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飯桌。舒愨鵡
王小佳吃著原本很喜歡吃的那些飯菜，此刻卻覺得食不知味。
程晚夏和衛小小都覺得一向還比較喜歡說話的王小佳突然就沉默了，兩個人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程晚夏開口問道，「小佳，你在想什麼？」
王小佳似乎才回神，她看著她們兩個，有些憂傷的放下手上的筷子，「你們知道嗎？我剛剛出去踫到了唐糖，穿得花枝招展，然後陪著一群大老爺們，我讓她回去，她卻說她和唐超分手了，這到底是神馬情況？！」
程晚夏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衛小小又拿出一支煙抽了起來，優雅的吸了一口，說道，「小佳，平時看你多機靈一女人，怎麼情商就這麼低啊，你難道就還看不出來嗎？唐糖為了讓自己出名，已經拋棄唐超了。」
「可是唐超對她那麼好。」王小佳真的覺得很難過。
她想著唐超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情？
明明這麼愛的一個女人，用自己的所有去保護的一個女人，現在卻為了某種利益離開他，他現在該有多難受。
「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少去擔心別人的事情。」衛小小看著她，非常嚴肅，「唐超現在已經是外人了，他怎麼樣都不管你的事兒，你自己好好和李大國把日子過好就行。」
「怎麼辦？我覺得我好擔心唐超，想給他打電話。」王小佳捏著手機，但也知道這個電話，不應該打。
「王小佳！姐很嚴肅再給你說事情，你丫的別當耳邊風行不！讓你別去操心唐超了你听不明白啊，唐超就他媽的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衛小小怒吼。
王小佳一愣一愣的看著衛小小，「你干嘛這麼激動？我招惹你了！」
「看不慣你這樣愚蠢的性格。」衛小小猛吸煙。
王小佳轉頭看著程晚夏，「她吃**了？」
「誰知道。」程晚夏聳肩，「不過小佳，小衛雖然口氣差了點，但是說的倒都是事實，回頭草什麼的，男人最看不起了，你現在去擔心唐超，或者說，你現在給他打電話，搞不好還會被他陰陽怪氣的諷刺，倒不如好好過自己的日子。」程晚夏說道，「而且我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你，在你和唐超的那條路上，你從來都不欠他什麼的，所以你不需要對他有任何內疚。」
「如果不是當年的我，他現在和唐糖也不會……」
「不，如果沒有當年的你，唐糖可能早就離他遠遠的了。」程晚夏很肯定，然後突然有些諷刺的笑了笑，「唐超遇到唐糖，也算是他這輩子的報應。」
「為什麼你們都這麼排斥唐超？」王小佳不明白。
「因為他不會珍惜。」衛小小似乎平穩了情緒，一口接話。
「兩個人的事兒，也不是誰付出的多，就能得到的多。你們別為我打抱不平了，我也不會給唐超打電話的，我還是好好和李大國過這種淡淡的，不算婚姻但真真切切又是婚姻的生活吧，我現在覺得挺輕松的。」王小佳釋然的笑了。
「這樣想才是好孩子。」程晚夏夸獎，然後轉眸看了一眼衛小小。
她當時轉眸真的就只是想要看到衛小小認可的光芒，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撞見的卻是衛小小轉瞬即逝的失落。
失落嗎？
程晚夏不知道自己看清楚沒有，當她眨巴著眼眸想要努力看清楚時，衛小小找就恢復了一臉自若。
她抿著唇，但願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飯吃到一半，王小佳的電話響起了。
她看著來電，接起，「大國。」
「小佳你在哪里？」
「我在和晚晚她們吃飯啊？」
「我喝醉了，你到‘不夜城’來接我回家。」
「大少爺，這才幾點你就把自己給灌麻了？！」王小佳蹙眉。
「哎，那幫孫子太強悍了，你快點來，來了我就好溜走。」
「好吧。」王小佳掛斷電話，非常惆悵的看著面前的兩位，「我要先走了，大
國說喝多了，讓我接他去。」
「他又開始在外面這麼玩了？」衛小小蹙眉。
「這也沒什麼不好，不過覺得這段時間他喝酒回來老是喝醉，對身體似乎也不太好，我決定今晚還是勸勸他，讓他玩歸玩，還是別跟自己身體過不去。」王小佳這麼說著，「嗯，我真的走了，你們慢慢吃，我去把賬結了。」
「你結賬啊？」程晚夏看著她。
「少給我客氣了。」王小佳還是這麼土豪。
她提著手提包先離開了。
程晚夏看著王小佳的背影，回頭看了一眼衛小小，莫名覺得，有股無言的，憂傷……
……
王小佳開著車火速趕到李大國說的「不夜城」，這個地方是上海城所有不務正業的富家子弟都喜歡玩的地方，比如傅博文這種事業有成，言爵這種超級天王就肯定不會去這麼渾濁的地方，但是李大國那個男人，就喜歡泡在里面玩。
里面的娛樂項目繁多，李大國每次都玩得不亦樂乎。
王小佳把車子挺好，走進「不夜城」會所。
一進這麼個地方，雖然裝修得富麗堂皇，江湖上稱賽皇宮，也莫名會覺得有那麼一股烏煙瘴氣。
所以她很少跟著李大國到這個地方來，她確實喜歡不起來。
她穿過如皇宮一樣的走廊，走到李大國他們最喜歡待的那個房間，其實也不是說最喜歡待，富家子弟，哪個不喜歡多給自己點面子，總得在某個地方找個屬于那群人的點，逢人就說，嘿，今天去我那地方玩玩？！一般說的那地方，就是他們通常會在高級會所常年包下的一個場子，包下的價格比市場貴了三分之一，但為了顯擺，很多富家子弟都這麼干，包括李大國。
王小佳準備推門而入時，她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身邊走過，那個身影低著頭，速度很快，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她整個人突然一怔。
狠狠的看著那個方向。
她甚至沒多想，就大步的跟了過去。
那個身影似乎是去了公共衛生間。
她就站在衛生間不遠處的地方，靠在牆壁上，然後等待。
大概10多分鐘，那個熟悉的人影才從里面走出來。
他走向洗手台，打開水龍頭，他一直低著頭，似乎在清洗自己的嘴唇，還不停的用冷水打濕著自己的臉頰，這樣緩和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伸手扯著旁邊的餐巾紙，而就在他用餐巾紙擦拭自己的臉頰時，他透過鏡子，看到了站在他不遠不近距離的王小佳。
他眼眸頓了一下，然後三兩下把用過的紙巾扔進一邊的垃圾桶，冷著臉，離開。
王小佳看著他的模樣，抿了抿唇。
她想，她還是沒什麼能耐去招惹他的，她剛剛看著他，只是想要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現在看來，他其實很好，至少看著她，還是那副冰冷冷的模樣。
她抿著唇，啟動腳步離開。
而離開的腳步，卻和他是一個方向。
她走得很慢，他不想他誤會什麼。
但終究，他還是誤會了吧，因為她看到本來遙遙領先的他突然就回走，大步停在了她面前。
「你跟著我做什麼？！」他問她，口氣不好，「還嫌我不夠狼狽，來嘲笑我？！」
王小佳覺得自己真的是躺著也中槍，她搖了搖頭，平靜地說著，「我也是往這個方向，走包房。」
「王小佳，你什麼時候也喜歡撒謊了？！你想要看我難堪，就盡情的看吧，我唐超就是不知好歹，好好的倒插門有錢女婿不當，非要來自己找罪受，現在你看到了，我過得不好，一點都不好！你開心了吧。」唐超暴躁。
王小佳真的不知道，她到底看他什麼笑話了。
喝醉酒也叫看笑話，那她到底看了多少次李大國的笑話了。
「無辜，每次都裝無辜，你知道我從來不吃你這套！
你給我滾！」唐超怒吼。
她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難道她現在就出現在他面前，他也覺得髒了她的眼嗎？
心里還是有些難過啊。
她抿著唇，看著他，依然選擇平靜而淡定的口氣，「那你讓我，我先走。」
這樣，你就知道，我真的不是跟著你，更不可能看你笑話了。
唐超看著她，那一刻似乎有些發愣。
王小佳越過他的身子，然後一步一步從他身邊走過。
還好，今天沒有白痴的主動給他打電話，還好，晚晚她們都勸得對，唐超確實不會給她好臉色，還好，她沒有一意孤行，自取其辱。
她這麼安慰著自己，腳步停在那個固定的包房門口，她推開房門，準備進去。
她想，現在唐超應該知道，她真的沒想過跟著他了吧。
她抿著唇，一只腳已踏了進去。
然而另外一只腳還沒落地，突然感覺一股猛力拉著她的手臂，她甚至有些踉蹌的跟著那個人的腳步，一路拖著往外走。
她看著唐超的背後，看著他拉著她的手腕力度。
她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當唐超的腳步停下來時，他們已經走到了不夜城會所的大門口了。
外面的風有些涼，王小佳就看著唐超穿著單薄的白襯衣，在清風下，看上去異常單薄。
「王小佳。」唐超突然開口。
唐超喝醉了酒後，嘴唇就有些發紫，身材本來就消瘦，在這麼涼風吹拂下，王小佳覺得他看上去有些可憐。
她嘴角笑了笑，「什麼事？」
「王小佳，你過得好嗎？」他問她，蹙著眉頭，似乎很嚴肅。
王小佳一愣，緩緩，笑著回道，「挺好的。」
「是嗎？我想你也應該過得挺好。」唐超落魄的說著。
王小佳沒有說話。
其實好不好也都是相對而言，她只是神經有些大線條，不說很容易忘記曾經那些事兒，但她可以選擇不去想起，然後沒心沒肺的活著。
「但是怎麼辦，我過得不好。」他突然說著，看著王小佳，眼神冰冷。
「是因為唐糖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想你也知道糖糖離開我了，為了名利、追求和她所謂的幸福，就離開我了，很簡單的對我說了句，哥哥，再見。就從我的地方搬了出去，沒有留下一點點她的東西。」
「勸勸糖糖吧，她還小。」王小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總覺得唐超今天，有些失常。
「勸？」唐超諷刺的笑了。
他為什麼以前就沒發現，王小佳這種善良和單純，那麼的難能可貴？！
「或者，你有需要我幫助的嗎？」王小佳問他。
能幫的，她肯定幫。
對于唐超，她覺得她這輩子都不能忽視他。
「我說什麼你都要幫助嗎？」唐超邪惡一笑。
王小佳看著他，猶豫了兩秒後，還是點了點頭。
如果能夠幫的，她沒道理不幫。
「你知道的，我其實一直都很想報復你。」唐超一步一步靠近她，靠近她。
王小佳不由自主的往後靠，一直把自己逼進了一個不能再後退的角落，她咬著唇看著唐超，她不知道他要對她做什麼。
「我以為和你離婚，讓你出丑聞，還拿走你家一大筆財產，我就算報復你了，但是我看著你現在居然還真的嫁給了這麼一個富家子弟，我就覺得，我的報復瞬間就化為了灰燼，甚至，還似乎給你建立了一個幸福的平台。」唐超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整個身體逼近她，他的臉也越來越近，她甚至能夠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
她抿著唇，垂著眼眸。
「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啊，王小佳。」唐超的臉幾乎都快挨著王小佳的臉頰了，她甚至現在，一動都不敢動，她怕她一動就踫到了唐超的身體。
而這麼多年，唐超最厭煩的就是，她的身體。
「所以，我說我想要破壞你的婚姻，你答應嗎？」唐超問她，一字一句。
王小佳咬著唇，身體似乎都有些發抖。
她的婚姻，還能怎麼破壞？！
本來就是兩顆毫無感覺的心，將將就就在一個屋檐下而已。
可她不想反駁，真的不想反駁，如果唐超認定她是幸福的，就當她是幸福的吧。
她沉默著，卻忽然感覺唇瓣上一陣溫熱，那麼明顯的觸踫感。
她整個人一怔，睜大眼楮看著唐超的唇壓在她的唇瓣上。
他們從來沒有接吻過。
從來沒有！
別說接吻，牽手都不曾有過。
她曾經也想過引誘唐超，穿著非常性感的裙子在他面前搖擺，但是唐超說了，王小佳，你就算現在月兌光了躺這里，我唐超連眼皮都不會抬一下，有本事就試試。
她試了，他不僅沒看，還滿口諷刺，她記得當時他說的是，他覺得很髒。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讓她覺得髒。
她洗澡洗的挺干淨的，她也沒被其他男人踫過，怎麼就會髒？！
她沒問他，因為當時心都痛木了，問不出來。
後來這麼多年，她就很識趣的，再也不做任何他覺得「髒」的事情。
可是現在，這麼明顯的舉動，是因為什麼？
她不敢呼吸，不敢有任何動作，就看著唐超的臉放大的出現在她面前，她覺得她全身都是僵硬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
唐超離開了她的唇瓣。
王小佳暗自的松了一口大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淡定，她一直以為，她和唐超做任何親密的舉動，她都不可能淡定得下來。
好吧，她承認，她現在心口其實也跳得很快，但是她現在學會了偽裝，偽裝著讓自己不會那麼容易被傷害。
「剛剛，李大國在那里。」唐超指著「不夜城」會所大門口。
程晚夏順著他的方向，早已沒了李大國的身影。
「他剛剛看到我親你了。」唐超笑了，笑得很驕傲。
王小佳平靜的問他，「報復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唐超整個人一怔。
王小佳什麼時候，對他這麼雲淡風輕了。
有點失落。
不，應該很失落。
心突然落空了的感覺。
但是，他怎麼可能被王小佳牽著鼻子走，他說，「你以為，我對你還會有什麼留戀？」
滿口諷刺。
當然不會有。
王小佳一直都知道。
所以她從他的身邊走過，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就沒笑沒哭沒鬧，很平靜的走進她的小車內，開著車子離開了。
她想，其實晚晚有句話也說得很正確。
在她和唐超的這條道路上，她其實已經不欠他什麼了，他曾經給她的恥辱，他現在給她的難堪，所有一切，都已經遠遠超出了，她曾經帶給他的那些不幸。
她的眼前突然有些模糊。
她一直以為自己偽裝得好，裝著不去難過，裝著不去憂傷，裝著自己什麼都不在乎，她太高估了自己。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的女孩兒，家里父母寵得厲害，朋友有晚晚這麼護著，她一個人，其實真的承受不了什麼打擊。
她想，當初如果不是李大國和她結婚，或者現在的她就成了足不出戶宅在家里的典型宅女，更有可能得了自閉癥。
她吸了吸鼻子，讓自己不要那麼難過，盡量看清楚前方的路。
她還不想死，她身邊還有很多她放不下的親人朋友，她必須安安全全的回家，她覺得任何事情都是時間可以洗滌的，所以她從來不急著忘記，可她沒想過，在她還沒忘記的這段時間，那些事情又會出現。
好不容易，她到家了。
她把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車庫。
她靠在方向盤上，仿若開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她覺得她整個人累得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從車內下來。
她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平復。
她不想把自己的不快樂帶回家中，因為這個家里有李大國，但是李大國是一個明朗的大男孩，這些悲傷，不適合他的氣質。
她其實一直都很慶幸，她嫁的是李大國，不是別的其他誰。
坐著電梯，直接到家。
意外地，李大國還沒睡，坐在客廳看電視。
李大國喜歡看香港老電影，此刻正看得起勁。
王小佳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李大國轉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大國，對不起。」王小佳說。
李大國看著電視的眼眸突然頓了一下。
對不起？
什麼。
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說好來接你回家的，結果還是你自己回來的，現在胃里面好些了嗎？」王小佳關心的問道。
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啊。
李大國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
他以為，他的對不起是因為他今天撞見了……
原來是他多想了。
「沒事兒，我本來也沒喝多少。」李大國說，滿不在乎的口氣，嘴角還掛著吊兒郎當的笑。
「那你讓我來接你？」王小佳瞪大眼楮。
「我就覺得你多久沒跟我出來玩了？現在小月子也坐過了，也該出來走動走動了。」李大國很理所當然的口氣。
王小佳沒好氣的瞪著李大國，「煩死了，害我還內疚了好一會兒，沒想到你才是惡作劇。」
李大國沒心沒肺的笑了。
笑著笑著，覺得他媽的真是虛偽。
他此刻明明一點都不開心。
他看著王小佳，然後看著王小佳的嘴唇，他猛地收回視線，「不早了，你早點去休息吧。」
「嗯。」王小佳點頭，似乎一點都沒有發現李大國的異樣。
李大國看著王小佳離開的背影。
總覺得自己此刻真的很莫名其妙。
那一刻他突然想到程晚夏在他耳邊嘀咕的一句話，她說，要是王小佳也像他這麼玩，他會怎樣？
他當時回答的是，讓她玩。
讓她玩嗎？
他使命的搖著腦袋，他們時哥們，哥們就是要看著對方幸福才是。
他今晚真是撞邪了，想那麼多。
……
王小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此刻甚至還能夠回憶起，唐超的唇印在她唇瓣上時，那種莫名的情愫。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唐超今時今日還會來親她，就算是以報復的手段，她也不覺得他會這麼來親她。
沒有感覺，那肯定都是假的。
她模著自己的唇，覺得心里跳得亂七八糟。
唐糖已經和唐超分手了，分手了代表著……
不能想。
王小佳，你不能往下想。
唐超從來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你想了也白想。
她輾轉著身體，煩躁的從被窩里面冒出來，拿起床頭的手機，撥打電話。
她從來多藏不住心思的，她喜歡把自己的所有秘密和程晚夏分享。
電話接通。
程晚夏看了看時間，這妞兒深更半夜給她打什麼電話。
「晚晚。」那邊傳來王小佳有些委屈的聲音。
「怎麼了？喝多了？心里不舒服？李大國欺負你了？」程晚夏完了一啪啦。
王小佳搖頭，「都不是，是今晚我不是說去接酒醉的李大國嗎？我在‘不夜城’踫到唐超了。」
「他怎麼你了？」程晚夏問。
「他親我了。」
「……」程晚夏無語。
「他真的親我了，雖然說是報復我。」王小佳說著，「我剛去不夜城就看到酒醉的唐超，他似乎還是很討厭我，然後說想要破壞我的婚姻。」
「所以就親你了。」
「嗯，親我的時候，說是李大國在旁邊看到了。」王小佳解釋。
「我覺得你說得有點亂。」程晚夏在理清思緒。
王小佳每次遇到唐超的事兒，都是口雌不清。
她抿著唇想了好一會兒，「事情就是你踫到唐超，唐超說要破壞你的婚姻，就當著李大國親了你。」
「嗯，就是這麼個意思。」王小佳連忙點頭。
「那你現在打我電話是為了什麼？」
「我想問問你覺得這事兒，怎麼樣？」王小佳說道。
程晚夏蹙眉，「你到底想問什麼？」
「你覺得唐超對我是不是還有……」
「我以為你要問我，李大國會不會在意。」程晚夏一口接過她的話。
「李大國介意什麼啊，他才不介意這些，我剛剛回來看著他在客廳看電視了，絲毫沒問起我和唐超親親的事情，而且整個人完全沒有異樣。我們是哥們，他對這些事情，才不會上心。」王小佳很肯定的說著。
程晚夏也無力反駁。
必定她都覺得，李大國是不會在乎這些的。
她之前問過李大國關于王小佳出去玩的事兒，李大國可是斬釘截鐵的說他才不在乎。
她想了想，問王小佳，「你希望唐超對你有感情嗎？」
「我不知道。」
「說實話。」
「想。」王小佳就知道，她什麼都瞞不過程晚夏，「我也很憋屈啊，這麼多年付出，就算是看笑話也想看看他後悔吧。況且了，我還不是以看笑話的心態，我覺得如果唐超真的……」
「王小佳！」程晚夏真的是扯著嗓子怒吼的，「你丫的要是敢拋棄李大國往唐超那里跑，我絕對和你斷絕任何關系！」
「需要這麼激動嗎？」王小佳心口顫顫的，「李大國和你好，我就不和你好了啊！而且李大國都不會介意，你怎麼就這麼護他啊！」
「別說李大國介意不介意，我就是介意！唐超把你弄成這樣，他被人拋棄了就找到你，你就答應了，你到底有點自己的性格沒有！還有，就算李大國不介意，那也得他真的對你說離婚你才能去勾搭唐超，要不然，老娘真的會和你馬上翻臉！」程晚夏口氣依然惡劣。‘
看得出來，怒火沖天。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王小佳就怎麼這麼死腦筋。
她到底是有多愛唐超，愛到被人傷到這個地步，就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毫無原則的妥協？！
「好啦，我不說了行了吧。本來想找安慰的，結果受了一肚子氣。」王小佳非常不爽，「我
掛電話了。」
「記住我說的話！」程晚夏威脅。
王小佳才沒搭理，徑直掛斷。
程晚夏看著「通話結束」的字樣，想了想，撥打了一串號碼。
李大國看著來電，煩躁的接起。
他現在在看香港電影，本想讓自己不去多想，程晚夏的一個電話又讓他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毛躁了。
他沒好氣的開口，「什麼事兒？」
「李大國，不要每次我給你打電話你都這麼冷漠行不！」程晚夏氣大。
「你說事兒！」李大國心情也不好。
「你今天是不是撞見唐超親王小佳了。」
「撞見了。」李大國很平靜。
「你撞見了就撞見了？」程晚夏揚眉。
「要不然咧，我還暴打一頓唐超不成？！王小佳都沒有推開他。」李大國翻白眼。
「我說你是男人嗎？你媳婦被人這樣，你居然看著就看著？」
「我和她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李大國，我只想說，你就任由王小佳又掉進唐超的陷阱里面嗎？別的不說，唐超的人品我們都看得明白，王小佳就算不是你真媳婦，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你不是也說她很夠意思嗎？就算作為朋友，你也應該勸勸她，你難道不覺得唐超這個人，根本就配不上王小佳嗎？」程晚夏有些激動， 里啪啦說了一堆。
李大國有些沉默，她覺得程晚夏說得有理。
他今晚上的不舒服肯定也是因為王小佳被親的對象是唐超，他本來就瞧不起那男人，現在王小佳還這麼對那男人，他實在是看不過去。
他覺得這個理由很好。
給了自己光明正大阻攔的借口。
不，不是借口，他為了王小佳，本該站在正義這一邊。
他是為了大家好。
他心情頓時晴朗了很多，「晚晚你說得對，王小佳是我哥們，我不能讓她再跳火坑，我想好了，下次再看到唐超這麼對王小佳，我一定蹦出來。」
「好樣兒的，李大國。」程晚夏笑了，「時間不早了，我睡覺了。」
「拜拜。」
程晚夏掛斷電話。
但願她這麼做，真的能夠給李大國和王小佳一次機會，她真的覺得，李大國和王小佳其實很好。
說不出來哪里好，反正就是能夠過一輩子的感覺。
她躺在床上，被王小佳和李大國這麼攪合，她還真的睡不著了。
她看著手機，無聊的翻著朋友圈，微博，娛樂新聞。
那個說好會發短信給她的言爵，也沒發短信給她，真是不上道的男人。
她繼續輾轉，然後難眠。
一直到很晚很晚的深夜，她才漸漸的睡著。
睡著後，似乎做了很多夢，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床時，都覺得精神完全透支，卻也想不起都做了些什麼夢！
她覺得，估計這是神經衰弱的前兆。
她剛剛洗漱完畢，就接到了衛小小的電話。
衛小小說10分鐘後到樓下接她，然後去片場拍戲。
拍戲拍戲。
她看著大大的鏡子面前自己有些憔悴的模樣，每天都這麼拍戲，她其實真的累得好想好好放松一下。
她看了看時間，走向家門口。
打開鞋櫃，從里面拿出外出的鞋子，然後將自己的月兌鞋放在鞋櫃里。
看著突然空出來的那個位置。
她抿著唇，覺得自己有時候也習慣想多。
她關上鞋櫃，換上鞋子，離開了家門。
保姆車已經停到了樓下。
程晚夏進去，衛小小看著她，「今晚上要錄一個電台節目。」
「什麼類型的？」
「訪談類。」
「我說衛小小，訪談類的，你不會早點給我說啊，我不得準備準備？」
「放心吧，不是直播。」衛小小說，然後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這是今晚上大概會問的問題，我都給你把答案寫上面了，你看看。」
程晚夏沒好氣的接過。
雖然她知道衛小小什麼都會給她準備得很好，但是這麼倉促，她也會緊張行不行！
她翻閱著那些問題。
看著衛小小給她標注了非常官方的回答。
眼眸突然一頓。
看到一個問題。
听說晚晚和言爵談戀愛了，在你眼中，言爵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地方，衛小小留了空白。
程晚夏看著衛小小，指了指，「這什麼意思？」
「他在你眼中是怎麼樣的我怎麼知道，你自己愛怎麼回答怎麼回答。」衛小小很直白的說著。
程晚夏白了一眼衛小小，「那下面這一條呢？」
「除了言爵，晚晚還談過幾次戀愛？」衛小小復讀，然後說道，「我怎麼知道傅博文算不算你的初戀。」
「不算。」
「那全世界都知道你跟過他，前段時間又這麼沸沸揚揚的，如果說你只談過一次，別人會怎麼看你，不覺得你虛偽嗎？」
「那我說我談過10次，估計比較適合我的形象。」程晚夏很直白。
衛小小沒好氣的說著，「這條我讓那邊取消了，我說太私隱了，我們不會回答。」
「刪除了你還留這里？」
「就讓你急一下。」衛小小就是一月復黑的妞兒。
程晚夏癟了癟嘴，把里面的簡單看完之後，「沒其他問題吧。」
「還有幾個粉絲想要問的問題，說為了讓節目效果更好，就現在不給我了。」衛小小說，也不在乎，「反正不是直播，到時候實在不想回答的，就不回答，後期剪切的時候，我會做溝通。」
「好吧。」程晚夏點頭，再次看了一遍。
不管怎樣，心里有個底肯定是好的。
兩個人搖搖曳曳的到了片場。
衛小小一眼就看著唐糖了，那個時候的唐糖正在拍戲。
「她還有戲？」
「嗯，加了戲份。」
「為什麼？」衛小小很奇怪。
「你不是號稱八卦queen嗎？這麼勁爆的消息都不知道？唐糖被張正田潛規則了，然後張正田給她加了好幾場戲呢。」程晚夏說道，還有些諷刺。
「操，我就知道唐糖不是好貨色，果然如此。」
程晚夏嘴角笑了笑。
她也總算真的明白了，會咬人的狗，不會叫的。
「你說王小佳會不會因為唐糖同情唐超？」衛小小突然問道。
「會。」
「這麼肯定？」
「當然。」程晚夏走進化妝間，「因為昨晚王小佳已經給我打電話了。」
「她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所有想法都被我給堵了回去。」
「哦。」衛小小點頭，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程晚夏也沒想太多，轉頭看著朱紅妹，「你去和片助核實一下，我今天是幾場戲，能夠早點安排就早點拍了，我多留點時間上今晚的節目。」
「好。」朱紅妹連忙走出去。
程晚夏就坐在化妝間，讓化妝師給她上妝。
衛小小今天一天似乎都有些不在狀態，但表面上看上去，還行。
拍完今天的戲份，就回到上海。
程晚夏坐在保姆車上對每個問題進行了剖析，衛小小的答案很書面，她得用自己的語言組織一下，「小衛，趁最後這點時間，我們對哈，你問，我答，看看效果。」
衛小小沒搭理她。
「小衛？」程晚夏蹙眉。
衛小小似乎才反應過來，「什麼事兒？」
「你怎麼了？」
「沒有，就有些精神不濟。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這些問題你先問問我，我用自己的語音回答一遍，你看看行不？」
「好。」衛小小點頭。
程晚夏看著她，總覺得這妞兒今天魂不守舍的。
因為拍戲時間拍了很久，幾乎是到了上海，簡單吃了點晚飯，就直奔電台錄節目。
保姆車停到電視台大門口。
程晚夏和衛小小下車，已有工作人員在此等候。
衛小小說了些客套話，工作人員非常有禮貌的帶著他們走向錄像大廳。
程晚夏的腳步突然停了一下，衛小小也停了一下，工作人員本來走在側前方，看著她們的腳步，有些詫異，抬頭看著前方迎面而來的人。
那是傅博文嗎？
真人看上去，果然是帥啊。
傅博文似乎也看到了程晚夏她們，他眼眸抬了抬，從她身邊走過。
沒有半點異樣，仿若就是兩個陌生人，陌生到連招呼也不用打。
程晚夏抿著唇，表現得很淡定。
衛小小看了一眼程晚夏，問著工作人員，「傅總怎麼也在這里？」
「哦，也是一個訪談節目，不過是關于成功才俊的訪談節目，劇組和傅總約了大半年了，這才同意來錄，我一個同事就在他們那組，從傅總答應後，這兩晚上都沒睡好覺。」工作人員也是一個女孩兒，年齡也才20多歲，還比較健談，「以前我那同事老是羨慕我跟的節目都是些帥哥靚女，她就老是對著些糟老頭子，現在總算是翻身革命了。」
衛小小笑著，「傅總倒是挺受女孩子歡迎的。」
「這還用說。我同事他們那組就盼著傅總能夠給他們把收視率帶上來，要不然那檔節目就要玩完了。」工作人員很肯定的說道。
衛小小附和。
程晚夏一直沒有什麼表情。
她只是不明白，傅博文一般的都不參加的這些節目的，他不喜歡把自己曝光在媒體面前。
可現在為什麼突然就讓自己，這樣了啦？！
－－－－－－題外話－－－－－－
今天周末，小宅搓完牌，就上傳晚了。
又是9點更新了。
小宅對不起親們。嗚嗚。
加上小宅沒有存稿了，所以沒有下章預告，小宅繼續對不起親們。
小宅碼字去了，爭取明天恢復下章預告。
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