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莊園魚米香 95,善有善報

作者 ︰ 傳聞中的美七

格羅的大膽提議得到了納維父子的口頭應承,內心不禁欣喜若狂,對他來說,女兒能嫁給土司的兒子,是無上的榮譽,從此他的家庭就與土司家族攀上了關系,他可以理所當然融入到王朝里面,他就不僅是錢財的貴族,而且成了權勢的貴族,就像漢人說的那個,背靠大樹好乘涼,以後地位平步青雲,將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言*情**』

格羅越想越興奮,趕緊獻媚的拍胸脯保證一定能讓妙音活佛乖乖听話。

納維也是個急性子,他恨不得立即就塔設佛壇,讓妙音講經說法,向世人宣布他是有活佛支持的,活佛是人間活著的佛,也就是他是上天派下來拯救大家的,那些沒有見識的俗人,一定會擁戴他!每次想到這兒,他就暗自得意。

所以人就是這樣,飽暖思yin欲,之前他可沒想這些,開始都只為錢財地位,想拼命把能奪到手里的都奪到手中,可是當成功了之後,他考慮著留下好名聲,想受到萬人擁戴,追求精神滿足。當然,也是為了更順利的成就霸業。到時候,天下就是他的,他就是整個草原的唯一的土司王。

那就是「大地在我腳下,權力在我手中」的唯我獨尊感。

哈哈哈,想到這兒,差點兒想狂笑三聲。

事不宜遲,他這個急性子也坐不住了,就起身,讓格羅跟著他去佛堂,這就去勸妙音活佛。

而此時佛堂里,正擺了個滿漢全席。

話說卓娃在廚房里,幾乎將整屋里的蔬菜都炒了個遍,用她畢生所學,想盡了花樣兒,做了滿滿一大桌,由廚子們排成隊,一樣一樣的端去了佛堂。

頓時,佛堂也不是佛堂,成了飯館。

妙音望著這一桌子越來越滿的菜碟,忍無可忍的出言阻止︰「姑娘,貧僧只食一碟菜即可,你怎得做出這麼多?莫浪費了,快些都端下去。」

卓娃煞有介事的站在桌前看了一看,說︰「還不是你,你不肯告訴我你喜歡吃什麼,我就每樣都做出來,這樣,下次我就知道你吃什麼了,就不會浪費了,這次嘛,反正都做好了,你吃不完,我陪你一起吃呀。」

妙音的臉色有些不好,他不與沒有關系的姑娘同桌吃飯。再說了,他也不可能這樣吃啊。「出家人以節儉為本,怎可如此浪費?姑娘做這麼多飯菜,耗費了時間和精力,實為不值。」

「沒關系呀,現在不打仗,我就當練習手藝了。」

「可這些菜貧僧吃不完。」

「吃不完就扔掉唄!」

妙音看她一眼,眉頭微顰,說道︰「姑娘,不論你多麼富有,多麼有權勢,都得尊重人間萬物,不可隨意糟蹋。人生不是一場物質的盛宴,而是一次靈魂的修煉……」

「得得得,打住,我知道你是聖僧,我听不懂你說的這些。」卓娃有些氣郁,兩步躥到他面前,盯著他的眼楮說,「你說了這麼多,有這時間早就吃完飯了。現在你說,這些菜你到底吃不吃?」

妙音嘆了口氣,伸出手就近拿了一盤,「我就吃這碟就好,其它的,請姑娘退下,給其他人吃吧。」

卓娃吃驚的看著他手中端的那盤,「就這麼點兒?那你這身板怎麼打得了仗?」

妙音神色一凜,「貧僧不會打仗。」

「你現在不會,但是等你還了俗,跟我成了親,你就是土司王的女婿了,當然得跟著父王打遍天下了!」卓娃說著,臉上還帶著驕傲自滿。

妙音從她的神情里感覺到了羞恥和憤怒,許是他修行尚淺,還是忍不住說︰「姑娘莫口出狂言,貧僧身為活佛,怎會還俗娶妻?且你一個姑娘家,開口閉口打仗,實為不妥。」

「原來你也喜歡那嬌滴滴的大家閨秀麼?」卓娃有些不服,「那有什麼好,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出,讀書繡花,做些空樣子有什麼用?哪比得上我,騎馬射箭,不輸男兒,我自由自在,活的快活,有什麼不好?」

妙音不禁想起倩兮,倩兮那樣的純潔自由才叫活的快活吧。苦笑了下,說︰「自由自在的話著固然是好,但如果以殺戮為樂,那便是為惡。人世間每個生命都是高貴的,如此肆意奪人性命,是惡中之惡。惡人的靈魂是會受到懲罰的,善惡皆有報,還望姑娘能勸說土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你……」見妙音如此不贊同她的話,卓娃十分羞惱,正想說什麼,突然見門口走進來了阿爸和格羅莊主。

在門外,納維土司和格羅都听到了妙音的話,納維臉色唰的變黑,格羅也嚇出了一身汗。

「妙音活佛這是在給我女兒講經麼?」納維聲音陰沉,眼楮緊盯著妙音活佛,他一進佛堂,佛堂內的氣壓立即低了十幾度。

妙音卻面不改色,平靜淡然,「說法講經,乃我佛之本。」

「哼!我看你還根本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坐在這里!」納維土司這些得勝利慣了,沒有人敢跟他說半句不是,這會兒讓個禿和尚說他惡,說他有惡報,他怎麼受得了?再說了,他這些年全憑自己的打拼坐上這麼高的地位,他根本不信什麼佛。

「別以為我請你來就真的讓你無法無天,敢教訓我,你听清了,我只是讓你幫我去擺平那些愚蠢的百姓!你,休想拿什麼佛經試圖打擊我,恐嚇我。」

妙音緩緩抬起眼簾,老實說,他怕他嗎?憑他的武功,離開這里不是難事,他坐在這里,不僅是因為他答應了格羅,而且,他來這兒,正相反是為了度化這一殘害百姓的大魔頭。

「貪欲是一切罪惡的根本,也是毀滅你一切的根本。土司大人,即使你將來站在地位的頂端,當生命結束之時,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留在世界上,唯有靈魂跟著你走下一段旅程。所以只有了生死,離貪愛,才能使得靈魂淨化,得永生。」

「夠了!」納維土司忍無可忍,他來這里,不是听這個家伙給他魔音繞耳的,一听到他這樣孜孜不倦的在這里嗡嗡嗡嗡,他就頭大,他沒有化,听不懂天書。轉頭,怒瞪向格羅,「莊主大人,你是派他來激怒我的嗎?」

格羅早就嚇的渾身哆嗦,听到點名,更是一震,連忙上前,道︰「妙音活佛,別忘了咱們可是說好的,你怎麼跟土司大人胡言亂語來了!」

「我答應你來土司府說法,沒有說跟誰說法,沒有說說的是什麼法。」妙音若無其事的辯駁。

格羅心里冷笑,果然,幸好他留了一手啊。「告訴你,你別以為那姐弟倆走了就沒事了,實話跟你說,我已經派人在路上劫持了他們,你若是再敢玩花樣兒,我一個信兒回去,他們都得玩完!」

妙音袖子里的手一緊,眼楮猛的盯向格羅,雖然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卻直將他盯的一個激靈,禁不住後退一步,「你……你想干什麼?」

格羅的樣子把納維土司給惹笑了,「老弟呀,在本王在這里,你怕什麼?」

格羅一想,也對啊,妙音活佛就算有武功,可以納維土司面前,那就是個土鱉呀!他太沒出息了,怎麼能怕他?不過,這妙音的眼神,確實嚇人。『**言*情**』或者是因為他心虛吧,壞事做多了也會心虛,他這是被活佛給同化了麼?

納維土司見妙音活佛被格羅所說的「威脅」給震住,不再喋喋不休,看來格羅這家伙手里是真有料,拿住了妙音活佛的軟肋,這太好了!想著,給了格羅一個贊許的眼神。

格羅莊主還有些驚魂未定,收到納維土司的眼神,立即像被打了雞血,精神抖擻。「大人,你放心,一切都會按我們的計劃進行的。」

「嗯,還是你有辦法。這樣吧,你先回去一趟,一來,給你的女兒準備嫁妝,二來嘛……」納維土司湊近格羅,「把你那軟肋給帶回來,莫放跑了。」

把影響妙音的人給帶到自己身邊,才好隨時要挾妙音嘛。他喜歡把自主權拿到自己手里。

格羅莊主倒是不介意這個,說白了,他要的不過是些財力和拉上關系,這兩點,他都有了,至于妙音到底能不能最後說成法,那是他土司大人的本事,對吧,他把軟肋交過來,就看土司大人怎麼用了,辦不成事,不能怪他吧,再說,只要這門婚事再一辦成,他的關系就更牢固,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于是,迫不及待的行禮謝恩,「好好,在下這就打道回莊,去辦大人交待下來的事情。」

「嗯,去吧。」納維土司根本不把格羅放在眼里,大方的讓他先走,不怕他玩什麼花樣兒。

格羅一溜煙的走了,這時,在一旁听的雲里霧里的卓娃有些不高興了,她上前來,蹲在妙音面前,望著他的眼楮,問︰「你不是出家人麼?不是都四大皆空了嗎?為什麼還會有在意的人?」

納維一听也來了勁,補刀,「就是,你自己講的什麼了生死離貪愛,不都是空話嗎?你自己能做得到嗎?」

妙音的內心現在進行著一次憤恨的糾結,都怪他大意,他不該在格羅莊主面前表現出對倩兮的關心,讓那個狡猾的格羅抓住了他的軟肋。這下慘了,倩兮沒有跑出去,又落到了他們手里,這可怎麼辦?他就算再心懷大愛,也不能用倩兮的生命做賭注。既然不是倩兮,任何一個人的生命,他都不能犧牲。

「問你呢,別裝模作樣的。」納維是個小氣的人,有仇必報,被妙音教訓了一通,很不爽,這下非得扳回來才行。

妙音回神,心中氣郁難結,不由得也負了氣,強辯道︰「正因為我佛慈悲,出家人心中有大愛,每一個人對我都很珍貴,我不會視無辜人的生命于不顧。不像爾等,以人命相迫,用此卑劣手段,終會有惡果。」

「你……」納維沒討到什麼好處,氣的臉紅脖子粗,惱羞成怒,霍的拔出腰間的大刀,「你當本王不敢殺你!」

妙音卻面無畏懼。

「阿爸!手下留情!」卓娃一見阿爸動了怒,嚇的趕緊上前來勸阻,「阿爸息怒,妙音活佛可是殺不得,他還得留著給您的豐功偉業助力呢!你是做大事的人,怎麼能為活佛的幾句話就壞了自己的大事呢?父王,宰相肚里能撐船,您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您放心,活佛就讓女兒來勸,好嗎?我一定勸服他,一定讓他為您心甘情願的出力。」

納維土司面上的表情抽了幾抽,終于在女兒的勸說下,緩緩放下了大刀。怒瞪著妙音活佛許久,鼻子里冷哼一聲,也罷,這筆帳,他先記著,等他用完了這禿驢,再將他大卸八塊,以泄被數落之恨!

「好,我就看在我女兒的面子上,饒你不死。」自己心里打了算盤,還得表恩一番。「你最好記著,別再囂張,好好听我女兒的話,跟著本王做事,否則,我可不管你活佛不活佛,殺了你,還會有一千一萬個所謂的活佛為本王賣命!」

說完,他嘩拉一聲,揮大刀將桌上的菜碟砍了個零散,轉身悻悻的走了。

一個佛堂,差點兒成了斷頭台。

妙音悲哀的同時,心中亦是揪緊,倩兮和東贊,他們現在吃了苦頭了吧。也不知容欽在哪里,趕緊救出他們呀。

卓娃目送阿爸走了,返回身來,臉色就有所變,她一個高高在上的土司王女兒,巴結人也是有限度的,她可不喜歡別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圍著妙音轉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他這姿色,這神情,方才眼楮里的緊張的憤怒,都讓她懷疑一件事,這個家伙,他就是假正經!他有心上人!

「活佛,格羅手中所說的姐弟倆,到底是誰?那個姐姐,可是你的心上人?」她不喜歡心里藏有疑惑,直接問出來。

妙音現在內心煩躁,對這個姑娘的糾纏不清懶得理會,于是就閉上了眼楮,念經打坐。

被這般無視的卓娃有些惱了,噌噌走到他面前,提高聲音道︰「喂!你听到我說話了嗎?你沉默,是代表我說中了?」

「我與你無法可說。」妙音冷冷地說。

「哼!」卓娃被激怒,一手拽起他的袖子,傲然道︰「小和尚,你也不用秉性太高,本姑娘若是想殺你,易無反掌。」

妙音若無其事地一笑,「肉身只是一具軀殼,貧僧的靈魂,你又如何殺得死。況且……你確定,一定勝得過貧僧?」

「你……」卓娃想不到一個活佛這個巧言如簧,她是個直性子,沒那麼多道道彎彎,她承認她說不過他。但是,她真就不相信,他除了念經,還有這副好皮相,還有什麼別的本事。「怎麼,你是不屑本姑娘的身手?」

妙音垂目不理。

「喂!」卓娃又氣又無奈,他這個人,真真就無趣!「你干嗎總是這樣!好了,我不殺你,本姑娘是好人,不殺無辜的人。」

妙音臉上也沒有受恩的絲毫喜悅。

卓娃看著他,只好搬了個椅子坐到他身邊,實在不解,「活佛,你這整天念呀念的,你真的不煩嗎?你這樣活著,有什麼趣味呢?」

妙音微側了臉,離她遠一點。

卓娃冷哼一聲,「你再念有什麼用,馬上,我父王就把你在乎的那兩個人,給帶來了。有他們在我父王手上,你最後還不是得妥協?現在又矯情個什麼勁兒?」

一听說,妙音的眉頭微顰,不到最後一步,他怎麼可能妥協。「若土司想殺她,她早就死了。那威脅我的籌碼也就不存在了。」

卓娃怔了怔,有些不服,「是,你算的準,暫時我父王是不會殺她,可是,那不代表,不會折磨她!」

妙音猛的睜開了眼楮。

「心疼了?」卓娃有些吃醋,更加生氣,「不想讓你在意的人受苦,我勸你還是听從我父王的安排,別再惹他火,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妙音覺得沒必要跟這個小姑娘多費口舌,就垂了目,旁若無人的念起佛經。

卓娃的秀眉凝在一起,「真是不識好歹,本小姐這麼對你,跟你說好話,你都置之不理!」

「姑娘還是轉告令尊,貧僧是佛祖的弟子,斷不會助紂為虐的。」妙音冷聲道。

卓娃氣紅了眼,「還真是頑固不化!你真的不怕,那個人受苦?」

妙音抬眼看向她,眼神清靈犀利,「若不保她姐弟安康,貧僧也不會坐以待斃。」

「你……」卓娃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還真當自己是神仙了?」

妙音手指間一動,突然將桌上的一塊碟子碎片彈起,如飛鏢般擊向卓娃的臉,卓娃大驚,憑著本身的敏銳反應和敏捷的身手,旋身一躲,碎片在她臉邊劃斷她的幾根頭,最後擊到柱子上,當的一聲,掉地。

「你……」卓娃驚惶的看住妙音,沒想到瘦瘦弱弱的,還以為他不堪一擊,沒想到有這出神入化的身手。「你是活佛,竟然想傷我!」

妙音不屑的一笑,最可恨的是坐姿還是那麼悠閑自得。「貧僧若有心傷你,你根本躲不過。」

「你……」卓娃又氣又驚,望著他一時不知如何說,不敢輕易妄動,他這是在警告她,不,嚴格來說是警告她阿爸!好個狂妄的和尚!

想來想去,不得而釋,卓娃冷哼一聲,扭頭,朝外奔去。

一口氣跑回自己的房間,氣的將桌上的物件全都掀翻在地,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這麼無視過羞辱過!多少次沖鋒前線,多少次在陣上殺敵,她一直以為自己比個男兒還英勇威武,卻不想,今天被個和尚那麼輕描淡寫的給暗算了!她不是怕打不過他,她只是還不想跟他翻臉!

哼,如果他是個丑八怪,看她為了出這口氣,也得廢了他的手和腳!

得意,不就是看她看上他了嗎?恃寵而嬌!

「妹妹!這是在生什麼氣?」杰飛心中煩悶走過門外時,听到了嘩啦一聲,就進門來瞧瞧,「怎麼了這是?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了我的阿妹,看我不挖了他的眼去。」

卓娃哪有心思跟他調笑,嘟著嘴扭開臉去,「不關你的事!」

杰飛也不惱,這個妹妹從小被他們慣壞了,他也不在意,上前拍她,「給哥哥說說看。」

卓娃氣憤的一拍桌子,「還不是那個妙音活佛!」

杰飛小吃了一驚,想起在飯桌上,妹妹還色眯眯的調戲那活佛,不由一笑,「哎,是不是你看上他了,被嘲笑了?」

卓娃跳起來猛推了杰飛一把,「你還敢笑我!」

杰飛被推的一個踉蹌,驚魂未定,搖頭嘆氣,「野蠻啊野蠻,我還怕你嫁不出去,看來,你真嫁不出去了。」

「你再敢說……」卓娃張牙舞爪的撲過去,杰飛閃了身,叫道︰「喂,你吃了閉門羹,也不能拿哥哥泄憤哪!」

卓娃泄了氣,轉身就朝里走,杰飛連忙拉住她的胳膊,哄道︰「好了妹妹,別生氣,我的妹妹這麼天姿國色,什麼活佛不活佛的,還敢看不上?」

卓娃回頭瞪他一眼,「你別以為他是個菜鳥,我剛見識了他的身手,居然深藏不露,得跟阿爸說一聲,小心遭了他的暗算。」

「切!」杰飛不屑的笑,「妹妹你一定是被愛情沖昏了頭,太抬舉那和尚了吧?他再會些花拳繡腿,上過戰場嗎?雕蟲小技而已,不足為懼。」

卓娃翻了他個白眼,「莫要輕敵。」

「看這樣子,你是被他收服了。」杰飛搖搖頭,「女大不中留啊。」

「哥!」

「好好好,我不說。」杰飛聳了聳肩,「剛才呀,我看阿爸也是被和尚氣的七竅生煙,我看你們呀,都一根筋!我就不信了,現在他在我們手上,還有資格耍威風?他不就是個活佛嗎?你們就沒招了?他不就是仗著自己什麼品性高潔什麼的,才敢跟阿爸抗衡嗎?切,要想讓他屈從有何難,破了他的戒!什麼酒戒色戒,叫他無臉見他的佛祖,看他還不老老實實的給阿爸做牛做馬,做你的……枕邊人。」

杰飛也許說著無心,但是卓娃卻是听著有意,但是身為哥哥這麼直白的說,卓娃還是又羞又惱,一巴掌拍了過去,「有你這樣的哥哥嗎?!」

杰飛連連陪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卓娃停下手來,垂眸暗思,不由的臉龐有些緋紅。想起妙音那張微微帶氣的俊臉,卻是越的有魅力呢,外表柔弱,內里堅韌剛強,是多麼的可愛啊!她也有好勝心,真是想將這樣的人收服在自己的裙下!

「唉,你們再苦惱有我苦惱嗎?哥哥我呀,馬上就被拴上套了。」杰飛想起自己的事兒,憂上心來。

卓娃一側他,「什麼?」

「阿爸要將格羅的女兒嫁給我。」杰飛苦著臉答。

卓娃撲哧一笑,「太好了!終于有人管哥哥了,不用再來氣我了!」

「你還……」杰飛鼻子里哼一聲,「興災樂禍,虧我這麼關心你!走了!」說完,氣哼哼的甩袖而去。

格羅莊主凱旋歸來,那可是紅光滿面,得意洋洋,連整個莊子的人都跟著歡喜起來。

一進莊園就請來了他的夫人梅玉,這天大的好消息,得找人分享啊,當然是他的夫人,若凝是他們的女兒嘛,怪這娘們兒會生,生了個那麼俏生生的閨女哈。

「夫人哪,過來過來,坐坐。」

梅玉望著格羅難得的殷勤,心里頓覺得不祥,這些年的夫妻日子,因為她心有芥蒂,一直沒給過他好臉色,多是不冷不熱,他也漸漸對她失了耐心,兩人也就外人看著相敬如賓,實則,並沒多少夫妻之情。

端端正正的坐到另一張椅子上,梅玉戒備地望向他,「什麼事?」

「你看你……哎呀你就不能高興點兒?」格羅覺得這娘們兒嫁過來就是敗他的興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理虧,硬奪了她過來,這些年來她也不釋懷,真是不識抬舉。

「那可有高興的事?」梅玉心里也著急,就問了一句。平時,她是多半不說話的。

這讓格羅臉上有了喜色,夫人能跟他多說說話,也是好的開端嘛。「呵呵……夫人,我們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一步登天了。」

梅玉冷哼一聲。

「你別不信,我告訴你,經過我的不斷努力,納維土司,已經同意他兒子娶若凝了!」格羅說的眉飛色舞,興高采烈。

梅玉心里咯 一聲,本想出口罵他這個混帳老子,為了自己的富貴出賣女兒,可是,她又留了個心眼,將憤懣壓了下去。「若凝喜歡的是那個東贊,怎麼能嫁給土司的兒子呢?」

「婦人之見!」格羅瞪眼,「東贊那小子怎麼能配我們的女兒呢!一個窮鬼,你放心,只需我手指動一動,他就死光光,若凝她自會死心的。土司大人的兒子杰飛,那才叫英俊威武,我擔保,我們若凝見了他,一定會被折服的。」

見格羅說的這麼信誓旦旦,大言不慚,梅玉心中悔恨交加,這個男人,毀了她的一生還不算,還想毀掉女兒的一生!真是可恨!而且從他的口中,以她對他的了解,恐怕東贊那孩子也是凶多吉少!

「你也知道若凝的秉性,這樣吧,你先別催她,讓我來慢慢勸勸她,免得她又哭哭涕涕。」梅玉不想再跟他說下去,起身就想走。

「夫人?」格羅突然望著她,神情有些異樣,「夫人這次怎麼這麼……痛快?」

梅玉心里一緊,往日她多是把不滿表現出來,今天答應的太快了,讓他起了懷疑?心里這樣想,梅玉就穩定了情緒,故意無奈又厭煩的說︰「我即使不同意,能管用嗎?女兒的婚姻大事,就被你這麼草率的決定了,你跟土司大人都已經說好了,回來不過是告訴我一聲,我再生氣又能怎樣,唯今之計,還是得先勸勸女兒,讓她想開點才好。」

格羅听她這麼一笑,立即眉笑顏開,「呵呵,夫人想的在理,在理。不過……我倒覺得,還是先瞞住若凝為好。」

梅玉不解的回頭,「為什麼?」

「此事已成定局,是萬萬不能更改的,否則,我跟土司大人沒法交待。所以,我想,不如瞞著若凝,騙她說是東贊家里來求親,這樣才能讓她乖乖的嫁過去。」

「你……」梅玉暗吃了一驚,「你騙她?」

「嗯,只能這樣了。到時候,你給若凝吃些蒙汗藥,只要她上了花轎,拜了堂,生米煮成熟飯……這事就成了!」

梅玉氣的渾身抖,在心里大罵格羅這老不死的,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這麼算計自己的女兒,簡直不是人!「你怎麼能這樣害女兒!」

「我這怎麼能是害她,我這是幫她!不然呢?嫁了那個窮小子有什麼好?她年少不懂事,你也傻了不成?你想想,就我們這樣嬌生慣養的女兒,嫁到那樣的家庭,她吃得了苦嗎?哪有做土司少主夫人享福?」

梅玉無心再跟他吵,試探的問︰「你不怕東贊那小子會來搗亂?」

格羅鄙夷一笑,「他?夫人,他就在我的手掌心里,哪兒來的搗亂?」

梅玉心中一震,手掌心里?

「好了,就這樣說定了,現在叫人去喊若凝,你記著,好生哄她,知道嗎?」格羅板起臉,緊緊盯著梅玉的臉。

梅玉知道她此刻不能怎樣,就只有點了點頭。

格羅得意一笑,叫手下人去喊了若凝。

若凝那方听說父親回來了,也高高興興的來拜見父親,格羅就按照跟夫人說的那樣,歡天喜地的告訴她,東贊那邊來信,準備迎娶她,讓她好生做準備。

若凝听了多半是喜,有一絲絲疑惑,因為東贊說過想功成名就再來娶她,她還跟阿媽求情,讓阿媽勸阿爸,難道,是阿爸听了勸嗎?想著,她將目光詢問地看向阿媽。

梅玉接到信息,兼于格羅在,只得順應著說︰「你阿爸這次去土司府,給東贊謀了個差事,所以,這事兒才這麼順利。」

格羅心想夫人行啊,比他編的還逼真!

若凝一听開了懷,羞答答的謝過父母,歡喜的回去了。

梅玉望著女兒雀躍的背影,心頭又酸又痛。看來,是她這阿媽為女兒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深夜,月光下的莊園寧靜而和平,好像沒有一絲波瀾。

然而,一間小屋外卻突兀的出現了一個慌慌急急的身影,她左顧右盼的在門口張望了一下,立即打開門,走進了房內。

紗帳內,若凝正靜靜的安睡,人影走到床邊,拉開帳門,若凝察覺到動靜,睜眼看到床邊有人影,驚了一下,剛想大叫,覺人影熟悉,緊接著,阿媽的聲音小聲說︰「噓,若凝,是我。」

「阿媽?」若凝驚魂未定的坐起,疑惑又擔心地打量了阿媽一眼,想起今天白天的事,心中一惶,「阿媽,你偷偷模模的過來,莫非是事情有變?」

梅玉坐在床邊,神色十分著急和憂傷,「若凝……白天阿媽不得不騙你,現在,我告訴你實情,你阿爸說,他要將你嫁給土司大人的兒子。」

若凝大吃了一驚,只覺得天眩地轉,不能原諒,「阿爸他騙我?所以什麼東贊去土司府的差事,什麼來求親,全是謊言?」

梅玉含淚點頭,「嗯,我今晚在你阿爸的飯菜里下了點安神藥,趁他睡熟了,才敢來告訴你。他是想騙你上花轎,直接拉到土司府,逼著你成親!」

若凝的心徹底絕望了,「他怎麼能這樣,阿媽,他真的是我的親生父親麼?為什麼為了利益,為了錢,他根本不顧我的死活?」

「孩子,現在別說這個了,阿媽冒險來,就是想送你和東贊一起出去。」

「一起出去?東贊來了?」若凝心頭一喜。

梅玉難過的點頭,「不,他一直在莊園里,在牢里。」

若凝的眼楮瞪大,許多事,在這一刻,一下子全解開了,她……她真是太天真了,居然能相信利欲燻心的父親!「阿媽!東贊他在哪兒?」

「你別急,我今天已經打听到了關他的地方,已經跟看牢的人說好了,你現在趕緊穿起來,我們立即就走,東贊應該就在後門等著。」

若凝不顧得再說什麼,立即起身,火速準備。

兩人準備完畢,一前一後迅速的出門,夜色茫茫,梅玉這個夫人為人善良,莊園里有不少她的親厚,于是,這一路,她們母女算是暢通無阻。

若凝則在心里祈禱,東贊啊,你一定要好好的在門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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