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爺盛寵之極品狂妻 第八十一章 往事如煙

作者 ︰ 悠悠煙兒

葉晚晴做了個夢,她夢見自己乘坐的飛機被炮彈擊落,她和她的戰友們在震耳欲聾的爆炸中,犧牲在一個陌生的國度里。舒愨鵡

她倏地睜開眼楮,心跳不止。天已經暗了下來,車廂里一片昏黑。她一扭頭,發現陳雲逸正靠著座椅,頭枕在椅背上,臉朝著她,一雙幽深的黑瞳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楮,接著,他平靜的臉龐綻出一抹笑容,這笑容像是一針鎮定劑,立刻把恐懼驅得煙消雲散。

「我睡了多久?老鷹告訴我熄燈之前要回去。」她估模著,現在應該已經過了五點鐘,北方的冬季天黑得特別早。

「來得及,現在才五點半,十點之前咱們能趕回基地。」

陳雲逸平靜地望著葉晚晴,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她的唇,那里,剛剛印上了自己的痕跡。他不想弄醒葉晚晴,高強度下訓練了一個多月,她難得休息。明天開始,她又要面臨更加艱苦的訓練與考驗,他渴望葉晚晴留在身邊,渴望與她朝夕相守,但在這之前,他必須讓她有能力保護自己,有膽識面對可能的危險。

他從大衣兜里掏出一個黑色的方形塑料袋,往手心里倒了倒,里面掉出一條閃著銀光的項鏈,鏈子很細,項鏈墜是一支子彈頭造型的紅寶石,在昏暗的車廂里發出微弱的光芒。

「還記得它嗎?來,我給你戴上。」他把項鏈拈在手里,似笑非笑地望著葉晚晴。

葉晚晴一眼就認出,這條項鏈是平安夜那晚陳雲逸送自己的聖誕禮物,墜子跟紅寶石很相像,但不是紅寶石,或許,它的價值要遠遠高于同等大小的寶石。它不同于傳統的跟蹤器,它無需植入芯片,因為它本身就是當今最高精尖的科研產品,特殊的材料,特殊的工藝,能躲得過世界上現存最先進的檢測儀器,戴上它,沒人會查出這是一個跟蹤設備。

可以說,只要項鏈不落入敵人手里,無論她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陳雲逸都能準確地找到她的位置,最快時間內趕到她的身邊。

男人慢慢向她傾身過來,寬厚的胸膛就在眼前,她有點意亂。這時,陳雲逸展開雙臂,繞到葉晚晴的頸後,他神態安然自若,動作親密又自然得體,毫無尷尬或忸怩。葉晚晴放下戒備,把手擱在了大腿上,安靜地坐著,任由陳雲逸給自己戴上項鏈。

很快,男人靈巧的手指將項鏈搭扣系好,又細心地把墜子拉到前面。

他的聲音輕緩堅定,近在耳畔,「任何時候、任何情況都不要摘下來,記住,它就是我,我就是它。」

葉晚晴盯著陳雲逸極其認真的眸子,她敏銳地在他眼底捕捉到一絲不安,這樣的神情從未在他的眼中出現過,他平時總是警惕而平靜,幾乎沒有任何情緒,今天這是怎麼了?莫名的煩躁又冒了出來,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可又猜不出來。

她不指望陳雲逸能給她透露消息,他有原則,更有紀律約束。索性,她也不猜了。

她學著劉婕的湖南口音答道,「曉得了!」

陳雲逸緊繃的眼神一松,接著嘴角高高揚起,露出白得炫目的牙齒。

「我們來自五湖四海,我們永不放棄,永不拋棄。」

葉晚晴心弦一震,這句話她再熟悉不過,小時候她經常听父親說起。

「你是從哪兒听來這句話的?」

陳雲逸凝著葉晚晴的臉,亮如星子的黑瞳暗了暗,「這是我當特種兵時,我們中隊長對我們說的話,也是我們中隊的口號。後來,在一次執行邊境剿匪任務中,他為了救我,沖到我前面替我擋了子彈,犧牲了。我很懷念他,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

葉晚晴的心揪了起來,不由怔住了,她可以想象出當時的情景,更能體會陳雲逸的心情。她從陳雲逸的口氣中听出傷感的味道,很淡很淡,即使他的臉還是那麼平靜。這個男人,平常絕不會在別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內心世界,今天,他竟然能對著自己袒露內心的痛苦,這既讓她感動,也讓她有些吃驚。

她想說些安慰的話,又覺得不合適,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陳雲逸身子往後一扭,從後座上拿起一頂帽子。

再次轉回臉,男人眼里又恢復冷靜與警惕。

「給你的。」他把帽子遞給葉晚晴。

葉晚晴明白,話題到此為止了,他不會再說,那是他心底一處疤痕

,如果她再提起,哪怕是為了安慰他,開導他,無疑也是往他的傷口上撒鹽。這個男人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理解,是相互間默契的沉默。

她抿唇一笑,若無其事地接過帽子,仔細地看了一眼。帽子是黑色厚絨鴨舌帽,帽子的前面用紅色粗體字繡了幾個英文字母︰assassin,意思是刺客,這讓她想起了唐詩詩,想起她神乎其神的飛鏢技藝,刺客這個稱號對她很恰當。

她把帽子扣在頭上,大小正合適。戴了帽子,就可以把自己那頭跟狗啃的差不多的短發蓋住,也許,這也正是陳雲逸的用意。細心的男人很可怕,但要是他的心里只有你一個人,那就是一個女人的福分了。

「謝啦。」葉晚晴不敢多想,將來的事,誰又能預料呢。

「吃完飯我帶你去理發。」

「不用。」葉晚晴擺了擺手,笑了,陳雲逸果然是看她的發型不順眼,「我告訴你啊,我很喜歡我的發型,這是唐詩詩親手給我剪的。」

「嗯。」

陳雲逸目光暗沉,靜靜地凝著她,似乎有話要說,但他薄唇緊閉,形成堅毅的稜角。

忽然,他輕嘆一聲,極盡溫柔地把她肩膀往自己胸前一壓,一張俊臉倏地朝她俯了下來,在葉晚晴震驚地瞪大了眼楮不知所措的時候,他滾熱的唇已經輕輕地貼在她的額前。

蜻蜓點水似的一吻,只是在她的額角。

「保護好自己,你是我的女人。」

葉晚晴的臉刷地紅了,可令她更加震驚的是,自己居然沒有反駁,也沒有凌空飛起一腳,將這個口出狂言的男人踢出車外。

他們的臉靠得很近,呼吸攪在一起,陳雲逸又聞到葉晚晴身上那陣淡雅的幽香,不冷不燥,溫涼舒適,他深吸了口氣,壓住狂烈的心跳,「下車吧,這家店的東坡肘子很有名。」

葉晚晴心念一轉,臉更紅了,「我說夢話了?」

「嗯。」陳雲逸不自然地應了一聲,把車熄了火,拔下了車鑰匙。

在葉晚晴睡覺的時候,他可收獲了不少信息,不單單是她想吃東坡肘子這事。她很想家,很想念她的父母,但這些對他而言不是最重要的,最讓他激動不已的是,這個女人在夢中叫了他的名字,還不止一次。

陳雲逸的笑葉晚晴看不懂,要是她知道自己睡著時說了很多夢話,而且都被這個男人听去了,甚至听到自己呼喚他的名字,只怕她要羞得立刻掘坑,把自己活埋了。

二人進了飯店要了個包間,包間在二層,裝修豪華,美名幽竹。陳雲逸沒跟葉晚晴客套,直接把菜譜上的肉菜點了個遍,尤其是肘子。

待葉晚晴吃飽喝足,陳雲逸還在往她的碗里夾菜,他恨不得能一頓飯就讓這個女人胖起來,恨不得立刻讓她恢復所有的體力。

他另外點了十幾道菜,包括肘子,已經吩咐服務員打好包,擱在了桌子上。

「我前幾天去你家了。」他突然說道。

葉晚晴吃了一驚,「你去我家干嘛?見著我爸媽了?」

「見著了,我跟他們說今年過年你不能回去了,因為美國那邊的培訓機構不會在中國春節期間放假,要是請假,會被開除。」

「他們信了?」

「信。」陳雲逸回想起葉建國的表情,顯然這位老人已經察覺出什麼,但他沒說,反而安慰老伴,讓她寬心。

「待會兒你吃完了,給他們去個電話,就按照我說的理由。」他把自己的手機放到桌子上,他知道葉晚晴的手機已經上交了,「這部手機做過處理,會在你家的電話里顯示你自己的手機號碼。」

葉晚晴盯著那部黑色的傳統式的按鍵手機,眼眶微微濕潤。

「知道了。」

「他們身體都很好,氣色看起來也不錯。」陳雲逸凝著葉晚晴,安慰道。

「謝謝。」

葉晚晴喝了口水,定了定神,拿起手機給家里撥了過去。

電話是母親蕭妍接的,親切的聲音讓她有種罪惡感,就按照陳雲逸的說法,她耐心地跟母親解釋,但顯然,陳雲逸已經做足的工

作,母親並沒有像往常那般刨根問底。接著父親葉建國接過電話,又是一番囑咐。

……

「就是在那次任務中,灰狼做了一件錯事,成了他終身的遺憾,也正是因為他的那次失誤,他被開除了軍籍。」

回去的路上,陳雲逸對葉晚晴講起他當特種兵時的經歷,那一樁樁驚心動魄的往事,讓葉晚晴既羨慕,又欽佩。他之所以對她講這些,一方面,他希望葉晚晴能迅速融入軍人這個角色,懂得軍人的責任,另一方面,他擔心葉晚晴一旦進入實戰、直面死亡時,心理會承受不了,對她造成傷害,這種傷害是藥物無法解除的,他不希望看到那一天到來。

「他做了什麼?」葉晚晴好奇地問道。

「那是夏天,天很熱,我和他穿著偽裝服,滿身是汗。按照上級指示,我們要在山里找到毒梟的一名觀察手,並讓他招供毒梟的火力布陣。灰狼的功夫比我好,當我們最終找到那個人時,他正舉著望遠鏡看,灰狼幾招就把他制服了,我去了觀察手的位置架好狙擊槍,他負責詢問。」

「我們誰都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有心髒病。當時,他倒在地上,周圍都是草叢和灌木,他的頭就枕在那叢灌木上,呼吸困難,他說自己有心髒病,他的手哆哆嗦嗦地指著自己的褲子,嘴里不停地喊著藥。一開始,我們倆都不信,但後來,我看到他嘴唇發紫,就信了,因為我爺爺也有心髒病。」

「但灰狼不信,仍用他的手槍指著那人的頭逼問,最後,他到底是把該問的都問出來了。可就在那人說完最後一個字,他死了,心髒病突發。我們都傻眼了,更讓我們都沒想到的是,他會因此月兌掉軍裝,再也不能走進部隊的大門。」

「這樣的懲罰是不是太嚴厲了?」葉晚晴望著車窗外,眼前似乎浮出當時的情景,要是換做她是灰狼,她會那麼做嗎?

「鐵的紀律才能鑄就鋼鐵般的軍隊,軍紀面前,人人平等。他的行為不代表個人,代表的是國家和軍隊,當你成為一名軍人時,就得把自己的思想拋開,冷靜地面對人和事。你能理解嗎?」

「能理解。」

「能理解就好,如果有一天,你的隊長要求你擊斃敵人,你會開槍嗎?」陳雲逸飛快地看了一眼葉晚晴的臉,「我是說,不是訓練場里的靶子,而是活生生的人。」

葉晚晴沉默著,沒作答,這個問題像枚炸彈,讓她沒一點兒準備。她知道正確的答案是什麼,可她就是說不出口。

車輪滾壓路面的聲音越來越響,路面的石子多了起來,他們都知道,車子已經駛進大山,離特訓營的大門越來越近了。此時外面漆黑一片,樹影在黑暗中搖曳著,密密叢叢。

車燈將前方的路照得通亮,但仍是看不清路的盡頭在哪里,仿佛彎彎繞繞的山路永遠也走不到終點。

「後來,我听人說,灰狼去了南美洲,在那里加入一個當地著名的雇佣軍團,做了一名職業殺手。」陳雲逸首先打破兩人的靜默,繼續說道,「現在,他是國際刑警的a級通緝犯,全世界的警察都想逮捕他。」

「他離開後,你們一次面都沒見過?」

陳雲逸又沉默片刻,說道,「見過一次,那是在他母親的葬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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