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靈泉 069 蕭條的鴨檔

作者 ︰ 禪靜

張倩看著被柳何氏罵得頭都不敢抬起頭來的柳黃氏,低頭抿嘴一笑,看來這個柳黃氏也不是沒有人可以治她嗎,起碼家里的這個柳何氏就行。

從始到終,柳大郎一家三口一句話都沒說,靜靜的坐在桌上吃著晚飯。

在老柳家吃完一個晚飯,張倩就覺著自己像是去戰場上打了一場仗一樣,別提肚子沒有吃飽了,全身還無力。

「三弟,我真慶幸當初離開了這個家。」回來的時候,柳大郎一家跟柳俊還有張倩一塊走的。

走到半路,柳大郎臉上露出慶幸笑容看著柳俊講了這句話。

柳俊自然是听懂了自己大哥這句話,伸手過去用力拍了下他肩膀,「現在知道好了吧,以後會更好的,只要我們肯努力,總有一天,我們可以過上住大房子,送兒女上學堂的好日子。」

柳大郎一听完柳俊這句話,眼楮都亮了起來,他真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嗎?

走到分叉路口的時候,兩家分開各自回了各自的溫馨小家。

時間很快又到了他們要擺烤鴨攤的日子,今晚,三家人聚在一塊,商量著明天擺烤鴨攤的事情,主要是討論昨天三家人當中有人提出要多賣鴨子這個問題。

「我覺著我們現在生意這麼好,要不然我們就多殺點鴨子拿去賣。」柳大郎侃侃而談的發著他心里的想法。

「我覺著大郎兄弟說的對,我們生意這麼好,賣多點鴨子也行。」柳大柱露出贊同眼神。

今天晚上,張倩招集了三家人商量一下這烤鴨攤後續發展的事情。

「相公,你的意見呢?」張倩側頭看著一言不發的柳俊問。

柳俊把放在下巴上的手放下來,然後抬起一雙認真的眼楮看了一眼大伙,緩緩說,「兩位大哥的想法都很不錯,可是我還是覺著每天賣一百只烤鴨,我們的烤鴨雖然賣得很火,我認為這是因為我們烤鴨數量少,大伙都覺著新鮮,要是我們把烤鴨的數量加大,那大家總有一天會吃膩的。」

「我覺著柳俊兄弟說得沒錯。」大柱媳婦破天荒的沒有站到自己男人柳大柱這邊,反而是贊同了柳俊這個想法。

張倩看了一眼大伙,也開始發表著自己意見,「其實我也覺著我相公說的對,先不說大家新鮮的事情,就說鴨子吧,要是我們加大了鴨子數量,我怕張家村那邊供應不上來。」

原先還有點不服的柳大柱跟柳大郎一听張倩最後一句話,兩人同時低下頭深思,想了下,都認為張倩跟柳俊說得挺有道理。

「那好,我們就還是賣一百只鴨子。」柳大柱紅著臉不好意思說出這句話。

商量完這個問題,三家人也不再有異議,滿心歡喜的帶著家人回家早點睡覺,明天可以早點起來去鎮上賣烤鴨。

張倩剛轉身打算收拾下大家喝過的茶杯,眼角余光看到了站在門口伸出一顆頭顱進來的小宇。

「怎麼了,有事?」張倩看著他問。

小家伙一張小正太臉上露出別扭別扭表情,咦咦唔唔的邁著雙腳走進來,走到離張倩三步之遙的距離停下來,低著頭。

「那個,我,我就是想問下,我,我可不可以跟你一塊去鎮上賣東西,別讓我再留在家里照顧那幾個小鬼了,他們好煩。」

張倩忍不住輕聲笑了一下,心里暗想,這個小子自己都還是一個小孩子,居然說小發他們幾個是小鬼。

「這樣啊,可是你身上的傷好了嗎?」張倩忍著笑,盯著他問。

小宇用力點了下頭,「好了。」說到這事,他就覺著好奇怪,也不知道這家人到底給他用了什麼藥,居然讓他身上那些傷都好得七七八八了。

以前他身上要是受了這種傷,沒有十天半個月,那是完全好不起來的,可是現在,才兩三天的時間,他身上的傷口都開始結痂了。

「如果你可以吃得苦,那明天跟我們一塊進鎮上賣烤鴨吧。」張倩笑眯眯看著他說。

小宇一開始還因為自己可以跟著去挺高興的,後面瞧到張倩看自己的那種眼神,他全身打了一個顫抖,這個女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怎麼那麼恐怖呢,好像打著什麼坑自己的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柳李氏再一次留了下來照顧幾個小家伙,三家人坐著牛車悄無聲息出了柳家村前往鎮上。

天剛亮起,他們一幫人開始在街上擺攤做生意了。

現在,鎮上的人都知道在東街這邊有一家專門賣烤鴨的攤子,這家的烤鴨非常好吃,而且還有流傳,只要吃了這家的烤鴨,沒病的可以強身健體,有病的可以慢慢治病。

「老板,你們今天好像來得有點晚了呀!」做了幾次生意,烤鴨攤上也積累了一些熟客人,于是就有人開始跟柳俊他們說下家常話。

柳俊也改了不少,不再一臉局促跟客人說話,現在就像個老滑條一樣,笑眯眯的看著客人說,「嘿嘿,是呀,今天家里有點瑣事,所以就來晚了,不好意思哈,等會兒稱鴨子的時候,我給大哥算平一點。」

「好呀,那就多謝老板了。」剛才問話的客人听到柳俊這句話,臉上笑容越來越歡。

一邊忙活著事情的張倩听到柳俊跟客人這一番話,抿嘴笑了笑,她發現自己這個男人嘴巴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一百只烤鴨又是不到一個時辰就賣完了,現在生意這麼好,柳大柱跟柳大郎都開始在心里尋思,他們是不是該放下手上的田地,專門做這項生意好了。

收拾著工具,柳俊跟大伙宣布了一件事,「兩位大哥,大嫂,家里的鴨子數目不多了,我跟小倩商量了下,等會兒我們去鎮上的畜市場看看那里有沒有鴨子賣,要是有,我們就買一些回去。」

現在鴨子的用量越來越多,張二牛那邊的鴨子有點供不應求,思來想去,柳俊跟張倩小兩口商量了下,打算去市場上看看。

「好,你們兩個去吧,小心一點。」柳大柱點了點頭,邊收拾著烤鴨爐邊叮囑。

交代好之後,柳俊牽著張倩,小兩口恩恩愛愛朝鎮上賣畜牲的市場方向走去。

走到畜牲市場,張倩這才知道原來這個朝代的菜市場跟現代差不多,都是分開來賣的。

走進里面,一股各種動物的屎味道充進了鼻子,差點讓一向愛干淨的張倩把胃里的東西吐干淨,各種牲畜的叫聲把這一條畜牲街搞得非常熱鬧。

走到街尾,他們才找到一間專門賣鴨子的攤擋,不過比起這條街的其它攤擋,這家就顯得非常冷清了。

鴨子擋的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大概是一天到晚沒有什麼生意,垂頭喪氣的,一點招呼客人的熱情勁都沒有。

「老板,你這鴨子怎麼賣的?」柳俊看著籠子里面的鴨子向打著盹的攤擋老板詢問價錢。

攤擋老板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睜開差不多快要閉上的眼楮,抬頭望了一眼,聲音懶洋洋,回答,「你看清楚一點,這是鴨子,不是雞,如果要買雞的話,前面有買,不要買了又退回來。」

張倩听到這位老板的話,心里暗暗笑了笑,這個攤擋的老板也太有趣了,居然還有不攬客人的老板。

「老板,我們買的不是雞,是鴨子。」張倩笑著說道。

這下子,鴨檔老板蹭一聲從椅子上坐起,一臉激動看著這小兩口問,「你們確定是要買鴨子,不是在耍我玩?」

「你這個老板怎麼這麼有意思,我們要買什麼我們會不清楚嗎,我倒是想問下,你到底要不要做生意,要是不想做,我們就走了。」柳俊哭笑不得看著他一通埋怨。

鴨檔老板讓柳俊這麼一罵,臉上非但一點生氣表情沒有,反而還笑呵呵的,「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對你們這麼冷淡的,你們是不知道,因為這鴨子的肉有羶味,大家都不喜歡吃這鴨子,我這生意也就不好做,一個月也不知道能不能賣上一兩只,我都打算決定把這間檔給關了,改行去做別的生意了。」

「原來是這樣,老板,你們這里有多少鴨子,價錢要是合理的話,我們可能會考慮把它們全買下來。」柳俊笑看著人家說。

鴨檔老板高興的直搓雙手,腦袋讓這個天大好消息給砸暈了,到現在他都覺著腦袋暈暈的,雙眼發著亮光盯著柳俊,這眼神,怎麼有種令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激情呢。

「這位老板,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要我這些鴨子。」鴨檔老板還是覺著這事不太真實,再在向柳俊詢問這事的真實性。

柳俊微笑著點了下頭,肯定道,「真的,只要價錢合理,我都要了。」

「好,好,快,快請進。」鴨檔老板頓時變得非常熱絡,忙把柳俊跟張倩請進了檔里。

又是給他們二人斟茶又是拿吃的交代,這態度跟之前那是一個天一個地。

「兩位,我這里有三百只鴨子,本來我賣出去是要十文錢一斤,不過你們是我的大主顧,我給你們算便宜,九文錢,你們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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