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靈神王 第三十二章 鐵血談判

作者 ︰ 暖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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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男子從袖中伸出一只手,變幻了幾個手勢。五彩的魔法光輝立刻亮起,在他的掌心上空跳躍旋轉。這是等級零的戲法,魔法伎倆。魔法伎倆只能用來表演雜耍,但玩得像黑袍法師一般熟練的人並不多。這證明了他的施法技藝相當嫻熟,至少達到了中級法師的水準。

柯特鎮定的打量黑袍男子,將目光從頭到腳的在對方身上巡梭。幾秒鐘後,黑袍男子把手握成拳頭,結束了法術。他把干枯的手指收回袖子里,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代表某位大人物來警告你,別再管不該管的事情。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躲回法師塔里去,免得遇到不幸的意外。」

「毫無新意的恐嚇,下次你們最好派個吟游詩人過來。」

柯特聳聳肩,同時示意把手放到劍柄上的戈登放松。經過短暫的考慮,柯特又繼續說道︰

「你的主人似乎不太把我放在眼里,所以讓你這樣的小卒子來跟我打招呼。他以為我做不了什麼,對嗎?那麼請轉告雇佣你的自大狂,只要我願意,就可以讓消息傳到首席法師艾歐厄姆的耳朵里去。我不需要自己的話被艾歐厄姆在意,只要給他留下點印象就夠了。」

「……你只是個小人物而已。就算前陣子撞了狗屎運,輝煌了一把,你仍然微不足道。」

黑袍男子發出磨牙的聲音,惡狠狠的發出威脅。灰色的光芒出現在他的手掌上,那是等級一的法術,虛弱之觸。被虛弱之觸踫到的人會變得極度疲乏,仿佛四十八小時沒有睡過覺。柯特淡定的伸手,迎了上去。兩道魔法的光輝閃過,接著黑袍男子踉蹌著倒退。

柯特啟動了兩枚魔法戒指,為自己加持了次級法術無效結界,和弱智之觸。他即刻免疫等級三以下的法術,還能將踫觸到的目標變成白痴。在始料不及的情況下,黑袍男子的思考能力和感知能力大幅度僵化。這種狀態將維持數十分鐘,並讓黑袍男子無法使用高等級的法術。

「你!」

黑袍男子低聲怒吼,卻因為智力的流失而組織不起句子。柯特取出一塊絲巾擦手,接著從容不迫的說道︰

「回去告訴你的主人,如果他真的想要我置身事外,就拿出誠意來。這件事可大可小,我知道的也不多不少。所以五十萬金幣是個合理價,暗曰之主應該付得起。」

「你!」

黑袍男子指著柯特,雙目中迸射出狂怒的火光。柯特做了個手勢,于是戈登跨前一步,把劍柄狠狠撞在黑袍男子的小月復上。在**和嘔吐聲中,黑袍男子跪倒在地上。柯特漫不經心的與黑袍男子擦肩而過,用冰冷的語調說道︰

「我只等三天,要是沒有足夠的封口費,我就把有趣的報告送去審理大廳。」

黑袍男子抓著地面,痛苦的抽搐。雖然戈登已經手下留情,但附魔劍的劍柄確實太堅硬了些。

「你在獅子大開口?」

在返回黑塔的路上,戈登似乎很隨意的發問。對此柯特回以微笑,他優哉游哉的說道︰

「要給人還價的余地,戈登。好好的學,也許將來我會讓你去負責談價錢。」

「我很期待。」

戈登‘嗤嗤’的笑了起來。他覺得柯特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有能力。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當斷即斷,又不失風趣的人。在這樣的主人手下做事,往往能得到優厚的酬勞。而且相比起有能力卻古板的主人,在柯特的手下做事會更加的輕松自在。

之後柯特度過了平靜的一天。第二天早上,他把四名學徒找來,檢查他們的學習進度。通過簡單的問答,柯特發現一號和三號學徒的資質不錯,二號和四號則相對要遜色一些。

柯特考慮了一下,接著取來幾件低級的法器交給一號和三號。法器是施展某些法術時需要用到的媒介,與魔力的運作原理息息相關。假如學徒們能夠熟悉法器的運行方式,就能漸漸模索到進入魔法殿堂的門檻。

至于二號和四號,柯特也另有安排。他先遣退興高采烈的一號和三號,然後關上門,向著忐忑不安的二號和四號說道︰

「你們有什麼打算?」

「請、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二號緊張得臉色發白,他是個臉胖體瘦的少年。柯特不置可否的把目光轉向四號,于是四號咬了咬牙,絞緊了雙手說道︰

「請讓我留在這里,主人。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會打掃衛生,照料您的寵物。我、我不想回去。」

「不,不存在‘回去’。這里是你們的家,我是在談論怎麼安排你們的將來。」

當四號哽咽著流下眼淚時,柯特搖了搖頭。他推開椅子站起,背著雙手說道︰

「法師塔是龐大的建築,我的工作也不只是研究法術。我需要各種各樣的人來幫忙,雖然你們在學習法術上缺少天賦,但你們識字,這就夠了。明天起,我會介紹一些人給你們認識,教你們魔法之外的東西。——當然,你們仍然是學徒,需要鑽研施法的奧秘。你們會比從前更忙,要做好心理上的準備。」

「遵命!」

二號和四號露出震驚的神色。他們對望了一眼,隨後異口同聲的做出回答。柯特點點頭,遣散了兩名學徒。他看著學徒們喜極而泣的離開,然後撫模了一下衣袋內的靈容。在接受完阿妮發來的心靈訊息後,柯特向著窗外招呼道︰

「請進,我還以為你會晚上再來。這麼做太引人注目了,看來你的上司耐心不佳。」

「哼,誹謗我主的人會遭到毀滅。柯特先生,你最好還是小心自己的用詞。」

隨著空氣的擾動,一名籠罩在黑袍中的男子解除了隱身術,悄然現身。他飄進法師塔里,向著毫不在意的柯特說道︰

「我來跟你談一筆交易,柯特先生。昨天的沖突是我們太失禮了,還請你原諒。」

「沒事,請坐。」

柯特攤開手,邀請黑袍男子坐到桌子旁。黑袍男子並不是柯特昨天遇到的那一個,他更加的理智和沉穩,也更加的不好對付。當柯特默默的用心靈短訊與阿妮交流看法時,黑袍男子慢吞吞的說道︰

「你可以稱呼我為暗曰之僕,柯特先生。你已經知道得夠多了,瞞著你沒有意義。那麼讓我們來進行交易吧。——你要求五十萬枚金幣,我權當你是在開玩笑。這是一名高級法師的半數財產,夠用來買你的姓命十回。所以我覺得五萬金幣是個合理價,你可以用來采購新的魔法物品,讓自己的實力更上一層樓,你覺得怎麼樣?」

「相當的有誠意,不過還是太少。」

柯特考慮了一下,點點頭,又搖搖頭。暗曰之僕沒有什麼反應,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柯特的回答。他很放松的保持沉默,听著柯特一邊掰手指,一邊說道︰

「購買魔法物品,購買卷軸,購買施法材料,幫法杖充能,養學徒,養怪物,還有交稅……我的負擔並不輕。五萬枚金幣是個大數字,但只能解我的燃眉之急。」

「你要多少?」

等到柯特嗦嗦的算完帳,暗曰之僕才發問。柯特想了想,然後伸出了兩根手指。

「二十萬!」

「七萬!」

暗曰之僕毫不猶豫的殺價,于是雙方迅速的開始交替報價。

「十八萬!」

「八萬!」

「十五萬!」

「八萬,就這麼多!」

暗曰之僕很快的釘死價格,然後推桌而起。他拋出兩卷準備好的通用匯票,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收下錢,立刻滾出千法城,過幾個月再回來。你沒有資格再跟我廢話了,雖然殺掉你會帶來一些麻煩,不過我們能夠處理。」

「如果我死了,首席審理官奧爾加就會收到詳細的卷宗,內容非常的有趣。首席法師艾歐厄姆可能也會收到……當然,我不確定他會不會有興趣接待一個陌生人。你猜猜我安排了誰做這件事?審理法師格蘭?熔鐵礦坑的矮人?盜賊公會的小卒?無名的佣兵?酒館的招待?還是以上皆非的某位神秘人物?順帶一提,無論你把誰干掉,我都會立刻出門,親自向奧爾加要求,進行一次非常有意義的深談。」

柯特霍然站起,睨視著僵住了的暗曰之僕。他冷笑了幾聲,隨後一字一句的說道︰

「取消你們的計劃,或者滿足我的要求,自己選一個。從能力的角度來看,我確實不值一提,但搞砸你們的事情卻綽綽有余。事實上,我不在意你們準備干什麼。不過我要求自己的利益,就這麼簡單。現金不夠的話,你們可以賒賬,或者用其它的利益來替代。我很好說話的,只要是值錢的東西,我什麼都收。」

「……呵呵呵,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

在良久的沉默之後,暗曰之僕發出了低沉的笑聲。他緩緩的把手伸進袖子里,用陰冷的聲音說道︰

「好吧,你贏了。這是你自找的,我原本沒打算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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