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那樣的俗套你不喜歡，我該怎麼說你能願意？」我終于有意識地主動去攥住她的手問，此刻的穆虹麗卻一味地垂首不語了。
「我這著急呢，你倒是說話啊？」我意外之下，雖問得急切，盡量口氣小心翼翼。穆虹麗只垂首搖頭，說︰「剛才說累了。」
「唉，你這麼漂亮都覺得不是長久的憑據，山盟海誓也俗得像口頭語，那…」我正為難地喃喃自語般說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穆虹麗抽出了手，我還來不及失落，她一下子將頭趴在了我肩膀上，剎那間我的頭腦懵了一般完全空白了，那一刻不是心醉，簡直是心要化了的感覺－－－
「你真著急了？」她聲音輕柔地問。我立即說︰「當然，要有一個字兒的假話現在的雪馬上停。」
「可雪早就停了啊。」穆虹麗依然輕柔平靜的語調。我失聲「啊」了一下抬頭看向窗外。穆虹麗已經笑得肩膀抖動，說︰「我要說已經出了太陽你也信吧，真是的。所以不要你發誓就是因為你會說更會寫，可是從來不懂人家的心思，更不會來事，真正一個呆子。」穆虹麗的聲音就在耳邊，我還是沒有完全回過神來，而且突然安靜下來的氣氛讓我無所適從，只試探的口吻說︰「可呆也許能算是種境界。」
穆虹麗無聲的笑，說︰「你臭美吧，要看呆的地方和程度喲。」
「跑題了吧，從文天祥扯到了痴呆。」我說，一邊只盼著如今的狀態盡量長的維持下去。也很享受她的聲音響起在耳畔︰「誰說痴呆了。」她笑著捶了我一下，又說︰「就是說你想得總是不到位，挺簡單的那麼一個人，可話說回來，我還不敢說真的了解你，所以不要你發誓，就要看你行動上是不是對我全心全意的好，哪怕僅僅是明年開春你離開中國前這一段時間。」
「啊，為什麼？」我詫異中只是把住了她的一邊的臂膀問道。穆虹麗沒有動，受了委屈般的口齒說︰「將來你漂洋過海，還回不回來都難說了，我知道的幾個朋友，走了就沒有回來的，那種回來探親的不算回來啊，這是一方面－－－」她直起了身打量似的看著我，說︰「到時候在國外，生活的環境完全變了，彼此不定要多久見不到，不確定的因素也就太多了，隔閡就是一種距離，這距離還那麼遠，氛圍又差別這麼大，何況－－－」她露出輕微的笑意，柔情似水的目光流淌在我臉上，更蕩漾在我心上，卻听她說︰「我是個沒有耐心等待的人。」
想著她不接受賭咒發誓之類的言語，那能說什麼－－－一陣焦躁洶涌地襲上心頭，我皺起眉頭說︰「你又是兩頭堵我，不出國深造吧，你說現有的能力很難自立做主，沒有個人的將來，當然對這個我沒的說，可這會兒又說出去了的話，隔閡太大，咱們的將來就沒了之類的，你還不願意去國外，那我該怎麼做你最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