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首席,太過份 第067章 (15000字)

作者 ︰ 悠小藍

對于郁霆琛有一個可愛又漂亮的女兒,江曉溪的心中忽然被什麼刺中一樣,竟然有那麼一剎那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

宴會結束之後,江曉溪離開。

她開著車還沒有到山腳下時,就看到了一輛車囂張的向她沖了過來。

江曉溪即時剎住了車,然後將車靠邊,還沒有停穩時,就看到了有人向她走來。

今晚的星光真好,一抬頭,就能看到滿天的星河,而星光下的男人,本是熠熠發光的聚焦點,但是,這一刻,有一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他一拳砸在了江曉溪的車頭上,薄唇一勾︰「江曉溪,下車!」

江曉溪打開了車門,站在了他的面前。

星光下的郁霆琛,周身布滿的寒氣,令三米範圍之內都是零度以下。

而江曉溪凝視著他,微微的眯了眯眼︰「郁總,我以為你會見招拆招,現在跟我發脾氣有什麼用?」

郁霆琛上前一步,一手將她抵在了她的車門上,高大的身體如影隨形,在逼近她時,氣勢迫人。

「我可告訴你,江曉溪,婚姻不是賭注,不是你用來報復我的工具!」郁霆琛一字一句,語速很慢。

江曉溪從不認輸,她淡然一笑︰「郁總多慮了!」

郁霆琛雙眸犀利,恨不將她戳幾個洞出來,她被他的身體壓得很疼,背後抵著車門,想要推開他,他卻是紋絲不動。

「怎麼?郁總想提前行使新婚夜的權利?」江曉溪諷刺著他。

郁霆琛一听,惱怒的起身,頭也不回的上車離開。

江曉溪緩緩的回過神來,她吹著夏夜的涼風,在繁星滿天下,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孤寂……

有關5月20日這天,郁家和江家將會聯姻,在春城里已經是傳得沸沸揚揚了。

但是,兩個當事人,卻是依然冷靜自若,仿佛誰也沒有一點喜慶的樣子。

離結婚這一天,還有一個星期,雖然公布的時間有些倉促,但是,以郁家的財力雄厚,想要在一天之內辦好酒席,那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當然,郁霆琛和江曉溪都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可以為他們不結婚進行努力。

郁霆琛愛戴郁蒼雄,他就算心里恨極了江曉溪,也不會做出違逆郁蒼雄的事情來。

江曉溪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當天晚上,江曉溪從郁家回到了江家後,江海波就跑了出來︰「曉溪,你真的會和郁總聯姻?」

對于他來問話的目的,江曉溪一目了然,她冷唇一勾︰「郁爺爺公布了的,還能假嗎?」

「當然,郁老是我們春城的泰斗級的大人物,他說的話,肯定是真的了。」江海波听了興奮不已,也就是說,郁霆琛奪去的江氏公司,也可能是能還給他了。

江曉溪今天累了,她懶得去理他,然後自己向房間里走去,听到了背後江海波像是在自言自語︰「奇怪,曉河去了哪兒?怎麼這幾天都沒有看到他了?」

楊飛鳳從房間時里走出來︰「海波,曉河的手機一直打不通,他會不會出了意外?」

江海波也擔心,但很快說道︰「春城最近沒有發生什麼案子啊,而‘霹靂使者’也不會對他下手,所以,我明天再派些人手去找找。」

「也只好這樣了。」楊飛鳳蹙了蹙眉。

江曉溪回到了房間,忽然想起「霹靂使者」的稿件,明天要繼續連載,她開始在腦海里勾勒著這一件事情。

翌日,一早。

郁氏公司,會議室。

往常,星期一例會的時候,郁霆琛都會準時出席,可是今天他去了哪里?

這是郁霆琛第一次缺席了早上的例會,而所有高管們在總裁沒有出席的情況下,于是各自都在猜測著春曉傳媒集團里,江曉溪推理的「霹靂使者」會是誰。

盡管他們都知道,江曉溪可能不會這麼快的公布「霹靂使者」是誰,但是,知道劇情的進展也好啊。

作為總裁助理的林沉軒,他也不敢給郁霆琛打電話,問是否取消今天早上的早會。

而此時的郁霆琛在哪兒呢?

湖邊別墅。

這里非常的清幽,平靜的湖水在藍天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清澈見底,也湛藍湛藍。

貝小米坐在了湖邊的長椅上,雙眼還非常的紅腫,自從她昨天知道了郁霆琛要和江曉溪結婚之後,她就沒有再笑過了。

這一晚上,她坐在了湖邊。

而郁霆琛,陪了她一個晚上。

晨光灑在了兩人的身上,隱約可見她臉上的晶瑩淚珠兒,看上去那麼楚楚可憐,柔美動人。

「小米,還在生我的氣嗎?」郁霆琛對她,可謂是用盡了耐心,就連語聲,都是溫柔無比。

貝小米凝視著他,世界上有這麼一種男人,他可以金戈鐵馬征戰天下,他亦可以俠骨柔腸的哄你入睡,他可以在商場里縱橫馳騁,亦可以只在你的耳邊輕聲呢喃。

無可否認的是,郁霆琛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他光芒萬丈,他金光四射,他的心在她這里,可是,他無法給她一個光明正大的名份。

「我哪敢生郁大總裁的氣?」貝小米有點賭氣的哼了一聲。

郁霆琛看著晨光里的她,女人味十足,就連說氣話,也是嬌噥嫵媚,他伸手,撫了撫她的長發,「沒有生氣的話,怎麼小嘴都可以掛油瓶了?」

這一句話,卻是將貝小米逗笑了起來。

她撲進了他的懷里,雙手摟住了他的腰,「霆琛……你結婚了後,會不會不理我們兩母女了?」

「不會!」郁霆琛垂眸,顯得深情無限,「你和蓓蓓永遠都在我的這里……」

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心髒位置。

貝小米感動得一塌糊涂,她踮起了腳尖,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柔柔一吻……

郁霆琛俊美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笑意,兩人坐在了長椅上,在朝陽下互相依靠在了一起。

「對了,霆琛,今天是星期一,你不用去開早會嗎?」貝小米後知後覺。

郁霆琛凝視著她︰「今天我陪你,不去公司了。」

「真的?」貝小米歡喜的笑了起來,「可是,你爺爺還有那些股東們,會不會對你有意見?」

「我只要負責為公司賺錢就行了。」郁霆琛唇角淺笑,「其它的,不用去理會。」

貝小米起身︰「我去做菜,我們中午一起在家吃飯。」

「好!」郁霆琛點了點頭。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沉軒,什麼事?」

林沉軒有點擔心怕怕的問道︰「郁總,這早會還開嗎?」

「叫他們散會。」郁霆琛交待道︰「今天我不去公司了,有什麼重要事情打電話給我。」

「是!郁總。」林沉軒見電話那頭並沒有什麼異樣,也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于是,在林沉軒宣布散會之後,他們各自散去,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

林沉軒回到了總裁助理室,當然,他的桌面,是不敢擺一份春曉傳媒集團的報紙的,所以,對于「霹靂使者」的身份,他也依然是好奇,卻是還沒有結果。

他只有等中午吃飯時,才出去看一看報紙了……

春曉傳媒集團。

轟動全城的「霹靂使者」一案,就在所有的讀者們翹首盼望的時候,江曉溪卻是在專欄里寫道︰「霹靂使者」近期不會有動向。

果然,也如她所猜測那樣,「霹靂使者」沉寂了下去,沒有再露過面,而那些家外有家的男人們,也松了一口氣。

他們現在是將江曉溪奉若神明般的敬佩,而這樣的消息,于他們定然是好消息……

流年會所。

江曉溪的手上,有一杯紅酒,她輕輕的轉動著手腕,然後讓它緩緩的順著杯壁在流動,紅色的液體,在杯里肆意的漾來漾去。

門被推開來,邵年錦走了進來。

「曉溪,等我一會兒了吧!局里有點事,我來遲了,自罰三杯。」邵年錦黝黑的臉上,卻是揚起了燦爛的笑容。

江曉溪看著他,將三杯酒一飲而下,才道︰「你想我請你喝酒就明說嘛!非得要自虐罰酒!」

邵年錦哈哈一笑,他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凝視著她︰「真要嫁給郁霆琛嗎?」

江曉溪揚唇,微微的勾了勾薄唇,她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然後用一種近乎于悲涼的聲音說道︰「年錦,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嫁給誰都一樣!」

邵年錦很少看到她傷感,此刻,卻是有一種莫名的傷感情緒在蔓延著,他想逗她笑一笑,卻發是發覺根本找不到想笑的話來。

「可是,你依然有選擇幸福的權利。」邵年錦凝視著她,認真的說。

江曉溪反而看著他︰「你不也一樣嗎?為什麼你不願意選擇和念念在一起?」

邵年錦沒有說話,卻已經是默認了江曉溪的這句話了。

「又或者,你會選擇一個不愛的女人去結婚,那只是儀式罷了,做給別人看而已。」江曉溪直指他的內心深處,「但是,你不願意選擇和念念在一起,因為你不想傷害她,因為你給不了她愛情,對不對?」

邵年錦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願意看到你在郁霆琛的身邊,和他斗得無休無止,和他水火不容,和他互相容不下彼此。」

「或者,這正是生活。」江曉溪卻是不擔心這一點。

邵年錦搖了搖頭︰「好吧!反正你自己決定就好,對了,關于‘霹靂使者’這宗案子,你怎麼看?你認為最近真的不會再作案?」

江曉溪向他伸出了小手︰「你這話,問的于公還是于私?」

邵年錦明了的一笑︰「放心,于私。」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霹靂使者’會在婚禮那天有所行動。」江曉溪端起了酒杯,輕輕的搖了搖。

邵年錦蹙眉︰「那麼,‘霹靂使者’是想一炮而紅呢?還是真的報復這個社會*的男人?」

江曉溪卻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言盡于此,所謂天機不可泄露。」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邵年錦這時,難得用嚴肅的口氣和她說話。

江曉溪的笑容依然是在臉上,但是,她卻是沒有解釋。

邵年錦有些焦急的道︰「曉溪,你應該明白,有些底線是不能踫的!就算是聰明如你,也不能!」

「可是,我如果已經踫了呢?」江曉溪的笑容依然是那麼明媚,似乎對邵年錦的勸解一點也不上心。

邵年錦的黑臉變得更黑了,他的黑和江曉溪的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鮮少用生氣的口吻說道︰「我不準!」

江曉溪站起身,拿上了自己的手提袋,準備離開了。

邵年錦在她的身後,他看著那單薄的身影,卻是挑起了沉重的負擔,他沉聲叫道︰「曉溪——」

江曉溪依然是往前邁步,沒有停留的意思。

邵年錦生氣的說道︰「就算他現在站在這里,也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

听著邵年錦提到了那個「他」,她心中的那個「他」,江曉溪的雙眸微微的凝了凝,終是什麼也沒有說,打開了房間門,倔強的離去。

邵年錦趕忙追了出去。

在會所外面,殷念念剛好趕過來,看見了江曉溪和邵年錦一前一後的走出來,她上前挽著江曉溪的手臂,「我來遲了麼?」

江曉溪沒有說話,微微的彎了彎唇角。

而邵年錦也在生悶氣,他不能對江曉溪發脾氣,卻是對著殷念念吼道︰「你遲來還不如不來!」

殷念念︰「……」

邵年錦吼完了之後,黑著臉上車離開了。

殷念念一頭霧水,然後望著自己的好友︰「他吃了炸彈?」

江曉溪低聲道︰「他懷疑我是‘霹靂使者’!」

所以,特別的生氣!

殷念念︰「……」

「念念,你看,我幫你氣倒了年錦,我對你好不好?」江曉溪輕笑了一聲。

殷念念伸手掐她的腰︰「你丫的給我站遠點,你敢惹我的男神生氣,我是不是該拿手術刀收拾你!」

「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家伙!」江曉溪趕忙讓開,「別掐了,你下手重,我可不是死人骨頭,經不起你的掐捏。」

殷念念反而是狠狠的掐捏了她一把,「帶著這痕跡過新婚夜,我倒要看看郁霆琛會如何想……」

江曉溪︰「……」

有一個最佳損友,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啊!

「曉溪,需要伴娘嗎?」殷念念問她。

江曉溪凝視著她,雙眸雖然不會犀利但卻是異常的敏銳︰「你想告訴我,你不能做我的伴娘了,是不是?」

殷念念卻是仗義的一拍自己的胸︰「誰說的,你這伴娘,我非做不可了!我可告訴你,郁霆琛絕對不會順順利利的娶你過門,我拿著手術解剖刀,看誰敢對你不好,我就解剖了誰。」

「其實我可以應付得來。」江曉溪知道殷念念出席當天的婚宴,必會有所顧忌。

「我不怕!」殷念念豪氣沖天,「我們是好姐妹,曉溪,無論什麼情況下,我會和你站在同一站線上。」

江曉溪知道,殷念念還擔心她自己單槍匹馬的受姚麗娜的欺負,可是,江曉溪是那麼容易被欺負的嗎?

只是,她的心里暖暖的,有如此的好閨蜜,也算人生一大幸事……

湖邊別墅。

郁霆琛吃過了中午飯,然後看著貝小米睡著了之後才離開的,他在離去的那一剎那,似乎還听到貝小米在睡夢中說著話。

「霆琛……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郁霆琛的雙眸瞬間深邃如海,他的手搭在了門手把上,但還是開門離開了。

他下午去了公司,林沉軒將上午需要緊急處理的重要事情都報了上來。「總裁,這是公事,另外還有一件私事,郁老爺子今天早上找不到您,于是吩咐我說,婚禮的細節,您和江總商議好了報給他。」

林沉軒說到了這里,但卻是沒有見郁霆琛生氣,當然,他也猜不透郁霆琛在想什麼,不過,郁蒼雄交待的事情,他肯定是要第一時間報上來的。

郁霆琛卻是雲淡風輕,仿佛不關他的事般︰「通知她,讓她自己策劃,她的傳媒集團最擅長做這種事情。」

林沉軒的後背一涼,郁總啊,現在是您聚江總,還要江總自己策劃婚禮細節,您的手段可真是高啊!

但是,上司吩咐下來的事情,他馬上照辦……

春曉傳媒集團。

當苒婷收到了林沉軒的電話後,她氣得肺都要爆炸了,而且是馬上沖林沉軒吼道︰「你們太過份了吧!憑什麼要我們女方策劃啊?」

「苒小姐,這是郁總的意思,如果苒小姐有不明白的地方,麻煩直接問郁總。」林沉軒的耳朵被她的尖給刺到了。

苒婷雖然是不服氣,但也明白這肯定是郁霆琛的意思,所以,只好氣鼓鼓的向江曉溪報告了這一件事情。

「江總,郁總他欺人太甚了,他們郁家怎麼可以這樣做?」苒婷氣得臉都紅了,「擺明了就是欺負我們!」

江曉溪不由笑了。

苒婷瞪大了眼楮︰「江總,您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江曉溪非常輕松,「對于我們來說,這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嗎?何況,這樣一來,主動權掌握在我們的手上。」

苒婷的眼楮瞪得更大了︰「您要做新娘子的,還這麼辛苦的策劃婚禮,豪門果真是難嫁啊!」

江曉溪淡淡的笑了,苒婷作為還在憧憬著愛情的女孩子來說,她還不懂得婚姻和利益捆綁在了一起時,其實是不必有任何憧憬的。

她自己沒有愛情,又何必去打擊一個還幻想著美好愛情的女子呢!

苒婷看著她︰「江總,需要我現在通知策劃那邊嗎?」

「不必,我親自策劃。」江曉溪心中已經有了定數……

一天之後,江曉溪打電話給郁霆琛︰「婚禮策劃我已經準備好了,要看看嗎?」

郁霆琛的雙眸光芒漸現,他道︰「好,今晚回爺爺家,給爺爺看看。」

「行!」江曉溪果斷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晚上,郁家豪宅。

當江曉溪和郁霆琛同時出現在了門口時,姚麗娜正在和貓玩,她叫了一聲︰「霆琛表哥……」

一想到了江曉溪會成了她的嫂子,她就心里堵得慌。

郁霆琛淡淡的點了點頭。

忽然,姚麗娜手上的貓猛的向江曉溪撲了過去,江曉溪猝不及防,眼看著她的手背要被抓傷了一條血痕時,郁霆琛則是眼疾手快的拉開了她。

而且,馬上就有血滴在了江曉溪的手背上……

「唉呀,這貓一向只會抓老鼠,今天是怎麼啦?」姚麗娜驚訝無比,其實暗地里洋洋得意,她以為是貓抓傷了江曉溪。

江曉溪看著手上的血跡,並不慌張,卻是淡然的道︰「你喜歡貓?」

「是啊,我喜歡這只貓。」因為這只貓幫她出了氣,姚麗娜暗地里非常高興。

江曉溪依然是平淡如水︰「那你可要看好了它,當它覺得你沒有了價值時,它就會離你而去了。」

姚麗娜恨聲道︰「它才不會……」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時,郁霆琛沉聲道︰「來人,將這只貓給我處理了。」

「表哥……」姚麗娜沒有想到,郁霆琛不僅是護著江曉溪,還要處理了她的貓……

這時,姚麗娜才看到受了傷的是郁霆琛,江曉溪手上的血,只是郁霆琛手上滴下來的。「表哥,對不起……」

江曉溪也沒有想到,郁霆琛在危急時刻做出這樣的舉動來,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袖手旁觀,任她被姚麗娜的貓抓傷才是。

可是,他為什麼會這樣做?

他不是恨她入骨嗎?他不是憎恨著她破壞了他和他女朋友的戀情嗎?

就算江曉溪如此聰明,也想不通郁霆琛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她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她一次。

郁霆琛見江曉溪的眼中有過茫然,但只是一瞬即逝,她依然用冷漠來偽裝起自己的心防線。

他沒有理會姚麗的碟碟不休,而是對著江曉溪道︰「走,先給我處理一下傷口。」

江曉溪見他往房間走去,她卻是一手拉住了他,這是她第一次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臂不同于自己的,他的手臂不算粗壯,但看上去卻是健美有力量。

郁霆琛回頭,不解的望著她。

「我們去醫院。」江曉溪簡單明了的說道,「打狂犬針疫苗。」

姚麗娜在一旁生氣的道︰「江曉溪,你什麼意思?我的貓又沒有發瘋?」

江曉溪毫不客氣諷刺道︰「主人都瘋了,怎麼可能不傳染給貓呢?」

她說完,果斷的拉著郁霆琛往外走去。

姚麗娜被氣得臉色煞白,江曉溪竟然說她瘋掉了,真是氣死人了!

你等著!江曉溪,等你嫁進郁家後,我怎麼對付你!姚麗娜恨得牙齒癢癢的,仿佛是要喝血吃肉一般。

江曉溪和郁霆琛去了醫院,他打了狂犬疫苗針之後,回去的路上,江曉溪凝視著他︰「郁霆琛,你為什麼會這樣做?」

郁霆琛卻是冷哼了一聲︰「感動了是不是?如果真的感動了,就跟爺爺說,取消婚約!」

哦,這才是他的本意!

江曉溪在心中道,她也想取消掉,但是,郁蒼雄哪經得起這樣的打擊?他愛了一生的面子,老了還要告訴世人,這場婚姻是鬧劇。

「這一宗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現在無非是將錯就錯罷了!」江曉溪冷靜的說道,「我們之間,無關乎愛情,有的只是利益的關系。」

郁霆琛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當然,江總這樣無論什麼時候將利益擺在了第一位的人,是不懂得愛情的。」

江曉溪權當他說的話,是贊揚的話好了。

兩人回到了郁家豪宅後,郁蒼雄已經睡下了,他叫佣人安排了客房供江曉溪休息,他說明天一早會看他們倆共同策劃的婚禮。

當江曉溪洗完了澡時,有敲門聲響起來。

她打開了房間門,看到了郁霆琛站了門外。

「什麼事?」她一襲冰藍色的睡衣,讓她的人看上去依然是高貴而冷漠,即使是穿著睡衣的模樣,也不可輕易讓人靠近。

郁霆琛凝視著她︰「給我看看你的婚禮策劃。」

江曉溪馬上冷唇相譏︰「我可是問過郁總的意見了,現在是休息時間,恕我不招待郁總了。」

「休息時間?你敢情是將我們的婚禮策劃當成工作來做了?」郁霆琛的語聲漸冷,「那麼,你對于夫妻之間的義務呢?」

江曉溪的臉上不自覺的一紅,為了掩飾自己的臉上的紅暈,她轉身,打開了房間門,讓他進來。

郁霆琛進來之後,她拿給了他策劃文案,郁霆琛卻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郁總,你可以拿回自己房間去看吧!」江曉溪蹙眉。

郁霆琛卻是意味深長的凝視了她一眼︰「你在送我大禮的那一刻,就應該清楚,如果我們兩人真的結了婚,那麼朝夕相對就是必然的事情。怎麼?現在我在這里呆多一會兒,你就趕我走?結婚之後呢?」

江曉溪有些惱怒,卻是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但是,江曉溪也不是自亂陣腳的人,她瞪回他︰「郁總又不是真的想和我結婚過日子,何必將自己說得跟五好男人似的!如果你喜歡在我房間里看,麻煩走的時候請關上門。」

她說完之後,踢掉了腳上的拖鞋,然後去睡覺了。

郁霆琛只是含有深意的看了她的後背一眼,然後大步離開……

清晨。

薄薄的一層霧氣,在山頂上沒有散開,陽光也還沒有露出笑臉來,樹枝上的露珠兒在隨風滾來滾去。

晨練的人們,大多是相識的。

今天早上,江曉溪是陪著郁蒼雄在晨練的,當兩人停下來休息時,她遞水給他喝︰「郁爺爺,能不能……」

郁蒼雄接過水來,他在凝視著江曉溪時,慈愛的說道︰「曉溪,每次看到了你,我總是覺得能回到舊時光一樣,仿佛那些槍淋彈雨的年代,未曾遠去。」

江曉溪自然明白,他雖然說的是那個年代的事情,但指的卻是那個年代的感情,他這樣的老人家是不會言愛的,愛早已經在心中。

江曉溪這時挽住了郁蒼雄的手臂,母親曾說過她,她很像外婆,外婆是戰爭年代的女英雄,而她,將是這個商界的巾幗英雄。

外婆雖然沒有再和郁蒼雄在一起,但是,英雄之間的肝膽相照,卻是比愛情更要濃厚的。

兩人到了半山亭時,郁霆琛已經站在亭子里了。

「爺爺,早上好!」郁霆琛雖然不滿這場聯姻,但還是很尊敬郁蒼雄的。

郁蒼雄這時凝視著郁霆琛,眼神即為嚴厲︰「是你不想結婚,所以讓曉溪來跟我說取消婚約,是不是?」

郁霆琛沒有說話,但是也代表了默認。

只是,他在看向了江曉溪時,雙眸再次染上了怒意。

郁蒼雄這時凌厲的說道︰「霆琛,我這一輩子認定的孫媳婦就是曉溪,你若敢再敢娶別的女人,除非我死了!」

江曉溪听著他說的擲地有聲,她心中哀嘆,郁爺爺啊,您何必用這麼深的情來束縛住他們兩個人呢?

她和郁霆琛都知道,這場聯姻,勢在必得……

姚麗娜在洗手間里吐得昏天暗地,苗毓彤在她的身後拍打著她的後背︰「娜娜,好些了沒有?」

「外婆……」姚麗娜忽然抱住了苗毓彤哭道︰「外婆,我想我是有了……」

苗毓彤是做護士出身的,自然是明白姚麗娜的「有了」是什麼意思,「外婆會為你作主的,是宋涼辰那小子的,我會跟外公說,你們姚家不能讓宋家負責,我們郁家出面。」

「謝謝外婆,這世界上,就是外婆對我最好了。」姚麗娜抱住了苗毓彤,在苗毓彤看不到的肩上綻放出了笑容……

書房里。

郁蒼雄在看婚禮策劃,忽然有了敲門聲。

郁霆琛打開了門︰「女乃女乃,進來!」

苗毓彤進來後,走到了郁蒼雄的身邊︰「老爺子,霆琛結婚,我們家可是雙喜臨門了。」

郁蒼雄是何等厲害之人,哪有不明白苗毓彤的意思,「這是霆琛和曉溪的婚禮,其他的人都不要摻和了。」

「老爺子,可是娜娜已經懷了宋家小子的孩子啊!」苗毓彤的臉色一變,顧不得那麼多,只好說道。

郁蒼雄的老臉頓時一變色,他一掌拍向了桌子︰「都是你*出來的笑話!」

郁霆琛將眼楮濕潤了女乃女乃擁在了懷中︰「爺爺,不如由我和曉溪出面,讓姚家和宋家聯姻,現在宋家的公司已經是搖搖欲墜,如果我和曉溪聯手願意扶持宋氏公司一把,相信宋慈肯定是會同意的。」

說白了,這就是利益之上的婚姻,無論你愛的是誰,在利益的面前,統統一邊去。

而郁霆琛的這一招,所謂是一針見血,赤果果的分析了宋家的形勢。

「曉溪,你怎麼看?」郁蒼雄望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江曉溪。

江曉溪還沒有說話時,郁霆琛將昨天貓傷了他手的痕跡有意的給她看,可是,江曉溪依然是不會領情,「霆琛怎麼做,是他的事情,我不願意參與。」

郁蒼雄當即拍板︰「這件事情押後再說,現在是霆琛和曉溪的婚事最為重要。」

苗毓彤雖然恨著江曉溪不給郁霆琛面子,但是在郁蒼雄面前也不能發作,于是只好恨恨的走了出去。

下午的時候,江曉溪要離開郁家時,郁霆琛送她走,兩人坐到了車上,司機開車下山。

郁霆琛一手握住了江曉溪的手腕,逼她靠他再近了一些,「你還真是不懂得報恩啊!」

「報恩?」江曉溪冷笑了一聲,「郁總這恩從何處來?貓是姚麗娜的貓,它抓傷了你,本就該是姚麗娜負責。現在姚麗娜肚子里有孩子了,憑什麼讓我和你去跟涼辰說?我從來就不是以德報怨的人!」

當然,她亦明白,郁霆琛這一招,他是想用姚麗娜來牽制著宋涼辰,而他則是牽制著宋氏公司,其目的呢?

其目的是不言而喻,從幾次他和宋涼辰的交鋒來看,他不喜歡她和宋涼辰之間還有關系。

可是,這一場錯誤的婚姻,郁霆琛你何必還要考慮這些因素?

郁霆琛伸出手指,在她的心房上敲了敲,這一個舉動,讓江曉溪瞬間就紅了臉,畢竟她和他不曾熟到這個地步。

但是,他卻不是輕佻,也不是耍*,而是試圖剖開她的心靈般,「你的心里,藏著那個穿軍裝的男人,是不是?」

「轟」一下,江曉溪就有一些炮火紛飛的戰爭味道,這是她的秘密,誰願意在別人面前將秘密剝開?

而且,他還是自己的死對頭!也是她法律上的丈夫!

江曉溪沒有否認,既然他看穿了,自己再否認掉,豈不是顯得她自己太矯情了。

「是又怎麼樣?」江曉溪略帶挑釁的眯眼,「你還不是有梔子花嗎?」

這一個男女平等的年代,既然她和郁霆琛不得不開始一段錯誤的婚姻,那麼,他有心中所愛,她亦有自己鐘情的男人,他們算是扯平了吧!

但是,江曉溪卻是忽略了郁霆琛的毒辣,他這時緩緩的放開了她,臉上有著意味不明的淺笑︰「那麼,他是已經戰死了吧!」

江曉溪的心,仿佛被這一句話,給刺得血淋淋的。

她一直以來,她是最堅強的江曉溪,她是最能偽裝情緒的江曉溪,她是無往而不勝的江曉溪。

但是,郁霆琛的這一句話,就可以將她打趴在了地上。

她揮手就是一掌打了過去!

但是,郁霆琛比她更快,他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臉上依然是淺淺的笑容,但這樣的笑容卻是天底下最毒辣的笑容,讓她恨不得撕壞他的這一張俊臉。

「怎麼?很痛苦?」郁霆琛說的話冷漠帶著譏誚,「我以為天下無敵的江曉溪是沒有軟肋的!」

江曉溪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蒼白,「郁霆琛,你太過份!」

郁霆琛這時放開了她︰「對了,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動手,我沒有打女人的嗜好,但也沒有被女人打的嗜好。」

江曉溪感覺全身都輕飄飄了起來,郁霆琛的殘忍,怎麼能用語言去形容!

她坐直了身體,轉過頭去看窗外,而她的心底,依然還是在流著血……

她和他都是同一類人,踩中對方的死xue就不會松開,直到對方疼痛得死去活來為止。

江曉溪自然是明白,郁霆琛是在報復她,因為在書房里,她沒有支持他的決定,所以,他施以薄懲……

宋氏公司。

由于姚麗娜懷孕的事情已經是不徑而走,宋慈坐在了辦公室里,將宋涼辰叫了進來,「涼辰,有一件事情,我們宋家得負責。」

宋涼辰的眼楮一片猩紅︰「我是不會娶姚麗娜為妻的。」

在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女人配做他的妻子,那就是江曉溪。

只是,江曉溪已經要和郁霆琛聯姻了。

「那你讓我們宋家怎麼辦?讓春城的人戳我們脊梁骨嗎?說我們不願意負責任嗎?而且我們宋家,這一次,險象環生的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宋慈語重心長的說道,「涼辰,宋氏公司若是斷送在了我們父子的手上,豈能對得起你的爺爺?」

宋涼辰依然是非常堅持︰「就算是宋氏公司沒有了,我也不會娶一個女人,來達到挽救公司的目的。還有,如果姚麗娜是真的懷孕了,她生下孩子,孩子我絕對會負責任。」

孩子是最無辜的,他不會遷怒于孩子,可是,這個女人想以此為跳板,成為他的妻子,那麼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宋慈氣得幾欲暈倒過去。

但是,宋涼辰依然是不肯,他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宋慈平息了好一陣,才能緩過氣來,他知道,這世界上,宋涼辰只肯听一個人的話,那就是……。

春曉傳媒集團。

江曉溪正在處理著公事,前台秘書的電話進來︰「江總,宋氏公司的總裁來見。」

宋慈?江曉溪馬上明白了他來的原因了,但還是道︰「請宋總進來!」

宋慈進來了之後,苒婷為其泡了茶,江曉溪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和他面對面的坐著。

「uncle,請用茶。」江曉溪招呼著他。

宋慈看著江曉溪,在年輕一輩里,江曉溪不僅是女人之中最有經商頭腦的,就連男人們都是望塵莫及。

所以,當初的宋、江聯姻,他有多開心,有了這樣的一個兒媳婦,那麼江家就等于是如虎添翼無所不能。

只可惜陰差陽錯……

「曉溪,難得你還肯叫我一聲uncle……」宋慈嘆了一聲。

如今的宋家,無論走到了哪里,都是被人避開來,畢竟宋氏面臨破產,這些的情況就像是瘟疫一樣,他們怕被傳染到了。

江曉溪凝視著他,微微一笑。

宋慈這時說道︰「我今天來的目的,你也可能猜到了,你能不能勸一勸涼辰,讓宋家和姚家聯姻。當然,也是為了宋家的骨血著想。」

江曉溪輕聲道︰「uncle,我能理解您的一片苦心,但是,您也知道,姚家是沒有什麼經濟實力的,姚家這些年,依然是依靠著郁家,說白了,宋家是和郁家聯姻,但是,郁家現在的當家人是郁霆琛,江氏公司現在都被他掌控在手,這樣的利害關系,uncle您是一定要考慮進去啊!」

「我自然是明白,可現在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我也是沒有了對策。」宋慈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似的。

江曉溪點了點頭,「沒問題,我會和涼辰談談的。」

宋慈離開之前,感動的道︰「曉溪,你是我見過的最有能力的女子!至于婚姻,我也希望你幸福。」

「多謝uncle。」江曉溪起身送他出去。

只是,她的婚姻,能幸福嗎?。

醉月樓。

江曉溪倚在了閣樓邊上,仰望著閣樓上的星空,今晚的星星依舊是那麼璀璨閃爍,她不由想起來,小時候,他們曾一起仰望星空的日子。

「曉溪……」宋涼辰踏著重重的腳步而來,一如他沉重的心事。

江曉溪收回了望向天空的視線,然後凝視著夜色下的他,他眉宇之間的桀驁不馴依然還在,只是將擔憂隱藏了起來。

星光下江曉溪,仿佛是有一層亮晶晶的光芒在籠罩著她。

她永遠是那麼的耀眼,永遠是那麼的自信,也永遠是那麼的美麗。

「涼辰,來,這邊坐。」江曉溪向他招了招手。

臨窗而坐,夏天的晚風是那麼的怡人,特別是在這樣的古建築里,更是有一種穿梭時空的感覺。

一壺清茶,兩人對坐,滿天星光,仿佛是*水中。

宋涼辰凝視著她,舉起杯來,難得用這樣的時光,相對而坐,清茶入口,有著淡淡的苦味,可是在苦味之後,卻是意想不到的回甘。

「好茶!」他不由贊了一句。

江曉溪微微一笑︰「看來,你自己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了,那麼,我今晚就請你喝茶,什麼也不說了。」

既然宋涼辰決定了,就算沒有了宋氏公司也不願意聯姻,他寧願重新奮斗先苦後甜,如這杯茶一樣,她當然是不用勸解了。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堅持的東西,她是,宋涼辰亦一樣。

宋涼辰點了點了頭,但卻是說道︰「曉溪,我希望你不要嫁給郁霆琛。」

江曉溪凝視著他,沒有說話。

「我確實是髒了!我和姚麗娜的那一晚,毀了我們的婚姻,你不肯嫁給我,我能理解你對婚姻的忠誠。」宋涼辰說道,「但是,郁霆琛不會給你幸福的。」

江曉溪的雙眸在他提到了姚麗娜時,不由犀利的一冷,她一直沒有告訴宋涼辰,姚麗娜不僅是設計了他,也設計了她。

那個戴著野狼面具的男人……

「涼辰,明天我結婚,無論這場婚姻是什麼,我已經做了決定。」江曉溪堅定的說道,「所以,不用勸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說完之後,站起身,在漫天星光下,消失在了宋涼辰的眼里。

他不由苦澀的閉上了眼楮,只是滿腦子里都是她的身影,怎麼散也散不去。

可是,他已經不配……。

婚禮。

空前盛世的婚禮,在春城是非常罕見的。

雖然江曉溪和父親江海波的關系並不好,但是今天她依然是挽著父親的手臂出嫁的,一襲白色的婚紗,讓她看上去高貴而典雅。

可是,吉時已經過了,新郎還沒有出現。

不僅是賓客們急了,就連郁蒼雄也很著急。

要知道,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如果郁霆琛不出現的話,那麼江曉溪必定會受盡難堪。

對于一向驕傲的江曉溪而言,這是她第二次出嫁,如果成為棄婦的話,不知道又會被當成笑柄笑多久了。

可是,她卻是非常的淡定,平靜的小臉上,是依然如同往日一般的鎮定和從容。

伴娘殷念念低聲道︰「曉溪,郁霆琛不會是逃婚了吧!」

「不會!」江曉溪肯定的說道。

因為,她知道,郁霆琛盡管不滿意這一宗聯姻,但是,他不會棄郁蒼雄于不顧,對于他這麼孝順的人來說,他會來的。

郁蒼雄吩咐著管家︰「找到霆琛了沒有?」

「還沒有,老爺……」管家急得汗水直滴。

就在所有的人都失望了時,司儀都在準備結束這場鬧劇般婚禮時,郁霆琛出現了!

他一身白色的禮服,整個人看上去貴族氣極濃,眉宇之間是碧睥睨天下的霸氣,薄薄的唇微微的抿起,足以證明他此刻將怒氣壓下。

他來到了江曉溪的身邊,雙眸冷意十足。

「如果不是因為爺爺的話,我是不會來的。」郁霆琛低聲諷刺著她。

江曉溪淡淡的道︰「你如果有本事就現在解除婚約,我們一拍兩散!」

她有什麼好怕的?她並不需要用婚姻來束縛自由!也不需要聯姻來鞏固自己在商界的地位,最最重要的,她和他根本就沒有能令靈魂共鳴的東西!

郁霆琛的俊臉瞬間就變得極為難看,他不知道有多克制自己,才說服了自己不將這個女人撕碎。

當交換戒指的時候,郁霆琛拿出了一枚戒指,令江曉溪大為震驚。

那不正是獨一無二的「柯伊諾爾」做成的嗎?他不是用向他的梔子花求婚了嗎?為什麼此刻在他的手上呢?

其實對于郁霆琛這個人,她有的時候也看不明白,是他隱藏得太深嗎?

郁霆琛凝視著她︰「你可曾記得,我要用這枚戒指來求婚!」

江曉溪自然是記得,當時他,意氣風發的說,他要做一枚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戒指,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送出去,已經沒有機會了……

「所以,江曉溪,你覺得,你有資格戴嗎?」他不無諷刺的看向了她。

那神情仿佛是在說,我有一枚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戒指,但卻不是給你江曉溪的。

江曉溪看著自己空落落的無名指,她毫不介意的說道︰「我從來就沒有奢望過你的戒指,你根本不必拿這枚戒指來羞辱我!」

但是,他卻是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任她用盡了力氣也不能挪動一分。

可是,那枚閃閃發光的獨一無二的戒指,他卻是又沒有給她戴在手指上。

台上的賓客們都看到了他們在交換戒指,可是卻沒有誰听得見他們在說什麼。

「郁霆琛,放手!」江曉溪惱怒了,她低聲斥道。

郁霆琛卻是握緊了她的手指,不給她動彈的機會,在別人的目光看來,他正要給她戴進去時,忽然意外發生了……

「啊……」一聲慘叫!

只見江海波的耳朵上正在流血,他伸手一模就是一把血,耳朵處似來的疼痛,讓他根本控制不住,在這樣的場合里,他明知道是失了身份,可是如果是危及了生命怎麼辦?面子重要還是生命重要啊?

「救命啊……」江海波這一瞬間仿佛是覺得整個腦袋都在疼痛一樣了。

听到了這樣的慘叫聲在婚禮上響起,本來還在劍拔弩張的江曉溪和郁霆琛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倆同時做出了反應——「霹靂使者」動手了!

郁蒼雄此刻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他看著江海波身上都染上了血,而邵年錦第一時間來到了江海波的身邊,他想起了江曉溪曾經說過,「霹靂使者」會在婚禮那天有所行動。

可是,這個「霹靂使者」針對的卻是江海波!

邵年錦迅速作出了反應︰「封鎖各個出口,查出可疑人物,這邊將傷者馬上送去醫院。」

江海波此刻的頭腦還是清醒的,他擔心還會有生命危險,他馬上提出來道︰「我要警察保護我,二十四小的保護我……」

「沒問題!」邵年錦雖然討厭他,可是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

所有人的焦點此時都放在了江海波受傷的身上,並且有人在竊竊私語。

「會不會是‘霹靂使者’在出手?」

「可是,如果真是‘霹靂使者’的話,不可能只是傷了江海波啊……」

「對啊,要知道‘霹靂使者’這樣做,可是得罪了郁家和江家兩家人,無論得罪了哪一個,都是吃不完兜著走……」

「這樣一來,‘霹靂使者’很快就會被抓住,我們就知道是誰人了……」

每一個人的心思都不盡相同,就連江曉溪和郁霆琛亦一樣。

兩人都沒有去江海波的身邊,她的小手依然是在他的大掌之中,這在外人看來,是多麼甜蜜的氣氛,可是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他們兩人已經是恨不得置對方于不可逆轉的境地了。

郁霆琛似乎根本不關注「霹靂使者」是誰,也不去理會「霹靂使者」做了什麼事情,他在給江曉溪戴上結婚戒指的那一剎那,卻是將這枚瓖嵌著「柯伊諾爾」鑽石的戒指,狠狠的丟在了腳下……

江曉溪凝視著他,就算他不能戴給她最心愛的人,也不會是給她江曉溪的,對麼?

可是,她江曉溪的財富不比郁霆琛少,她又怎麼能夠介意他的這個舉動呢!

但是,這侮辱至極的舉動,卻是江曉溪怎麼也咽不下的。

一旁的司儀看得真切,他顧不得接下來的程序,為了顧全大局,他只好說道︰「我們的婚禮已經圓滿落幕,大家鼓掌!」

接下來,是一片經久不息的掌聲。

江曉溪和郁霆琛相繼走出來。

江曉溪走到了邵年錦的身邊︰「怎麼樣了?」

邵年錦說道︰「uncle已經是送去醫院了,只是耳朵受了傷,可能是會造成以後听力的問題,如果這真的是‘霹靂使者’所為,卻只是警告和挑釁的意思,如果‘霹靂使者’真的出手,uncle定會死于當場。」

但是,敢在春城里挑釁到了郁家,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郁蒼雄望向了郁霆琛︰「這件事情,必須給江家一個交代,霆琛,你負責查出來是誰在背後做!」

「是!爺爺。」郁霆琛應著他。

郁蒼雄這時凝視著江曉溪︰「曉溪,爺爺沒有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這是爺爺欠了你的,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

江曉溪不由心中苦澀了,婚禮不完美沒有關系,只是接下來的婚姻不完美,這才是致命的啊。

「爺爺,我可以欠著麼,想到了再提。」江曉溪並不慌亂,她反而是鎮定的說道。

郁蒼雄點了點頭,「給長輩們敬了酒,你們就下去休息吧!」

「是!」

敬完了酒之後,有專門的司機送江曉溪和郁霆琛回到郁家豪宅去。

婚房,是江曉溪親手布置的,她似乎不是在布置自己的婚事,仿佛這只是工作一樣,往常給別人怎麼布置,她也就怎麼布置自己的。

所以,她回到了房間之後,根本就無視郁霆琛的存在。

她直接去洗澡,今天應酬也挺累了,不知道怎麼搞的,最近她都有些累,有些嗜睡,明明是睡夠了的,還是覺得有一點精神不夠一樣。

她走出來時,郁霆琛還在房間里。

她依然是一襲冰藍色的睡衣,看上去冷艷而高貴,卻是令所有男人不可靠近。

「關于‘霹靂使者’你知道多少?」郁霆琛會留在這里,無非是這一件案子罷了。

江曉溪凝視著他,薄唇一勾,只給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郁霆琛走近了她,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清香味,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現在‘霹靂使者’傷害的是你的父親,但是,卻只是傷了他,並沒有要他的命!而且,‘霹靂使者’讓郁家和江家聯姻出現了污點,我沒有理由不懷疑,這個人——」

他說到了這里,沒有說下去。

江曉溪冷冷的一笑,懶得理他。

如果他的懷疑和邵年錦一樣的話,她連解釋的必要都沒有。

她一轉身,他卻是握住了她的手腕,郁霆琛語氣不善的道︰「江曉溪,我沒有理由不懷疑是你!」

「郁總,凡事要講證據!」江曉溪摔開了他的手腕,「沒有證據的話,你在這里污蔑我,我一樣可以告你!」

今晚是他們的新婚期,他和她之間,已經是到了這樣的局面。

一個「霹靂使者」攪了婚禮的局,一個「霹靂使者」給了江海波一個警告。

只因為她曾在報紙上連載過「霹靂使者」的事情?只因為她曾推理過?只因為她曾恨江海波?只因為她不想結這個婚?

郁霆琛凝視著她的後背,是那樣的筆直,是那樣的堅強,他道︰「我會查出來的。」

他說完就轉身要走之時,忽然見江曉溪手里抱著一個死人牌位,她正低著頭,一只手抱著牌位,另一只手在上面輕輕的撫動著。

那眼神,是難得的溫柔。

那動作,是非常的輕緩。

她,仿佛是怕驚醒了牌位中的靈魂。

她,仿佛是在和牌位中的死人訴說。

她,更像是在和牌位中的死人度過這個新婚夜。

郁霆琛確實是沒有打算今晚留在這里的,可是,她的這一個舉動,讓他瞬間就火冒三丈。

怎麼?她剛嫁給了他,就抱著一個死人牌位,這是詛咒他死了嗎?

還是,她根本無視他的存在,在和這個死人牌位繾綣綿綿呢!

郁霆琛三步並作兩步的回到了他們婚chuang邊,怒不可揭的道︰「江曉溪,將這個給我有多遠丟多遠!」

江曉溪揚起頭,凝視著暴怒中的他,卻是嫣然一笑,如果他遲來參加婚禮是侮辱她,如果他丟掉了「柯伊諾爾」戒指是在報復她,那麼,她現在抱著一個死人牌位,就是對他最好的回報!

她曾說過,他敢針對她,那麼她,一定會給予回報的!

「郁總,恕我沒有听令你于別人的習慣。」她江曉溪一向是只發號施令,還沒有听別人命令自己的時候。

郁霆琛伸手,就要去搶她手上的死人牌位。

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她這是要和那個穿軍裝的死人過新婚夜嗎?

就算他不想和她結婚,可是這樣挑釁他男人的尊嚴,他郁霆琛是這麼好挑釁的嗎?

這一搶一奪之間,她的睡衣已經凌亂,獨屬于女人的風光,正綻放在男人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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