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什麼呀，謀什麼，又成什麼？不說了吧，說句蔡斌，怎麼扯遠了，我老是覺得他對老總一味地恭順叫人不齒，忍不住要說，可你這樣的一點不會討領導歡心，要說也不好。」
郁悶中我賭氣的心態搖頭道︰「反正這個我怕是改不了的。」陳曉菁笑了，說︰「現在也就算了，憑你做什麼工作，將來總歸要在社會上混生活的，到時候還是這樣的風格可是吃不開的啊，好歹我大你不少，勸你一句，無論哪里，憑你多大本事，工作上還是3分能力，7分人事，你們倆呀，現在都是雖不算幼稚卻還是想法簡單的年齡，也容易沖動。」
那陣子的我凡事以穆虹麗為中心，檔案和簽證反倒成了次要的事情，對于其他更是全不以為然，而且心態也沒有完全月兌離開簡單主觀，對于走上社會後應有的行事規範幾乎沒有三思後行的意識，便應付性地點點頭，加上一句「知道，到了那時候自然會留意的」。陳曉菁也不再多說，注意力重新轉回字帖。
一陣的安靜過後，也許是看到我磨著墨時漸漸地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陳曉菁問道︰「通常去了美國日本的大都留在那里不回來，將來你也打算這麼做嗎？」
「再說吧，將來的事兒，誰說的好，眼下一兩個月後的事情都沒有多大的把握呢。」我將視線轉回屋里說，一邊遞上筆，「陳經理先寫，還是照著這本字帖？」
「先照著字帖寫出些感覺來吧，然後再看寫些什麼有意思的內容－－－別說，現在我一這麼握起筆來，覺得確實和那圓珠筆啊，鋼筆之類的寫字上就是不一樣，這個特有意思，上次我就寫了一大張報紙哈，對了，沒留著讓人看見笑話吧，我忘了收掉了。」
「那早扔了，您放心。」我不禁笑著說，也沒有注意她的神情，接著顧自說道︰「而且何止啊，就剩那麼兩張報紙快被您涂滿了，又是我頭天的值班，再趕上是周一，要是周四吧，哪怕冷，我也會出去買份《足球報》，可看你寫的大興頭上的，攔又不敢攔，到後頭我都想說改練小楷得了，而且這個小‘討厭’，寫不了多少墨就沒了，磨起來可是怪花時間的，而且每次水還不能多放，口淺，水稍微多點，一磨墨就容易濺出來。」
「切，小氣樣，你早說啊，我家里剩報紙多了，再說這里你就帶來這麼只大楷的用筆，寫不了小字啊－－－說扔就扔了…」她略微撅起嘴。
我擺手笑道︰「我那麼一說，要當真了我倒沒意思了，真要是寫完了，我回頭出去買些報紙好了，陳經理盡管寫。」
「不想寫了，讓你那麼扔了也是好沒面子。」她怏怏地口吻說。我這才明白她面帶不快的原委，說︰「我錯了，經理的墨寶我不該擅自處理了，應該樓道里貼個告示，說4樓有字帖賣，物美價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