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門,首席大人真難纏 099夏侯贏的過去

作者 ︰ 于紫陽

單均躍又繼續說︰「米梓汐我知道你當我是朋友,就象我當宣儀是朋友一樣。舒愨鵡我不強求你愛上我,但是也不能阻止我追求你。至于宣儀我和她說得已經很清楚了,她很坦白的告訴她我要追你。」

「你這樣對她太殘忍了!」米梓汐坐直了身體看著單均躍,你明明知道她愛你愛的那麼深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現在她正躲在某個角落里哭泣?」

「你對我就不殘忍嗎?」單均躍站起身,「明明知道我愛你,還要讓我藏在心里不要說出來?米梓汐,我可不可以對我公平一點,你可以這麼擔心宣儀的心情,為什麼就不能連我的心情一起擔心一下?」

米梓汐啞口無語,她講不過單均躍,不管怎麼樣都講不過他。可是她能怎麼辦?她不想傷害單均躍更不想傷害金宣儀,「如果我沒有認識你們,或許就不會給你們帶來傷害。」

「麻煩你不要再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單均躍坐回到*邊,「米梓汐你就是太會把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了,所以你才會這麼痛苦。我也曾經對宣儀說過,或者不認識她對她比較好。當時她回答,有些人就算認識了以後是苦惱的,她也寧願認識。那時候我覺得她太傻了,可是現在我知道了她的感受。」

「我……咳,咳……」米梓汐還想說什麼,情緒卻有所激動的讓米梓汐開始咳嗽。

「怎麼了?」單均躍忙上前拍了拍米梓汐的後背。

兩人貼得很近,單均躍一手放在米梓汐背上,一手扶著她的肩,遠遠看去就好象米梓汐就是靠在單均躍的懷抱里一樣。

房門被推開,有腳步聲靠近。

單均躍和米梓汐同時抬頭望去。

夏侯贏,歐南站在病房內。米梓汐心頭一緊,這大概是第一次夏侯贏這麼快的來醫院看她吧。他想看什麼?看他是否被燒得和葉然一樣的可怕?

「真是情深,好象我們打擾到你們了。」夏侯贏嘲弄的開口。

單均躍收回了落在米梓汐背上的手,可是卻沒有收回放在她肩上的手,輕擁著米梓汐,單均躍直直的看向夏侯贏,「牢煩夏侯總裁親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梓汐已經沒事情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我們是帶梓汐回去的,」歐南忙上前一步解釋。

「回去?」單均躍冷笑,「回哪里去?你們大概忘了你們已經把梓汐還給葉曼芳了,那個被你們當作物品一樣丟來丟去的米梓汐已經在一場大火里消失了。現在的米梓汐是我的了。」

米梓汐沒有動彈,甚至在看完夏侯贏一眼之後她就低下了頭。

夏侯贏灼熱的目光比起那些讓她快要窒息的火苗還要令人難受,夏侯贏直勾勾的看著米梓汐,「你回不回去?」

米梓汐抬眼,一臉茫然,「回哪里?」

「夏侯宅。」夏侯贏冷著聲。

米梓汐覺得有些累,真的累了,透著疲憊米梓汐看著夏侯贏,「你知道嗎?我好累,你好厭倦這種生活?隔一段時間就到醫院,然後醫治好了再繼續受傷。這種無限循環的生活讓我覺得透不過氣來。夏侯贏如果這一次不是單均躍我想我已經死在了那場火里,你給葉然的痛他們原封不動的想要從我身上討回去。」

「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得到自由,」夏侯贏語氣平淡,好象說得根本就是什麼都不在乎的事情。

米梓汐也固執起來,「如果要偏想要得到自由呢?夏侯贏你有感受過半年中有一半的時候都是在醫院里度過嗎?你知道這種痛苦和無奈嗎?你受過傷嗎?」

夏侯贏人眼底的溫度越來越低,冰冷的輪廓生硬的好象可以在人的皮膚上劃出幾條細紋來,「你到底回不回去?」

「我不回去,我不想再受傷了。」米梓汐看著夏侯贏。

夏侯贏卻因為米梓汐的話而突然想起那一段不堪的記憶。

夏侯浩曾經就呆在醫院的病*上,小手死死的拉著*邊,然後用最可憐的目光看著夏侯贏,對他說︰「哥哥,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再受傷了,我要住在醫院里,躺在醫院里就沒有人會在傷害我了。」

夏侯贏仍然記得當時自己的回答,「浩,乖。沒事的,以後不會再有事了,哥哥會保護你,哥哥一定不會再讓

你受到傷害了。」

夏侯浩相信了自己的話,相信了當時只有十幾歲的夏侯贏的話。結果那一次回去之後,夏侯浩就死了,被折磨死了,而自己居然還這麼大言不慚的說著什麼會保護他的話!

夏侯贏痛苦的攥著手,又因為米梓汐他又想起了那些痛。夏侯贏深深看了米梓汐一眼,好象眼前的場景換了,換成曾經那個曾經哀求自己的弟弟,夏侯贏眼眸流露出沉痛與無奈,「你要留就留下吧。」

這一句是他欠夏侯浩的。

米梓汐不可思議的看著夏侯贏,為什麼她會覺得現在的夏侯贏會很脆弱呢。這麼嬌傲的夏侯贏居然會露出這種無奈和後悔的表情。

夏侯贏轉身走出病房,歐南忙跟上,「你怎麼了?」

「這是我欠他的!」夏侯贏一拳砸向牆壁,語氣沉重,「他曾經就躺在病*上,哀求著我,讓我不要帶他離開,因為醫院里更安全。我自大的認為當時的我可以保護他!」

夏侯贏又是一拳,反正沒有痛感,多少拳下去都是沒有關系的。

歐南看著幾近自殘的夏侯贏,他听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夏侯贏說的那個他是指夏侯浩,只有夏侯浩才會讓他這麼痛苦不堪,可是好象現在也只有米梓汐能夠讓夏侯贏想起夏侯浩。

什麼時候米梓汐可以讓夏侯贏能夠知道痛呢?就象現在夏侯贏一拳又一拳打著牆壁,或許手骨已經斷裂了可是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痛感感。

米梓汐和單均躍都沒有想到夏侯贏會這麼爽快的就放手了。

單均躍有些興奮的看向米梓汐,可是他看見的米梓汐卻是不開心的。

「你在乎他是不是?」只要單均躍不裝傻,這其實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的,「梓汐,你不能愛上他,就算你愛得不是我也不能愛上那樣的男人。他根本就殘忍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我沒有愛上他!」米梓汐有些激動的反駁,不知道到底是說給單均躍听還是說給自己听的,反正她只想否認這一點,她不能連最後一點尊嚴都失去!

單均躍看著米梓汐眼里抗拒和痛苦,知道她也在拼命的和自己的心斗爭著。單均躍嘆了口氣,「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對了下午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一會我讓宣儀來陪你。」

「恩,」米梓汐點點頭。

單均躍看了眼縮在自己保護殼里的米梓汐沒有再說什麼話,從把米梓汐自倉庫里抱出來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就有了一個決定。

葉曼芳看著單均躍遞來的辭呈不由的皺起眉,「單均躍,我不記得我有虧代過你。」

「葉董的條件很好,不過葉董你踫了不該踫的人。」單均躍嘴角仍噙著淡淡的笑,可是雙眼里卻是一片冰冷。

葉曼芳了解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是米梓汐?」

「否則你覺得還有誰?」

「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己,單均躍你做事一向穩重成熟,現在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就跟我遞辭職信,你不覺得太小提大作了?」葉曼芳艷紅的嘴唇露笑,「更何況是一個葉然不要的女人,她還不值得你為她這麼做。」

單均躍不緊不慢,眉毛輕輕挑起,「是葉然不要的女人,還是甩了葉然的女人?葉董這一點你好象說錯了。」

葉曼芳標準商業化的笑容漸漸塌下,「看來你是執意為了那個女人要離開我葉氏了。」

「不是執意,是已經做了決定。」單均躍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單均躍!」葉曼芳叫住他,「你欠我的人情就這麼算了?」

單均躍轉身,語氣冰冷,「這段時間我給葉氏創造的利潤早就夠還了你當年的那個人情。葉曼芳,人要知足。你不要以為你可以一直命令我,我如今給你面子見面的時候會叫你一聲葉董,可是如果你再對米梓汐做出任何事情,我想到時候我連理都不想再理你。」

「為了那個一個女人值得嗎?單均躍你我都是聰明人,你難道認為米梓汐一直留在夏侯贏的身邊只是因為她欠了夏侯贏的?」葉曼芳從座位上走出來,「就算是我這個旁觀者也只要一眼就能看出米梓汐對夏侯贏有情了,一個身體和心都給了別人的女人還有什麼好值得你追的。」

單均

躍一點也不在意葉曼芳的話,他笑著輕輕的丟給葉曼芳一句話,「你這麼聰明,怎麼就沒看出來鐘韞堂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光是我這個局外人就可以看得出來,他看你的時候眼里可是沒有一點愛意。葉曼芳,對于這樣的男人你居然還把整個葉氏都掛在他的名下,你的心比起我可要大多了。」

葉曼芳怔愣的站在空蕩的辦公室里,原本想要嘲弄單均躍一番沒想到居然被單均躍調笑了一番。鐘韞堂不愛她!這麼多年了那個男人居然還一點都不愛她!

葉曼芳憤怒的走回到辦公桌前,煩躁的將辦公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掃落到地上。她費了這麼大的盡,她花盡了心思得到的男人一點都不愛他。為了他,甚至她害得自己的兒子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沒想到還是得不到他一點的愛。

可是葉曼芳沒有辦法恨鐘韞堂,不管怎麼樣她愛鐘韞堂愛得發狂,所以她要把所有的恨,所有的不甘心都轉移到夏侯贏的身上。夏侯贏你這個該死的雜種,當初你就不該生下來,現在你也不該活著!我絕對不會讓鐘韞堂知道你的存在!

第二天,歐南又到了醫院。

金宣儀遞了個隻果給他,「雖然你是夏侯贏的手下,但是你比他有良心多了。」

「謝謝。」歐南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是夸獎。

歐南看了眼坐在*上精神已經好了很多的米梓汐,又看向金宣儀,「我可以和她單獨談一談嗎?」

金宣儀看向米梓汐,在米梓汐點頭之後她也沒有什麼好反對的,「你們先談吧,我正好出去巡房。」

「恩,」米梓汐沖著金宣儀揮了揮手。

歐南拉了個椅子坐到米梓汐身旁,「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沒有什麼大礙,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米梓汐看著歐南正別扭的削著手里的隻果,忍不住笑著拿過歐南手里的隻果和水果刀,「還是我來幫你吧。」

歐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還真是從來沒有削過隻果。」

米梓汐低著頭,熟練的削好了隻果遞給歐南,「你有什麼事情嗎?」她可不覺得歐南只是來看看她而己。

歐南咬了口隻果,「你真的打算不回去了嗎?」

「他肯放過我嗎?」米梓汐冷嘲。

歐南愣了下,「或許這一次他真的會放過你。」

米梓汐微露驚訝,「為什麼?他不是死也不會放我自由的嗎?」

「我只是假設一下,現在連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不過你昨天的話確實給了他挺大的沖擊力。」

「什麼話?」雲了言不記得昨天有說過什麼過分的話。

歐南想了想,「你昨天說不想再回去,因為不想再受傷了。」

米梓汐驚訝,「就是這句話?歐南,你覺得象夏侯贏那種人會因為我的這句話受傷嗎?你在開玩笑嗎?」

「這是他弟弟曾經說過的話。」歐南又說。

米梓汐看著歐南,「他弟弟曾經說過那樣的話?」

「米梓汐,我告訴你夏侯贏的過去吧。」歐南突然又轉開了話題,「我覺得你應該了解真正的夏侯贏,知道他的一切之後或許你就不會以再這麼恨他,排斥他了。」

「你覺得我還敢嗎?我只是知道了監獄里那個女人是他的媽媽,他就已經這麼對我了,如果真的知道了有關他的過去,還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我。」米梓汐說。

歐南輕笑了笑,「米梓汐也有害怕的時候嗎?你已經什麼都經歷過了不是嗎?」

「你在*我?」米梓汐終于還是感覺到了歐南的*,他根本就是在線上系了一塊她早就看中的肉片,然後不斷的放在她的面前搖晃,目的就是為了讓米梓汐不再有任何猶豫的跳進他的陷阱里。

歐南想了想,「你也可以這麼說,就是不知道我手里的這塊肉你到底有幾分想得到。」

米梓汐思考了一會兒,總覺得歐南的話讓她有些害怕。因為不確定夏侯贏的過去到底是什麼樣的,心里總是有一股感覺,好象知道夏侯贏的過去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會變了,她也再回不到現在的心境。

「可以讓我考慮一下嗎?」米梓汐沉默了許久之後還是無法下決定。

歐南听了點點頭,「我尊重你,你慢慢考慮,等決定可以隨時給我電話。」

歐南放下沒有吃完的隻果走出病房,米梓汐轉頭看向窗外明媚的午後陽光,不知道她的決定應該是什麼。夏侯贏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她很想知道,可是又害怕知道。

米梓汐覺得病房里有些悶,也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下了樓。醫院後有一塊草地和座椅,許多病人都會在這里散步,以舒展舒展身體。

米梓汐找了一個座椅坐下,想著歐南的話,想著夏侯贏眼底永遠都會存在的那抹痛,想著曾經夏侯贏瘋狂的每一個表情。

「我可以坐在這里嗎?」頭頂突然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米梓汐抬頭,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生站在面前,手里拿著畫板,表情怯怯。

米梓汐點頭笑了笑,「當然可以。」

女孩在米梓汐坐下之後就沒有再說話,只是低頭專注在自己的畫板上。米梓汐覺得無聊就看了一眼,總覺得畫板上的男人有些熟悉,好象在哪里見過,可是偏又記不起來。

女孩注意到米梓汐的表情,臉微微紅了起來。

米梓汐笑起,「是你喜歡的人?」

女孩雖然害羞卻堅定的點了點頭,「恩。」

「可以喜歡一個真是幸福。」米梓汐笑說。

女孩卻揚起淡淡的憂傷,「可惜我只能偷偷的喜歡他,大概他連我的存在都不知道。」

「為什麼?」米梓汐看著女孩,「你年輕又漂亮而且還畫了一手好畫,為什麼不去告白?」

「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而且我想象他這麼優秀的男人身邊一定會有很多漂亮的女孩,比我漂亮很多倍很多倍,重要的是她們應該都很健康。」女孩秀眉間帶著愁絲。

米梓汐有些心疼,「你得了什麼病?」

「先天性心髒病,」女孩努力的綻開笑容,柔弱的外表卻故作堅強,「有時候我想這一刻我可以很好,可是下一刻或許我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了。如果我健全的身體,如果我知道自己可以活得很久,我一定會鼓起我所有的勇氣告訴他,我喜歡他的。」

米梓汐因女孩唇邊的笑而動容,突然她好象想通了什麼,米梓汐拿出手機,撥通了歐南的電話,「歐南,我想知道他的過去。」

歐南走進包廂里點了杯咖啡,「你是怎麼想通的?」

「因為我還活著,」米梓汐看著歐南,「雖然害怕受傷,但是我覺得自己可以更勇敢一些。所以我想我可以繼續堅強下去,直到真的有一天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我想那個時候才是真的該棄的時候。」

米梓汐大概從來沒有想過,今天她所說的話居然會在某一天成真。

「準備好听故事了嗎?夏侯贏的故事?」歐南又鎮重的問了一次。

米梓汐確定的點了點頭,「我準備好了,你可以講了。」

「你在監獄里看見的那個女人叫柳雲倩,她就是夏侯贏的母親。在二十年前被判死刑進了牢里,不過現在好象已經減成無期徒刑了。」

「你說的這些我知道。」

「那就說說你不知道的吧。」歐南喝了口咖啡又開始說︰「柳雲倩在大學里認識了一個男生,他們從大學就開始談戀愛。後來大學里有個非常有錢的女孩也喜歡上了的那個男生。有錢的女孩先找了男生,沒有人知道她和男生談了什麼,因為那個男生還是繼續和柳雲倩在一起。有錢的女孩最終還是忍受不了了,她直接找到了柳雲倩。她說給柳雲倩一百萬,只要柳雲倩離開那個男孩就行。一百萬,對于一個正要面臨畢業的柳雲倩來說那筆錢太多了。」

「柳雲倩答應了有錢女孩的要求,她拿走了那筆錢。當她離開男孩之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她並沒有打掉孩子而是偷偷的生了下來。可惜柳雲倩太愛錢了,她每天都只會沉浸在買各種各樣的名牌包里,她開始和那些富二代女孩玩在一起,吃在一起。一百萬,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筆錢是很多的,可是對于柳雲倩來說用完了就沒了。這個時候她想到了被她扔在一旁的兒子,她帶著已經五歲的兒子找到了給他一百萬的有錢女孩,威脅她如果不給她錢,她給找到那個

男生,告訴她所有的一切。」

「她給了?」米梓汐問。

歐南點了點頭,「是,她給了。可惜柳雲倩永遠不知道滿足,她永遠都在用那個孩子威脅著那個女人。後來柳雲倩做了一件讓那個女人徹底崩潰的事情。柳雲倩不知道怎麼辦到的,她居然找到了那個男人,她灌醉了男人,男人喝醉了和柳雲倩再一次和他發生了關系。柳雲倩又懷孕了,這一次的懷孕讓有錢的女人恨死了她和她的孩子。」

米梓汐心中隱隱不安,「那個孩子就是夏侯浩?」

歐南點了點頭,「夏侯贏七歲的時候,迎來了他人生中唯一的一個弟弟。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好得不了了,不管遇見什麼事情夏侯贏都會第一時間保護夏侯浩。」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米梓汐直覺柳雲倩和那個有錢的女孩之間不會這麼簡單的就完了。

夏侯浩慢慢長大,當柳雲倩帶著夏侯浩出現在有錢女孩面前威脅她的時候,有錢的女孩憤怒了,她覺得那個男人和自己在一起之後居然還和別人尚了*,這根本就是對她的恥辱。」歐南抹了把臉,好象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了口,「她扔了把鈔票放在柳雲倩的面前,然後告訴柳雲倩,只要柳雲倩當著她的面打小男孩一頓,她就給錢。」

米梓汐不可置信的看著歐南,聲音有些顫抖,「她打了?」

「錢對于那個女人來說太重要了,重要的讓她忘了人生中其它的東西。」

米梓汐無力的靠向座椅,怎麼都難以想象會有這樣的母親,更無法想象會有這麼狠毒的女人居然用錢去買一個小男孩的痛苦。

歐南繼續說︰「後來好象這種模式成為了一種習慣。只要小男孩身上的傷越多,女人可以得到的錢也就越多。夏侯贏從那時候開始就知道要保護弟弟,所以他會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夏侯浩。可是他太小了,小的根本就反抗不了。他更不會一天24小時都守在弟弟身旁,有時候回家看見縮在牆角的夏侯浩,夏侯贏就知道他又被打了。」

米梓汐的淚已經從眼里流出,這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事情,誰能夠接受這樣的折磨。

歐南看著米梓汐,「你听著就要流淚了,我真的很難想象當初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後來有一次柳雲倩不小心把熱水潑到了夏侯浩的身上,她驚訝的發現這樣的傷口面積很大,而且不費力氣,錢來得也容易。」

米梓汐揉了揉雙眼,想起夏侯浩腰間至腳部的傷痕,她瞬間就知道了他受到過的非人待遇。

「夏侯贏告訴柳雲倩,只拍局部傷痕是不會看得出來是誰的,夏侯贏為弟弟受了那樣的痛。可惜柳雲倩沒有放過夏侯浩,在一次夏侯贏放學回家後,才發現我夏侯浩正昏倒在地上,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到處都是傷痕。夏侯贏把夏侯浩送進了醫院,也就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了他。我爸爸是他弟弟的主治醫生,那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醫治的錢,是我爸爸自己拿錢為了夏侯浩治病。夏侯浩好了以後,哭著求夏侯贏不想回去,不想再受傷。夏侯贏向夏侯浩保證,保證他一定會好好保護著他的,可惜……」

米梓汐無法止住不斷流下來的淚水,「夏侯浩是怎麼死的?」

「你覺得柳雲倩為什麼會進監獄?有什麼樣的罪名可以讓她當年判了死刑?」歐南反問。

米梓汐已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柳雲倩殺了自己的兒子?

為了錢?米梓汐幾乎可以想象到夏侯贏當時的痛苦,每日每夜看著弟弟受傷,夏侯浩是8歲的時候死去的,可是夏侯贏卻為此痛苦了一輩子。

他沒有能夠保護他的弟弟,他的母親殺了他唯一的弟弟,米梓汐覺得心髒好象被撕開了,比起米風對于自己所做的一切,夏侯贏的痛苦應該要強烈百倍嗎?可是自己居然還一次又一次的嘲弄著他不懂愛,他是不敢再相信愛,就象現在自己不相信米風一樣。

「柳雲倩宣判的那天是我和我爸陪在夏侯贏身邊的,那天他沒有哭,他露出了一個我從來沒有看過的笑容。比起夏侯贏我的心理年齡太小,那時的我根本就不能了解他笑容里的痛苦。如今再想起他的那抹笑容,我只覺得心底一陣寒意,就好象你的右手把左手砍掉了,你很痛苦,很憤怒。所以你找了一個人把你的右手也砍了,砍的時候明明還是痛的,可是你就是感覺不到,你只覺得高興,因為從此以後再也不用再見可惡的右手了,從那一刻開始也不需要再惦記著左手被右手砍掉時的恨了。」

米梓汐心口被劃開一條長長的傷口,痛得她好象隨時都會暈過去。這條傷口是被夏侯贏的過去劃開了,因為太在乎了,所以感受到了曾經夏侯贏受過的傷。

只是听著米梓汐已痛得支不起身體,親身經歷過一切的夏侯贏該有多痛?那條腰間的丑陋傷痕是惡魔的吻痕,現在想想是老天爺先拋棄了他,現在他所作的一切不過是遲到的反擊而己。

「等等,」米梓汐恍然驚醒,「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有錢的女人就是葉曼芳?」

歐南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

米梓汐徹底清楚了,終于知道為什麼夏侯贏對葉氏那麼深惡痛絕,為什麼他會那樣對待葉然。

如果葉曼芳曾經沒有做過那麼殘忍的事情,那麼夏侯贏根本就不會把這些痛苦全都還給葉然。只是再怎麼樣也沒有想到葉曼芳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嫉妒的可以連小孩都要折磨。

米梓汐想到葉曼芳對鐘韞堂的言听計從,不要再猜她已經知道鐘韞堂就是當年的那個男孩。

「鐘韞堂和我說過他曾經有一個深愛的女人,可惜已經離開他了。所以鐘韞堂是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夏侯贏和夏侯浩的存在嗎?」米梓汐問。

歐南搖了搖頭,「關于這一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夏侯贏只想把所有的痛苦全都還回去,他就是想讓所有的人都嘗一嘗他所受到過的痛苦。米梓汐現在你還認為你是冷血的無情嗎?你還覺得他殘忍嗎?我在心里問過自己很多次,如果當年遭受到那些痛苦的人是我,我會怎麼樣?我想了很久的答案,最後我覺得我早就死了,因為我不可能象夏侯贏一樣可以堅持那麼久。」

米梓汐沉默了,歐南的話是對的。換作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堅持那麼久,就算是自己也剛想過放棄。米梓汐想要逃離夏侯贏的身邊,因為他讓自己感覺到害怕,不是害怕柔體上的傷害,而是害怕失了這顆心。

現在她听了夏侯贏的故事,想起醫院里那個小女孩說過的話。她覺得自己可笑,有些人遺憾自己沒有生命去愛一個人,可是自己卻在這里為了一點自尊而害怕去承認愛上了某人。

夏侯贏比任何人都需要愛,就算他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米梓汐也想做一次飛蛾撲火的事情。夏侯贏,曾經那麼多冷冰的夜你是怎麼度過的呢?

「夏侯贏感覺不到痛。」歐南突然又說。

米梓汐抬頭看向歐南,幾乎懷疑是自己听錯了,「你說什麼?」

「夏侯贏感覺不到痛,所以以前你看他受傷時面無表情那不是因為他能忍,而是他真的感覺不到一點痛。」

歐南的看向米梓汐,「從夏侯浩死之後,他的精神有一段時間比較恍惚,等他可以堅強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感覺不到痛感了。我爸爸為他檢查過,他的身體上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我爸認為那是他心理上的問題。因為受過太大的折磨或者痛楚,下意識的就會排斥痛的感覺。從那一天起夏侯贏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用害怕了,不管什麼樣的折磨都已經傷不到他了。他很努力的奮斗,改名換姓,只是為了給夏侯浩報仇。現在的他有了足夠保護任何人的能力,也有了給夏侯浩報仇的機會。當初你是葉然的未婚妻,也就是我們看中的第一個棋子。」

米梓汐了解點了點頭,「因為我有弱點,米風就是我的弱點,而你們可以利用輕而易舉的讓葉氏名譽掃地。」

「可是有一點卻不在我們意料以內。」歐南不由自主的笑起。

米梓汐疑惑,「哪一點?」

「你的堅強。」歐南看著米梓汐,「我們一開始打算也只是利用利用你就完事了,可是你的表現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了。我還記得你是第一個敢反抗夏侯贏的女人,夏侯贏把你留在身邊這麼久,就足以證明了你的不同。米梓汐,我不能向人保證夏侯贏是否愛上了你,但是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你對夏侯贏來說是不同的,不管是出于什麼樣的感情你對他來說都是特別的。」

米梓汐听著歐南的話沒有出聲。

歐南帶著些懇求說︰「我告訴你夏侯贏的一切就是想讓人了解真正的夏侯贏。我想讓你不要這麼快的就放棄他,他不象你想象中的那麼無情,那麼冷酷,有些人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就是因為他們有一層厚厚的保護自己的殼。夏侯贏的殼只是比較硬。」

米梓汐起身,「我想我該回醫院了。」

「米梓汐!」歐南叫得有些急,「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就算要回去也要先去醫院整理衣服啊,」米梓汐笑笑,「歐南,幫我去整理一下東西吧,我想我今晚就要回去了。」

歐南露出一抹笑容,只笑不語的看著米梓汐,「你真的嚇我一跳。」

「你不是說過我很堅強嗎?至少比一般人要堅強的多,所以我想也就沒有什麼可以真的嚇到我吧。」米梓汐看向歐南,「歐南,我想我還是想繼續留在夏侯贏身邊的。我想再繼續勇敢一次,或許很愚,可是不勇敢我怕以後我會後悔。」

歐南用力的點頭,「我相信會是一個圓滿的結局。」

「我只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接我回夏侯宅,我是真的不想再來醫院了。」米梓汐最後深切的表示,走出咖啡館。米梓汐看著繁華的城市,心里開闊了許多。夏侯贏你可以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嗎?

我們都被親情所傷害過,我的傷雖不如你的重,可是我卻知道你的痛苦,兩個受傷的人可以互相依靠嗎?

米梓汐沒有通知單均躍,她不想看見單均躍臉上失望的表情,所以只跟金宣儀打了個招呼。

金宣儀為米梓汐整了整歪了的衣領,想了半天才說︰「你可以拒絕單均躍,但永遠不要因為我而拒絕她。」

「我不會,我拒絕他只是因為我心里的位置已經滿了。」米梓汐坦誠的說。

金宣儀皺眉,「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心里的那個人是夏侯贏?」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請你不要擔心我。」米梓汐用力的抱了抱金宣儀,「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金宣儀拍了拍米梓汐的背,「短時間內不要再讓我在醫院里看見你,否則我和你絕交。」

米梓汐自己也覺得不太好意思了,「恩,嚴格執行你的這句話。」

金宣儀望著米梓汐漸行漸遠的身影,又開始為單均躍擔心起來。單均躍其實你一直都知道米梓汐心里早就有了夏侯贏的位置吧,只是你一直不想承認而己,可是如今米梓汐自己都看清了,你該怎麼辦呢?

我寧願米梓汐愛上你,這樣就算痛苦也只是我一個人,我不希望你也痛苦,我希望你幸福……

米梓汐回到夏侯宅之後將行禮交給了歐南,讓歐南幫著拎進了房間里,自己則走向了夏侯贏的房間。

在听了歐南的那些講述之後,她就好想見他,好想現在就沖上去給他一個擁抱,然後輕輕的告訴他,不是所有人的都象柳雲倩一樣的。

米梓汐推開夏侯贏的房門,詫異于他並沒有鎖門。

屋里沒有開燈,只有明亮的月光照射進來,散在干淨整潔的*鋪上。

夏侯贏背對著米梓汐立在窗前,他被月光包裹著,修長的身影飄紗的好象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渾身都籠罩著的孤寂和寒意令人心疼,米梓汐想起曾經在墓地里看見夏侯贏的情景。

那時候的他就象現在一樣,被痛苦的濃霧包裹著。

她曾經好奇過,這樣的男人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現在知道了他所有的過去,所有的好奇都變成了心疼,心疼他曾經經歷過的一切,也心疼這些年來他身邊從來不曾出現過在意他的人。

米梓汐著了魔一般的走上前從背後抱住了夏侯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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