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輕顏 第五章 歸來

作者 ︰ 文青岩

次日,洛輕顏在睡夢中听見冰素說話的聲音,睜開眼便看見門口一麼麼拿著一鵝黃色衣服在跟冰素說著什麼。♀待麼麼走後,冰素回過頭,面臉擔憂。洛輕顏揉揉惺忪的睡眼,用雙手梳理著長發,潔白的褻衣領處微微下滑,露出隱隱鎖骨。誰也沒有發現門口呆立的人,臉頰泛著可疑的紅暈,隨即開口道︰「老嬤嬤剛才說‘三天後便是皇上五十大壽,相爺要你跟著劉夫人和三小姐一同出席,還要準備好獻才藝,以表相府大小姐之儀’」。一席話說完,眼前的人並沒多大的反應,只是淡淡的不失優雅的梳理者發髻,整理著衣物,似乎可能將在金鑾殿會出事的人不是她一般,可這很明顯一個不受寵的大小姐被突然要求去那里,一定是被人給算計了。冰素焦急的想著,半響,洛輕顏冰冷的聲音響起,「去把衣櫃里那件月白色輕紗群給我拿來。」在現代為了他的兄弟們她什麼樣的事情沒做過,又有什麼是沒學過的呢?呵呵,想要我洛輕顏的命,也要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來拿。換上輕紗群,把發髻的一縷用鮮紅的輕紗帶系住,微風吹過,像焰火般在千絲萬縷中飛揚,即使相貌平平,臉部那精致的輪廓也無法讓人忽視,左耳的葉形耳釘,像烈日般,耀眼的讓人不敢直視,裙擺處淡淡的葉形印記,以火紅姿態在白色世界里張揚。微風陣陣,偌大的空庭院,主僕二人,冰素一旁而立,連呼吸都覺得多余生怕打擾到眼前的人兒,洛輕顏一舞《鳳舞九天》似乎暗淡了世間所有顏色,帶著決裂,但著淒楚,又仿佛帶著塵世間最美的愛戀,在這孤寂,蕭條的地方演繹者她的盤涅重生。這一幕同時也驚艷了前來的洛賦雅和她的受寵母親,洛賦雅此時滿懷嫉妒的看著眼前的洛輕顏不肯遺漏意思細節,這還是那個懦弱膽小的洛輕顏嗎?可是劉氏的眼里卻是無邊的恨意。原來你就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他以為這樣護著你們就可以相安無事了嗎?看來,洛輕顏你這是自掘墳墓啊。今晚,你就和你的父母去團聚吧,哈哈哈。再精致的臉蛋也掩藏不住丑陋的內心,此時的劉氏一張臉幾近扭曲。

但畢竟是從多少女人的尸體上踏過來的人啊,一張臉在洛輕顏跳完時又恢復了一臉善人模樣,對著洛賦雅使了個眼色,大步的朝著洛輕顏走去。看著洛輕顏,滿是一副慈母模樣,開口道︰「顏兒,你這跳的是哪出啊?衣服雖好,可你也得畫個妝不是?這舞雖好,可比起你三妹妹的《樓蘭幽夢》可就差了點,你可是咱相府的大小姐到時可不能讓你爹失了顏面。♀這一席話,損人不帶半個髒字,末了,還加個枷鎖給自己,算是提醒自己要注意分寸不要搶了她女兒的風頭嗎?可是劉氏又怎會知道,對洛輕顏來說,這些只是個開始。或許,人無完人,劉敏說的這番話只是為了消除她的戒心,因為那《鳳舞九天》已經讓這個愛女心切的母親起了殺心。當年,她與他無緣,現在又怎會讓這樣的一個人去破壞她的賦雅的辛福。洛輕顏只是淡漠的任她說著,並不回應,劉氏也不多待,幾句過後,寒暄幾句就帶著洛賦雅離開了。

是夜,月色空明,微風陣陣好不愜意,站在庭院里,看著皎潔的月,想著在閩南話里月亮有個很女性化的稱呼叫月娘,可是擁有如此溫柔美好名字的她為何要為這寂靜的夜在徒添一份悲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冰素靜立于身後,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件披風。漸漸的,天說變就變,烏雲漸漸涌來,一切開始靜默于黑暗中,心中莫名的涌起一絲不好的預感,看來是她要行動了吧,而這具身體,洛輕顏,你到底是誰?轉身,只見冰素也面色凝重,對視一眼,倆個人迅速換上了夜行衣。黑暗就像一張大網,悄無聲息的靜待它的獵物。黑暗中,幾個身影來回穿梭,洛輕顏動作迅速,冰素緊跟其後,突然身旁一道白光刺來,與冰素的劍廝殺起來,洛輕顏背著冰素,拔出腰間的匕首,誰也看不清那手法,沒有招式卻下手狠絕,一招斃命,背後的冰素似乎也不吃力的與其他黑衣人打斗著,心中里開始不安起來,看來得先離開這里,寧靜,暴風雨之前兆,迅速靠靜冰素,兩人正準備離開,又從黑暗中出來了二十人左右,強勁的身材,面色如霜,卻又仿佛不帶一絲情緒,顯然這是一批死士。這些人刀鋒凜冽,快,狠,準,帶著來自地獄的氣息,毫不退讓,匕首傷到,也似乎無絲毫的痛楚。洛輕顏如鬼魅般在黑衣人中穿梭,卻發現下手不易,而一旁的冰素,此時開始有些吃力,正盡力的朝著自己過來,側面的劍飛身而過,一朵雪蓮綻放在冰素的肩膀,心仿佛被抽了一下,洛輕顏,此時仿佛地獄修羅,殺紅了眼,迅速的朝著並速靠近,她似乎看到了那張凝固了鮮血的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此時的他,卸掉他的偽裝,而面前的人卻沒有絲毫的驚訝,只見她迅速的開出路朝自己靠近,是絕對的信任,想來自己先前怕她發現,怕她的不諒解,那種擔憂此刻是多麼蒼白無力。主人,宋青一定護你周全,荒涼的庭院里,刀光劍影,而在這相府的其它地方一切又是那麼的安詳。♀看著眼前奮不顧身的人,他的隱瞞又有何關系呢,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往,有他這份護主的心就夠了。在不斷的廝殺中,黑衣人似乎不知疲倦,這原主的體質太弱,漸漸的,自己也開始吃力,冰素那張極力隱忍的臉露出掩藏不住的蒼白,汗水染濕了鬢發,眼前凌亂的黑影,漸漸顯得模糊,突然眼前放大一張驚恐的俊臉,蒼白絕望,胸口的劍沾染了血,光影不再,疼痛卻是如此的清晰,這次又要結束了嗎?是徹底的消失還是回到那里?血液流失就像靈魂流逝,漸漸失去周圍的一切。宋青看著洛輕顏安詳的臉,心仿佛狠狠墜入深淵。「啊啊啊」吼聲撕心裂肺,鮮血像一朵妖治的花在宋青的嘴角開著。沒了心肢體似乎不會再痛。劍不斷像自己襲來,只想貧借著最後的一絲力量抱著她,離開這。突然出現一個帶著牡丹發簪的女人,黑衣人麻木了似的,靜立在她的身後便不再有動作。「哈哈哈,柳月紗,今天你的女兒死了,你很傷心嗎?哈哈哈,你當初搶走了她,撕心裂肺的感覺現如今我要你也感受感受」。荒山後面,空氣混雜著哀怨與淒楚,帶著憤怒,帶著不舍,一具具尸體就那樣相互掩蓋著,偶爾,也會有幾聲烏鴉的叫聲來打破這氣氛,像是在訴說著他們生前的故事。細細一看,邊上兩具面容發白的男女,男的緊緊擁著旁邊的女人,悲痛似乎依舊寫在宋青那俊逸範白的臉上。世界就好像回到了最初,一片混沌,洛輕顏身處一片黑暗之中,就好像這個世界沒有邊界,仿佛就只有自己。「我的孩子,孩子,顏兒!孩子……」隱隱約約听到前面有女人的人悲泣聲。不知道為什麼這聲音竟然讓自己這麼不安。「誰在那?」。聲音仍在,卻沒人回答。洛輕顏深吸一口氣,朝著聲音的源頭尋去。只是在見到眼前一幕的時候,身體似乎麻木了,感覺胸口悶悶的,不知不覺淚水已濕潤了眼眶。一個和自己長原來相一模一樣的女人正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三十歲多一點的年齡,風姿綽約,若不是那張悲痛欲絕的臉,顫抖的身體,實難想象世俗如何才能孕育這樣的人兒。震驚之余,眼前的女人瘋了似的朝著自己擁來,卻在要接觸的時候,心又猛地一震,她竟然是虛的!「孩子,我的顏兒,苦了你了。我是你娘啊,顏兒,娘錯了,當初葉磐石上預言︰天驕異世,于此必殤。娘不得已將你送往遙遠的異時空,沒想到這一天竟還是來了,娘現在無法月兌身,只能這樣與你重逢,時間不多了,孩子。」說著拿出一枚葉狀紅玉,它如烈日般張揚,卻又像活了似的散發著靈氣。她將這玉緩緩的靠近洛輕顏的右臂,只見玉開始散發著耀眼的紅光,眼前女人的臉上也開始有了生氣,有了笑容,慈愛里帶著點欣慰,就在玉接觸到洛輕顏手的那一刻,竟變成蟬翼般的長絲,晶瑩靈動,繞著洛輕顏的身側,突然鑽進了手臂,纏繞形成了葉行印記。身體似乎注入了新的氣息,沁人心脾。可是若旁邊有人,那人的眼楮一定是充滿了驚艷與驚恐,只見洛輕顏的身高繼續增長,一身骯髒的血衣顯得豪不遮體,盡是狼狽。可是這些似乎對身體主人的驚艷形象沒有絲毫影響,墨玉的秀發帶著光澤,絲絲靈動,精致的面容帶著清冷孤傲,讓人望而怯步。「呵呵,原來世界本就沒有什麼巧合,我回來了,她,娘嗎?抬起手輕觸眼角的淚滴,娘,不管你現在哪里,我會找到你的,等著顏兒。」眼前的女人身影漸漸模糊,可是自己卻怎麼也動不了,就這麼看著她消失卻什麼也做不了。身體一直在源源不斷的注入新的能量,周圍再次被黑暗籠罩,什麼也沒有。自己已死在劉敏的死士手里,冰素,或者應該換個叫法的人,還會活著嗎?他眼底那抹傷痛,那寫些刺眼的紅色,怎麼會忘得了,不行,我得找到他!掙扎著想要醒過來,秀眉緊皺,身體的能量也開是穩定,猛的睜開眼,這里既不是什麼墳墓也不是什麼亂葬崗,冰素!心里帶著隱隱不安。「少主!」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這里是一間淡雅的房間,擺設簡單卻異常單調。就在洛輕顏打量這里的時候一個男子走了進來,他步履穩健,穿著黑色衣服帶點深藍色花紋,整個人顯得冷列,星眉如畫,如同畫師精心繪出的眼楮,深邃有神的瞳孔,俊逸的臉龐,恰到好處的膚色墨色的頭發,無一不讓人感受到造物主的偉大。體力漸漸恢復,支撐著自己做起來,一雙修長有力的手突然出現扶了自己一把。洛輕顏抬頭戒備的看著手的主人。「到底自己死去之後發生了什麼,在弄清楚前,是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見她滿臉戒備,伸出的手不自覺的收了回去。眼前的人叫夜銘溪,八歲時就輔助月皇管理政事,優秀冷俊,十二歲時就親上戰場,戰無不勝,現如今十六歲的他作為月國的大皇子與陸地天羽國的太子博承羽齊名,兩人都是陸地無數女人的夢想。那次在茶樓見到眼前的人,就開始莫名的對她好奇。而次日晚上出來辦事見到相府的劉氏秘密的召見了一批死士,心中竟有些不安,自己以前是從不會去注意這些人的,努力壓下心中的那份不安,去處理了一些事情,回來路上竟不知不覺的又來到了相府,本應該一派和諧的夜晚,子這里的一角卻正上演著一場廝殺,落入眼簾的竟是他倒下去的樣子,那一刻心跳似乎停止了一般,偷偷的跟著他們,似乎失去了理智般的,自己竟帶回了這相府的大小姐,路上似乎感覺到這具冰冷的尸體漸漸有了生命的跡象。現在眼前的人而入不是這氣質,她的形象還真會讓人懷疑這還是不是她了。忽然,修長而白皙手臂上,如絲般纏繞的紅葉吸引了自己的目光,熟息的圖案,心下暗驚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淡淡的說了句︰「你好好休息。」就離開了。看著漸漸消失的背影,拉開被子就直接起來了,衣服已被換成了素白色,看著銅鏡前的人兒,心里一緊,這不是自己嗎?15歲的洛輕顏。一雙鳳眼清澈而冷漠,恰到好處的眉,精致小巧的臉蛋膚如凝脂卻透露著淡淡的紅暈,像一個新生兒,可眼底的那絲冷漠讓人望而生畏。或許像娘說的這里才是自己本應存在的地方,眼下的狀況自己也不能馬上做些什麼,而剛才的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那感覺似曾相識,或許他救自己是有原因的,現在自己孤身一人,想報仇或是弄清楚一些事,考慮找一個合作的人也不是不可,畢竟自己在現代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覷的。轉過身,那男子就在背後靜靜的看著自己,他的手里拿著一個古木匣子。「洛姑娘,你想報仇的話,是不是應該將你這幅容貌改變一下,本來該是一個面黃瘦弱的相府大小姐,變成這樣,回去的話,也沒人會信不是。」說著不待洛輕顏回答就徑自的動手打開了木匣子拿著一些藥水擺放在梳妝台上,示意她坐下。任由他拿著一些奇怪的東西在自己臉上畫著,靜距離的接觸,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他的身上散發著清風似的氣息讓人的心情豁然舒暢。眼前的他,拿著畫筆似的的東西如同一個雕刻師面對自己心愛的藝術品般,細細的描繪著。就這樣安靜的沒有言語,不知過了多久,淡淡俊朗的聲音打破了這氣氛,︰「好了,你自己看下。」鏡子里得人居然和那柔弱的相府大小姐一模一樣,現在再說這個男人不認識自己,自己也不會相信了。既然如此也好,或許有些事情自己要辦起來會也免了許多麻煩。夜銘溪看著鏡子前女人的表情的微弱變化,說道︰「你還記得夜子墨嗎?我是他哥,夜銘溪,那天你在街上攔馬救人時我就在茶樓上,恰巧見著了,現在你若覺得好些了,隨時可以離開,我們會再見的。」洛輕顏,從不相信天下有白費的午餐,只說了一句後會有期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看著清冷決然的她,洛輕顏,你的心到底何時能向我敞開一角,很快我們就會再會的。洛輕顏除了那兒,一個侍女叫她跟著她,除了庭院,原來自己是在一家客棧內,而那處別院十分隱秘,想來那夜銘溪是這兒的幕後老板吧。這次劉敏所做的事,她怎會罷休,冰素還目前生死不明,自己此番回去定會引起轟動,想著,悄悄來到自己的庭院後,自己的本身已經回來了,進去並非難事。這庭院還是老樣子,荒涼孤寂。突然院門開了,尖叫聲也隨即響起。「啊~你,你,有鬼啊!大小姐的鬼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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