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卸磨殺驢
顏星本來听到周寒墨過來的消息，打算過來監督。沒想到一靠近就听到這麼煽情的話，登時圓滿的走了。
此刻她才承認，周寒墨夠爺們兒！
顏清然被這句話擊中心髒，瞬間臉如火燒。捧著巧克力準備轉移注意力，喝了一大口卻被燙的直吐舌頭。
周寒墨眉目舒展，心情愉悅的繼續將標書進行到底。
一邊看著兩個大人物「眉目傳情」的小蝦米趕緊低頭，標書做好之後才能盡情八卦有木有！
有了周寒墨這尊大神的幫忙，標書做起來果然是事半功倍。
「這里再把利潤額劃掉零頭，添加到工程預算。這樣一來利潤其實沒有變，反而讓對方覺得你很有誠意。」周寒墨細心指點。
顏清然點頭，拿起感應筆飛快的ipad上面畫個圈標注。
一旁的小蝦米們簡直感激涕零了，有了這尊大神的降臨，工作效率瞬間翻倍不說，還學到了很多的東西，簡直就是獲益匪淺。
一看自家總裁都端著一副學生虛心求教的模樣，就知道周大神說的話有多至理名言了。
總算做好了標書，顏清然叫小何給徐經理打電話，準備把標書送過去。
小何掛了標書回來，丈二和尚的對顏清然道，「裕豐那邊直接將案子給我們了，招標會也取消了，徐經理他們正在回來的路上。」
顏清然一抬眸，對上周寒墨略帶溫柔的注視，喉嚨忽然有些干澀，「是你幫的忙，對嗎？」
周寒墨毫不隱瞞的承認，「嗯，周永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讓他去找了裕豐的總裁。我之前幫過他一次，所以就當還我個人情了。我的女人，我舍不得讓她去外面看別人臉色。」
所以，我會盡我所能為她擋住風雨！
顏清然忽然有些恍惚，有些想不起來自己曾經盼望著他說這樣的話盼望了多久，有些不知道當初自己離開時是怎樣一種死心絕望。
這段時間周寒墨總是一點一點讓她感動，可是卻也讓她感到不安。她不確定是自己的突然離開，讓他不習慣被自己掌控的人突然月兌離了軌道。還是他真的對自己動了心，想要挽回。
如果是前者，她要怎麼再一次把碎成渣滓的心拼回來？
「周總，我很感謝你今天對我們公司的幫助，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盡管開口。」顏清然客氣卻疏遠的道，「只是還請周總說話注意一下，周總的女人是施氏企業的千金施佳媛小姐怎麼可能是我呢？」
周寒墨雕塑般的臉僵了僵，墨潭般的眸子望著顏清然的臉，淡淡道，「顏總說的是，是我不小心說錯了。」
顏清然呵呵笑了笑，本想把人請進辦公室寒暄兩句，但礙于底下那麼多曖昧的目光，只好作罷。再說，現在兩個人的關系，十分尷尬，著實沒什麼好說的。
「今天實在是多謝周總了，想來周總公司還有很多事情，我就不遠送了。改天，改天我一定請你吃飯。」顏清然委婉的趕人。
周寒墨有些氣悶，自己這是被卸磨殺驢了，還是一頭自己送上門來宰殺的蠢驢。面色有些不善，語氣自然好不到哪去，「顏總就這麼小氣，連杯咖啡也不請我喝？」
顏清然淺笑嫣然，「這不是怕耽誤周總的大事嗎？咖啡咱們這里有點是，就怕周總喝的不習慣。」
周寒墨緊皺了眉頭，「顏總都沒請我喝，怎麼知道我喝不慣？」
顏清然咬了咬牙，只能笑著將人請進休息室，「周總都這麼說了，我再客套就虛偽了。那周總這邊請吧，小何，去泡兩杯咖啡進來。」
周寒墨也不客氣，跟著顏清然的步子進了休息室，往沙發上一坐，眼神直勾勾的落在顏清然身上。
後者被看得很不自在，挪了挪身子，「我臉上有字？」
周寒墨搖頭，沉聲道，「為什麼躲著我？」
顏清然自然知道周寒墨在說什麼，但是這里是公司，到處都是等著抓她把柄的眼楮，她不能在這里和他談論這些事情。
「周總說的哪里話，我們不是剛剛見過面嗎？」顏清然低頭，斂下眼睫擋住眼楮里的情緒。
周寒墨氣勢凌冽，驟然起身欺了過來，閃電扣住顏清然後腦勺，迫使她與自己對視，看到里面的慌亂之後微微扯了嘴角，「還要說謊到什麼時候，女人，你明明就對我還有感情，何必自己騙自己。」
顏清然閉眼，不想去看此刻周寒墨臉上的神情，「周總現在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了嗎？可惜已經晚了，你已經結婚，而我也有了未婚夫。」
雖然是假的！顏清然自動自發在心里補了一句。
「如果你所謂的未婚夫是指周寒宣，那我不得不提醒你，他最近和你的二姐出入頻繁，已經正式交往了。」周寒墨眼楮都不眨的撒謊，撤回自己的手，走回之前的位置做好。
下一刻，休息室的門被人敲響，小何送了咖啡進來，然後禮貌的退出去。
周寒墨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沒想到確實很難喝。」頓了頓，又忽然補了一句，「你走之後，我再沒喝過咖啡。李秘書也不知道怎麼在學，泡出來的東西簡直難喝得要死。」
甚少听見周寒墨會這樣抱怨一件事情，顏清然有些吃驚的抬頭。
「怎麼，很奇怪嗎？」周寒墨挑眉冷笑，驀然又嘆了口氣，「顏清然，其實你並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麼了解我。」
顏清然又垂了眼睫，只默默的喝著咖啡。
氣氛一時有些沉重，知道徐經理回來向顏清然報告裕豐的事情，才算是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尷尬。
周寒墨整理衣服站起來，扣上西裝的口子，禮貌的道別，「我想我也應該走了，耽誤了顏總不少時間，不好意思。」
顏清然同樣客套的回笑，「周總說笑了，今天辛苦周總，改天我請周總吃飯，當做是向周總道謝。」
「那我就等著顏總的電話了！」周寒墨毫不客氣的應承下來，轉身離開。走到門外之後，又忽然仰回上身，「友情提示一下，顏總以後再做招標書，最好有一個備份。這樣就算出現類似的問題，也不至于手忙腳亂了。」
顏清然又是一番感謝，這才送走周大神。如果不是因為對這次競標有十足的信心，她不可能不做備份。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終究沒有猜到，居然家賊難防。
顏清然留下徐經理，坦白道，「徐經理，你老是和我說，標書被盜的事情，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
「顏總監！」徐經理言簡意賅道。
徐浪是個性情剛直的人，他的眼楮里沒有所謂的強權，只有對和錯，是個生活得十分恣意的人。
顏清然點點頭，神色微變，「那你可有證據？」
徐浪想了一下，「當時只有這麼幾個人接觸過標書，而且我想，公司一樓大廳的全方位監控器，應該有一處拍到了有用信息才對。」
顏清然愣了愣，神情間有一絲的解月兌，又有一些不忍。看來這一次，確實是無法再手軟了。
「嗯，那你盡快聯系保全部門，讓他們將錄像帶送上來，我要親自查看。」
顏清然剛吩咐完，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急切的撞開，小何今天第二次驚慌失措，「顏姐不好了，你快到公司樓下去看看吧，施家的千金小姐來咱們公司門口鬧事來了。」
顏清然扶額，這些人為什麼就不能讓她消停哪怕一刻呢？！
揉著酸疼的眉心趕下去，就看見顏星正叉腰和施佳媛對罵。其實說對罵有點不準確，因為基本上就听見顏星一個人的聲音，施佳媛這個千金小姐被氣的面紅耳赤，根本反駁不上。
顏清然在看到她綁在額頭上那條印有「打倒小三」字樣的紅色緞帶時，嘴角忍不住抽搐，最後連整張臉都在抽搐了。
有一刻，她真想就此轉身，讓顏星就這麼罵死這個女人算了！
可是，事實確實她緩緩走進，柔聲開口，「周太太，請問你到我們公司來，有何貴干。」
「顏清然，你總算是出來了。」施佳媛一見到顏清然就想撲上來，卻被保衛攔住，「你這個賤女人，勾引別人老公，居然還有臉問我來干什麼？哼，你說我來干什麼。」
顏清然閉了閉眼，將涌到喉頭的憤怒吞回去，「周太太，我想你是誤會了。如果你在擔心我和周總有什麼不妥，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和周總很清白，就算有什麼過去，那也只能是過去了。」
「過去？我看是過不去！」施佳媛狠狠啐了一口，指著顏清然的臉道，「人家的老公找小三，都是因為家里的女人成了黃臉婆。可偏偏就我的老公和別人不一樣，找個小三都要找丑八怪。你自己看看你的臉，都長成這樣了你不回家好好呆著，跑出來嚇人干什麼，還恬不知恥的勾引人家老公。」
顏清然到底還是沒能攔住顏星，這個脾氣火爆的女人又十分護短，最見不得自己人被人欺負，當下就沖過去指著施佳媛的鼻子罵，「你怎麼不自己檢討一下，長著一張花容月貌還能讓你老公紅杏出牆，是不是你自己有什麼隱疾讓人嫌棄。否則你老公怎麼會找你口中這種長相影響市容的女人，也不願意找你呢？」
顏星罵人，從來都是不帶髒字還能氣的別人說不出話，顏清然去拉她的袖子，「二姐，算了吧。」
她看著施佳媛，也覺得她很可憐。一個原本優雅大方的女人，居然會被所謂的商業聯姻逼迫到這種地步。
顏清然拉著猶自不肯善罷甘休的顏星轉身打算回公司，听見後頭施佳媛叫了一聲，「顏清然，你給我站住！」
顏清然回頭，就看見施佳媛掏出一個瓶子，飛快擰開瓶蓋朝自己潑過來！
上面豆大的鹽酸兩個字，灼燒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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