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久見人心 145︰測早早孕

作者 ︰ 小米喵

清晨時分,成悠悠是熱醒的。她的背緊緊貼著鄒明遠的胸口,而且被他隔了被子收緊手臂擁抱著,幾乎被捂出汗來。

成悠悠沒有動彈,這樣的時光美好又短暫,吵醒了他,唯恐會轉瞬消失。

也許是懷里的人兒太過安分,鄒明遠輕輕的拍了拍,轉而醒來。

如果面面相對,不是會很尷尬嗎?

成悠悠想著對策,要不然就直接掀了被子,假裝迷迷糊糊的去洗手間?听起來不錯,可自己的身上只有一件他的大T恤!

不過……他已經看不見了,穿什麼,根本不用在意的。

還沒等成悠悠想好,背後就有了動靜。鄒明遠一如往常的起chuang,但不著痕跡的往外側挪動,這多少讓成悠悠有些憂傷。

以前的早安吻,以前賴chuang的小情調,這些……都是以前。

是不是什麼都回不去了呢?

「還是你的洗手間,沒變。」鄒明遠不需要看見,他就知道成悠悠已經醒過。

「嗯。呃,早啊。」成悠悠點點頭,忽然想到他的狀況,點了也沒用,趕緊發出聲音。

「保姆七點會來做早飯,不用驚慌。」鄒明遠知道她的衣衫是不整的,也許這個丫頭忘記將她的衣服放進洗衣機再烘干。

「好。」成悠悠下意識的看了下時間,一樓客廳門鎖響了一下,有人進來故意放重的腳步聲,像是在提醒主人一樣。

此時,正好七點。

「你……」成悠悠想問,你怎麼知道,可又說不出口。

鄒明遠明白她的意思,嘴角竟然向上勾起,這幾天,他笑的次數,比三年來的多很多。「我可以自理的,所以,你真的不用愧疚。」

成悠悠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辯駁。自己的用心,就是被他說成這樣。

鄒明遠又如何不懂她呢,愛還在,彼此都是。只是,不能在一起。所以,故意曲解。

沖了澡洗漱之後,鄒明遠慢慢下樓,對著保姆說。「我帶了女伴回來,衣服麻煩清洗烘干吧。」

「是。」保姆進了客房,果然看到從內到外的幾件衣服。

變著花樣的粥品,還有各式小菜。鄒明遠在一樓轉了好幾圈,外面的雨聲變小,是下了一晚上嗎?

地上的積水應該很多,不知道成悠悠昨天來,穿的什麼鞋子。防水性能如何。

鄒明遠走到玄關,彎腰下去。她的鞋子放在一邊,鄒明遠模了模,鞋面全是濕的,好在是平底。

保姆出來的時候,鄒明遠已經洗好了手,細長清瘦的手指十分好看。保姆走過來,聲音不小。「已經收拾好了,少爺怎麼不吃早飯。」

「今天你不用來了,有人會幫我料理中午和夜里的飯。」鄒明遠從廚房拿了另一個碗來,擺在餐桌上。

「好,那少爺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保姆從客廳外的廊檐下,撐上傘,穿過庭院離開。

鄒明遠動作優雅的將粥盛到兩個碗中,他並不後悔昨天將成悠悠留在這里,可能她看到自己原本就沒有打亂的生活,會放心下來吧。

「咦,保姆走了嗎?」成悠悠套上鄒明遠的運動短褲,過大的拖鞋噠噠噠的踩在樓梯上。

「嗯,下來吃飯吧。」鄒明遠餐桌禮儀很到位,沒有先開動,還等著成悠悠來再坐下。

成悠悠看著那豐盛的早餐,嘆了口氣。「明遠,我想跟你談談。」

「我知道,我也有話跟你說。先吃飯,來。」鄒明遠做出邀請的手勢,因為成悠悠的話,他就沒扣上墨鏡。

那個吻的作用並不大,一睜眼,眼前還是黑暗的。不過,那種帶了魔力的吻,只有在童話故事才會發生吧。

成悠悠不知道他要跟自己談什麼,再多的猜測也沒有用,他那麼難猜。

一頓飯吃的很和平,淡淡的和白粥一樣,但也如同白粥,細細嚼之,還有余香。

你我都是用愛情來果月復的,渴求細水流長,又不得已將其戒除。

偶爾有雨飄零而來的小陽台,右手邊的牆壁上,是自己那次醉酒之後涂抹上去的畫,一壺清雅白茶,兩個小小瓦瓷杯。

「我有很多秘密,想說給你听。」成悠悠裹緊身上的外套,不冷,就是因為要剖心剖月復而感傷。

「我也有,你想說就說吧。」鄒明遠倒了杯茶,遞給她。

「謝謝,你先說。」成悠悠接過來,抿了一口。

說秘密,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鄒明遠想了一會兒,他起身離開,過會兒拿了一個信封來。「關于成叔叔的事,我很抱歉。」

「這……」成悠悠一愣,她是沒有想到鄒明遠會參與到其中。

滿帶著疑惑,成悠悠將信封打開,那其上的筆跡,讓成悠悠頓時就呆在那里。

「對不起,現在才告訴你。成叔叔是我送去療養院的,他當時的心情很復雜,相信你看了後來的報道也能理解。肝癌是很快的,他擔心事情會暴露,所以才想著盡快離開。」鄒明遠回想起那個時候的事,仍是感覺無奈。

成悠悠沒有說話,她看著那一行行字,眼淚忍不住滴落下來。

鄒明遠知道她需要時間消化,靜靜的听著雨聲,等她。

最後的簽名,寫著絕筆。

在那信中解釋的很清楚,爸爸的愧疚和自責,還有對世界現實的絕望。

是了,殺人凶手。

成悠悠抹了淚,她的苦相不好看,紙巾都濕成一團。「你,你是不是全部都知道。」

不是懷疑他會看這封信,而是爸爸既然敢寫,還敢將信交給他,那就是說明他早已知道。

「是。」鄒明遠回答她,眼神空空洞洞的,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什麼時候?你是怎麼知道的。」成悠悠扶著額頭,按揉著太陽穴。

「楚憂蓮以此來威脅我,她的父親當時參與了這件事,並死于那場車禍。她母親拿了一大筆錢,直接離開貧寒的家庭,拋棄了她和長輩們。所以,她對你有敵意,不全是因為我。」鄒明遠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成悠悠頭疼的已經听不下去。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胸口發堵。將心比心,這件事如果換成自己是楚憂蓮,必定會恨死自己。她甚至能理解楚憂蓮對自己的那些手段,也能想象到鄒明遠為了保護自己,保護爸爸的名譽,是如何一步步受制于楚憂蓮的。

「悠悠?」鄒明遠听出她的不對勁,有些擔心。

「我……」成悠悠胃部難受,她趕緊快步走到洗手間,對著馬桶干嘔著。

翻天覆地的頭暈,讓成悠悠站不起來,她半倒在地墊上,不住的涌著酸水。

鄒明遠听到動靜,他從小陽台繞過去,因為焦急,在開門時,頭撞到邊框,紅了一片。慢慢模索到不能言語的成悠悠,他心疼的將她按在懷里。「都過去了,別再想了。忘掉那些,人要朝前看。」

「明遠。」成悠悠嚶嚶的哭出來,她哽咽到渾身顫抖。「該死的人都是我!我……我和陸遇南,我們……」

這就是她想說的秘密嗎,鄒明遠被殘忍的現實燙了手,他訕訕的松開,轉過身去沒有看她。

大家都知道的事實,為什麼要說出來。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很多事情,就不要再拆穿。

他的背影立在身前,背部線條緊繃,成悠悠感受到強大的壓迫感和緊張,支吾了半天,才說。「對不起,是我……不該來找你的。」

「哦。」鄒明遠胸腔中,滿滿的全是挫敗感。他听到成悠悠爬起來的窸窣聲,然後腳步往門外,忍不住想叫住她。「你……你要走了嗎?」

「嗯,我回去了。」成悠悠知道他的在意,除了自己,他沒有過別的人,而自己……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和他再在一起了。

一個問的是走,一個回答的是回去。

所以,她和陸遇南的那里,才是家嗎?因為是家,才有歸屬感,才叫回去。

鄒明遠靠在牆上,他听見成悠悠在客房換好自己的衣服,穿上他為她烘好的干燥鞋子,心里已經痛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在她拉開客廳門的時候,急忙出聲。「悠悠。」

「明遠?」成悠悠心下有一絲欣喜,是不是要留住自己。

一個在等,可另一個邁不出腳。

「拿上雨衣和雨傘,保姆有準備。」鄒明遠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語言,他不願意說的,就算自己再痛苦,還是要說。「祝……你們幸福。」

婚禮我一定會去,陸遇南那個人不錯,我去的話,即便是靜靜的待在那里,也是一個警醒。要陸遇南對她好一些,不能欺負她。

又或者,陸遇南會跟自己一樣,容易吃醋的吧?

「謝謝。」成悠悠鼻子發酸,她匆忙的拿了把傘,就沖出門去。

「不用……客氣。」鄒明遠听到鐵藝大門關上的聲音,支撐不住一樣,慢慢的滑到地上,干涸的眼眶依舊,找不到目光的焦點,對著虛無的空氣動了動嘴唇。「悠悠,你一定……要過的幸福。」

才不枉費我的退出,你的心思騙不了我,如果我要爭,陸遇南一定爭不過我。可是,我都已經不再健全,又怎麼能給你和遠游好的生活?

車窗外的雨紛紛揚揚,出租司機是個健談的中年人,成悠悠面色蒼白的劃動著玻璃,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車內廣播里播放著電台音樂,來自市民的熱線,不是死去活來的愛,就是拼死拼活的恨。

成悠悠打開手機,昨天進了水,沒有及時處理,現在打不開。

照常在廣播中插放的廣告,不孕不育哪里求,某某醫院上三樓。業務很全面,不僅能為渴求孩子的夫妻帶來福音,還能一分鐘無痛人/流。

成悠悠耳中嗡鳴著,她在混沌中,隱隱約約好像意識到什麼。

頭暈眼花,惡心干嘔……

難道……

「師傅!在前面藥店停一下!」成悠悠十分緊張,她一想到那種不能說出口的可能性,就覺得烏雲蓋頂。

那一次,的確是沒有采用任何安全措施的。因為想報答陸遇南,想給他生一個孩子。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但足以令人安于現狀,甚至以為這便是生活了。成悠悠當時的心態確是如此,她難以虧欠。

越想越覺得可怕,並不是說因為知道鄒明遠還活著,而自己與別人在一起了,有負罪感。而是……無法接受。

「那我等著,誒,你的雨傘還沒拿呢。」出租司機是個熱心人,他瞅著成悠悠沒頭沒腦的沖進瓢潑大雨中。

「看看需要點什麼。」下著大雨,藥店里也沒多少生日,蕭瑟的秋風刮著,幾個人都坐在一起拉扯家常。

成悠悠的臉色看起來像重癥患者,毫無血色,她愣了一下,猶豫著問。「怎麼測早孕或者早早孕。」

「用試紙,這個準確度是最高的。」那店員推薦了,將藥盒子啪啪的摔到櫃台上。

「我要十盒。」保證不能有錯誤,成悠悠拿錢包的手都在發抖。

提著回到車上,她努力不去想,但又必須去考慮這個問題,上面有說明書,她捏著仔細看了看。

這個月的例假沒有來,如果照這樣推算,應該是的……

「到了,喂,小姐,到了。」司機都將車停在小區門口,也不見成悠悠有動靜。

成悠悠听到聲音,嚇了一跳,忙做賊一樣,將東西臧在包里,滿滿的塞住。「給你錢,謝謝了。」

傘沒落,踩著水一路走回去,從電梯到門口,留下一大串的水跡。

「回來了。」成悠悠還沒有開門,陸遇南就從里面打開來。

「嗯。」成悠悠看著他陽光的笑臉,怔住了。

「媽媽,事情辦完了嗎?」遠游從陸遇南背後露出個頭來,手里是一個航母的模型。

「辦……辦完了。」成悠悠進來,換上毛茸茸的棉拖鞋。

家里還是那麼溫暖的樣子,畫板上支著畫布,上面歪歪扭扭的畫著幾個人物。

「這是爸爸媽媽還有我,上次媽媽已經說過了,給我生個小妹妹。所以,我就提前畫上了。」遠游看著成悠悠盯在那里看,連忙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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