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苒站在原地，看著手里的那張票，撇了撇嘴，心里總有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種心情，好些復雜，但也不想去理會，她想保持著原狀，可事情的發展總是超出她想的範圍，她怕自己會先出了那條線。
兩條細眉間泛起幾絲漣漪，外面艷陽高照，正好照到了她的肩頭，很暖，可沒照到的另一邊卻很涼，她現在的心情就出在這種忽明忽暗間。
她快要搞不清自己，搞不清那些時而涌上來的傷感與快樂。
她發現很多事都不是她當初想的那麼簡單。
感情，真是一個很微妙的變化。
她當初想的，和顧擎川之間會相安無事，可現在看來，好像離得越來越遠了。
又低頭瞄了眼那張票，上面似乎還帶著他的溫度，讓她的手心有些發燙。腦海里瞬間閃過關于某人，臉蛋莫名其妙一紅，連忙將票塞進了抽屜里。
伸手拍了拍自己，或許是因為她最近跟他接觸的多了，才會突然發神經地想她，對，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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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顧擎川塞給她票後，她就沒再見過他，他就好像消失了一樣。雖然她樂的這樣，可一想到那張票，又有些煩惱，也不知道那天的他是不是一時興起，所以才會約的她。
只是，如果是真的，她不去，豈不是失約？
放他鴿子，這是她當時氣憤時的想法，誰讓他那麼沒有禮貌。可，她也不是小氣的人，就這樣放人家，總有些說不過。
重要的是，她不想主動聯系他。
就因為這事，讓她想了一個上午，思來想去，害她一點工作效率都沒有，都怪他！沒事約她干什麼，約了她，又突然人間蒸發，算是什麼意思嘛！
晚上睡覺的時候，翻了幾個身，沒睡著，從床上一躍而起，伸手拿過一旁的手機。
明天就是周末，她必須得在今天問清楚。
要是，他敢說忘記了，那麼她以後都不會犯賤地再跟他有什麼聯系，他愛怎麼地就怎麼的，她再也不會相信他的任何話。
當電話接通的時候，她居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的，那種莫名的緊張，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你好。」
她還沒說話，對方就先傳過來聲音，而那聲音是個女的。
「喂，你好，還在嗎？」
對方見她久久不說話，又再一次詢問道。
她下意識地就去看牆壁上掛著的鐘表，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居然會有女的接他的電話，呵……
腦海里突然就跳出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最後定格在他和別的女人抱在一起的畫面，眉頭一處，直接就按下了掛斷鍵。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麼會這麼心慌。
心里忽然就涌起了一絲酸澀，那種酸，讓她有些難受，甚至有些疼！
她不知道顧擎川消失的這幾天是不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可即使是這樣，也跟她沒關系，他們只是光有一個婚姻的外殼擺了，至于他要干什麼，怎麼樣，跟什麼在一起，都跟她沒搭噶。
她是她，他還是他，他們之間不過是做一場戲擺了。
她這樣想著，可心里還是遮掩不了的難過。既然，他都有別的女人，那干嘛還要來招惹她？
他那麼霸道地要了她的身，又不許她跟別的男人有所接觸，可他自己卻在外面亂來，他還真把她當成了他的歸屬物了。
他還真把她當成沒思想的玩具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點開了手機，重新回撥了一次。
才剛接通，她就搶先一步開口，
「請問顧擎川在嗎？」
對方愣了下，才道，「他在洗澡，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還是和剛剛同樣的聲音，溫溫和和的，還真是顧擎川的喜好。
她不禁冷笑，洗澡？待會兒就是要上床了吧。
不過這次，她倒沒掛電話，
「請問你是？」
「請問你是？」
沒想到對方和她一樣的問題，互相之間大約有那麼幾秒鐘的沉默，還是夏苒苒先開了口，「我是顧擎川的太太。」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月兌口而出的，總之，很自然地就這樣講出口了。
因為，事實，本來就是這樣。
「你好。」對方在停頓了良久，才開口。
夏苒苒也不準備問什麼，蔥白的指間捏緊了散在床上的裙尾，冷著語氣開口，
「請你幫我轉告他一下，不要忘記明天的約會。還有，家里不缺那點水，我付的起水費。」
她說完，不等對方有任何回應，就掛下了電話。
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听那端的人說什麼，因為有點腦子的人都應該听得出來，她的話外音。
似乎是解了下氣，心情比剛才好了很多，將手機放在一旁，拉著被子一蓋到頂，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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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擎川從衛生間里出來的時候，正巧听到蔣程雨在說話。
「是誰打來的？」
「夏苒苒。」她轉過身，有些僵硬地笑著，將手機遞給他。
顧擎川在听到夏苒苒那三個字後，臉上的表情一僵，深邃的眸子有些沉了下來。
蔣程雨是在前兩天時候回來的，她回來找他，說想他了。
原本應該激動的心情，卻不知怎麼地，一點也沒激起來，好像很平靜，他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是怎麼了。
直到現在，他也沒搞清楚自己，就好像著了魔一樣。
可是剛剛听到夏苒苒那三個字的時候，心底的最柔軟處突然震動了一下，他有種現在就想要回家去見那個女人的沖動！
蔣程雨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站起來，將一旁的干淨衣物遞給他。
剛剛吃飯的時候，服務生不小心把紅酒曬在了他身上，他本身就有潔癖，雖然月兌掉了外套，可里面的襯衫也被染上了些。
這里離她的公寓近，她便提議著讓他回她的公寓梳洗一下，他沒有覺得什麼，就這樣來了。
「她說讓你不要忘記明天的約會。」蔣程雨如實以告，又暗中觀察著顧擎川的臉色，從剛才她跟他說夏苒苒開始，他臉上的神情就有了很大的反差，她記得以前的他是不會這樣的，以前的那個顧擎川，不管身邊有多女人，眼里只有她一個，不管她拒絕多少次，他永遠默默站在她的身後，只要她回頭，就能看見他。
可現在……好像變了。
她的心里突然有些慌，甚至沒了底。
她伸手拿過一旁的毛巾就要給他擦拭，卻沒想到他偏了頭。
他下意識的躲開，讓蔣程雨忽的就有些尷尬起來，
「擎川，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人們都說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就會發生感情，而你和她天天早夕相處，是不是……和她日久生情了？」
顧擎川頓住，他沒想到她居然會直接地問出來。
這些問題，他早在心里問了自己不止一遍兩遍，可一直都沒有找到答案。
現在被她直接問中了心結，濃墨的眉頭蹙了蹙，卻是抿著唇不說話。
他的表情，讓她有些失望，若是真的不喜歡，按他的性格一定是立馬就反駁了，可現在……怕是她最擔心的事情要發生了吧。
「擎川，你知道嗎？剛剛我們互相問是誰的時候，我有多麼的沒底氣。她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她是顧太太，可是，我呢，我用什麼身份介紹自己？在她面前，我永遠矮了一截。」
「你是你，她是她。你不需要和她比較。」
在他心里，她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比較。
「擎川，我不是要和她比較，她相貌好，家世也好，就連這婚姻，我……都比不上……」而自己卻是離過婚的女人，怎麼看都會被人帶上有~色~~~眼光。
「我要是和她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我是比不過她的，我也不想做什麼比較，可是，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什麼嗎？」
顧擎川愣著沒反應，他突然有些不想在討論下去這個話題，總有些心煩意亂，但他卻不知道這絲心煩源自哪里。
「我在乎的是，你還愛不愛我，只要你還愛著我，我什麼都可以無所謂，哪怕一輩子沒名沒分。」
「程雨，」他轉過身來，卻見她已經泛紅了眼楮，他知道她是不愛哭的，現在居然紅了眼，到底是什麼磨平了她的稜角。可，他卻不想去追究，突然間沒了那個興致，現在，他只想早點結束，然後離開。
「你今天累了，早點休息吧。」
很明顯的，他拒絕再把和這個話題接著往下。
他捧著衣服轉身就要走進衛生間，可蔣程雨這次卻沒像以往那樣淡然，突然就從後面抱住了他。
「擎川，你還愛我嗎？」
突然而來的動作以及問題，像閃電般擊中了他。
他的上身還沒穿衣服，就這樣赤lu著被她抱住，忽然，那份排斥感油然而生。
即使貼在他身上的人很軟，即使這是他從高中開始一直堅持喜歡著的人，可總感覺缺少了點什麼，他對她竟然沒有一點yu望！
他抬起手就要將她拉開，沒想到她卻抱著更緊，
「擎川，男人對女人都是有yu望的，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愛我，可是，你對我卻沒有一點過軌的行為，有時候，我都開始懷疑，你是真的愛我嗎？既然愛我，為什麼……對我……對我……卻沒有一點親密的動作？甚至連踫，都沒有踫過我一下……」
蔣程雨這次是下了狠心的了，她就是在間接逼著他做決定，她知道顧擎川的為人，如果她今晚和他發生了點什麼，那麼他必定會對她負責到底。
而她現在，正是需要有這麼一個男人依靠的時候，有太多難以啟齒的心酸，她只知道顧擎川是她最好的歸宿，如果這次不抓牢了，那麼下次就沒那麼好運了。
「程雨，我是尊重你。」他加大了力度，將她環繞著的手掰開。
說實話，她今晚說的這些話，讓他莫名地有些反感，在他看來女人都是麻煩的動作，除了她，可如今，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是錯誤，或許是他沒把蔣程雨看透。
或者這麼說，他沒把女人這兩個字看透。
當女人對一個男人勢在必得的時候，她的心思是很縝密的，她的在乎會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而蔣程雨便是處在這個階段，一切任何對她構成威脅的，她都要想盡辦法鏟除，因為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顧擎川了，如果顧擎川不再愛她，那麼她會失去最後的底牌。
「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尊重！」她直接就哭了出來，梨花帶雨的小臉，讓他不知不覺地走神。
「這樣的尊重對我來說是另外一種羞辱！」
她說著就捧住他的臉，踮起腳尖，打算吻住他。
顧擎川身子往後一仰，很快地反應過來，「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我真的冷靜不了……擎川，你是不是因為我結過婚，所以才嫌棄我？是不是因為這樣？」
蔣程雨兩手緊緊地抓著他的雙臂，哭的快些喘不過氣。
「他沒有踫過我……我還是干淨的，真的，擎川，你要相信我……」
顧擎川抿著唇，他自是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人指誰，她結過婚離過婚，他都是知道的，如果因為這個就嫌棄了，那麼當初他也就不會大老遠地跑去英國找她了，正是因為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他才會愛的坦然，可現在，她卻誤會了什麼，難道她以為他是真的介意她是不是第一次，所以才不踫她？
不，錯了，剛開始他是因為尊重她，而現在，他一點也沒有想和她發生關系的念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現在比任何人都要亂，美人當前，又是自己喜歡的，他居然一點那個心思都沒有。
蔣程雨的情緒依舊很激動，她說著又準備去吻他，她沒有得不到的男人，今晚，他一定要屬于自己！
「別鬧了！」在她意圖湊近他的時候，他就將她甩了開來，力度有些重，蔣程雨直接跌到在了地上。
他想去扶她，可卻愣著沒動。
「終究……你還是嫌棄我了。」她看著他，似乎是對他說，似乎又是自言自語。
蹙著眉頭，他還是蹲了下來，語氣婉和了些，「你不要亂想，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可是，為什麼你不踫我？」
他再次被她的話噤住了聲，他確實不想和她發生點什麼，他想不清這一刻自己真正的內心想法。
看著蔣程雨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夏苒苒。而她的這些問題也正一點一點地困擾著他，他對蔣程雨沒有，可為什麼偏偏卻對夏苒苒做出了那樣的事？
突然就想起了那天夏苒苒和他說的話，她說，男人是把性和愛分開的，照她這樣說的話，他把愛給了蔣程雨，把性給了她。
可在有了愛的前提下，他又怎麼會對蔣程雨沒有一點yu望呢？
他自己也想不通，索性也不再糾結下去，平靜地對她解說，
「我不想你後悔，今晚，你有點沖動了。如果我們真的怎麼樣了，你以後就會後悔現在的沖動。」他說著就將一旁的毛巾蓋在她有些luolu出來的肌膚上，他還是喜歡自重一點的女生。
「我不會後悔！」她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將其放在自己的臉上，眼里帶著顧擎川從未看到過的迷戀。
「可是，我會。」他從她手里掙月兌開來，「我不想我們都在這麼一個不穩定的情況下，沖動地做些什麼事。」
「好好睡一覺，等明天起來，我會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你還是你，那個可愛的女孩。」
他說著便站起來，不再去看坐在地上的人有什麼反應，闊步踏進了衛生間，將自己的衣服換上。出來的時候，也沒去注意地上的人，只淡淡地說了聲再見，便奪門而去。
蔣程雨一動不動地在地上坐著，眼神有些木訥。
今晚，她確實是有些沖動了，把隱藏著的自己暴Lu在他的眼前，可卻也不後悔，對于自己想要的男人，向來都是勢必在得。
雖然今天失敗了，但不意味明天，只要顧擎川的心還在她這，哪怕是一丁點，她都有十足的信心，把他從那所謂的聯姻里搶回來。
這樣想著，涂著豆蔻的指甲狠狠地捏起了拳頭，漂亮的眸子里，劃過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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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伶的顧先森，你要是失貞了，奇葩也不要你了，奇葩在給苒苒找個好點的男人，(*^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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