」炙炎彬微笑,朗聲一喝。
冰蝶瞟一眼金炫澈,他居然還在看自己,緊眉,她起筷伸向一盤牛肉,夾起一塊,當著眾人的面,徑直伸向炙炎彬碗中……
「師傅,多吃些,長力氣的。」
炙炎彬剛起杯引金炫澈同飲,手才剛剛踫到酒樽,聲都沒開,就給冰蝶那雷死人的動作驚的一怔。
「你今天出門前喂過鷹沒?我過去你那兒沒見著它,放飛了?」冰蝶徑自的輕喃,又伸臂夾了塊鹿肉動作輕柔的放進炙炎彬碗中。
炙炎彬動作定住,半晌沒反應過來,他盯著冰蝶,緊眉眨眼。
好似後知後覺,冰蝶抬眸,看眼圍桌眾人都在盯著自己看,她疑惑的轉頭,望向炙炎彬。
「你忘了?昨晚半夜你在我窗外和我說好的,今天帶我去看鷹。」
盯死冰蝶,看著她滿面無辜的天真,炙炎彬吸口氣,沉沉嘆出,這才轉頭,望向眾人以及太後。
「呵……昨晚巡夜,听說公主老犯夢魘,順路過去看看,不想真撞見。來來來,賈昊,咱倆一起,敬蕭臣國師一樽。」
賈昊一愣,反應過來,趕緊端樽站起,同炙炎彬一起,向金炫澈拱酒。
「就是就是,太後大宴,可是里子面子都賺足的榮耀,托蕭臣國師的福,來來來,同飲,同飲!」
一直在看熱鬧的金炫澈隱約感覺到什麼,呵呵一笑,單手握杯,站起,沖炙炎彬一頓,仰頭飲盡。
「好——!蕭臣國師好酒量,哈哈哈哈哈!」賈昊哄抬著氣氛,直接站在那里,又去引呼他人喝酒了。
太後坐在那里,明眸如劍,直刺炙炎彬,見他在和賈昊推杯助盞的,她最終一哼,冷冷一笑。
後便一直坐著沒再出聲的冰蝶只埋頭在吃菜,偶瞟太後一眼,她唇角輕揚。
*
宴半時,太後離席,太後一走,金炫澈便大方起身,直言告退。主角一說要撤,大宴便直接散席,賈昊攔不住,只好干瞪著眼看眾人離去。
金炫澈最先離開,可還沒走多遠,身後傳來叫喚。
「蕭國使臣留步。」
聲音清脆,潤婉動听。金炫澈停步,側身望去……便見那應該是公主的嬌人兒徑直過來。淺笑,金炫澈單手轉至背後。
停于金炫澈身前,冰蝶直視他,不去看他腰間別著的長劍——席間金炫澈站起來,冰蝶眼疾,看見那長兵,盡管套了長鞘,她依舊一眼認出,那是她的兵器——‘鎖夢’。
至此,冰蝶可以肯定——這個男人,就是現時代的金氏總裁,金炫澈。而她以為沒跟著穿越過來的鎖夢,就在這個金炫澈身上。
嘴角一揚,冰蝶沖金炫澈官方一笑。
「听說貴國此番進貢是往年三倍,孝敬太後的更是琳瑯珠寶,怎麼?沒有本公主的份?」
在看冰蝶,來之前便已了解過,軒轅國巨變,清內除奸,皇氏大換血。皇帝歸政第一件事,便是請出了塵封已久的平陽公主。這公主,看她,可輕可重,唯獨不可招惹。輕了,只是個公主,重了,不定最後變成個什麼。
想到自己第一時間听到這消息時所想的,金炫澈一笑。
「公主千歲,皇帝溺寵,想要什麼得不到?只怕蕭國進送的,公主看不入眼。」
目光將金炫澈從頭到腳,滑了一遍,最後停駐在他腰間長劍,冰蝶呵的一樂。
「好精致的兵器,哪位名師鑄造的?」
金炫澈盯著冰蝶——軒轅帝國平陽公主。膚色陰白,長年不見陽光所致;雙眸明朗,瞳黑如墨,睫長如柳;唇角隱動,任何情感暗藏其中。
——好一個精細的女子。
呵笑,金炫澈干脆雙手背至身後,低額搖頭。
「唯獨這個,不能贈予公主。」
「為什……」
「凝兒!」突然,炙炎彬追出來,幾個快步便竄到冰蝶身後︰「跟我走。」
一拽冰蝶右臂,頓扯不動,炙炎彬一愣,回頭望去……冰蝶,雙手緊抓著蕭國使臣的胳膊,正一臉怒容在瞪自己。
「放開!」一喝,炙炎彬胸口一陣無名火︰「像什麼話?」
一掙,擺月兌炙炎彬,冰蝶往金炫澈身側一退,眉眼冰冷。
「將司大人自重,本公主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你……」震驚,炙炎彬氣不過,呵的一笑︰「剛剛還師傅師傅叫的順溜,這會兒就變成將司大人了?」
冰蝶想到什麼,笑起來︰「是啊,之前太後表情相當精彩,本公主還真要好心敬勸將司大人,先想想回頭怎麼解釋。」
冰蝶說著,無視炙炎彬反應,她將金炫澈一扯,向興善宮正門走去。
盯著冰蝶二人走遠,炙炎彬在瞬間明白了她小腦袋瓜子里算計的是什麼……
——她居然,使出離間計。
哈!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