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 035 當年吃醋,深情入夢!

作者 ︰ 步月淺妝

「他是誰?」

嬴縱低寒的語聲幽幽落在耳邊,沈蘇姀呼吸微滯,一雙眸子緩緩地狹了起來。zahi

他們的王輦停在街邊不顯眼的陰影之中,兩人所站之地亦是離了沈府府門很遠,隔的這樣遠,嬴縱並看不清那人的面容,雖則如此,卻是能看明白來人正在看著他們,身姿筆挺,青衫落拓,看起來並無不妥,可就是這份尋常讓嬴縱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連他也看不出破綻的人,世上少有,而這個人,擺明了是為著她來的。

眉眼一低,嬴縱看向沈蘇姀的發頂,從他的角度看下去,她的眉頭亦是皺著的,微抿的唇角表明那人的出現亦不在她意料之中,微微沉吟一瞬,沈蘇姀轉頭看向了他,「他是天玄宗中人,此番找我或有重要之事,你不必擔心。」

天玄宗……那個百年前大6之上最為高深莫測的帝師宗門,嬴縱看著沈蘇姀被那雪色狐裘圍著的精致小臉一時有些明白,她乃是這一代天玄宗宗主之徒,此事從前的蘇家雖然不曾聲張,卻早就是人盡皆知,她身上所學,大半來自那處神秘之所在。

嬴縱又掃了一眼那門前的身影,天玄宗從來深不可測,在大6之上更高不可攀,百年來雖然已經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可天玄宗中讓各路帝王將相垂涎的各項技法卻依然為世人傳頌,這期間,能測算人生死命數的佔星卜測之術自然頗多,見沈蘇姀看到那人的模樣,他們必定是早就有所聯系,當年她以七歲之身成為沈家孤女,以一己之力返回君臨,嶺南蘇氏,沈家大房,這兩大財門都是經她之手才出世,這其中,必定是有天玄宗人的相助的,嬴縱眉頭微蹙,微微頷首將她墜在身後的風帽替她戴了上。

一張小臉被那風貌遮住了一半,嬴縱又替她整了整披風的領子,或許是身後有人看著,她此刻眉眼稍低略有些不自在,嬴縱眸色微深,卻仍是彎了彎唇,「去罷——」

沈蘇姀又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轉身朝府門之前走去,嬴縱站在原地,簌簌的雪粒兒之中看著她雪白的身影一點點的走遠,而遠處那人堪堪掃了他一眼,而後將帶著兩分溫透之感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嬴縱站在原地的腳步一時有些挪不動。

沈蘇姀知道嬴縱尚未離開,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青衫身影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孟南柯周身仍是那股子空山雨後的清雅之意,然而沈蘇姀知道,他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沈府門前,來到君臨城近四年,他從不會隨便走出學堂中的小院。

「他仍在看著你——」

甫一走近,孟南柯已笑意淺淺的如此說道。

沈蘇姀抬了抬眼睫看著他,點頭,「我知道。」

孟南柯朝沈蘇姀身後掃了一眼,看了看自己的馬車,又看了看沈府的府門,似乎是想尋個說話的地方,沈蘇姀沉吟一瞬,當先掀起簾子進了他那青布小馬車,見她如此,孟南柯笑著搖了搖頭,又朝遠處陰影之中看了看,嬴縱竟仍是沒有離開的打算。

孟南柯隨著沈蘇姀掀簾上車,還未坐定便听到沈蘇姀略帶疑竇的聲音,「所為何事?」

孟南柯並不著急,卻將一雙眸子落在沈蘇姀頸子之前,那一處的披風帶結乃是還站在遠處的人所打,並不比宮娥系的漂亮,卻極為簡單結實,那車廂並不算大,沈府門前的燈火透過窗簾落了進來,恰好能讓他們看清彼此的面容。

孟南柯唇角微抿,「小蘇,你對嬴縱……動心了?」

沈蘇姀摘下了風帽,整張小臉露出,因此那一雙半眯著的眸子便生生透出兩分迫人的暗芒,她看了他半晌,微微點頭,眸光一轉,從那窗簾的一角看出去,遠處站在雪中的人渾似未動,她的唇角不由得微抿,復又微挑的看向他,示意遠處的人和馬車。

「便如你適才所見。」

她的坦蕩讓孟南柯唇角的笑意稍稍一滯,末了搖了搖頭,卻並未說沈蘇姀預料之中的反對之語,「這一天我早已料到,你對他多少是不同的,可小蘇,你忘了他許是當年之事的幕後推手了嘛?他那樣的人,對于幾般相助便是真心待你了?」

沈蘇姀面上並無多余的表情,搖了搖頭,「當年之事與他無關。hi」

孟南柯略有些訝異,「你如何能肯定?」

沈蘇姀心頭稍有些窒悶,為何今日連番有人問她這話?!

「因我已查明了當年西境發生之事,他與此事無關。」

沈蘇姀語聲平淡,卻篤定,孟南柯見她如此便點了點頭,可看著她的眸色卻仍有疑惑,因他的第二個問題她還未答,沈蘇姀唇角微抿,又掀簾看了看,那人竟然還是未動,雖說雪勢已經減小,可到底經不住他這般,何況他身上舊傷隱毒皆有!

呼出口氣,沈蘇姀放下簾子靠在車壁之上,看著孟南柯的眸色依舊是萬分認真,卻並未回答孟南柯的話,只盯著他道,「這幾年你一直在幫我調理身子,可有發現我身子有何異常?」

孟南柯眉頭微蹙,「怎麼?莫不是噩夢之癥又犯了?」

沈蘇姀聞言搖了搖頭,「我素來記不清一些舊事,往常覺得沒什麼,可現在卻發現那些事對我十分重要,若只是單純的想不起便罷了,現如今卻是稍稍一想便頭疼欲裂,我想著,這應當並非是普通的因受傷意識混亂而生出的失憶。」

孟南柯眼底生出兩分暗色,「既是如此嚴重,卻為何不曾來尋我?你的經歷驚世駭俗,身子體質更是與常人不同,若說異常之處自然是極多的,卻不知你問的是哪一點,師父讓我在你身邊,便是要照看你的身子別出了差錯。」

微微一頓,他又從袖子里那處那玉色的藥品,「這是遏制你那噩夢之癥的藥,若是再犯,便服下兩粒便可,或許你那毛病恰是因此而來。」

沈蘇姀接過手中,卻又一嘆,「與平時也無大礙,只是忘記了許多事情。」

孟南柯唇角微抿,「那些事情很是重要?」

沈蘇姀看著他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定定看著他,「今日所來便是為了問我此事?」

孟南柯見她下意識不停的朝窗外看,便也隨她看了外頭一眼,遠處那幽暗中挺立的身影挺俊而偉岸,隔得這樣遠他也能感受到那深重的目光,孟南柯稍稍沉吟一瞬,從袖子里拿出了一樣東西,「你此前讓底下人查的關于西岐的事情已然查清,你且看看,四日之前便送至我手,卻因你未曾去學堂便擱置至今,若不為你送來,只怕懷了你的事。」

沈蘇姀眉頭微蹙,他既然專門為了此事而來,相比查出來的結果實在出人意料,借著兩分幽光將那薄薄的信箋打開,眸光一掃沈蘇姀的唇角就冷冷的勾了起來,眸光一轉又隔著窗簾朝外掃了掃,「莫要打草驚蛇,此事我自有後圖!」

看著她眉眼之間生出的兩分冷凝之意,孟南柯眸色微深,「小蘇,你可知你此番便沒有退路,心動則亂,嬴縱野心覆天,他今日可以助你,可若有朝一日你的謀算與他的大業沖突,你猜他會怎麼選?七年過去,我以為你已經足夠了解人心算計!」

手中的信箋被握緊,沈蘇姀聞言下意識又朝車窗之外看了一眼,稍稍一默,她眼底現出兩分猝然冷意,「他自助我,我亦助他,我自然知道你說的道理,可你亦將我當成了尋常閨中女子,你當明白這潑天大仇對我意味著什麼,普天之下,無人能高過我的復仇大計……」

沈蘇姀語聲緊繃,眸光冷凝,從容的面色堪堪覆上兩分冰凌,握著信箋的手更因用力太大那信箋已然碎成了一把紙絮,孟南柯看著這般的她微微頷首,一雙清冽的眸子微垂,語聲深長道,「我自知你不會叫我失望,可人心,實在是難測的東西……」

沈蘇姀看了看孟南柯,心頭沉郁之感一時加重,然而從她面對自己心思的那一刻起她已料想到了今日,這世上萬事萬物都沒有平白得來的,她既得了他予她的暖,自也要受得住此刻的難,稍稍一默,沈蘇姀深吸口氣忽的抬頭,「你曾說他周身隱患頗多,我只問你,那一顆在他身旁的暗星,是否是八殿下嬴策!」

孟南柯素知沈蘇姀與嬴策交好,听聞此話不由得有些意外,微微沉吟一瞬,他才眸光深凝的點了點頭,「確有可能,只不過進來天色不好,已有多日未曾觀星,尚不能確定。」

沈蘇姀眸光微眯,「下次得了準信便告知與我。」

孟南柯看著她的面色有些疑竇,「怎麼,八殿下欲圖大位?」

沈蘇姀唇角微抿,眸光一時深長,「暫且……還沒有……」

看著她冷凝的眸色孟南柯眸光稍稍一沉,默了默才一嘆,「小蘇,你當真為了秦王算計至此?若那嬴策當真是秦王的阻礙,依嬴策對你的看重,你對他可下得去手?」

沈蘇姀微怔,稍稍一默將眸光半垂,櫻唇微動,語聲有兩分嬴縱慣有的低寒味兒,「你當知道這是一條血路,我若對別個心軟,誰又能對我手下留情,我既選了便不會後悔,為他,亦為我自己,若沒有這點兒心性兒,五年之前我便不會踏進這君臨城來!我這手上已沾了許多人的血,可這還不夠,蘇閥的案子已經開始重審,我手上的血,只會越來越多!」

孟南柯一時默然,「小蘇,你果然變了。」

沈蘇姀唇角冷揚,袖袍一拂傾身往馬車之外走去,簾絡被她掀起,馬車之外的冷風夾雜著雪粒,伴著她冷冰冰的話語一起落了進來,「你剛才的話說錯了,所謂退路,其實從七年之前成為沈蘇姀的時候我已沒有退路可走——」

簾絡落下,堪堪將孟南柯的眸光擋在了車廂之內,沈蘇姀在那馬車之前站定,眸光深深落在遠處的馬車之上,卻也是在她走出馬車的那刻,那久久未動的王輦終于緩緩前行,夜間的寒風呼嘯而起,墨色的王輦不過一瞬便沒入了濃濃的夜色之中,沈蘇姀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轉身朝府門處走去,身後簾絡掀起又落下,沒多時那青布小馬車也緩緩的消失與街市之間。

冬夜凜寒,香書侍候完畢已然退下,內室之中只亮著一盞昏黃的宮燈,沈蘇姀獨自坐在床上,手中正在把玩的是適才孟南柯給她的那藥瓶,玉色的藥瓶剔透晶瑩,這里頭的丸藥乃是孟南柯為她精心煉制,因是怕苦,那藥丸特意加了橘皮甘草,與她而言並不算難以下咽。

可今夜,沈蘇姀並沒有服這藥丸的打算!

把玩了一會兒藥瓶,沈蘇姀反手將那藥瓶往枕下一塞,身子往下一滑躺了下去,床幃被放下,昏黃的燈光頓時被擋在了外頭,沈蘇姀閉上眼楮,沒多時便沉沉睡了過去,意識剛剛沉靜下來,那預料之中的夢境如約而至。

千山暮雪,茫茫無邊的群山,她身著銀甲手執長生劍,御著絕影縱馳在皚皚山林之間,山勢並不算陡,對于絕影來說一點兒都不為難,她速度極快,無端帶起一陣勁風來,積雪簌簌而落,擋在她身前枯枝樹丫皆被她長劍生風的砍了去,一路豪氣萬分的朝山林深處疾奔而去,那模樣,怎麼看怎麼有些怒意——

沈蘇姀有自己的神識,卻無論如何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和意識,她不知自己為何在此疾奔,亦不知她這心底蠢蠢欲動的怒意從何處而來,心中正兀自疑惑,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蹄聲,那蹄聲入耳,她策馬更快,可隨著山勢變得越來越陡,她漸漸被身後人追了上來。

心頭意氣頓起,然她正欲跳轉馬頭,絕影蹄下卻有猛然一滑,她心中大驚,趕忙收韁駐馬,絕影在嘶鳴聲中揚蹄而起,總算是有驚無險,可雖然如此,卻叫身後人追了上來,通體黝黑的高頭大馬沒有意外的停在了她的面前,嬴縱抬手掀了面上鬼面,那鬼面之下的面容仍是那般冷寒而稜角分明,眉目之間卻到底含著兩分年少意氣,遠遠比不得今日之深沉莫測,她轉過頭去不看她,他忽的抬手將她的韁繩握了住,稍稍一拉絕影便朝他靠攏,大手一攬,雖則結實,卻遠沒有今日這般硬實有力,可饒是如此,他仍是一把將她攬了過去!

低呼一聲,她眉頭緊蹙的坐在了他身前,少年的臂彎緊實而有力,她一點都掙月兌不得,坐下赤焰哧哧的噴著粗氣,絕影的韁繩被他握在手中,兩匹馬兒悠悠閑閑的在這處擺著尾巴撒著蹄子,全然沒感受到兩位主子之間的不妥來。

「簡郡王此番乃是為了押送糧草來的,我不知他家郡主亦來了,她家郡主精貴,一來便鬧著要住最好的大帳,我不過準她在我帳中稍稍歇了歇腳罷了,眼下已是安排至別處,是容冽不會說話,怎生叫你生了如此大的氣?」

少年語聲沉沉,年紀輕輕已含著上位掌權者的威懾之氣,可落在她耳邊卻又是溫淡帶笑的,她耳邊一陣酥麻之感閃過,叫她半個身子都止不住的輕顫,唇角緊抿,梗了半晌才堪堪道出一言來,「別當我不知簡郡王之心!」

身後之人胸膛略有起伏,落在她腰間的手臂收緊,身子亦向前靠了些,那削瘦的下頷堪堪落在她肩窩之上,稍稍一動便「噌」的她癢麻一片,「你便只看到了簡郡王之心,卻不曾看到別的人之心?知你不喜,我已打算帶兵出關巡視,在那郡主回君臨之前不回來便是了。」

她背脊一僵,在他這話語之中頓時有些不忍,抿了抿唇,搖了搖頭,「不能去。」

身後之人又低笑一聲,攬在她腰間的手愈發收的緊了些,「不願別個見我,卻又不叫我帶兵出關,難不成,少將軍欲讓本殿去步天騎中軍大帳小住幾日?」

她心頭一酥,暗啐他那張冰山一般的冷臉之下竟有這麼一顆會花言巧語的心,唇角幾動,卻終究懊惱道,「你身上之傷尚未好,出關若是遇險又當如何,那簡郡王家的小郡主最為嬌生慣養的,你在她面前斬下兩頭虎豹來便能嚇住她!待她怕了你,必定恨不能早些回君臨去!可你若是以禮相待,那小姑娘不知要生出什麼妄想的心來!」

听著她這憤憤之語和那月兌口而出的絕妙之法,嬴縱薄唇高高揚了起來,尋常在他面前言語之時頗有些不自在,可到了這關鍵時候,這份心性兒可與她戰場上的狠勁兒一模一樣,嬴縱眉梢眼角都是愉悅之意,眸光一低便看到她披風圍著的雪白脖頸,那粒兒盈盈耳珠,更是叫他不自覺的喉頭一滾,笑語暗啞,他沉了聲音道,「你心中早想好了法子,卻偏生要悶著不說,也難為你念我身上有傷,我生怕你一句話便將我逐出九巍關去了!」

她被他一言挑破面上一熱,心跳砰砰聲入耳,叫她一時有些慌亂,趕忙低下頭去,適才語聲之中的冷冽之勢頓時低了不少,「誰教你將那菩提玉露丸盡數給了我,本就只有兩粒,又是太後給你救命用的,也不知她知道你盡數給了我會不會心疼。」

話音落下,他的手便落在了她胸口受傷的地方,輕輕一揉,頓時讓她身子陡然繃緊了住,嬴縱語聲淡淡,深沉之意不見,听的人心頭滿是松快,「太後怎會心疼,她老人家亦是疼你的,她孫兒將那那寶貝給了自己心頭之人,可半點錯也沒有,你這一劍刺得雖狠,卻堪堪避了我心脈,老實說,心理其實早就下不去手了吧……」

她面上更燙,心頭一時鼓震,又是酸又是甜,卻是咬緊牙關絕不會承認,身後之人見她如此微微一嘆,「連少將軍的長生劍我都受了,卻偏偏為了個郡主與我置氣,咳咳,不過,本殿卻實在喜歡少將軍吃味兒……」

這撩人的話听得她心頭一陣意動,身後的胸膛硬實,雖不比成年男子來的寬闊,可相對于一樣縴細的她來說卻已實在將她全然罩住,他胸膛的熱意盡數流出,貼著她的背心傳到了她心頭,她面上好似著了火,心中有些羞惱,卻是耿直了脖頸強自克制著,听見他那聲輕咳她卻又有些不忍,抿了抿唇,一時壓不住月兌口道出真心話,「沒了簡郡王家的郡主,卻也還有別家的郡主公主小姐,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你是天家七殿下,我是蘇閥少將軍,離了這九巍山,我們便是朝堂上的死對頭,屆時我必不會置氣,待你將來大婚,蘇閥定有大禮為你送去,至于我,解了華庭的婚約,便在這西境安……嘶……」

一個「家」字尚未道出,耳珠上陡然傳來一陣刺疼,那疼她還未反映過來,忽有卷起一道濕熱,她心頭一震,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立時連脊骨都生出一陣麻意,脖頸下意識的後仰,落在身前的雙手更陡然抓住了馬鬃,密密麻麻的好似蟲子一般的東西在她全身蔓延過來,稍稍一掙,他按在她胸前的手已經上移而來,一把攥住了她的下頷。

一手攬著她的腰,一身將她的臉扳轉過來,那灼熱的唇一滑,頓時將她唇瓣餃了住,貝齒輕咬唇舌相纏,帶著懲罰的意味,她還未反應過來眼前已經被他攪出兩道白光,上一次的時候他還沒有這般熟練火熱,今次,已經讓她無法招架了……

她心頭惴惴,那吻卻越走越深,兩人坐與馬背之上,她半轉著身子承著他這忽如其來的憐惜一時連腰都要拗斷,他卻的呼吸卻愈發的重,她是蘇閥少將軍,年紀輕輕統領萬軍,沒有沉著的氣魄與威懾的氣場自當鎮不住這個位置,而他身負這皇子之名則更是,除卻行軍打仗,兩人幾乎都不得不時刻故作深沉與持重,且不論兩人本心都是如何,長此以往,兩人的心思手段都不再是尋常十五歲的少年少女可比。

可在這情竇初開之時的朦朧**,卻都是一樣的,她是女兒身自不必說,他身邊除開兩個侍衛之外好似未見得有什麼侍婢,宮中大抵是有的,可他能被安排那侍寢宮女的時候卻剛好來了西境,與此一道必定是初涉,年少陽剛的少年**來的快極,感覺到自己戰袍之下攥緊了一只手,她就快拗斷的腰忽的狠狠一麻,不自禁的發出一聲低呼,嬴縱深切的吻這才一頓,看了看她緊閉著眸子眼睫輕顫的模樣,嬴縱當機立斷的退了開來。

她眼眸微睜,待看清他墨藍色眼底的灼熱之色,立刻便咬著唇角轉過了頭去,粗重的呼吸落在這寂寂的山林之間,他的手已經從她戰袍之中撤出,此刻正緊緊落在她腰際,她耳邊是他克制的喘氣聲,伴著灼熱的氣息灑在她耳畔,她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只得一邊平復自己的心境一邊等他稍稍平靜些,兩人無言片刻,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地靠在她肩窩之中。

「真不愧是少將軍,早就將這事想的如此圓滿,卻怎地不問一聲本殿滿不滿意?」

那語聲帶著兩分微涼之意,她听的心頭微顫,卻一時再難說出什麼,嬴縱見她如此眼底閃過兩分沉暗之色,稍稍一默才溫了語聲道,「西境是必定會勝的,焉耆定會被你我打敗,到時候西境無需你我來守,你仍是做你的蘇閥少將軍振興門楣,可是有朝一日,我是定能讓你站在我身邊的,這一日或許還有些時日才到,可往後,我身邊絕無旁的女人!」

他沉沉之語說的極緩,好似是想讓她將每一字每一語都听得清清楚楚而後記在心間,她不知他說的有朝一日是在何時,可听著這話心頭就是覺得萬分舒坦,從她成為蘇閥小少爺的那一刻起,她便未曾妄想過能有今日,可或許是上天憐她這十五年來太過辛苦,竟許她這樣一個男人,是劫難還是福祉她此刻尚不知,只覺得十五年來一直咬牙堅持的心終于也生出了兩分貪念,甚至,希望這西境的戰事莫要結束的那樣早……

身子一顫陡然睜眸,沈蘇姀望著黑漆漆的帳頂腦仁兒之中生出百蟻啃噬的疼來,緊咬的牙關忍不住的低吟一聲,她平躺著的身子陡然轉向卷縮在了一起,縴細的小手緊緊攥住身下錦被,那腦海之中的浮出的畫面久久揮之不去!

並非她揮不去,是她下意識的已不想揮去,那灼熱的溫度慌亂的心跳羞惱的意氣,還有他有力的臂彎溫暖的懷抱,還有那一句一句敲得她心頭又酸又軟的話,哪怕是要被劈裂腦袋的疼她似乎都不願再將那張口就來的內功心法默念出來!

就此沉淪吧,就此再去那千山暮雪的山林中去,原來他府中連個丫頭也無是這般來的,原來邊境苦戰五年直搗焉耆國都也有她一份緣故,沈蘇姀劇烈的喘息著,與夢中充滿旖旎的喘息不同,此刻這急促的呼吸只為了獲得更多的空氣有更多的力氣去抵御那鑽心蝕骨的疼,往常夢醒時分,她又驚又怕又疑恨不能將那夢境永遠忘卻,可今次,自確定自己記憶缺失,她忽然分外痴迷這夢境,從今往後,是否只有在這夢中才能知道過去都發生了什麼?

沈蘇姀只覺得腦袋快要裂開,身體亦不是自己的,可順著那夢境她卻不由自主的想要繼續想下去,然而清醒便是清醒,便是她忍耐多久,醒來之後的自己卻仍是想不起和那夢境有關的任何一點記憶,腦海之中一片空白,耳邊轟鳴作響,豆大的汗珠自她額間滾下,不多時整個里衣便已經濕透,沈蘇姀無聲無息的在床側忍耐克制壓抑,咬著的牙關已經發麻,唇齒之間更生出兩分腥甜來,可是想不起來便是想不起來!

喉頭一甜,沈蘇姀艱難咽下,許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某一刻,眼前一道暈光一閃,沈蘇姀混沌的神識甚至來不及反應便昏睡了過去。

凌亂的床榻之上,她縴細的身子好似溺過水一般癱軟在床側,室內漸漸有寒意漫上,一片悄無聲息的黑暗之中,唯有窗外簌簌的落雪聲清晰可聞,昏睡之中的沈蘇姀眉頭微蹙指尖微顫,似乎還在在無邊無盡的疼痛之中搜尋,搜尋那不知為何消失無蹤的與他有關的舊事……

------題外話------

電腦又黑屏,>_&1t;,原諒我沒萬更……

看到當年的事,縱子越來越叫人心疼了!步步是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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