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後會無妻 一場賭,換你一句信任

作者 ︰ 愛吃肉的妖菁

蘇鸞的那些照片畢竟是發布在網絡上,即使後來沒在有新照片放上去,可那股熱潮卻依然如火如荼。

由于蘇天釗的刻意打壓,關于那些照片的報道並沒有出街,看樣子,蘇天釗是對這種輿/論的壓力沒有任何的法子,惟有是等待著風潮過了煙消雲散,畢竟話題這種東西,從來都是貪圖新鮮的,大眾也是如此。

蘇涼一直往返家與工作室間,近日,裴聿似乎很忙碌,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兩人幾乎沒能談上幾次話。倒是羅頤柳曾經打過通電/話過來,詢問事情的進展,她含糊地說了幾句,才算是勉強應付了過來。

其實,好幾次她都想問問裴聿關于蘇鸞事情的後續,可每次看見他疲憊的面容,她又強迫自己忍了下來。先不管蘇鸞到底是真是假,這樣的事,始終還是挺麻煩的,就怕網上的人肉搜索最後會把那照片中的男女主角給找出來。

然而,怕哪樣就偏來哪樣。不久後,照片中的女主角被挖了出來,就連蘇鸞的學校地址以及蘇宅的地址都無可幸免岑。

由于輿/論過大,有些報紙雜志開始著手派人在蘇宅門口蹲點,雖然畏懼著蘇天釗的勢力,但也有些不怕死的只為博得頭條新聞。

不過幸好,那照片里的男人還沒被人肉出來歡。

小玉不清楚這事,經常跑來跟她討論,蘇涼雖然不喜蘇鸞,但始終同是姓蘇,到底還是不希望這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最近工作室畢竟清閑,蘇涼坐在辦公室內百無聊賴地滑動著鼠標看著事情的議論,這都多少天了,關于那些照片的主題仍然佔據著話題榜的前三,與之前的頭條主題相對比,雖然看上去是消停了些,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使這事在網絡上消停了,可裴聿卻並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放過蘇鸞。

她一直在想,會不會是因為她,裴聿才會選擇一直隱忍?但是,似乎又並無道理,他與她之間,還沒到那種地步。

她放開鼠標,若有所思地望著電腦屏幕。

之前,由于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她第一感覺就是置疑,但仔細想想,這樁事情上的確存在著許多漏洞。之前蘇鸞找她示威的模樣仍然歷歷在目,而裴聿在事情發生後的態度,這一些,都讓她心生疑團。

伊可韻選擇無條件相信他,說若當真是裴聿做過的事,他自然不會逃避責任。

她的手指輕輕地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打著,她想了一會兒,想要拿起手機給裴聿撥一通電/話,卻沒想到,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她瞅了一眼屏幕,眉頭下意識地蹙在了一起。

她不想接,可那電/話卻不停地響著,似乎她一直不接,對方就打到她接起為止。

她沒有辦法,惟有按下了接听鍵。

「有事?」

她連招呼都懶得打,直接就直奔主題而去,彼方,泠于晨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冷漠,聲音和緩地開口。

「蘇小涼,前段日子我到國外出差去了,今天才回來……我听說了你妹妹的事,怎麼會這麼嚴重?需要我幫忙嗎?」

她勾起了一抹冷笑,握著手機的手慢慢地收緊。

「不需要。」

簡潔鮮明的三個字,讓泠于晨不由得頓了一下。隨後,他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蘇小涼,我知道你不願意見到我,可是,我是真心想要幫忙的。叔叔的年紀大了,現在的局面有些嚴重,我怕他會力不從心。我真的沒想要做些其他的什麼事,我……」

「我也是真心跟你說,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她冷冷地喝止了他的話,眼神寒得能滲人。

「這種事情我爸能搞定,就算搞不定,也輪不到找你幫忙。你不過是個外人罷了,就算是蘇鸞的人生被毀了,也沒有你的什麼事。」

她的話,字字像刀,毫不留情地直扎泠于晨的心頭,導使血流不止。

他沉默了半晌,最後嘆了一口氣。

「蘇小涼,對不起。可是,我上次跟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對你其實……」

蘇涼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徑自將電/話給掛斷了。

然而,他那未完的話,卻仍然在她的腦子里回蕩。

她的嘴角勾勒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泠于晨這個人當真是有辦法,她好不容易才遺忘了那天的事,偏偏,就被他這麼的一句話而打破了她這麼久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強。

她攥緊了拳頭,靠著椅背闔上了眼。

泠于晨沒打執意要打她的手機,辦公室里,恢復了一室的安靜。

只是,她才闔上眼沒多久,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她詫異地睜開眼,看見裴聿正倚著門邊站在那,他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襯衣,這樣的顏色在他的身上竟毫無違和感,就像是他天生適合各種顏色的衣服一般。

「你怎麼來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最後的一句話,

tang她是帶著抖意詢問的,她這才掛斷了泠于晨的電/話,他便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擔心剛才她和泠于晨的通話他全都听見了。

果然。

他笑了笑,雙手插在了褲袋里,悠閑地走了過來。隨後,在辦公桌前站定,手抽出來大大地撐在了桌子的兩邊桌沿。

「來了有好幾分鐘了,就在你接電/話以前。」

她的眉梢一跳,避過他灼熱的目光。

「怎麼不叫我?」

「你在說著電/話,我就沒出聲了。」

他嘴角的笑,怎麼都像有一種魅惑眾生的吸引。

「剛剛誰打來的?听著你的語氣似乎不太好?是他嗎?」

蘇涼當然明白他話中的「他」到底指的是誰,她沒想要隱瞞,便如實地告訴了他。

「泠于晨打過來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他似乎對泠于晨興致缺缺,隨意地「恩」了一句,就越過辦公桌把她拉了起來。

「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蘇涼雖然疑惑,但還是收拾東西跟他走了出去,她心里想著反正最近很閑,先離開也無什麼不妥。

坐進grancabrio.s的副駕駛座,她偏過臉看他。

「去哪了?你該不會是打算把我載去賣掉吧?」

他笑出聲來,側過身子幫她系好安全帶。

「我又怎麼可能舍得賣掉你?賣掉了你,誰給我暖被窩?」

蘇涼想罵他一句流氓,卻又怕會像之前一樣,這個男人向來說類似的痞子話都是沒完沒了的,她說不過他,就只能閉上嘴巴。

其實,她自個兒心里也清楚,他不可能會載著她去賣掉的。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裴聿會把車子越開越往偏僻的地方走。她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心底琢磨著他們應該是出了市區,正往郊外而去。

這種地方當真是偏僻得很,一路開了將近十分鐘,竟是連一台車子都沒瞧見。

她偷偷打量著身側的這個男人,平時她就覺得他長得比女人還要美,跟她站在一起,只會顯得她最多算得上清秀罷了。可是相處得越久,她便越是發現,這個男人,容貌豈止只是美而已?

他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若是生在古代為女兒身,恐怕就是那些禍國的妖姬了。

當然,這些話她不敢當面跟他說。裴聿這個人大男人主義得很,極為不喜歡自己與任何女性化的詞匯聯合在一起,像「美」這種詞,他若是听到的,定是會發火的。

grancabrio.s開了好一會兒,最後在一處有些荒廢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她下車前特地瞄了一眼,由于這里人煙稀少,整個地方弄得跟鬼城沒什麼兩樣,那班駁的牆壁,看上去就像是年久失修,只要厲害一點的台風,就能把整棟別墅給吹倒了。

裴聿反倒是沒覺得這里到底有什麼不對勁,他下車走到副駕駛座前,親手給她拉開了車門,見她一臉的古怪,他便忍不住揚了揚眉。

「怎麼了?」

她環視了一周,隨後將目光定在了他的臉上。

「其實,你沒打算將我賣掉,而是打算找一處沒人發現的地方把我殺了吧?這樣埋起尸體來,也方便得多。」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伸出指頭戳向她的腦門。

「你這想象力太豐富了,還毀尸滅跡呢!你怎麼不說我是想要來個先殺後奸?」

聞言,她倏然瞪大了眼,雙手立即護在了胸前,一臉戒備地瞅著他。

「先殺後奸多難受啊!還是先奸後殺吧,好歹讓我在臨死前能夠得到一瞬間的快樂。」

他呆了一下,隨後扶著額頭滿臉的受不了。

「得,葷段子說到這份上來了。涼涼,你這樣我還當真有些不習慣。」

她淡淡地斜睨了他一眼,天知道,她剛剛在說出那一句話的時候,臉頰是燙熱的。

「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你走得近了,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堵得無話可說。」其實,她不過是想讓他盡量少些對她說那麼一些有顏色的話。

裴聿默了一會兒,吐出了幾個字。

「涼涼,你現在已經把我堵得無話可說了。」

她勾起了一抹笑,眉宇凝聚著不一樣的風采。

他看得有些呆滯,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直接就牽起了她的手。

十指相交,密不可分。

「走吧!」

他剛走了幾步,手間便有一鼓阻力,他回過頭,對上了蘇涼認真的面靨。

「你到底帶我來這做什麼?」

他示意她看向面前的破舊別墅,表情很淡。

「帶你來見個人,還有件事,需要你來做決定。」

她心感疑惑,但也沒再發問,緊隨著他的腳步走進了那別墅。

別墅

因為是空置,里頭已然是一點家具都沒有,空曠的一大片,腳踩在地板上,還能清楚地听到回聲。

裴聿帶著她上了二樓,推開了其中的一扇門。當房內的景物出現在視線範圍內,蘇涼這才明白他帶她來這地方到底有何用意。

一樣是沒有半點家具的空曠房間里,站著七八個人,在他們的其中,一個年輕男人蜷縮在角落,身子不停地顫抖。

從周遭的凌亂來看,可以得知在他們來這之前,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打斗。

很明顯的,裴聿帶她來這的原因,跟面前的男人有著關聯。

但是,她並不認識他,那個男人用背部面對她,她沒能看出他的樣貌,卻心里明白自己不可能認識。

她目不轉楮地看著,不知道為什麼,看得久了,她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裴聿瞥了她一眼,對著那幾個男人吩咐了幾句,其中一人上前將那男人的身子掰正,隨即,那張臉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蘇涼的疑惑更重,這張臉蛋,對她而言是陌生的。但是,剛才就是他,給了她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裴聿似是看出了她的疑問,伸出圈住了她的細腰,將她帶到自己的懷里,薄唇覆在了她的耳邊。

「看他的背影。」

他的提醒,終于讓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這陌生男人為什麼會給她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了。

他的背影,不就跟身邊的裴聿有幾分相似麼?

蘇涼蹙著眉頭,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男人的身材與裴聿一樣高大,但是很明顯的,他要比裴聿瘦弱得多,若說相似,渾身上下也就那背影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蘇涼終于明白他為什麼會帶她過來這里了。

她扭過頭看他,小臉上凝聚著認真。

「這個男人,就是跟蘇鸞上/床的那個男人吧?」

裴聿笑了笑。

「怎麼?終于相信我了?」

他這麼一說,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之前也不能怪她不相信他的,畢竟他們之間才剛剛開始,自然也就缺乏所謂的信任。而蘇鸞的事來得太過突然,她根本就來不及想得太多,那些事便一件接著一件接踵而至,她的思緒也就因此變得混亂多了。

她的臉爬上了一絲不自然,憋了好一會兒,才終于說出了那三個字。

他失笑,箍著她的腰便更緊了緊。

「我說過,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你如果真的覺得對我愧疚,那以後就跟我親近一些,最起碼咱們親熱的時候,你別拒絕得太過猛烈。當然,偶爾的掙扎可以增添幾分情調。」

蘇涼決定不再理他,越跟他熟悉,他就越發地沒臉沒皮地跟她鬧。

她望著面前的男人,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蘇鸞會做出這樣過激的行為來。倘若這個男人當真就是那個與蘇鸞上/床的人,那麼很自然的,蘇鸞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而那些發布在網上的照片呢?該不會也是她自己發上去的吧?

這樣一想,她就覺得蘇鸞簡直就是個瘋子,為了得到裴聿,不惜用這種毀掉自己的方式。

向來多是女**水,可到了她這里,卻成了裴聿是個禍水了。

裴聿向其中的一個人使了使眼色,那人抬腳狠狠往那男人的身上踩去。那男人哀嚎一聲,臉上那明顯的淤青立即與他的臉徹底扭曲在了一起。

「別打了,我說!我全都說!你們要怎樣都行,我能全部告訴你們!」

蘇涼站在那,靜靜地听著那個男人所說的每一句話,從蘇鸞找上他開始,到讓他跟她上/床,再到給自己拍艷照,事無巨細,說得格外清楚。

而她的心,算是涼了個徹底。

蘇鸞才不過快要十八歲,卻心機如此深沉,計劃了這麼多的鬧劇。大概,她心里是打算著利用肚子里的孩子賴上裴聿,就算裴聿不肯娶她,她便逼著他的父母讓他娶她進門,等到嫁給了他,當了裴太太,她自然有的是辦法「意外」流掉這個根本就不屬于裴聿的孩子。

那個男人告訴他們,那一晚,就在裴聿將蘇鸞帶回家的那一晚,其實他早就埋伏在了房間里頭。之前蘇鸞就偷偷告訴過他那屋子的地形,他借以露台爬了進去,如此一來,林姨他們才沒有發現早有人入侵了家里。

後來,裴聿離開,蘇鸞的勾/引無法實施,她早就做了最壞的決定,這才有了這男人的戲份。

其實,蘇鸞本是打算假懷孕的,可她又怕事情敗露,畢竟裴聿這人很精明,而她的父親雖然年紀大了,但好歹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她怕自己的小把戲瞞不了所有人,便狠心咬下牙關,跟男人發生了真正的關系。

她步好了所有的棋,一步步地將裴聿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最後,甚至是發布照片,企圖用輿/論的壓力逼著裴聿就範。

蘇涼不知道,蘇鸞為什麼會在這關頭突然沒了動靜。她看著面前的男人,心里就像是

被一塊重石壓在了胸口,重得她難以喘氣。

為了得到一個男人,付出這麼多,值得麼?

裴聿一直都擁著她,等到男人把話說了個明白,他這才低下頭看著懷里的小女人。

「涼涼,你知道這事我有多生氣,我氣得恨不得掐死蘇鸞那個女人。可是,我可以不顧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卻不能不顧她是你父親的女兒。所以,這些委屈我為了你我也受了,這事我就交給你來決定,到底要不要揭開蘇鸞。」

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

「另外我還查到,蘇鸞因為害怕會被查到發布照片的ip,所以特地到了外面網吧找機子才發的照片。她以為,網吧這種ip就算是在網絡上被人肉了也不會牽扯到她的身上。蘇鸞這個人,不得不說她的心思很縝密,幾乎每一步都仔細算過。但是,她不應該惹到我。她去過的網吧,我拿到了當時的攝影機出入畫面,里頭能夠證實她出現過那間網吧,而再結合照片發布的時間,若是再往細里查,所有的答案都會暴露在空氣中。屆時,她的所作所為就會眾人皆知。這也是我一直沒有出手的原因,我就是要看著她慢慢把棋都布好了,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再來拆穿。那種崩潰,才是我所希望的。」

聞言,她抬起頭看他,眼底有這不理解。

「既然你不想放過她,為什麼要交給我來作決定?就是因為不能不顧她是我爸的女兒嗎?」

他笑,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吻。

「我根本不會顧及蘇天釗,我所顧及的,是蘇天釗的另一個女兒,也就是你。我想用這樣的選擇題,來換取你對我的信任。還記得,在這事剛發生的時候,你對我的態度嗎?你不信任我,你直接就質問我那天晚上到底在哪里。當時你的模樣,我至今仍然記得很清楚。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說得對,我們的開始沒多久,自然也就缺乏信任。所以,我才會企圖用這事來換取你的信任,到底,我還是拿我的名譽聲譽來賭這一局。」

她這才恍然大悟,連帶看著他的目光也帶著幾分復雜。

「原來,你才是這局里的操控者。我剛剛還在想,你這段日子怎麼會一直這樣隱忍著,按照你的性子,你該是誰惹你你就不會讓那人好過才對。原來,你的目標不是蘇鸞,而是我。」

「答對了。」

他笑了,將她的身子掰正,彎下腰用額頭與她的額頭相抵。

「那麼,涼涼,你告訴我,這一局,我是輸是贏?」

蘇涼有些猶豫。

她並非責怪裴聿把她也給算計進去,她明白,他會這麼做無非就是因為之前的那些事情。到底,她的不信任,還是讓他始終無法放下。

她看著面前的他,從過去到現在,她始終看不清這個男人。明明,這世界有這麼多的女人,依他的條件,也並非非她不可。卻偏偏,他要了她,甚至想要進駐她的心里,佔據那個原本屬于泠于晨的位置。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在這麼多人之中選擇了她。

就像是此刻,她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願意拿自己的名譽聲譽只為換來她的信任。

若是,她始終不願意相信她呢?他又會如何?

蘇涼覺得,自己還不至于那樣讓他難堪。就像她之前所說的,她要重新開始,而選擇站在裴聿的身邊,不是因為要忘記泠于晨。

他都敢這樣賭這一局,她的信任,給予他又何妨?

因此,她嘴角一彎,在心底告訴自己,就這麼一次,就這麼一次放任自己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相信他能給予她一個全新的開始。

「你贏了。」

听到這幾個字,裴聿的眼底就像淬了光似的。

他擁著她的腰,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就堵上了她的嘴。

她驚呼出聲,這樣激烈的吻她並不抗拒,但是,並不代表她能在有觀眾的情況下樂意表演。

她將手放在他的胸前,想要把他給推開,因為被他的唇所覆蓋,導使她的話語有些含糊不清。

「別……有……有人……」

然而,她的話他卻絲毫沒有理會,反而逐漸地加深了這個吻。

等到結束,她的雙腳有些酥軟,只能由著他扶著她的腰,才勉強站立了下來。

裴聿看著她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瓣,她不會知道,在她說出「你贏了」三個字的時候,他到底有多雀躍。

起碼,這一局,他贏了,贏得艱難。

蘇涼想了想,始終還是打算將這事告訴蘇天釗。這並非什麼光彩的事,但既然蘇鸞做出這種事情來,她就得承擔後果。她不會因為那是她的妹妹而心軟,對她來說,這種為了得到一個男人而不惜毀了自己的方式,她是一萬個不屑,自然也不會可憐蘇鸞半分。

但是,她到底還是考慮到了蘇天釗,才會決定退一步。

回到車上的時候,她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轉過頭看著男人英俊的側臉。

「那你爸媽那邊呢?怎麼辦?」

裴聿笑了笑,有些不以為然。

「你以為我爸就這麼愚昧嗎?會僅憑蘇鸞的一句話就相信了她?我爸這人精得很,向來事情都是藏得極深,說白了,在這事上他就是想讓我受個教訓,這麼容易就被人擺了一道,根本就不足以當他裴同勛的兒子。至于我媽,你也知道,她這個人急著抱孫子,所以在听到蘇鸞懷了我的孩子,第一時間就是想要這個孩子,至于其他的,她也就沒有多想了。」

她默了一下,想起了那天的裴同勛。似乎的確如他所言,裴同勛的表情雖然嚴厲,卻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激烈。他一直都是坐在邊上,一聲不吭地看著事情的發展,看著簡嘉一再地問女兒討說法。現在想起來,裴同勛可以說是一只老狐狸,旁觀別人的空隙,還在心里琢磨著一些有的沒的。

而裴母羅頤柳,似乎當真全程只是為了那個孩子。不得不說,羅頤柳想要孫子是想到快瘋掉的地步,因此在裴聿離開客廳後,她才會跟她說了那麼一些有的沒的。

這的確對裴聿來說是一個教訓,其實,不僅僅是他,還有她亦是。

引狼人室,說的似乎就是她。

grancabrio.s快駛回家的時候,她欲言又止地瞥了他一眼,遲疑到了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為什麼伊可韻什麼都沒問就選擇相信你?你們之前……好像很有默契?」

他睨了她一眼,眸光幽深。

「吃醋了?我跟可韻是青梅竹馬,自小就生活在一起,當然對彼此有一定的了解。你也別想太多,如果我跟她有什麼牽扯不清的關系,早就跟她在一起了,也無須等到現在。」

蘇涼勸服自己打消不該有的念頭,畢竟,他一再地對她解釋,已經足已證明他想跟她在一起的決心了。換著是別的人,恐怕早就失了耐心,她也沒有必要繼續糾纏在這個話題上,或許,當真就如他所說的般,伊可韻從未是她需要忌諱的人,一切,皆是她想得太多了。

只是,在不久的將來,她才終于明白,有些事情,既然存在過痕跡,那就自然是什麼謊言都遮蓋不了的。然而,她懂得太晚,惟有落得一敗涂地的下場。

另一邊,蘇鸞緊張地在房間里來回蹭步,這幾天,她的情緒異常的煩躁,母親簡嘉自從得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裴聿以後,就開始著手想盡辦法讓裴聿負起責任。不僅如此,她還纏著蘇天釗,死活都要給她這個女兒討個說法。

她沒想到母親會這樣執著,如果說,在這個局里,唯一超出她控制以外的,是簡嘉。

只是,她過去算了那麼多,卻怎麼都沒算出來到最後超出控制的竟然是她最親的人。

簡嘉這一次很固執,說什麼都要把事情鬧大,打算讓這圈子的人都知道她與裴聿的那些事,這樣一來,裴聿就會不得不娶她進門,對肚子里的孩子負責。

蘇鸞本來定好的計劃並不是這樣的,她算到了母親會鬧,可沒想過會鬧得這麼厲害而且還不消停。她之前是想著靠這個孩子走進裴家大門,她料到裴聿三十了他的父母肯定會極為渴望孫子,她抓住了這一點,才會任由母親那天晚上一齊去了裴家。她還想過,就算裴父裴母說等孩子生出來再抽血檢驗又如何,她大可故意制造些意外出來把孩子流掉,以後再用可憐兮兮的模樣控訴他們,她就不信,裴父裴母會寧可不要面子也不許她進門。

這個孩子,她本就沒打算要留下來,對她而言,這不是過她催化事情的武器。她模著自己仍未顯挺的小月復,眯著眼在沉思著什麼。

房門突然被敲響,隨後,簡嘉走了進來。

她手里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碗雞湯,雞湯舀去了最上頭的那層油,此時喝的話是既清甜又滋補。但是,她看著那托盤里的雞湯,只覺得一陣發煩躁。

簡嘉把湯放到了桌子上,微笑著看向女兒。

「鸞鸞啊,過來把雞湯喝了吧,對肚子里的孩子很好的。」

她卻並沒有走過去,只是帶著幾分不明顯的責備看著自己的母親。

「媽,這事我們不再鬧了,好嗎?」

簡嘉知道她這是在說什麼事,瞬間就變了臉色,改而換上一臉的憤慨。

「為什麼不鬧?鸞鸞,你還未成年,就被那個裴聿搞大了肚子。既然這個孩子是他的,他就必須負這個責任!鸞鸞,你不是喜歡裴聿嗎?現在就是跟蘇涼搶他的好時機。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有力的籌碼,就算裴聿不想要,他爸媽不可能不要的。我們要堅持下去,只要堅持了,我就不信那個裴聿不會妥協。」

說著,她的臉上泛現了一抹古怪。

「自從我嫁進來以後,蘇涼就沒給過我什麼好臉色。這麼久了,我一直忍著,若不是因為你爸,我早就把她趕出去了。她媽在世的時候,我受了多少的委屈?懷著你哥,還得在背地里被人罵小三。真正的小三是蘇涼她媽!如果天釗不是為了歐陽家而娶她,她會成為正妻嗎?呵,就算

她先得到了天釗那又怎樣?天釗愛的人由始至終都是我!你瞧,老天也開眼了,讓她難產死了,這才讓我得已進入蘇家。不然的話,你和你哥到現在還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鸞鸞,難道你就甘心這麼一直被她壓在頭頂?」

她怎麼可能會甘心?從出生開始,她就在母親的燻陶下對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極為排斥,蘇天釗什麼都是給蘇涼最好的,隨後才會記得她這個小女兒。這憑什麼?她的母親搶了原本屬于她母親的位置,過去,她奪走了父親的注意力,現在,竟還要跟她搶裴聿。這樣的委屈,她怎麼會願意承受?

蘇涼給予她的羞辱,她會慢慢還給她。

蘇鸞的眼底閃過了一抹陰鷙,簡嘉瞧見了,便開口繼續加一把。

「鸞鸞,裴聿是誰?他可是裴家的獨子,他三年前從京里回來,與他父親經營的公司合並,有了現在的noya,他的公司規模很大,又是x市眾人都想攀上的高枝,更別說他背後的勢力有多龐大了。這樣出色的一個男人,你爸卻將他給了蘇涼,在我看來,蘇涼根本就比不上你分毫!三年前蘇涼與泠于晨的那些事,在x市可是鬧出了不小的一樁笑話,她一個小三的女兒有什麼資格跟你搶?鸞鸞,听媽的,把握住這次的機會,把裴聿從蘇涼的身邊搶過來。」

她也想得到裴聿,幾乎是第一眼,她就愛上了那個出色的男人。因此,在得知父親將他介紹給蘇涼的時候,她才會那麼憤怒。

可是,她怕,她怕現在的這個局面,不僅會得不到裴聿,還會連帶著自己也給毀了。

她必須謹慎地去搶奪,每一步都要計算精良。

「媽,我知道裴聿很出色,我也想要成為他的妻子。可是我怕你鬧得太過火,反而會適得其反。」

其實,她也會怕鬧得太凶,事情會暴露在空氣中。到了那個時候,她就當真一無所有了。

不僅僅不能得到裴聿,她還怕這事會讓蘇天釗暴怒。到時,蘇天釗會對她的事撒手不管,畢竟,蘇天釗是想要讓蘇涼跟裴聿在一起的。

「不怕,有媽在,媽會自己斟酌行事的。」

簡嘉端起碗,遞到她的面前,示意她趕快喝下。

她接過就著嘴邊喝了進去,等到碗空了,她帶著幾分試探地看著母親。

「媽,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裴聿的,那該怎麼辦?」

她會這麼問,無非就是在計算著如果事情暴露後可能的結果。當然,也是在試探簡嘉的反應。

豈料,簡嘉先是一愣,而後,一臉認真地望著她。

「鸞鸞,你肚子里的孩子,必須是裴聿的。就算當真不是他的,也得說是他的。你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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