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君浩眯著眼楮看了看︰「還不錯,是北地上好的璃翠,加上南海的黑珠瓖嵌,手藝倒有些像司寶閣的伎倆。♀看不出來,呂鶴軒這回還真下了些本錢。」
「你在說什麼?」及笄有些莫名其妙。
「怎麼,不是他送的?」辜君浩有些意外,「這樣的手筆,一般人還真難拿出來,咦,還有一顆西伽紅豆。听說這西伽紅豆,需要三種水才能生長,一長不過三個時辰便可開花,花期甚短。如果不種,即使數十年也可保存。」
及笄這才知道他是在說自己的項鏈,她包扎傷口的力氣瞬間大了些,悶悶的回答︰「這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辜君浩閉上了嘴。
「呂鶴軒?西伽紅豆?」及笄從一心二用中回過神來,「你認識他?你是誰?」
她的腦袋轉的飛快︰「現在錦陽和沙國正是戰亂,黑水國的膽小鬼都躲了回去,你在這個時候偏偏要去映蓉城……」她的表情嚴肅起來,「你不會是奸細吧?!」
太有可能了,一路如此神秘,不肯透露自己半點信息,也不對啊,如果是奸細,大可以直接走貞彩大道即可,何必繞這麼多圈子,她猛地想起了什麼︰「你不會是逃兵吧!」
「額……」辜君浩伸出指頭敲了敲她的腦袋瓜,「腦水太少,腦子太多,一動就是漿糊。知道的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
「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還有,你怎麼認識的呂鶴軒?」及笄退而求其次。這也是個好線索。
「在下姓辜,字牧恩。」他沒有報自己的名,而是用字替代了,「呂鶴軒是我一個朋友。」
辜是錦陽國的國姓,及笄立刻知道這個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她哦哦了兩句,本著公平的原則,上報了自己的真實姓名︰「我叫司徒及笄,沒有字。」
「及笄?呵呵。」辜君浩笑道,「難道你娘是在及笄那年生的你?」
及笄抿著嘴不說話,辜君浩歪頭看了看,「還真的是呀。哈哈,你別灰心呀,這個真是不錯的了,我府上曾經有個管家,第一個女兒是在端午生的,叫午粽,第二個女兒也是在端午生的,就叫端舟,結果,第三個女兒也是在端午生的,你猜,她叫什麼,哈哈。」
他笑起來臉上有個小小的酒窩,跟平日裝腔作勢的模樣瞬間不一樣,及笄愣愣的看著他︰「那叫什麼,端午,粽子,龍舟,不會叫午子,午舟吧?」
辜君浩搖搖頭︰「太俗了。」
他獨自偷樂了好一會,忍笑道︰「這管家啊,是個實在人,你一看前面的名字就知道了。這次,他娘子問他名字的時候,他長嘆一聲‘又來’。所以,這個女兒的名字叫‘又來’。」
「這……這也太粗糙太隨便了吧。」及笄齜了齜牙,好難接受。
「所以,你的名字其實,還不錯啦。哈哈。」辜君浩忍著笑,「听說及笄還有個俗稱,叫‘上頭’。哦,那才是……人如其名,哈哈。」
「哼。那你的名字叫牧恩,是不是說你娘是受了很多恩好不容易才有了你啊。」及笄不甘示弱。
辜君浩搖了搖頭,眼神瞬間變得悠長而悲涼︰「是他們牧了我娘的恩。」
他吸了口氣,轉移了話題︰「走吧,還有下一關等著我們。」
駝鈴的路引上面寫著。
左前。無恙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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