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虎賁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引蛇出洞

作者 ︰ 無言不信

劍刺穿了李建成的胸口!

那張猙獰的臉,近在咫尺,令人心悸。

……

「呼!」

李世民猛地從夢驚醒,坐立起來,四周黑蒙蒙的一片,除了那急促如戰鼓般的心跳,听不到任何的聲音。

「又做噩夢呢?」長孫氏喜歡枕著李世民的胳膊睡,李世民對摯愛的夫人這點點小癖好自是次次滿足。他這般驚醒,也難免弄醒了熟睡的長孫氏。四周伸手不見五指,但長孫氏卻似乎能看透李世民的一切心思。

「是啊!」李世民長嘆了口氣,這才發覺自己渾身都濕透了,內裳都能擰出水來,而上的汗珠從臉頰流過,頓了一頓道︰「做了一個親手將大哥殺死的夢……有些可怕。」自從他暗將李建成招募私兵的消息以匿名信的方式知會李淵,展開計劃的第一步之後,他就經常做一些可怕的噩夢。今日更是,直接夢到了自己一劍刺死了李建成。

長孫氏沒有起床燃燈,就在這黑暗之,用絲帕給李世民拭去臉上的汗水,輕聲細語的說道︰「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又有說夢境虛幻,當反的來看。殿下便是當心會有那麼一日,才會衍生此夢。只要殿下無殺太之心,太便不會有危險。殿下覺得可怕,是因為殿下真有殺太之心?」

長孫氏看似乎口沒遮攔,什麼話都干說出口,實則是太了解李世民。知道他並沒有殺李建成的念頭。

「不!」李世民很肯定的搖了搖頭道︰「我重來沒有殺大哥的意思,只是不甘心,他憑借比我早生十年的優勢。坐上太之位。明明是我的功勞更大,明明是我更適合那個位。」

長孫氏輕聲細語的勸慰道︰「那就是了,殿下並沒有做錯什麼。如果太沒有犯錯,沒有招募私兵,沒有藏兵于外,沒有觸犯身為太的底線。又哪有現在這番情況?是因為太有過在先,而殿下所作所為不過是將太的過錯揭發出來。僅此而已。廢不廢太依舊是父皇的事情,以父皇的性格,就算太藏兵于外事情泄露。也不會殺他。」

李世民心也是大安,想著即將來的計劃,也涌現出些許激動︰李建成以太之尊募兩千私兵雖然沒有超過李淵的底線,但是也激起了他的怒火。盡管李淵寬恕了李建成。默認了兩千長林軍的存在,卻也給了他一個不好的映象。只要李建成豢養外兵東窗事發,必將超越李淵底線。那時,他也如願以償的獲得太之位。

至于對于李建成的處置,就如他所說一樣。他從來沒有動過殺李建成的心思,心高自負如他者,只要掌握主動,獲得太之位。憑借他在軍方的實力威信,加上太的政治地位。全然不懼李建成給他帶來的威脅。

事實證明,他與李建成都是天真的,他們不殺的想法實是因彼此沒有真正的開始殘酷的奪嫡之戰。一但深入其,彼此都會發現,面對權力的誘惑,親情什麼的都是浮雲。

**********

長江北岸,當涂渡口。

司徒傷如惡狼一般的眼楮盯著不遠處的陌生年人與老嫗,雖然他不認得這兩人,但是他有八成的把握確定兩人是侯杰與他的母親。

盡管竇平蓉的易容之術天下無雙,但是個別特征還是沒有辦法掩蓋的,就如侯杰那如猿猴一般的長臂,那弓著的脊背,除非將他的手臂砍了,脊椎敲斷,不然在如何高明的易容術也改變不了這種身體特性。

就如羅士信預料的一樣,司徒傷雖然因為唯一的兒讓裴青衣殺了,卻沒有莽撞的找裴青衣復仇。一個殺手,首先學的是冷靜,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冷靜,哪怕兒慘死亦是如此。

裴青衣有虯髯客的人脈,自己闖蕩江湖多年也有許多能夠肝膽相照的好友。比人數群毆,他們殺手並不佔優勢。追殺的那麼急,只是佯裝急不可耐的復仇模樣,讓裴青衣在驚懼之下自亂陣腳而已。

裴青衣不可能永遠在江湖朋友的庇佑下,機會早晚會有的。

司徒傷也一直在等待那個機會,但是事情出乎意料。因為唐軍與江淮軍的一戰,他們徹底斷了與當涂的消息。接著又收到伏牛山傳來的消息,暗殺營的老巢被踹,暗殺營損失慘重。

暗殺營是司徒傷一生心血,是他主人楊素精心創建的特殊部隊。楊素雖死,但是司徒傷卻忘不了楊素的恩情,死守暗殺營。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楊素都不在了,他死守暗殺營有什麼意義。但是他就如一條忠犬,明知道主人已經死了,卻依舊傻傻的等著,等著那不可能出現的奇跡。

現在暗殺營幾乎全軍覆沒,司徒傷半輩的堅持一下垮了。那仇恨比他兒慘死猶要深刻,在那一瞬間,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輩與裴青衣、平陽公主、侯杰不死不休。

司徒傷並不明確的知道搗毀暗殺營的是平陽公主,但是憑著想象也猜得出來。裴青衣讓他逼得躲入了當涂,她若真有那個實力,也不至于被逼得若喪家之犬了。目前為止他的敵人只有裴青衣,能給裴青衣出頭的也只有平陽、虯髯客。虯髯客遠在海外,唯有平陽一個選擇。恰好因為侯杰,平陽能夠知道營地所在。是誰干的,顯而易見。

司徒傷的性格狠辣,殺不死你可以惡心死你。就如當初,他讓吳世可砍斷了手臂,他對付不了吳世可,就將吳世可全家滅門一樣。讓他的對手永遠懊惱自責,對他無計可施。

裴青衣現在對付不了,平陽更是如此。那就從支援裴青衣的江湖人物下手,讓裴青衣在懊惱內疚喪失理智。

在當涂落陷,風聲過去,司徒傷找尋對手的時候,意外發現了酷似侯杰的人物,細查下來又發現了一個眼盲患有足疾的老太婆,正符合侯杰與他母親的組合,而且在他們四周若有若無的出現一些江湖人,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侯杰泄露暗殺營機密,正是必殺者之一,毅然決定報復由他開始。

這一路尾隨等待機會,一直來到當涂渡口,看著侯杰與他母親上了通往江陵的客船,暗護衛的江湖人也散去了大半,只有個別依舊跟著,意識到機會來了。裝作登船的客人,上了客船。看著侯杰塞給了船老大一袋大錢,獲得了一個船艙,眼閃過熊熊怒火。若不是泄露機密,得到獎賞,侯杰怎麼可能如此闊綽。

「也好!你們住的舒服,卻方便我行事。」

他沒花錢買船艙,找了個能看見侯杰艙門的角落半靠著等待著夜晚的來臨。

月光籠罩大地,雖是凌晨時分,四周寂靜,但因月色從甲板透過來的緣故,依舊有著一定的可視度。這對擅于黑夜行動的司徒傷來說,與白天並無兩樣。

司徒傷見狹窄的艙道里無人,悄悄的吹燃了火折,點燃了迷煙,塞入門縫里去。

十個侯杰都不是一個司徒傷的對手,但是司徒傷從未失手的原因便在于不小覷任何人,哪怕是一只螞蟻,能夠藥物的時候,他都會多此一舉的使用藥物,以求最有效的殺死對方。

默數著迷香生效的時間,心徒然生出一股刺骨的寒意,本能的往後一滾。

一把明晃晃的橫刀就出現在他先前所在的地方,若他晚躲上片刻,只怕現在就被那把橫刀刺死當場了。

司徒傷心知計,一腳踹開了船艙艙門,直奔窗口而去,只要跳進長江,便保住了一命。

進得屋,面對近在咫尺的床鋪,司徒傷沒有半點的想法念頭,殺人有的是機會,侯杰還沒有資格讓他冒險刺殺。

身撞在了窗口,整個人反彈回了地上,忍不住喘了口氣,吸入了彌漫在船艙里的迷香,本就摔得頭昏腦脹的他,一瞬間失神了片刻。

寒芒從天而降,利刃落入司徒傷的胸口。

這一刀直入心髒,司徒傷抽搐了片刻,腦海只有一個念頭︰「主人,我來了!」

打斗聲驚醒了船上的人,紛紛涌上來看熱鬧,但見一個高廋的平凡年人提著血淋淋的刀走出了船艙手亮出了「捕」字令牌,高聲道︰「官府緝拿通緝重犯,閑人避開,違令著視為同謀。」

此話一出,看熱鬧的一哄而散。

隔壁艙門大開,侯杰與竇平蓉先後走了出來。

「怎麼樣?大將軍!」侯杰帶著緊張,激動的語氣說著,司徒傷不死,他寢食難安。

「人是死了,是不是司徒傷不知道,你去認認人。」經過易容的羅士信收刀回鞘,有些意猶未盡。他挺想與司徒傷真刀真槍的打一架,只是對方一心逃跑,以至于陷入陷阱,自尋死路。

這一切自當是引蛇出洞布下的局,李靖當初逃避司徒傷的追殺,特地研究過他的性格處事作風,綜合羅士信的怪注意特別為他設下了這個局。

侯杰拿著油燈走進了屋,猩紅的火光照亮了不大的空閑,窗口處讓鐵條封死,床下有著通往隔壁的小洞。

扒開了司徒傷的面具,侯杰喜聲道︰「是本人無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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