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冤家,你別怕... 第十九章︰莫名牽扯

作者 ︰ 沫之離

柳老爺和葉少爺在正廳正喝著茶,那廂蘇大小姐拽著一個丫鬟就沖了進來。只見丫鬟撲通一下跪在了柳老爺的身前,哆嗦著身子抽泣著。

蘇大小姐這會兒還火著呢,比之流戀,她更加沒有憐香惜玉之心。橫眉豎眼瞪著那丫鬟,皺著眉怒道︰「把自己剛才做的事,跟你家老爺好好說說!」

丫鬟低著頭不作聲,顯然是不敢說出口。蘇大小姐點了點頭。「好,你不說是吧?你不說那就我來說!」

蘇婉蓉說這話時,轉身望去,正巧流戀攙扶著柳家小姐走了進來。她還沒往後接話,就見柳老爺蹭的一下站起身,三作兩步走到自家女兒面前,蹙眉關切道︰「怎麼了這是?絮兒怎麼會跟兩位姑娘在一起?」

「那就要問問你家這位丫鬟了!」

流戀揚了揚下巴,雖沒蓉妹妹那般生氣,可心里也著實不太舒坦。這人兒痴傻本就可憐,偏偏還攤上這麼一個丫鬟。今個也就是恰巧被她們撞見了,這之前的日子,柳家小姐還不知道被欺負了多久。

這時,葉少爺也走了過來。不明狀況,便出聲問了句。「這位姑娘是?」

柳老爺聞言,下意識的搖頭嘆息道︰「慚愧慚愧。本是家丑不可外揚,可沒料到今天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說著,柳老爺輕輕拍了拍柳家小姐的後背,唏噓道︰「賢佷啊,這就是我那命苦的女兒。我對外都是宣稱她從小體弱多病,所以向來不許外人與之接觸。今天既然被你撞見,那我便索性不再瞞你了。我這女兒不是身子不好,而是自打生下來,便是痴傻兒。」

葉晉淵一驚,雖頗感驚訝,但表面卻裝作若無其事。好心安慰道︰「柳老莫要傷心,事情已經發生多年,以柳家的人力財力,難不成柳妹妹這病,一點兒都沒有痊愈的希望?」

柳老倒不是看不開,而是可憐自家這掌上明珠。絮兒雖痴傻,但非常懂事。她的心智年齡就跟一般三歲孩童一般,偶爾也會眨眨眼,依依呀呀幾句別人听不懂的話。不吵也不鬧,若不是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一句完整的話,無法一個人生活,那麼她一定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姑娘。

當初還沒來到柳家之前,流戀就曾跟葉少爺開玩笑說兩家結親這件事。其實這事兒她還真就沒胡說!

葉家和柳家都是一方富甲,各家正好又是一兒一女,門當戶對簡直就是天作之合。葉老夫人盼星星盼月亮等著抱孫子,巴不得葉少爺早點娶妻生子。人家柳老爺去青城拜訪時,她當時就提過這件事。

可柳老爺為人厚道,他深知自家女兒這種狀況,如果不詳細說明,那便是害了人家。葉少爺才華橫溢,年輕有為,以他那樣的條件,娶誰家姑娘,不都是順風順水?若是自家女兒沒病沒災,那他當然是欣然應允,巴不得有葉晉淵這樣的女婿。

但是,他不能欺騙葉家。所以那會兒就跟葉老夫人說明了情況。老夫人善良仁慈,听完後便當作秘密永遠藏在了心里,連自家兒子都沒有告訴。雖是有些可惜,但人都是有私心的,她生了那麼優秀的一個兒子,怎能任他娶個痴傻姑娘為妻?于是,這事兒到最後才不了了之了。

一直到現在,葉晉淵終于知道了真相。怪不得那時候娘親忽然就不跟他鬧騰了,原來是有這麼一出。

「該用的方法都用遍了,該找的人也找遍了。什麼江湖郎中,什麼京都御醫,我動用了我所有的關系,也還是沒能治好我可憐的絮兒。到如今,我已經認命了,只盼在我們二老閉眼之前,能給絮兒找到一個好的托付。不求他對絮兒多好,只求他能好好照顧她就行。」

「那……你這是要給女兒找個丈夫,還是找個後半輩子可以依靠的親人呢?」

流戀忽然插話出聲,順勢指了指還跪在那的小丫鬟道︰「剛才我和蓉妹妹兩個人在您老府中閑逛。無奈您這宅子太大,逛著逛著就迷失了方向,闖進了內宅後院去了。剛巧,無意間走到了柳小姐的屋子前,然後又好巧不巧的撞見你家這位丫鬟在給柳小姐喂藥。嘖嘖,那個手法凶殘的啊。一碗藥也不知燙不燙,端著就往您女兒嘴里灌啊。」

仿佛剛才那碗藥最後是給流戀喝了似的,只見她皺著一張小臉,滿臉苦相。

「柳老爺,容我在這里對您說一句不太尊敬的話。您明知道您女兒的腦子不太好,挑選照顧她的下人時,麻煩多少用點心。蜜餞倒是準備的周全,可到最後全進了丫鬟的肚子里。當然,柳老爺愛女之心不可辨駁,但就您這樣的親爹,都難免有疏忽的時候,您還指望外人能好好照顧您家女兒?」

柳老爺滿是震驚的瞪大了雙眸,怔怔的望向了跪在地上的丫鬟。丫鬟沒說話,已經算是默認。于是頓了半晌後,柳老爺回過神,厲聲怒斥道︰「你!你居然敢……罷了,罷了!來人!把她給我從府中轟出去!從今往後,不許她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話音一落,正廳里走進來兩個家丁。一人拽著一只手,任由那丫鬟哭的一臉淒慘連聲求饒,絲毫不為所動,拉著她一路拖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鬧劇退場,流戀繼續剛才的問題道︰「您老要是想給柳小姐找個夫婿,那估計要有的折騰了。柳老爺你是經商之人,自然懂得不做虧本買賣的道理。其實尋常百姓也一樣,他們不過就是圖個安穩日子。你說誰家會沒事找事,娶個痴傻媳婦呢?當然,您也可以找無父無母那種。但即便如此,你當真就能放下心?」

柳老爺見流戀說的頭頭是道,愣了愣神,訕訕道︰「那依姑娘高見?」

流戀一打響指,指了指柳家小姐。「我的高見就是……這是病,得治!別跟我說找了多少人都治不好這類的廢話。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您,您家女兒這病治不好,是因為還沒遇到能為她治病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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