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愁賦 來客

作者 ︰ 晴雨十二月

這一天,花樓上來了一個貴客,若塵初听時還以為秋玲弄錯了,花樓怎麼會有客人上來?直到紅娘帶著那人來到若塵房中,若塵才知道,那「貴客」原來是做男子裝扮的太子妃!若塵帶著秋玲忙見禮「民女參見太子妃。」太子妃坐下來,目光盯著若塵轉也不轉,若塵心里有些忐忑,這位太子妃並不是盛氣凌人的主,可是她身上依然有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氣度,若塵覺得,此女頗有母儀天下的風範!良久太子妃開口說︰「是很不錯,應該也稱的了七爺的心吧。」聲音婉轉如枝頭黃鸝,只是過于清冷了,紅娘不答話,面對這個女子,她總是莫名的自覺不如人,太子妃又道︰「太子的意思是,皇後壽宴那日,你必須讓昆山王空手進宮,或者設法讓他準備的壽禮消失。」此話是對紅娘說的,紅娘道︰「昆山王謹慎至極,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太子妃斷然道︰「那與本妃無關,既然太子看重你,那必定是有幾分本事,本妃只看結果,至于你怎麼做,那是你的事。」一句話說的頗有氣勢,只不過也是擺明了要為難紅娘,太子妃說完又轉向若塵道︰「你覺得昆山王怎麼樣?」這個問題若塵該如何回答,他可是太子妃啊,思慮良久,若塵說︰「太子妃折煞民女了,昆山王地位尊崇,民女豈敢妄自評判。」避重就輕的回答讓太子妃頗為滿意,這個女子很聰明,太子妃點頭說︰「壽宴之事與你無關,本妃不想牽連無辜的人進來,當初讓你接近昆山王是為了打探消息,是太子低估了昆山王,以他的性格何曾輕信于人,雖然你沒起什麼作用但是本妃不欲追究,趁著有機會,盡早抽身吧!還有,不要與人說起此事,否則不用太子動手,本妃親自懲罰你。」若塵和紅娘一時愣住,既然不讓她參與,那又何必讓她知道這麼多,看著太子妃清冷的臉,若塵感到了陣陣寒意襲來。

走出瓊樓玉台,坐上豪華的步攆,太子妃對車上斟茶的侍女巧蓮說︰「找人看著秋若塵,一旦發現她去找七爺就動手。」巧蓮奉上香茗道︰「小姐,為何?」巧蓮是她自小的貼身侍女,絕對可信,「去找七爺,說明她對七爺有心,于我,這是容不得的,倘若她不找七爺,就暫且不動她,我不濫殺無辜的。」說完面色沉郁,巧蓮點頭,眼神中全是凌厲。

送走太子妃,紅娘回房時看到獨自在花園中坐著的芷雲,眉間的憂思更添一重,「能見到莊親王,開心嗎?」芷雲沒有回頭,她的臉色看不出喜憂︰「不要笑我了,我知道一切不過是我的痴心妄想。」無論說的人還是听的人,心里都泛過意思悲涼,紅娘坐下來,苦笑道︰「痴心妄想?到底是煙花女子,終歸遇不到良人。」芷雲側頭看著紅娘陰郁的臉,她不過也就三十歲左右,撐著這麼大的瓊樓玉台辛苦自是不必說,其中的辛酸怕也不足為外人道,「會有的,只要咱們不自輕自賤,一定會有的。」紅娘淡笑道︰「此話到是不錯,只是十二爺並非你的良人,且先放下吧。」說完起身回房,留下芷雲看著天上的明月,烏雲尚且遮了大半,一陣微風吹過,紅梅林中簌簌的飄著花瓣,淡淡的梅香若有若無的徘徊不去。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生死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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