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又感慨前些天的除夕，是陳曉菁來給穆虹麗代班才不巧踫上了‘四株松’那個老色＊魔，要是‘四株松’看見了穆虹麗呢？這兩家的關系上看，應該是見過吧…我的心更加的一緊，想見到穆虹麗的心思愈發強烈、卻也正是愈發焦慮而迷茫于眼下的無可如何了，真是頃刻百緒，亂如蓬麻。
可惱這種無可如何卻有持久的精神，毫無改善的征兆，其間簽證的申請已經辦理完成，只待5個工作日後的結果。一切正常的話，漂洋過海、遠離熟知的所有的人、所有的地方的那個日子，已然是近在眼前了。
而這個日子非常平穩的、平穩得不知不覺般便到了。我對結果卻沒有了期待，甚至設想著如果拒簽了，沒準倒是天意要我和穆虹麗的緣分還有延續的可能，反之，則是冥冥中我們永別的一個預兆。
當天吃過早飯，在自己屋里收拾書包時听到電話鈴響－－－自從和穆虹麗失去聯系，我對電話鈴聲異常得敏感，但是怯于主動接電話，因為最初的幾次無一例外地令我失望後，便徹底失去了積極的勇氣。
「小岳，來一下，你同事來的電話。」父親在廳里叫道。
「是姓曾吧？」我放下包，壓制幻想的心思故意這麼問著話向屋外走。父親的聲音已經從他們的臥室附近傳來，說︰「不知道，就說的同事，你接了不就知道了－－－是個女的。」
後一句讓我的心猛然**一般狠狠地砸下去一下，我再次故意往傳呼員的名字想象，最近心想事成于我無緣，除了最應該期望但是並不介懷的出國手續，所以覺得反著想，倒是更有產生好結果的可能，至少不會更糟了吧，然而腦子里不爭氣的頑固，那里面只有三個字︰穆虹麗！
拿起話筒的一刻，我幾乎一瞬間沒有找到發聲的方法，奇跡的期盼讓我紊亂，忽然變得沙啞的嗓子好容易發出個「喂」的一聲問。
「小岳，我，今天確實不是你值班啊。」陳曉菁略顯沉悶的聲音。我大失所望後，心情反倒立刻輕松了下來，聲音也清晰了說︰「是，而且今天得去拿簽證，當然是沒被拒簽的話，您怎麼想起來給我電話？」
「我要回四川了，再回來的時間自己都不知道，有些事情想和你說說，火車是中午的，你要有空的話，能不能約個地方見一下？拿了簽證以後應該有時間，外管局離火車站也近，你看吧，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我沒事，您看哪兒好，時間也隨便。」我馬上說，急切得仿佛她會掛掉電話。陳曉菁似乎笑了一下，略作停頓後先說在地鐵的北京站，後來又嫌那里吵鬧和髒，改了另一個地方，再問我取簽證要多長時間。
我不假思索地說︰「估計也就跟早上買油條差不多，就是排隊到窗口拿回護照，非常簡單，撐死了有20來人排著吧，要不就10點鐘？」陳曉菁笑道︰「瞧你打這比方，簽證申請上有吃早點那麼方便，我也想轍奔國外了，中國早呆夠了，不過…四川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