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愁賦 拉攏人心

作者 ︰ 晴雨十二月

看著桌上的飯菜,若塵微不可察的挑眉,最近她原本就沒什麼食欲,且經常犯惡心,偏偏李嬤嬤只給她兩個素菜,而且一看就是隔夜的,飯也不過半碗,碧簪站在一旁勸慰道︰「這是李嬤嬤的意思,姑娘就湊合著吃吧。」若塵看著不忍直視的飯菜道︰「她對我尚且如此,你呢?」碧簪淡淡一笑道︰「奴婢出身卑微,無礙。」若塵打量著飯菜許久才說︰「去把她叫來。」碧簪道︰「姑娘且忍耐一點吧。」若塵說︰「沒事,你把她叫來就好。」碧簪躬身離開。

不一會李嬤嬤就跟著進來了,手上還在嗑瓜子,一副盛氣凌人的張狂樣子,見到若塵就陰陽怪氣的說︰「哎呀姑娘啊,真是對不住您啊,您身嬌肉貴的斷斷是不能吃這樣的飯菜的,可是老奴也沒有辦法呀,昨個老奴去領了這個月的月例,不知是為什麼,比之前少了好多啊,所以啊,您就將就著吧。」若塵笑意盈盈的看著她說︰「那是自然啊,嬤嬤您一個人操持著這麼大的廢院,吃穿用度一律都要經您的手,辛苦自是不必說,若塵哪里還敢挑剔飯菜呢。」李嬤嬤看著若塵,神色之間全是不解道︰「那姑娘叫老奴來是什麼事啊。」若塵把那兩盤菜輕輕的往她面前推去,飯也恭恭敬敬的放在她面前,走到她身後將她按坐在桌前道︰「咱這廢院眼下正是困難的時候,全院都要將就著我,這實在讓我良心難安,嬤嬤畢竟是長輩,若塵不敢虧待了您,所以這飯菜,就你來吃吧。」聞言李嬤嬤欲起身,若塵用力將她壓在凳子上,李嬤嬤道︰「你敢,你要是敢這樣對我,那你以後也別想有好日子過。」若塵笑著坐在她的旁邊,道︰「嬤嬤為何生氣啊,若塵一心為嬤嬤著想,難道嬤嬤還不高興嗎?」李嬤嬤冷哼一聲道︰「你已經進了廢院就最好順著我,否則你跟知琴一樣,我必定不會讓你們好過。」听到她提起知琴,若塵的眼眸黯淡了不少,想來那次自殺與她是月兌不了干系的,李嬤嬤以為若塵怕了,便站起來囂張的說︰「進了這廢院里可沒有什麼主子了,只有我李嬤嬤。」若塵也站起來,貼近李嬤嬤低聲道︰「我知道嬤嬤本事大,可你未必手眼通天,話說前不久知琴剛剛尋了短見,如果再有人尋死,你說王爺會不會覺得這院子可能有點邪門啊。」聞言李嬤嬤不禁後退一步,看著若塵道︰「你想說什麼?」若塵道︰「知琴自殺一事本來就頗多蹊蹺,要不要來打個賭,看看如果我也自殺了,嬤嬤還能不能繼續過你的太平日子呢?」王府雖然富貴,但畢竟不是宮里,還不至于將人命視為草芥,連續兩個人在廢院自殺,這件事足以引起沈君莫的重視,李嬤嬤這些年靠著廢院撈了不少好處,若細查下來遭殃的只會是她,她當然不會同意。

听她這麼說,李嬤嬤審視了若塵許久,似乎想要看出若塵是不是來真的。若塵任由她打量,神色溫柔的說︰「嬤嬤是聰明人,何苦給自己添麻煩呢,若是嬤嬤肯與若塵修好,對你我來說不都是好事一樁嗎?」李嬤嬤警惕的看著若塵道︰「哦?不知姑娘能給老奴什麼好處啊?」若塵道︰「嬤嬤這些年靠著廢院也撈了不少,卻很少看您有什麼花銷,若塵愚鈍卻也想得明白,你不過是想給府外那個人一個衣食無憂的保障罷了。」听了若塵的話李嬤嬤大驚,若塵看著她的神色心里踏實不少,繼續說︰「只要嬤嬤肯幫若塵,若塵可以給嬤嬤一個承諾。」李嬤嬤問道︰「什麼承諾。」若塵說︰「出府!」李嬤嬤心里又是一驚,當年為了活命,她是簽了賣身契的,非死不得出府啊,這個女子能讓她出府嗎?看到李嬤嬤懷疑的眼神,若塵道︰「當然只憑一張嘴說,嬤嬤很難相信我,可是除了我,還有別人嗎?嬤嬤想要靠王妃幫你,可是為什麼不去打听打听,新王妃到底得不得王爺的歡心呢?」大婚後沈君莫就沒有進過若心的房間,這件事早就在王府傳開了,李嬤嬤當然也是知道的,她看著若塵眼神里有了動搖,若塵又說︰「若塵話說到這,嬤嬤自己權衡吧。」李嬤嬤急忙說︰「可是你又憑什麼保證你一定能得王爺的歡心,在這王府沒有寵愛至少得有子嗣,你什麼都沒有,我又憑什麼相信你?況且誰又敢保證你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呢?」若塵轉身,手輕輕的撫上肚子,孩子定定的看著李嬤嬤閃爍的眼道︰「你現在不信,我怎麼說你都不會信,是要繼續和若塵針鋒相對還是大家攜手站在一起,一切由你自己決定。」李嬤嬤看著若塵良久,她認為進了廢院的女人就不可能再有翻身之日,可是這個女人給她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她多了一份氣勢和沉穩,可是單靠這種氣勢和沉穩有用嗎?李嬤嬤轉身離開了。

碧簪看著李嬤嬤有點倉皇的背影道︰「姑娘心思敏捷,這次算是逮著她的軟肋了?」若塵收起剛剛的笑臉道︰「未必。」碧簪沉默,她還真是讓她意外,這個秋若塵,到底有幾分能耐呢,她開始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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