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遲亦瑤點了點頭，臉上卻是落寞的神色︰「殿下真的那麼說？」
小舞怯怯的點點頭。♀
這個答案明明很早就知道，但是親耳被證實，仍然讓她胸口一窒，她模著衣領的手緩緩落下，在曲線美好的胸部上面停留，那顆心，現在在隱隱作痛。
「哥哥呢？輾遲將軍現在還在無霜城嗎？」她想了想，收回心緒。
「將軍是前日出門，想必這兩天就會回來了。」
「娘娘。」小舞貼身侍奉亦瑤多年，原本就是府里帶過來的三個丫頭之一，現在僅存的一個貼身人，亦瑤對她保留著僅存的信任，一方面是她絕無二心，另一方面，也是她頗會察言觀色。
此刻，看到輾遲亦瑤的表情，小舞已經明白了大半，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是要先說，「奴婢方才收到一個消息，皇上可能要回國。」
「哦？」輾遲亦瑤抬起頭，「他回來干什麼？」
「听說，是因為在黑水不得勢，先前好不容易攛掇著黑水借兵，本想是坐收漁翁之利，乘著沙國勢弱收復映蓉，風風光光正大光明的回來。可惜，正好遭了殿下的套，整個軍隊和沙國兩敗俱傷。♀呂昊然大怒，同時又遷怒呂皇後管不住自己的女兒，素琴公主不顧婚約在身，傷風敗俗，私自外逃。現在，兩人在黑水國的日子非常難熬。」
「哼，當日呂爾嵐可是說的好听，那是她的母國，也是她的避風港，只要她想回去，那是隨時都是可以的。」輾遲亦瑤聲音嬌嬌弱弱，即使說著這樣諷刺的話語，依然听得人軟軟的。
「娘娘，如果皇上真的回來，那殿下自然攔不住，可是到時候，這太子的位置和錦陽國……」她剩下的話沒說出來，原準太子辜居辰是呂爾嵐的心頭肉，也是錦陽的嫡子長孫，一旦他們回來，那辜君浩的位置便岌岌可危。
如此，他們精心謀劃的一切，豈不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輾遲亦瑤听到這里，臉上反而浮現出了笑意，神色也沒有方才的那麼抑郁。
「回來自然也會有回來的好處。」她涂著丹蔻的指甲紅艷的刺眼，輕巧的撥動眼前的香爐。「去，看看御醫給本宮配的藥好了沒？這錦陽的天下，還是要有子嗣去繼承才是。」
「是，娘娘。」小舞雖然不太明白亦瑤想的什麼，但是她的乖巧處在于絕不會多問一句，當下領命出去。
折蘭殿中。
及笄神色萎靡，喝了好些藥湯和淨水，肚中已經不似方才那樣疼痛。
辜君浩依舊緊張的守著她，那溫存的目光看的她不知道如何回應。
「不要擔心，我已經差人去通知你父親，告訴他你在這里會多呆兩天。你安心養著就是，以後，可不要再隨隨便便吃東西了，方才，真是……真是虛驚一場。」他難得的絮叨起來，喋喋不休的樣子和之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殿中準備了上好的湯水，也撥付了最得力的宮女和太監，個個都是伶俐模樣。
及笄仰著頭，眼楮看著床頂精美的刺繡，那樣****的龍鳳圖案，她的腦子里面亂糟糟，這些日子，這些時候的事情在腦子里面反反復復播放，找不到頭緒。
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佛陀，還是惡鬼。人命，對他來說，是否真是掌權的砝碼而已。微如草芥。
她輕輕嗯了一聲，不說話。
心里某個角落，莫名的，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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