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靈泉 024 大喜事

作者 ︰ 禪靜

看著這一個個因為自己生病而露出真心關心表情的人,張倩打從心里感謝他們,特別是風雲湛,她真的很感謝他,自從她穿到這里遇到他之後,作為一個並不太認識的陌生人,他就很照顧她了,一直到現在,他對她的那份關心一直都沒有變。

「你們放心吧,我沒事,我只是有點聞不了腥的東西,還有,你身上是不是有魚腥味啊,我,我,嘔……。」話還沒講完,張倩又要開始吐了,又把柳俊給嚇得不輕。

柳俊立即讓人把風雲湛這個罪魁禍首給趕出了這個房間,然後由他一個人全心全意照顧著不舒服的張倩,一直到元吉把縣里的大夫給請到家來。

房間里靜悄悄,靜的要是一根針掉下來都能听到它掉在地上的聲音,張倩摒著呼吸,看著坐在她面前的老大夫,認真看著他在幫自己把脈,等著他等會兒的結果。

柳俊這時候也不好受,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一直在擔心小倩到底得了什麼病,這個世上,他己經習慣了身邊有她的陪伴,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他真的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在這個世上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在這小兩口都覺著自己快要被急死時,老大夫終于有了動靜,把手從張倩脈膊上移開,滿是皺褶的臉上露出笑容,笑著宣布了一個好消息,「恭喜兩位了,這位夫人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雖然張倩早有預料了,但是當她親耳听老大夫宣布這個消息時,她內心還是會忍不住一陣激動,想不到她張倩來到這個異世,在這里結了婚,現在還要在這里生下屬于她跟他的孩子,想想,這事就覺著是在做夢一樣。

柳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都快讓這個好消息給嚇傻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哈哈大笑出聲,握著老大夫的手激動反復問道,「大夫,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要爹,我真是要當爹了?」

老大夫大叫了一聲,指著自己被握疼的手掌喊道,「這位老爺啊,你激動也不用拿老夫的手壓吧,老夫的手都快要讓你握斷了。」

張倩好笑的推了下暈呼呼找不著北的柳俊,「相公,你別把老大夫的手給弄斷了,快放開他的手。」

被推了下的柳俊回過神來,看到老大夫臉上痛的齜牙咧嘴的表情,頓時一臉的不好意思,跟老大夫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時太激動了。」

「小伙子,我知道你高興,可是你看看我的手掌,都快要被你握斷了。」老大夫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被握紅的手,教訓了柳俊幾句。

因為自己娘子懷孕了,柳俊現在非常好,無論老大夫怎麼生氣,怎麼罵他,他都是一臉笑迎迎的,一直到老大夫離開,柳俊這才轉身跑到張倩身邊,要不是老大夫剛才交代,要讓小倩好好休息,這個時候他是恨不得把張倩抱在懷中連轉幾個圈,表達他此時內心的激動。

「小倩,我們要有孩子了,你听到沒有,我們要有兒子了。」柳俊緊緊握著張倩的手說道。

天知道當他听到大夫說妻子懷孕時,他心里是有多振憾,沒想到他柳俊在這個世上也要有孩子了,他也要當爹了,想到會有一個跟自己骨血相邊的後代,他內心的歡喜真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嗯,你要當爹了,我要當娘了。」張倩感受著他內心的激動,知道他跟自己一樣,也是對這個孩子的到來充滿高興。

外面,突然傳出一陣歡呼聲,還有烈包氏在向老天爺禱告的聲音,頓時,整個新柳家都沉浸在這份喜悅當中。

這半天,柳俊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過,全家的人都知道今天他們東家高興,就連一向不得柳俊招待的烈焰之今天也意外得了柳俊一個笑容。

「小倩妹妹,恭喜你啊,要當娘了,不過我們事先說好了,你生的這個可是要認我做干舅舅的。」飯桌上,風雲湛笑眯眯的看向被柳俊半個身子保護的張倩商量道。

張倩笑著回答道,「好啊,沒問題,只要你這個干舅舅準備好足夠的銀子,我就讓你當。」

「沒有萬把兩,不然別想當我孩子的干舅舅。」這時,一直護著張倩的柳俊開口講了這句,愣是把風雲湛氣得半死。

這時,出去了一會兒的烈包氏進了飯廳,手上端著一碗熱呼呼的東西進來,邊向張倩走過來,嘴里邊喊道,「小倩,快喝,這是我專門幫你熬的補湯。」

「謝謝干娘,你太客氣了。」張倩看著眼前這道又濃又鮮的湯,笑著跟關心自己的烈包氏說了一聲謝謝。

烈包氏看著正在喝自己熬的湯的張倩,擺手笑了笑,「沒事,只要你喜歡喝,我天天熬給你喝。」

「咳……。」隨著烈包氏這句話一落,坐在飯桌上的烈焰之突然大聲咳嗽了一下,咳得滿臉通紅。

張倩看了一眼烈焰之,又看了一眼烈包氏,抿了抿嘴角,低頭繼續喝著烈包氏熬的湯水。

烈包氏一坐下,烈焰之撇了邊的人,然後一臉紅通通的壓低著聲音跟烈包氏說道,「思思,咱們成親都二十一年了,你都還沒有給我熬過湯呢。」

「你要是想喝,叫你府里的那些小妾給你熬。」烈包氏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烈焰之頓時一臉脹得通紅,吞吞吐吐解釋,「那些女人我都沒去踫,她們都讓我關在後院呢,你別亂吃飛醋了。」

烈包氏冷哼一聲,推了下他,沒好氣說道,「給我坐遠一點,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這兩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讓飯桌上其他人听到,一個個睜大眼楮看著這兩人的動靜。

烈焰之一下子被這麼多人注視,滿臉脹得通紅,語氣有力不足的看著大家問道,「看,看什麼,我,我跟我娘子說點話不行嗎?」

「行,當然行了。」大伙異口同聲回答。

晚上,張倩跟柳俊小兩口躺在床上,柳俊一臉笑眯眯盯著張倩那片平坦的小月復上,嘴里時不時冒出幾句有點傻的問題,「小倩,你說咱們兒子現在能不能听到我在跟他說話?」

听著他傻呼呼的話,張倩懷疑是不是一個男人在知道即將要當父親的時候,智商都會變低啊。

「怎麼可能現在就能听到你在跟他說話,他現在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小點,等他能听到咱們跟他說話時,估計要再過幾個月吧。」張倩笑著跟他解釋。

柳俊眼里露出小小的失落,不過一想到再過幾個月,他就要當爹了,這種心情想想就激動。

看著傻笑的他,張倩問出每個懷孕時女人都會問的問題,「相公,你說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女的還是男的,你是喜歡男的多點還是喜歡女的多點呢?」

「不管你是生男還是生女,我都喜歡,我都會用我滿滿的父愛圍著他們,讓他們不會再像我一樣,小時候就沒有享受過親情。」柳俊臉上先是高興,後面說到他小的時候遭遇,表情瞬間變了變,露出難過的表情。

張倩抓著他手,看了他一眼,安慰道,「你別在想以前那些事情了,你不是跟我說過嗎,你現在身邊有我了,以後我跟孩子就是你以後的親人,怎麼,你以前說的這些都是騙我的嗎?」

柳俊低聲一笑,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明亮的眸子里閃過喜悅,「我怎麼是在騙你呢,這個世上,我會騙任何人,但是我不會騙你。」

听著他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邊環繞,張倩心里怦怦直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跳加快聲嗎,想想,她就覺著害羞,一個都當娘的人了,居然丈夫的甜言蜜語下,還羞成這個樣子。

張倩趕緊躺好,擺正睡姿,紅著臉說,「別說了,快點熄燈睡覺吧。」

柳俊看著她那張紅的像柿子一樣的臉龐,嘴角微彎,痛快應了一聲,「遵命,我親愛的娘子。」隨著柳俊這順話剛落下,這間房頓時籠罩在黑暗中。

第二天上午,張倩懷孕的事情立即在柳家村,莫楊村,張柳村三個村子里揚開,大伙為了感激張倩跟柳俊當初對他們做過的好事,一個個拿著他們家里最珍貴最好的東西過來新柳家祝賀,愣是把新柳家的地窖都給塞滿了。

下午,張二牛帶著一家人親自來新柳家祝賀張倩懷孕的事情,還專門來為上次他們女婿講出神醫這件事跟張倩道歉。

大廳里,二牛媳婦恨不得張倩可以拿掃帚打她,一直跟張倩道歉,「小倩,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家女婿那個混小子會把你請神醫給他治病的事情說出去,我要知道,我一定會把他給腿給打斷的。」

張倩看著一臉愧疚的張二牛夫婦,這下知道柳荷那件事情並不是他們故意泄露出去的,她心里對他們的成見這才一點點消失。

當初她看柳何氏來這里找她要她幫柳荷治病,柳何氏還把烈包氏推傷,張倩確實在心里生張二牛一家的氣,甚至還打算以後張二牛家里再發生什麼事情,她再也不管了之類的決定。

不過現在听張二牛一家這麼說,張倩當初對他們的抱怨才沒了,「沒事了,既然這事不是你們故意說出去的,那就算了,只要以後把這件事情埋在心里就行了,別再把它說出去了,上次因為那事,都有人來我家找麻煩了。」

「不好意思,都是我們不對,是我們該死,真是太對不起了。」張二牛跟二牛媳婦再一次拼命跟張倩道歉。

張倩見他們道個歉道個沒完了,馬上舉手說,「兩位大叔大嬸,真的是沒事了,你們也別一直跟我道歉了,這事就算了,好嗎?」

張二牛跟二牛媳相視了一眼,停止了道歉的話,突然二牛媳婦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趕緊把手上籃子拿出來,遞到張倩面前,不好意思說道,「小倩,這是我們一家的心意,我們听說你懷孕了,我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是我們自家養的雞生的雞蛋,很補的,你煮著吃,怎麼吃都行。」

張倩看了一眼籃子里那二十多個雞蛋,張倩一想起這是這家人的心意,也不好不收,于是讓進來的元清拿下去,打算等這家人回去時,再讓元清把昨天柳俊抓回來的幾條魚讓張二牛一家帶回去吃了。

院子里,烈包氏跟烈焰之坐在那里,夫妻二人聊著話,時不時目光往大廳里方向看一下,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笑容和藹。

「老爺,你看小倩是不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咱們俊兒把她娶回家真是娶對了,現在還懷了孕,想到我就要當女乃女乃了,我心情就好開心啊。」烈包氏望著廳里的張倩,嘴里說著她內心的感受。

坐在一邊的烈焰之听到烈包氏這句話,冷哼一聲,語氣酸溜溜說道,「開心什麼,你只不過是人家的干娘,人家生人家的孩子,你高興個什麼勁,咱們家奔兒媳婦生孩子也不見你回來見一次。」

烈包氏滿臉的笑容在听到烈焰之這句話時,頓時僵住,她抬頭看向烈焰之,問,「老爺,你說當初被你扔掉的孩子現在他怎麼樣了,如果我們找到他了,你會不會還要把他給扔出去,甚至是把他給殺了?」

烈焰之怔了怔,隨即一臉氣呼呼的瞪著烈包氏問,「烈包氏,你瘋了,這種事情干嘛拿出來說,那個孽子就應該死,就算是沒死,我也會把他給殺了,我絕對不會讓他污了我烈家的榮辱。」

「他不是孽子,他也是你跟我的兒子,烈焰之,為什麼你的心這麼狠,為什麼你要對他這麼心狠啊,二十年前,他只是一個剛出世的孩子,你就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把他給扔了,二十年後,要是我找到他了,我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我也不會讓你傷他一根寒毛的。」烈包氏眼珠子瞪大,指著烈焰之大聲吼道。

烈焰之讓烈包氏這麼一吼,整個人完全愣住,看到烈包氏臉上的淚水,烈焰之頓時一臉心慌,趕緊跟烈包氏道歉,「思思,這件事情都過去二十年了,我們別再提了好不好,我知道我對不起那個孩子,可是只能怪他命不好,跟咱們奔兒同一天出生。」

「行了,我不想跟你說這麼多了,你回去吧,我想在這里一個呆一下。」烈包氏把臉一抹,側過身,語氣冷冰冰的跟里烈焰之說道。

烈焰之又哄了一下烈包氏,這次烈包氏就跟吃了稱陀鐵了心一般,無論烈焰之怎麼哄,烈包氏都一幅無動于衷的樣子。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烈包氏有瞬間的失神,看來她一開始選擇隱瞞是正確的,這個男人還是想對俊兒下殺手,想到她可憐的兒子,烈包氏心里就一陣隱隱作痛,到底要什麼時候,她的兒子才能回到烈家正式認祖歸宗呢。

送走了張二牛一家人,張倩經過院子,看到一個人坐著發呆的烈包氏,關心的過來問道,「婆婆,你還好吧,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烈包氏回過神,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張倩,目光立即溫柔的看向張倩那片平坦的月復部上,語氣帶著關心,「小倩,肚子里的孩子沒鬧你吧!」

「沒呢,他現在才一個多月,什麼孕吐什麼的,我現在還沒有,就只是有點特別能吃。」想到自己今天早上吃了兩碗粥,兩個包子還有兩個雞蛋,就覺著自己肚子跟一個坑似的,怎麼填都填不飽。

「能吃就好,孕婦就是要多吃一點,想當年我懷俊兒他們時,那可是一天吃四五頓呢,只是沒有想到,那時候我會生下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還被送走了。」說到傷心處,烈包氏眼眶紅紅的。

張倩拍了拍烈包氏手背,安撫道,「婆婆,以前不開心的事情就別多想了,想些現在開心的事情,以後開心一點。」

「嗯,想開心的事情。」烈包氏低下頭,抹了抹眼角淚水,笑著向張倩應道。

新柳家喜氣盈盈,老柳家卻是一片愁容慘淡,柳何氏听到新柳家傳出張倩懷孕的消息,一時氣不過,一個人在家里嘀嘀咕咕把張倩罵了好幾遍。

「張倩這個白眼狼,想當初要不是我同意讓老三娶她,她現在能活得這麼舒服嗎,我只不過是救她幫個忙,讓荷兒懷個孕,她連這麼一個小忙都不幫,真是太看不起人了。」

在院子里忙著給新柳家那邊送禮的柳黃氏听到柳何氏這句話,撇了撇嘴,抬頭看著柳何氏說,「娘呀,你就別在這里嘀咕了,我跟你說,你這些話只能在咱們家里說說,你要是出到外面去說,小心村里人的口水把你給淹死。」

她現在都不敢去招惹那一家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讓全村的人把她給恨起來。

「怕什麼,他們還能把我給吃了,我就要罵,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柳何氏雙手插著腰,幾步走到門口,朝外面大聲喊了這兩句。

這時,在老柳家另一間房子里住著的柳老頭這時听不過耳了,走出來,站到門口朝柳何氏大聲罵了一句,「吵吵嚷嚷些什麼,一下午就听見你在這里吵了,有時候在這里吵,還不如去地里干點活,整天吃飽了沒事干。」

柳何氏一听到柳老頭這個聲音,嚇了一跳,馬上把還沒罵完的話咽回了肚子。

柳老頭瞪了一眼柳何氏之後,往柳黃氏看過來,蒼老的嗓音從他嘴中溢出,問道,「老二家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柳黃氏馬上回過頭,跟柳老頭說道,「哦,爹,東西都己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去三弟家嗎?」

「我看看。」柳老頭走過來,看了一眼柳黃氏準備的東西,看完之後,眼里露出滿意的眼神。

兩手提著東西,柳老頭回過頭看著正要跟上來的柳黃氏說道,「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們都別跟著來了。」

原本還想跟著去的柳黃氏听到柳老頭這句話,停下不甘的腳步,只能眼睜睜看著柳老頭提著她專門給老三家的禮物離開了家。

路上,柳老頭臉上一會兒笑容,一會兒愁容,目光時不時往他手上那份禮物看一眼,隨即又嘆了一聲長氣,這袋子里裝的都是他家里產的七八個雞蛋,輕輕的,在他讓老二媳婦準備的時候,他就己經猜到老二媳婦一定不會這麼大方的,只是他沒有想到老二媳婦居然摳成這個樣子。

踩著沉重的腳步,柳老頭不知不覺間來到新柳家門口,他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抬起的右手幾次想去敲他眼前的院門,但最後都因為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而選擇放了下來。

正當柳老頭覺著自己是不是下次再過來時,突然,他身後傳來一道他好久沒有听過的聲音,「爹,你怎麼來了?」

柳老頭听到身後這道熟悉的聲音,慢慢回過頭,艱難的從嘴里喊了一句,「三兒,爹,爹來,來看你媳婦了,爹听說她懷了身孕,我來看看他。」

柳俊目光盯著柳老頭這身瘦了不少的身板瞧了好一會兒,看到柳老頭一臉難為情的低下頭,躊躇不安時,柳俊開口了,「那我替小倩謝謝爹了,爹,你好不容易過來一趟,要不進來坐一下吧。」

「爹可以進去嗎?」柳老頭听到柳俊這句話,一臉不敢相信的抬起頭看著柳俊問。

柳俊笑了笑,走上階遞,笑著跟他說,「怎麼不可以,雖說我現在知道我不是你親兒子,不過你好歹也養了我二十年吧,沒有功勞也算是有苦勞吧,走吧,跟我進去坐一下。」

就這樣,柳老頭一臉惶恐的讓柳俊拉著走進了新柳家,再一次踏進這個家中,柳老頭眼眶立即酸酸的,以前被他忽視的兒子,現在過得這麼好,他真的打從心里替這個兒子高興。

「小倩,爹來看你了,小倩。」一進院子,柳俊拉著柳老頭的手在院子里喊道。

在大廳里看烈包氏縫小孩衣服的張倩听到外面柳俊聲音,跟烈包氏說了一句,走出來一瞧,正好看到柳俊跟柳老頭向大廳這邊走過來的身影。

當張倩看到柳老頭時,還愣了下,沒想到柳老頭居然會再來這個家,自從上次柳俊的身世暴出來後,柳老頭除了去田地里做事,很少在村子里走動,來這里更是不曾有過一次。

「爹,你來了,進來坐吧。」不過來者是客,就算張倩心里再怎麼不喜歡老柳家那邊的人,但柳老頭算是那個家少有的一點人,起碼他沒怎麼做過傷害柳俊的事情。

柳老頭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期期哎哎的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張倩,「三兒媳婦,我听說你懷了身孕,我也沒什麼好的東西,只能給你拿幾個雞蛋來補補,你別嫌棄。」說完,柳老頭把手上的籃子遞到張倩手上。

張倩接過,雖然沒有惦量,不過從籃子子里傳來的重量,她也知道這里面沒多久,但一想到這是人家的心意,張倩還是笑容滿面的說了一聲,「謝謝爹,爹,你快請進。」

柳老頭被柳俊攙扶著走了進來,看到大廳里坐著的烈包氏時,柳老頭往前走的腳步突然停滯了下,然後在柳俊的催促下,又往前走了幾步。

「烈夫人,你,你好。」柳老頭雖然沒有來過新柳家,不過他從二媳婦那張嘴里听到過老三的親娘找上門來了,認了老三,所以他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夫人大概就是老三的親娘吧。

烈包氏剛才在這里也听到柳俊夫婦跟這個男人的講話,也清楚這個男人就是當年救了她兒子,可是又沒有好好待她兒子的人家。

想到自己兒子這些年來受的苦,烈包氏心里就不禁來氣,雖然回了一聲柳老頭,不過語氣卻並不是很好听,「嗯,你好,請坐吧。」

柳老頭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坐在廳里最後一張椅子上,正禁危坐著,眼前的氣氛,都讓他不知道該把自己的目光往哪里放。

「爹,你最近身體好嗎?你一個人住還好吧。」柳俊坐在柳老頭身邊,一臉關心的看著他問。

柳老頭扯了扯臉上滿是皺折的臉,露出一抹笑容看著柳俊回答道,「好,我身體挺好的,倒是你,爹听說你前些日子生病了,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爹,我身體一向都挺好的,以前在大冬天,我只穿一件衣服都沒事。」說者無心,听者卻有意,柳俊這句話,勾起了在場兩個老人的心酸事。

烈包氏一听自己兒子居然在大冬天只穿一件薄衣服,她心里就好痛,恨不得替這個兒子受這份罪。

柳老頭卻是一臉的愧疚,如果當初他不是把親生兒子跟養的兒子分得這麼明顯,如果當初他對這個兒子好一點,那該多好。

「三兒,是爹沒用,在你年紀小的時候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你娘的虐待,你會怪爹嗎?」柳老頭眼眶紅紅的看著柳俊問。

柳俊抿嘴一笑,搖了搖頭,「爹,如果說恨的話,以前我確實是恨你跟老柳家那邊的人,我恨你的無能,在他們每次欺負我的時候,你都只是躲在一邊不曾保護過我,不過現在,我己經不恨你們了,因為我也要當爹了,我要當一個好爹,不能心中帶著仇恨,所以我不怪你。」

是的,他只在心里不怪這個爹,至于曾經傷害過他的人,他雖然不會去傷害他們,但他們要是敢再來傷害他家人,他照樣不會對那些人客氣。

「那就好,那就好,不怪爹就行,不怪就行了。」柳老頭一臉愧疚的低下頭,嘴里一直呢喃著這句話。

烈包氏擦完臉上淚水,看向柳老頭這邊,語氣里有感激帶著一點埋怨,「柳大哥,我謝謝你這麼多年來把我的兒子養大,同時我也很感謝你的家人把我兒子當成僕人一樣對待,讓他在這麼小的年紀下就懂得堅強了。」

柳老頭讓烈包氏這句話說得滿臉通紅,低著頭,一直點著頭,嘴唇不停的蠕動,到最後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午飯時,柳俊把柳老頭留了下來吃了一頓午飯,在飯期間,烈焰之一直認為柳老頭是柳俊的父親,嘴里一直說著柳俊的不好,還要柳老頭好好教訓柳俊這些之類的話。

在烈焰之沒有過來時,柳俊就先在柳老頭面前說了,在這里,不能跟任何人說他跟烈包氏是親生母子關系這種話。

所以這時,無論烈焰之怎麼跟柳老頭抱怨柳俊的不滿時,柳老頭都只是微笑听著,一句話都不發表。

「柳老弟,有空常過來聊天啊,順便過來好好管一下你這個不講道理的兒子。」在柳老頭離開時,烈焰之站在廳門口朝準備回家的柳老頭喊道。

柳老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柳俊,小聲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柳俊瞪了一眼烈焰之,扶著柳老頭走到院門口,然後手上的東西遞到柳老頭手上,叮囑道,「爹,這是我跟小倩對你的一點心意,你今天過來我跟小倩都很高興,爹,說真的,以前的事情我真沒有怪你,在那個家里,你跟大哥都算是對我最好的了。」

「你們拿是什麼,哎呀,這些東西我不能拿,太貴重了。」柳老頭打開一看,發現里面裝的都是一些有錢人吃的貴重東西,嚇得他差點沒把手上東西掉到地上,趕緊把手上的東西遞回到柳俊手上。

柳俊攔住柳老頭遞來的那些東西,臉上擺著認真表情看著他說,「爹,如果你還覺著我是你兒子的話,就把這些東西收下,不然,你就是沒有把我當成你兒子。」

柳老頭一听柳俊這句狠話,原本想要還回去的東西突然停在半道,他一臉愧疚的把它拿了回來。

「行了,爹回去了,你也別送了,好好照顧你媳婦,她是個好女人,三兒啊,爹活了這麼大半輩子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男人窮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娶一個懂事懂道理的妻子,我跟柳何氏就是一個錯誤的,所以我才會搞成晚年沒有一個子女陪伴在身邊的下場。」

送走了柳老頭,柳俊回到自己家,看到還在自家里呆著烈焰之,好臉色沒給他一個,轉身離開大廳。

柳俊一個人坐在房間里,想著這二十年發生的事情,其實在他八歲前,因為家里有一個爺爺,柳何氏即使心里再不喜歡他,也還是要給爺爺一個面子的,所以在八歲前,他的生活還是蠻好的,還有學堂讀。

一直到了八歲後,爺爺的突然過世,讓他從天堂掉到地獄,柳何氏不喜歡他的事情擺到明面上,天天打他罵他,除了大哥,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都是拿他當外人一樣欺負,實際上認真想,柳俊發現其實在他二十年來,柳老頭還真沒打過他一次,人家只是冷寞看著這一切。

「原來你在這里,你怎麼不出來,外面有西瓜吃,是風雲湛讓人從別處帶回來的,你一定沒吃過,快點出來吃。」張倩在家里找了一圈,在他們房間里找到一個坐著發呆的柳俊。

望著突然站在門口的妻子,柳俊這些年來的不快慢慢沉澱下來,笑著站起身,走了過去,牽著她手,笑著說道,「好,我們快點過去吃。」

等他們倆走過來時,廳里這些人都圍著那個又大又圓的西瓜看個不停,大伙都沒有見過這種水果,心里充滿了好奇,不時的向風雲湛提問題。

「風叔叔,這個像球一樣的東西就是你說的西瓜嗎?這能吃嗎,怎麼吃啊?」小八站在風雲湛身邊,一臉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大西瓜。

風雲湛得意看了大伙一眼,笑著說,「這當然能吃了,這個,怎麼吃的話,應該是把它煮熟了吃吧。」說完,風雲湛趁大伙不注意時,轉過頭用手背抹了下額頭上汗水。

同時心里也暗道了一聲糟糕,他只顧著要那邊的人給他送過來一個這種叫西瓜的水果,卻忘記問他們這東西怎麼吃了。

剛好,張倩進來的時候好巧不巧听到了風雲湛說的那句話,差點沒讓她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西瓜,煮著吃,這還真有風雲湛的辦法,連這個辦法都能講出來,也不怕把小孩子教壞。

這時,認真听著風雲湛講事情的小八看到柳俊跟張倩走進來,小八推開風雲湛跑到張倩面前,笑著跟張倩炫耀,「小倩姐姐,我知道這西瓜怎麼熟,這西瓜是要煮著吃的,我們快點讓元姨把西瓜抱到廚房里把它煮熟吧,我好想吃了。」

張倩牽著小八的手走到風雲湛面前,笑著問,「風大哥,你真的確定這個西瓜是要煮著吃的?你沒弄錯吧?」

風雲湛一怔,看了一眼大伙向他投過來的眼神,平了下心底的慌亂,咽了咽口水,肯定回答道,「這當然了,我怎麼會弄錯呢,這西瓜就是要煮著吃的。」

張倩大笑了一聲,嘴角朝風雲湛一勾,轉過身,朝身後的元吉家喊了一句,「元嫂,把家里的菜刀給我拿進來。」

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下,張倩接過元嫂遞來的菜刀,當著大伙驚訝的面,把放在他們面前的那只大西瓜給切成了兩半,露出又紅又多汁的西瓜肉。

小八第一個跑過來驚呼,「哇,小倩姐姐,這個就是西瓜嗎,可以吃了嗎?」

張倩看了一眼滿臉通紅的風雲湛,朝小八輕輕點了下頭,「當然可以吃了,等著,小倩姐姐給你切一塊最大的給你抱著吃。」

還沒等張倩出手,她手上的刀子就讓柳俊給攔了下來,擔心看著她說,「你別玩刀,接下來的話讓我來做,你告訴我怎麼切就行了。」

張倩點了下頭,把手上的刀放開,開始當起了指揮員,教柳俊怎麼切這個西瓜,沒過一會兒,憑著柳俊流利的刀法,眼前這個又大又圓的西瓜頓時在大家眼前分成了好幾十份,又紅又多汁,還散著一股好聞的水果味,讓這里站著的人口水都快要讒出來了。

小八一等柳俊入下菜刀,二話不說,馬上搶了過來,拿起一塊最大的西瓜抱著,但嘴巴就是沒在西瓜肉上面咬。

張倩見狀,好笑的看著他問,「怎麼不吃了?」

小八紅著臉,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西瓜問,「小倩姐姐,這西瓜怎麼吃呀,是全部一塊吃呢,還是只吃這些黑色的小點點。」

張倩一听,差點笑出聲,但為了維護小家伙的尊嚴,張倩忍住笑意,認真幫小家伙解釋,「姐姐跟你說怎麼吃,你呢,就把上面的那紅色西瓜肉給吃了就行,至于那黑色小點點,只不過是西瓜的籽,你給姐姐留著,姐姐把它們留起來,然後我們自己種。」

小八等張倩講完,迫不及待的就照著張倩剛才解說吃了起來,越吃他臉上的笑容就越多,吃到最後,連他身上衣服都被西瓜汁給弄濕了,吃得滿嘴都是,一邊還抽點時間跟大伙說,「真好吃,好甜,好多水啊,你們也來吃呀。」

大伙見小八吃得這麼高興,一個個都忍不住了,也開始拿起桌面上切好的西瓜吃起來。

一番痛快淋灕的吃完這個大西瓜,大伙肚子都是鼓鼓的,特別是小八,不知道吃了幾塊,一直到他肚子實在是撐不下去了,這個小家伙才停止吃的動作。

吃完最後一塊手上的西瓜,張倩好奇的向風雲湛這邊看過來,問道,「風大哥,你這個西瓜是從哪里來的?還有嗎?給我們多帶幾個過來這里呀。」

風雲湛因為剛才吃西瓜的事情出了丑,心里一直悶悶的,這時听張倩問自己事情,頓時覺著這是自己在大伙面前奪回面子的大好機會,「這個西瓜可是東悒國那邊傳來的,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在那里有人,咱們大聖朝還不能吃到呢。」

「那能不能多讓他們送幾個過來呀,最近天氣熱,多吃一點西瓜,對我們挺解署的。」張倩點了點頭,抬著看著他問。

風雲湛頓時露出一絲為難,「這個事情還真不好辦,這西瓜只有東悒國的皇室成員才有資格吃,那里的平民百姓根本吃不起,所以想要買到咱們這里來,這件事情還有點困難。」

「多花點銀子都行,只要能多買幾個西瓜回來。」柳俊見張倩想吃這個東西,當然是拼盡全力去買了,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他都會幫她實現的。

風雲湛看了一眼柳俊,又看了一眼張倩,最後點了下頭,「這件事情你們讓我想想,我會想辦法給你們多弄幾個過來的。」

烈焰之也是當了候爺這個位子這麼多年的人了,他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像這種西瓜的東西,他也是第一次吃到,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在這麼一個小村莊里,居然能吃到大聖朝皇家那些人都不能吃到的東西。

想到這,他深邃的目光開始在張倩跟柳俊這些人身上打轉,看來他當初是把這些人想的太簡單了,還有這個柳俊,這個小子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會覺著跟這個小子挺親近的呢。

身邊有一道這麼怪異的眼神盯在自己身上,柳俊不解看了一眼,發現是烈焰之在看著他,柳俊頓時把目光收回,當作什麼也沒看到一般,繼續跟家里人聊著天。

當天晚上,風雲湛呆在自己房間,里面的燭火一直燒到很晚,在天明初,一只白鴿從新柳家這邊飛了出去。

新柳家的安靜祥寧繼續,自從有了身孕,張倩就讓家里人給保護著,什麼事情都不用做,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又吃,過的日子就跟他們後院那兩條大白豬一樣。

半個月後,新柳家迎來了一批穿著上戰場士兵服的官兵,一個個威風凜凜的騎在馬上,停在了新柳家門口。

看著這些停在自家門口的官兵,張倩一臉鎮定讓人扶著走出來,在她走出來的瞬間,只見官兵當中,一位身穿鎧甲的將軍從里面走出來,站到張倩面前,恭敬問道,「哪位是柳夫人?」

張倩看了一眼這些人,得出的結論就是這些都是大聖朝的官兵,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來到她的家門口。

「我就是柳夫人,這位將軍有事嗎?」張倩一幅鎮定表情看著人家回答道。

穿著鎧甲的將軍立即朝張倩有禮的鞠了一個躬,然後才抬頭說道,「末將是奉太子之命,請小少爺和柳夫人進京的。」

張倩听完,點了下頭,原來事情是這樣,于是側了個身,朝這位將軍說,「這位將軍,有什麼事情我們進去再說吧,請。」

將軍點了下頭,邁腳率先走進了新柳家,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四個官兵,至于其他的,都留在新柳家門口等候待命。

張倩看了一眼這些人,轉身跟上,帶著這些人走到大廳里安排好,又讓家里人給他們上了茶水和點心。

「將軍,你們的小少爺等會兒就出來,至于讓我跟你進京城,恐怕我不能隨你進了,因為我身子不太舒服。」眼見那位將軍在听完她話之後,蹙起眉頭露出不悅,張倩又繼續說道,「不過將軍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在將軍離開時,我會寫一封信給太子殿下說明這件事情的。」

這時,讓人去通知的小八從外面跑進來,看到廳里坐著將軍,小臉上立即露出一抹天生帶有的威嚴,看著這些人問了一句,「你們都是我爹派過來的,他讓你們接我回去的?」

在場當中,除了新柳家的人臉上一片正常外,剛才進來的那些官兵們看到小八那張俏似御凌風臉的小臉時,一個個露出恭敬和誓死交忠的態度,朝小八喊了一句,「參見小少爺。」

小八擺了擺手,邊走邊跟他們說,「行了,這里沒有外人,你們不用這麼客氣。」等小八把這句話說完,他突然又像個小孩子們的站在張倩身邊,牽著張倩的手,抬頭跟張倩笑了笑。

當這些人抬起頭,看到他們的小主子居然對一個鄉下女人這麼尊敬時,這時,他們這些人看向張倩這邊的眼神不再是一開始的莫不在意了,現在是小心翼翼。

「剛才你們說的話我在外面己經听到了,我跟你們回去,不過我的小倩姐姐現在肚子里懷著小寶寶,她不能跟你們走,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跟我父親說的。」小八小臉上一點多余表情都沒有,一絲不苟盯著這些人說道。

這幾個人一听小八這翻話,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迫于小八的威嚴,點了下他們僵硬的脖子。

張倩把這些人留到第二天早上出發,晚上,張倩看著這個在自己家里住了差不多一年的小家伙,心里的不舍之情那是如濤濤江水涌上來。

晚上,張倩親自幫小八整理明天要出發回去的衣服,嘴里時不時的叮囑小八回去後要注意的事情。

「小倩姐姐,你就放心吧,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怎麼去對付那些壞女人了。」小八听著耳邊一直叮囑自己的小倩姐姐,心里暖暖的,同時還有點不舍。

一想到要離開這個令他感覺像是家的地方,他心里就有好多好多的不舍。

「你這個臭小子,你才五六歲啊,怎麼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就算你再大多少歲,在姐姐的眼里,你都是一個小孩子,知不知。」張倩听到他這句裝大人的話,忍不住笑出聲,模著他頭頂說道。

小八一臉享受的任張倩模他的頭,在他心里,這個世上也就只有兩個人可以模他這個頭,一個是他父親,一個是小倩姐姐。

「小倩姐姐,我以後還會回來的,你還會歡迎我回來嗎?」小八看著張倩問道。

張倩模著他頭,點了點頭,笑著跟他說,「當然歡迎了,無論你什麼時候回來,你的這間房小倩姐姐永遠都留給你,任何人都不能住進來。」

小八一听,一直強忍著不哭出來的淚水立即從眼眶里流出來,小家伙小心的撲到張倩懷中,抱著張倩腰,埋在她懷中抽泣道,「小倩姐姐,我好舍不得你,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張倩也跟著眼眶紅了起來,拍著懷中的小家伙說道,「姐姐也舍不得你啊,以後姐姐不在身邊了,你要自己照顧自己,還有,這兩瓶是姐姐專門給你準備的藥,以後要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你就拿一粒吃,听到沒有。」

想到小八要在那些人吃人的地方呆著,張倩心里就特別不放心,擔心小八隨時會被那些心機不純的人給害了。

所以張倩想了一下午,最後趁大伙不注意的時候,去草園里用泉水還有里面留下來的藥材做了一百多粒藥丸分別放在兩個瓶子里,打算給小八防身用。

小八接過張倩遞來的兩個瓶子,什麼話也沒問,一臉信任的把它們拿到他貼身的地方藏好,朝張倩用力點了下頭,保證道,「小倩姐姐,小八知道怎麼做的,你別擔心小八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八跟著這幫官兵浩浩蕩蕩離開了柳家村,開始了他真正該過的生活。

十天後,這支大隊伍回到了京城,當天,坐在書房里的御凌風收到了一封信,看完之後,一向在府里以溫儒而雅著稱的御凌風突然在府里大發了一頓脾氣,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半天沒見人。

傍晚,以一身紫色綾羅,頭上盤著金色布帶,一幅小正太打扮的小八揮退了站在書房門前的士兵,自己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朝昏暗的書房里喊了一句,「父親。」

坐在書房桌子上的御凌風其實早在小八在門口時,他就己經知道了,看到小心翼翼走進來的兒子,御凌風應了一聲,「嗯!」

小八照著御凌風發出聲音的方向找到了坐在一邊的他,然後站在他身邊,父子倆一高一矮就這樣僵持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小八有點困的聲音在靜悄悄的書房里響起,「父親啊,我們還要在這里呆多久了,我都呆出困意來了。」

御凌風听到兒子這句話,幽黑的眸子在夜里發出一道詭異亮光,這時,只見黑夜中,發出一聲「得」的一聲,手指對敲發出來的響聲,下一刻,原本沉浸在黑暗的書房頓時變亮了。

安靜的書房里,倒映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御凌風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兒子,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不知道他這個兒子居然又長高了不少,而且整個人給他的感覺好像變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麼調皮了。

「回來了!累嗎?」御凌風看著他這個兒子問道。

小八搖了搖頭,找了一張靠近御凌風的椅子坐下,小家伙敲著一雙二朗腿,笑道,「不累,父親,小倩姐姐讓我給你帶一句話,這個世上,最永久的情是友情,她想跟你做一輩子的朋友。」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農婦靈泉最新章節 | 農婦靈泉全文閱讀 | 農婦靈泉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