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也沒有注意她看過來的眼神，只管沒有目的地看著前面感慨道︰「可不，凡事容易了就多，多了肯定就越來越不知道珍惜。所以你的作業也要限量，否則我費力寫了，難免像剛才那句，說聲跑題就被封殺了。」
穆虹麗笑道︰「 ，我隨口一說的，你是不是嫌我沒夸你那句特好什麼的？原來你這麼自負，還沒承受力，非得人家說好啊。」我連忙笑著擺手說︰「自己人之間寫著玩的，有什麼非說好壞的－－－噯，你差不多得動身了吧。」
她卻還是看向中山公園的方向，指了指說︰「時間好快啊，上次來這兒還是4年多前的事了，剛過了五一暖和了一點的時候，就在那兒，人好多啊，看著無數的人跟著號子瞎喊打倒這個那個，還覺得挺振奮，後來一想起來就覺得所有人都那麼無知可笑，好在是高三，也就湊熱鬧的資格，要不跟著一直滯留在廣場…哦對了，你也是高三，也來了？」
我說︰「北京的誰沒來過？雖然也就一回吧，我不好熱鬧，而且後來我爸媽要我顧著高考復習，媽的，到了沒考好，只弄個大專，就這麼著听說也算走運的了，本來當局要把文科招生整個砍掉呢，喲，不小心又…不說了，對了，剛才說照不好的懲罰，你打算怎麼個罰法，我自己真是沒信心，所以你行行好，還是先預告一下，我需要有點心理準備。」
「嗯…我還沒想好，要不…罰你擺他們的pose吧，這叫行為藝術，西方流行著呢，在車站之類人多的地方，有那種擺個動作，好長時間一動不動的。」她指向剛才拍照取的背景說，我回頭望去，是紀念碑浮雕中「五四運動」的內容。
「你這不是害我，學他們搞學生抗議北洋軍閥反動派的動作？」我笑道。穆虹麗「吁」地做了個小聲的手勢，我卻興頭上沒有在意地接著說︰「我倒是想過，你說要是那次的時間要是－－－」
穆虹麗做了「吁」的動作打斷我說話，說︰「好了，這地方不講這種話題吧。」我左右觀察了兩下，一邊毫不介意地說︰「哪兒有人，有也是一般游客，這天還沒幾個，咱們也不說什麼了不得的話題，而且巡邏的遠了，這天都看不清，更別說听－－－」沒說完，穆虹麗抓緊我手正色道︰「行了，你懂什麼，再說不理你了啊。」
我卻只想著她的手能夠一直抓著不離開，忽然大著膽子反過來抓住她的手，說︰「好好，不說不說，沖動是我的劣根－－－呀，這麼涼，你應該戴我那手套。」
「少打岔，今兒才發過誓不再講的吧，這算什麼？」穆虹麗已經有些笑意浮上面龐，我擔心的她抽出手的動作倒是沒有發生。便舒心地擠眉弄眼開玩笑說︰「這個算…執手相看…迷了眼，有點手忙腳亂。」
「討厭吧你就。」穆虹麗笑著甩開手，「人家說的是你才發誓過就又談到那樣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