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虹麗沖我皺眉搖搖頭。我笑笑說︰「喲，我又忘了發的誓了，不說這個，我是想著送你什麼東西你能喜歡，我又不懂，兜里又都是兒，索性你自己挑，我來買好吧－－－說起來我才注意了，你怎麼沒有穿那個新衣服，耳墜也不是那個月牙造型的了？」
穆虹麗坦然地靠在座椅里看著我繞過來端詳她，略帶嗔怪的神情說︰「當然啦，要等你的禮物啊，不是看你有點忌諱那些嗎？」我說︰「忌諱也談不上，再說人家已經送的東西我再重復買了也沒意思，所以千萬…啊，沒什麼。」
「又來這個不痛快勁兒是吧？」穆虹麗搖搖我的手臂道。我笑說︰「真沒什麼，我就是想千萬別今兒有誰送你戒指當生日賀禮，那可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呵呵。」
「瞎說什麼，你要沒那個想法，就別牽三扯四的。」穆虹麗掃了我一眼，漠然地望向窗外。我自覺說話有些不著調，補救的目的干笑一聲說︰「是是－－－今天天氣真好啊，路面也好走，昨天的下雪乍一想就像沒有過似的，倒像是記憶出了問題。」
穆虹麗似乎要說話，司機抱怨的口氣帶著自言自語的口吻說︰「嘿，這路口還堵了－－－噯，這過了燈兒就是，可停新街口哪兒合適啊？」穆虹麗看我，我卻也征求意見的意味看向她，不覺笑道︰「過了下一個丁字路口，就22路車站那兒停吧－－－哪兒有咖啡店咱們反正得找，走著瞧唄。」我重新看她以征詢意見。穆虹麗為難的樣子道︰「這麼冷的天兒…倒不如直接去商場了－－－對了，上次我看上一款瓖了鑽的首飾，款式很漂亮－－－」她眼楮里全是笑意，恬靜秀麗、溫馨可人。我盯著她黑亮的眸子，心里想那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寶石也無可比擬，只可惜我總覺得這種想法說出來非常肉麻。
「就是這麼大，挺刺眼的－－－」我雙手比劃了一個鴿子蛋大小的圓，說了看她一言不發，漂亮的眸子里似乎降低了剛才的興味，我調侃一番的想法有了火箭向九霄雲外飛離的態勢，這時候她果然改作嚴肅的樣子說︰「你當我開玩笑？」
一瞬間我有種惶恐的感覺，難免口吃道︰「啊，不開玩笑？那…我拿什麼買？你這麼心比天高，可我的wallet比紙薄…」穆虹麗抿著嘴似乎是忍著笑，高傲的樣子將目光轉向前方，忽然甩過臉來說︰「你錢包比紙薄，是透明膠帶啊。」
司機先笑了起來，說︰「听咱北京的女孩子說話有多厲害。」穆虹麗白了前面一眼，挽住我的胳膊小聲道︰「得了得了，我隨便一說的，忘了你面皮兒特薄了，不許生氣啊。」我做個垂頭喪氣的樣子，吐氣道︰「不會不會，人窮氣短而已了。」
穆虹麗小聲笑道︰「切，就是听了你剛才說什麼兜里都是兒，以為還沒花錢就先滿腦子小氣呢，所以故意氣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