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王姬 007 裂空斬,披星戴月

作者 ︰ 歐小柒

水落一眸光一沉,飛躍至玉胭兒的身前,對著婁邑冷冷的道︰「你的對手,是我!」

婁邑凝聚招式的手沒有停下,心中卻暗自心驚。眼前的男子靈氣濃厚,但自己竟然感知不出他的等階,那只有一個可能︰他的實力高于自己!

玉胭兒在婁邑說出自己是神使高階的時候就回憶了一下花姑曾經告訴自己的修神等階,便已然明晰了自己與他恐怕得是一場苦戰,現下有水落一對戰他,也好。

她腳步一移就閃到了一邊,將戰場空出來,然後冷眼看著那名傴僂的老者沉聲道︰「你若不去幫你主子,那就來與我比劃比劃吧!」

那名老者陰騖的一笑,沙啞的聲音帶著濃厚的諷刺︰「小丫頭,不要不自量力,你若打不過我主子,定然也不是老夫的對手!」

玉胭兒自信一笑︰「那要試過才知道!」他的主子她都尚可一拼,豈會怕了他這個一腳踩進墳墓之人!

她之所以這般自信也是因為有所考量。修真之人無論是修神還是修仙者都有著綿長的壽元,待到他們凝結出內丹之時,容貌和身形便會停留在巔峰的時期。這個老者雖然看不清面貌,但從聲音和身形來判斷怎麼也過六旬了。即便已經結丹,恐怕也不是什麼天賦出眾之人。此人如果不是在這個年紀得了什麼天材地寶猛然進階,就是用非正常途徑修煉了什麼邪功。無論是那一樣,他的根基都是不穩的。

而她玉胭兒身體經過苣靈玉的鍛造,體內的靈氣早就十分純淨。即便是靈力拼不過,她還有著幾個底牌。況且,對戰比自己強大的人,會是讓自己更加強大的重要途徑!

而此時在閣樓之上的皇甫洪卻十分震驚!

「怎麼可能!」他嘴里不停的喃喃著,目光寸步不離的盯著那一抹上下翻飛的紅色身影。她是玉胭兒?被左相捧在手心疼惜著的病秧子?看著那身影輕巧靈活的在幾個屋頂之間翻騰跳躍,如同一只鳧水而過的鴻雁,眼中的厲色和出手的狠厲讓皇甫洪不自覺的想起了天牢中自己審問的那個小丫頭說過的話。

她說︰「你盡管折磨我們。等小姐來了。你的死期就到了。你加諸在我們身上的痛苦,小姐一定會千倍百倍的還給你。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這聲音如同魔音一般不斷的在耳邊想起,再看玉胭兒那渾身傾瀉而出的氣勢,他忽然如同瘋魔了一般踉蹌著跑下了閣樓往天牢跑去……

正在激烈打斗的四人也都注意到了皇甫洪的動作,卻沒有一人管他。婁邑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嘲笑,而玉胭兒完全無視了這個人。哼,去天牢?正好,那里的人正等著你呢!

那佝僂的老者在幾個回合下來也不絕心驚!按理來說,玉胭兒是神人初階,比拼靈力這麼久了,她的靈氣應該早就耗盡了才是。可為何她的面上除了有些薄汗之外,絲毫不見靈氣消耗呢?

玉胭兒似乎看出了老者的疑惑,肆意的笑道︰「老不死,你不用探究了,如若光是打消耗戰你必輸無疑!如果你現在想通了想棄暗投明,姑女乃女乃我心胸寬厚定然留你一個全尸!」

那老者被玉胭兒一番話氣的血液翻騰,喝出一句︰「好你個女乃女圭女圭!既然你這麼急著找死,就休要怪老夫以強欺弱了!」

「嗦什麼,要打就打!看看我們到底誰更強!」

玉胭兒一語祭出,長槍右手在握,左手迅速凝聚起一個赤紅色的靈氣球,凌空一拋,右手一掄,竟是用長槍將靈氣球擊向了那名老者的面門。

她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個老者身上的氣息和那婁邑一般很是詭異,所以對陣之中,她也都與那老者保持著距離。這樣一來她最拿手的近身攻擊依舊派不上用場了。但是一計不成還有一計。

被擊出的靈氣球由于長槍掄出的作用力,更是飛快的迎向老者。那老者徒手一揮凝起一道屏障擋了開去。正當他放下手時,因為袖袍的遮擋沒能看見玉胭兒的動作,只看見另一個同樣大小的靈氣球撲了過來。未放下的手再度抬起!

結果,他的手就一直未曾放下!玉胭兒的靈氣球就跟不要命似的朝著他砸過來!而玉胭兒此時卻玩的甚是愉悅,似乎找到了前世打壁球的感覺。她越凝越開心。到後期為了加快發出靈氣球的速度,竟把靈氣球縮到真如網球一般的大小,而且不再對著老者的面門,則是往不同的方向擊去讓那老者應接不暇。

其實那老者完全可以支起一個完整的全身屏障護在身前,可愣是被玉胭兒這種出奇的靈氣使用手法打了個措手不及,總是想著攔住這一波,他就進行反攻。結果一來二去,一直在狼狽的躲避。

在抬手擋玉胭兒靈氣球的空隙,那名老者突然看到玉胭兒對他擊出靈氣球之時表情上的愉悅。

終于他忍無可忍的怒吼一聲︰「啊!該死的丫頭!你竟然敢耍我!」

周身的靈氣暴漲,忽然隆起了那日在林中殺死那名侍衛的黑色煙霧,卻遠遠不止那日那般的弱小。那團煙霧在他的身邊旋轉成龍卷風的風旋直通天幕,其中還夾雜著地獄一般的毀滅**氣息,他頭頂的天空霎時變得陰暗無比,帶起的罡風卷碎了屋頂的瓦片,那名老者則站在龍卷風的風眼處!

看著如此詭異而恐怖的景象,饒是玉胭兒也有一抹慌亂。但這份慌亂並不是對于未知的恐懼,而是怕這番異象會引來不該來的人!因為她在詢問了花姑之後已經肯定了婁邑和老者之所以察覺出她就是預言之女,就是因為當初在凌雲峰花姑為了引玉胭兒來取元靈鼓而故意散發出的氣息驚動了他們!

當即心一沉,只好速戰速決了!

而一旁正和水落一打斗的婁邑看到這番場景也狠狠的瞪了那老者一眼!這個不中用的東西!如此就被激怒,竟然使用了這一招!這一招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同時還會引發天地異象,絕對會引起「那群人」的注意!

水落一冷哼了一句︰「你竟還有心思分神?」他也要盡快結束戰斗,胭兒那邊怕是撐不住。

說罷便攏起一股強大的威壓,周身的氣勢噴薄而發,手中上下翻覆結起了復雜的手印,然後身後出現了一個水屬性靈氣幻化出來的龍!可此龍卻不似普通,生雙翅,鱗身脊棘,頭大而長,吻尖,鼻、目、耳皆小,眼眶大,眉弓高,牙齒利,前額突起,頸細月復大,尾尖長,四肢強壯,宛如一只生翅的揚子鱷。

只見那龍隨著水落一的動作,猛的撲向婁邑,婁邑一驚之下忙調出靈氣應對。可他哪里是水落一的對手。那幻化出的龍朝著婁邑鋪天蓋地的吞噬而去,完全無視了婁邑那聚起的微弱的屏障。

「噗!」婁邑再也無法支撐漂浮在天空,直直的墜入地面。

那些廣場上持盾牌長劍的士兵一見婁邑已敗,竟沒有人接住他,還唰的一下退出丈遠,生生的讓婁邑砸到了地面上,激起不少塵土與碎石。

水落一收回靈氣,一抹精神力丟出,暫時封住了婁邑的意識。然後望向玉胭兒那邊。

玉胭兒這邊的情況並不是很樂觀,那老者是有意要折磨玉胭兒,夾裹著那狂亂的黑色風旋一步一步的邁向玉胭兒。

那罡風刮過的地方,觸眼滿地都是殘骸,瓦片飛磚都被卷起,不一會玉胭兒**的皮膚就被刮破,赤紅褙子也被劃的凌亂。

那老者看著玉胭兒被劃傷的肌膚,陰邪的狂笑道︰

「小兒!看你還如何猖狂!我要將你千刀萬剮以泄我心頭之恨!哈哈……」

可剛說完,那老者就笑不出來了。倒是玉胭兒唇角揚起了一抹不明所以的弧度!她用手一抹臉上的灰塵與血跡,凌亂飛舞的碎發之下竟是一張完好無暇的玉容!

「哦?怎麼不繼續笑了?看到本姑娘如此傾城的絕色看呆了不成?」

怎麼可能!她除了擁有瞬移的能力竟然還可以自愈?!

那老者當即面色一沉,厲聲道︰「即便你擁有自愈的能力,但你恢復的速度也絕對趕不上老夫的罡風快!看你如何抵擋!」

說罷便但這那風旋沖著玉胭兒撲了過去!

「胭兒!」水落一慌忙的喊道,抬步就要擋在前面。

「我自己來!」玉胭兒一聲堅毅的喊話讓水落一生生頓住了腳步!

玉胭兒不再遲疑,將苣靈玉中的靈氣瞬間釋放了出來,勝敗在此一舉!

她始終堅信著一個原則,那就是最好的防守就是主動出擊。所以她沒有將苣靈玉釋放的靈氣化成保護罩攏在自己的周身,而是化成了一股攻擊的招式。

她皓腕之上的無定手環隨著她的心念幻化成一把彎月長刀,腦海中不停領悟著她之前翻看的七絕給她的《裂空斬》第一式!

倘若要是有人知道她在這等危機的時刻竟然還在領悟招式,一定會罵她是個瘋子!可是她的確是沒有修習過招式,如果真的硬拼,她絕對會輸。

好在玉胭兒之前已經將這第一式的招式動作學會了,只要領悟其中精髓便可出擊。這時七絕的空靈的聲音低沉的在玉胭兒腦中響起,那語氣中帶有那麼一絲不贊同的提示道︰「專心。凝氣。斬虛空!」

玉胭兒眼中頓時一亮,全神貫注的將所有靈氣導入彎月長刀之上,凝氣一跳。借助內力躍到半空之時,舉起長刀對著那老者頭頂風旋之上的虛空就是一劈!

「裂空斬第一式︰披星戴月!」

「轟!」的一聲巨響,彎月長刀猛地綻放出耀眼的紅光,隨著玉胭兒手起刀落在虛空劃出一道光幕。而那暴戾的風旋竟然在這強大的招式之下被生生的劈開!兩相靈氣踫撞的余波竟將兩人周圍的建築全部粉碎!

玉胭兒在落到屋頂的一瞬間面色慘白,強撐著用彎月長刀插入腳下的瓦片縫中,讓自己不至于倒下。

而那名老者在玉胭兒使出裂空斬從上而下劈開之時,「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栽倒在玉胭兒的對面!

勝負已分!

水落一這時才落到玉胭兒的身旁,玉胭兒看了他一眼,扶著彎月長刀,滑坐在地上。

水落一知道這是靈氣耗盡的緣故,陰沉著臉問道︰「這個人怎麼處理?」

玉胭兒輕聲道︰「毀了他的內丹。五馬分尸!」練這種陰毒功夫的人,連生不如死的活著都不配!他不是喜歡地獄的味道嗎?她就送他下去嘗嘗!

水落一也不說話,直接走上前抬手便擊碎了那老者的丹田。那老者本就只剩下一口氣,現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靈氣的耗盡讓玉胭兒感覺虛弱無比,加之她長時間沒有休息,這副破敗的身子早就抗議了。她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粒恢復體力的藥丸,讓自己勉強可以再撐一會。調息了一陣便將彎月長刀收回。對著廣場上的士兵說道︰

「眾位听我一句。我乃左相嫡女,洪端王勾結外人意圖謀反,但眼看形勢不對獨自遁走!眾位可還覺得他是可效忠之主?」

廣場上的士兵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女子之話是否可信,但的確在兩人開始打斗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洪端王的身影,不由心中也是將信將疑。

玉胭兒接著道︰「眾位雖說是被派遣為親衛軍,但都是懷抱著守衛祖國保衛疆土的浩然之心從軍入伍,為的是家國安定,百姓因著你們的守護而生活富足!可國泰而民安!如若你們的作用只是用在皇室內部勾心斗角的皇位之爭上,活,未必能完成夙願封王拜相,死了,卻一定會遺臭萬年!如此你們可對得起為了你們的安危時刻惦念的至親至愛?」

這一聲聲一句句如同警鐘般敲響在眾將士心中,沒錯!他們從軍打仗,無非就是為了有一日能立功後封王拜相,拼個好前程,好給家人更好的生活!可幫著洪端王造反,又真的能得到什麼?

其中有一個十分硬起的將士先一步丟下了手中的盾牌和長劍,跪地道︰「我佟奇志不甘心做這等叛國篡位的將士,望吾皇責給卑職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佟奇志之後,另一些心有觸動並帶有正氣的士兵都統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地對著正宮的方向喊道︰「望吾皇責罰!」

但其中還是不乏有起子小人挑撥是非的道︰「她一個女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她八成是還當自己是左相的嫡女呢!左相和皇上要是倒了!她還能掀起什麼大天來?你們可不要被她蒙蔽了!就算咱們真的降了,皇上能放過造反之人?」

可就當此人話剛說完,一個白色的身影嗖的穿過萬人將士到達那人面前,只听「喀嚓」一聲,那人的頭就歪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倒在地上,斷了氣!

一席白衣淡漠的皇甫鈺兮出現在萬人將士面前,不屑的開口道︰「侮辱她?你配嗎?」

玉胭兒看到那抹身影之時,唇角便綻開一抹溫柔的笑,輕聲道︰「黑煞把你們救出來了?」

聲音雖輕,皇甫鈺兮還是听到了。他被黑影門的人一救出就急忙往這邊趕,正巧听到了她勸降士兵的一席話,不由對她的贊賞更加濃厚。

為了救天牢里的他們,黑影門和紫雲樓幾乎傾巢出動,還有一隊他不熟悉的人,氣息與黑影門的殺手極像。這些人將皇宮內所有叛軍都殺了個精光,可畢竟是東麒的子民,玉胭兒若是能勸降了這一萬將士,也是積德的福事,他就沒有現身。

可當那個不知死活的士兵說出如此難听的話語之時,他再也壓抑不住,出手了結了他。他仰起頭,看著屋頂上玉胭兒虛弱的面色,不由泛起一陣心疼,腳步輕點來到她身邊,將她抱起道︰「我帶你去休息。」

玉胭兒偎在他懷中,搖了搖頭︰「我要去看看父親和哥哥他們可好,我才能放心。對了,皇甫洪抓到了嗎?金鈴銀鈴怎麼樣?」

皇甫鈺兮身子一僵,半晌才道︰「都好。我先帶你去休息,不急。」

皇甫鈺兮的性子她最是了解,幾乎和她自己一模一樣,看他的表情她就想起之前修染怕她擔心讓她先用膳的情景,不由沉聲道︰「誰出事了?死了,傷了?還是被用了刑?」

她都不知道她自己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是多麼的恐慌,她多怕皇甫鈺兮下一秒中會開口告訴她誰死了。

皇甫鈺兮終是心疼的看著她道︰「是金鈴銀鈴被用了刑。我們找到刑室的時候她們已經被獄卒月兌光了綁在了椅子上,已然昏迷。幸好我們早到一步,不然……」就要被糟蹋了。可是被人看了身子,清白也毀了。

玉胭兒心一陣抽痛,眼中通紅蒙著水霧,咬唇狠聲道︰「獄卒呢?」

「殺了!被黑煞和紫淵凌遲了!」

「還有誰看見了?」

「只有我、黑煞和紫淵。紅顏後一步進去的,扯了外衫把她們倆包起來了。」

玉胭兒閉上眼楮,一滴淚晶瑩的流下︰「她們醒了之後,一個字都不許說!就當沒有發生過!她們的仇和痛我要千倍萬倍的加諸在皇甫洪的身上!」

抱著渾身發抖的玉胭兒,皇甫鈺兮嘆了口氣道︰「她們倆已經送回聞馨小築了。你呢?肯不肯休息?」

玉胭兒緩了緩氣,還是搖了搖頭︰「帶我去看父親和哥哥。」

「……好。我帶你去。」

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受刑,只是被分別關在了單獨的牢房里,被救出之後也是彼此對望了一眼,擔憂之色盡逝。由于紫淵和黑煞先走了一步,遲修染也跟著回了聞馨小築,後續的救援工作都是惜紅顏和秦楓兩個人實施的。

眾人出了天牢之後也和皇甫鈺兮一樣,往皇宮正門的方向走去,正巧踫到了皇甫鈺兮抱著玉胭兒。看樣子,正是來找他們。

皇甫鈺兮沖著皇甫劍點了點頭道︰「父皇,婁邑二人已敗。那兜帽老者死了,婁邑在廣場上被封住了意識,您看著處理吧。還有,胭兒勸降,那一萬士兵也有悔過之意,請父皇從輕發落。」

皇甫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六兒子和他懷中抱著的玉胭兒,眼光閃過莫名的情緒,然後沉聲道︰「孤知道了。你送郡主回去吧。」

在玉家人的心里,皇甫鈺兮抱著玉胭兒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因為玉胭兒從小在百谷山和一群孩子一起長大,尤其和遲修染形影不離。她回夏都之後,左相也是極盡寵愛,對她的約束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玉胭兒向來不重視男女之防,只要是對她好的人,她都不抗拒肢體的接觸。玉家人早已習慣了。

可在皇甫劍和其他三國人的眼中,皇甫鈺兮和玉胭兒這般可就太過于親密了。百里陌更是不知為何從見到他倆開始,臉色就陰沉的厲害,如今更是三分挑釁的道︰「這位讓六皇子如此呵護的弱美人,應該就是左相的千金了吧?」

皇甫劍眉頭一挑。這是什麼話?不是他西曜太子親口說的要在一個月後迎娶玉胭兒的嗎?現下這口氣卻是第一次見面的腔調?見周圍的人都沒有搭話,皇甫劍忽然記起前幾日的傳言,說百里陌因為被什麼人下了毒傷了腦失了記憶。

皇甫鈺兮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裝作和百里陌一起去過皇陵的樣子,只好敷衍道︰「胭兒身體不適,無法步行,我才抱著她。陌太子不要誤會才是。」

玉胭兒被皇甫鈺兮抱了好一會了,服下的丹藥也起了作用,已經有了下地的力氣,卻因著皇甫鈺兮這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動了。

倒是玉清潭機靈,一個咋呼就跑過來叫到︰「妹妹!你怎麼樣?父親和大哥都沒有事情,大伯爺爺他們也都好……你要是支持不住就先回府吧。」

他說前一句的時候還沒有看到玉胭兒的臉,等到他走近,看見那埋在皇甫鈺兮胸前的那張煞白的小臉不由得也有些慌了,最後一句都有些抖。

他這一抖不要緊,玉家人除了玉老王爺和左相二夫人以外,都迎了上去。玉清濯那溫吞的性子竟是比其他人都快一步,左相則落後一步到了皇甫鈺兮身前。

「妹妹,怎麼這樣了?」

「胭兒!你感覺怎麼樣?染小子哪去了?」

就連玉婉兒也弱弱的說了句︰「大姐姐這臉色好差。」

原本沒那麼難受的玉胭兒看著自己至親的人一瞬間都圍了過來,不由紅了眼,就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听到有人安慰就更抑制不住一樣,淚水嘩啦嘩啦就流了下來。一邊哭還一邊喘著氣。

玉清潭忙慌張的道︰「妹妹你別哭,你哪不舒服你說出來!哎呀小六子你快點送妹妹回府,修染肯定在府里呢,妹妹身體狀況她最清楚了!」

皇甫鈺兮心疼的將玉胭兒往懷里攏了攏,淡淡的道︰「大家不用擔心,胭兒就是太累了。你們不要圍在這里了,她都不好呼吸了。」

眾人聞言馬上退了一步。

畢竟玉胭兒這次救了大家,皇甫劍心中也是震撼的。那婁邑實力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無論從擊敗了婁邑二人上來看,還是劫獄的那些人手法的利落,他都不得不承認玉胭兒作為一名女子,讓他欽佩。當即便道︰「不若孤叫下人準備個房間,讓郡主先在宮里休息一下,孤再找個御醫給瞧瞧。」

玉胭兒听到皇甫劍的話,掙扎的下了地。皇甫鈺兮連忙在一旁扶著她怕她站不穩。玉胭兒柔柔的一笑道︰「謝皇上關心。皇上想必還有事要處理,我們一家子人也不好在宮里打擾。胭兒有一事,求皇上恩準。」

皇甫劍隱約也能猜到,便道︰「你說。」

「皇甫洪為了逼問我的下落,對我的兩個貼身婢女用盡了刑室里的所有酷刑。她們依舊沒有說出一個字。對胭兒來說她們就是我的姐妹,希望皇上能將皇甫洪交由胭兒處置。」

一般來說叛國和篡位兩罪相加,皇甫洪必然難逃一死。可畢竟皇甫洪是王爺,是皇親國戚,這交由玉胭兒處置,于情于理也是不符合規矩的。

玉胭兒看出皇甫劍的遲疑,想了想,退了一步︰「如果皇上為難,胭兒答應您,待您需要公開處置皇甫洪的那日,我留他一口氣給您送回來。」

如此一說,至少處死的時候人還是活的,尸體也在。皇甫劍也好對大臣和列祖列宗們交代,點了點頭︰「好。孤應你。留口氣給孤送回來。」

「謝皇上體恤。」留口氣就好?有遲修染在,給他留口氣絲毫不耽誤玉胭兒報仇。至于死法,她相信皇甫洪要是死在皇甫劍手里會更憋屈一些!

之後的事情玉胭兒也就沒什麼惦記的了,她的人在成功將眾人救出天牢之後就離開了皇宮,百里陌的鬼門似乎也得到了指令撤了出去。

她將皇陵其中的一個鑰匙還給了皇甫劍,皇甫劍不愧是一國皇帝,一個信號放出去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有一批精干的侍衛冒了出來。他讓其中一人帶上虎符去城外調兵將城內巡邏的士兵一舉拿下,願意投降的拆分開來重新編入到別的軍營里,從低等的馬前卒做起。

玉胭兒留給皇甫徹和納蘭汐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才出了宮。而早已得到消息的白子汐,命人趕了五輛馬車等候在宮門口。

上了自己的馬車,玉胭兒再也承受不住體內的翻涌,一行血從唇角溢出。幸好馬車上只有白子汐和皇甫鈺兮,不然定是又嚇壞了許多人。

白子汐的面色幾乎和玉胭兒一樣白,將玉胭兒扶到矮塌上,對著外頭趕車的小葫蘆道︰「小葫蘆,馬車趕的平穩些。」

皇甫鈺兮從茶壺里倒了點茶水想給玉胭兒漱漱口,正拿著錦帕給玉胭兒擦拭的白子汐淡聲道︰「腳邊的箱子里有溫水。」

皇甫鈺兮一愣,忙換了另一個杯子倒了溫水遞給白子汐。

白子汐接過,然後若有似無的道︰「你就是小六?胭兒救的那個?」他一上車,白子汐就認出了。因為那張與胭兒有五分相似的臉。

皇甫鈺兮點點頭︰「你是白子汐。」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玉胭兒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說過白子汐,她以前經常對他說,小六你可不要學我的性子,能像子汐就好了。子汐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男子,翩翩君子,聖潔如蓮。子汐有著仙人都不及的容貌,卻不高傲,不自負。子汐……

在玉胭兒眼中,玉清濯古板守舊,玉清潭神經大條,皇甫徹自信不足,遲修染脾氣暴躁,水落一缺少人情,黑煞太冷,惜紅顏遇事不夠果斷,紫淵敏銳度低……她能說出每個人的缺點,卻唯獨沒有說過白子汐。在她的眼中,白子汐是個完美的沒有一絲缺憾的人。

為了同樣成為她眼中完美的人,皇甫鈺兮努力修煉,一直把白子汐當作心中的假想敵。如今,他終于見到了他。

白子汐側身坐到軟塌上,讓玉胭兒就著他端杯子的手將水喝下去。然後給她調整了一後的靠墊,在食盒里拿出一顆梅子喂給她。玉胭兒一笑,張嘴含住。一股酸甜彌漫了整個舌尖,讓口中的血腥味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這幾日去了哪兒?好久沒看見你了。本以為你來了東麒我們時常能見到了呢。結果總是模不到你的人影。」

看著玉胭兒好了一些的臉色,白子汐的臉色也恢復了些許。開口道︰「自從和太史黎接觸後,我就想著兩家能否合作,他也就同意了。前些日子我看你有事要忙,我就與太史黎一同去了趟太史家,談了下代理兵器出售的事宜。昨晚看到紅顏用青語給我傳來的消息,我急忙回返,還是晚了。沒幫到你。」

玉胭兒搖了搖頭笑道︰「你這不是來接我了?你說你沒幫什麼忙,此言差矣。我之前用燕家少主的身份和太史黎談了一筆生意,他們太史家以後煉器所用的礦石燕家來提供,而他的成品我們就能第一時間拿到。這樣就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子汐你真的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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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小六子要吃飛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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