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前夫不好惹 168 無法接受的事實

作者 ︰ 清音隨琴

寒風凜冽的夜晚,注定了不平靜。

李博然從總經理辦公室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亂哄哄的商場鴉雀無聲,先前在商場上看熱鬧的眾人一一的從後門溜走,只剩下一少部分不怕死的人還在觀看,他的腳步聲在大廳里顯得異常清晰。

放慢腳步逐漸走近,待看清時,亮色的地面上一抹鮮紅的血跡灼痛了他的雙眼。作為醫生,每天都和鮮血打交道,可以說對這樣的情況早已見怪不怪,而此時,當李博然看到地面上的血跡,多年未震動過的心驟然一緊,竟然覺得刺眼。

雖然那抹黑色的背影遮住了大半的鮮紅,被人看到還是免不了心驚。他停留在原地,看著慕長軒的背影哆嗦的厲害,一時間站在原地愣了神。

慕長軒,他真的回來了,不過看這情形應該是遲了一步!

這邊,白小悠緊閉著雙眸,慕長軒半蹲在地,長臂死死的抱著她的瘦弱的身軀,冰冷的大手捂上她血流不止的傷口,像是傻了般,只是那麼靜靜的抱著她,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們倆人,好看的薄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的手很快染上鮮血,觸目的鮮紅像是一把銳利的匕首扎進他的心窩,然後狠心的割下一塊肉,痛得他全身已然失去了力氣,大腦也跟著空了。

「小悠姐,小悠……」

安靜的商場被一道嘶啞的女音擾亂,霎時,寧靜的商場再次恢復了之前的喧鬧,不少人在看到白小悠從電梯滾落之後沒了之前的惡語相向,只因地上的血跡太過于驚心,慕長軒的勢力也不容小視。

他的下屬跟著他尾隨而至,第一時間疏通了擁擠的人群,混亂的場面得到緩解。

程佩歌無法形容心里的痛,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到白小悠面前,在看到她後腦勺流血不止的傷口時,強烈的自責悔恨吞噬著她的內心,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被淚水迷糊的雙眼致使她無法看清白小悠的面容。

她抖動著冰冷的雙手,想觸模白小悠的傷口,可沒有那個勇氣,雙手僵立在空氣中,時而緊握成拳時而松開,鮮血從白小悠的後腦勺滴落,亞麻色的頭發很快被黏糊的鮮血染成了深紅色,看到這樣的她,一股鑽心的疼痛充斥著全身,激動得失聲痛哭。

都是她,都是她提出的要逛商場,不然也不會出這麼大的事,等慕長軒回來不就好了麼,為什麼要獨自帶她逛商場,明知道白小悠對很多東西敏感,她怎麼就不長記性?

「慕長軒……對不起!」她縮回手,雙腿跪在地上,正好和慕長軒對視,偷瞄了他一眼,程佩歌咬唇艱難的道歉。

慕長軒並未答話,雙眸空洞的盯著懷里昏睡的人兒,她的身體很輕,而他卻抱得滿頭大汗,像是拼勁了所有的力氣。

在白小悠從電梯摔倒的時候,他本能的伸手去接,還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後腦勺撞擊在護欄上,輕盈的身軀毫無防備從二樓隨著涌動的電梯滾落下來。

沒有人知道,白小悠從電梯上摔下來的那一刻,不僅僅摔傷了她的身體,同時也摔落了慕長軒的心。

當時,他感覺天塌了,心跳停止了,世界末日在他心里也未必這樣可怕吧!

李博然從未見過這樣的慕長軒,遇事沉穩冷靜的他,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最明知的決斷,在愛情面前只不過是一個最普通的男人。

甚至忘了第一時間送白小悠去醫院,也忘了追究責任。

眼下應該盡快送白小悠去醫院,雖然他沒親眼所見白小悠從電梯上滾落的情景,但那驚心動魄的一面可想而知,議論紛紛的群眾口中是何等的驚秫。

本以為慕長軒短時間內不會從悲傷中回過神來,哪知,李博然剛走上前,慕長軒偉岸的身軀忽然從地上猛的站立,身形恍惚兩下,隨即站穩了腳步,將懷里的女人死命的抱在懷中,眼神冰冷如刀,掃得在場所有人心驚膽戰。

那是怎樣一種眼神,仿佛是地獄里的修羅一般,索人魂魄,渾身散發出一股駭人的蕭殺之氣。

李博然不由得在心里嘆息,白小悠受傷,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跟著倒霉。抬眸望向二樓的電梯口,之前追敢白小悠的保安一個都未見著。

要是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逃月兌責任,也太小看慕長軒了,那些人所受的懲罰肯定會是白小悠的十倍。

李博然一想就覺得恐怖,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了解這個男人,狠起來堪比地獄里的閻王!

「說,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慕長軒清醒之後的第一句話便是對著程佩歌厲聲的質問,雙眸里迸射出的猩紅像是一道無形的火焰,看的人毛骨悚然。

程佩歌的身體一抖,想從地上爬起來,卻使不出絲毫力氣,只是低著頭嚶嚶抽泣。

怒吼聲響徹整個大廳,讓沸騰的商場頓時安靜下來,所以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那個俊美如斯的男人身上,並不是他的聲音震懾人心,而是他身上的氣勢和那道殺人般的眼神,震驚全場。

A市有誰不知道慕長軒,慕六爺,一旦惹毛了他簡直和閻王老子作對沒什麼區別。

此刻,那眼神,不是怒是什麼?眾人哪里還敢放肆?

原來那個瘋女人是慕六爺的女人!這個結論雖然震驚,但群眾不得不承認他們親眼所見的真相。

冷血無情的男人也會痴迷一個女人,也會如此擔心一個女人?

「快,送醫院,長軒,快!」李博然走上前,修長的身影擋住了身後的程佩歌,適時的提醒面前的男人,現在最重要的該做什麼,光在掃向慕長軒懷里的女人時,多了一絲憐惜。

慕長軒雙肩起伏得厲害,只要一想到白小悠剛才從電梯滾落的情景,他就憤怒的想要殺人!

「誰干的,誰,剛才誰追了她,動了她一根手指頭,全部給我抓起來!」慕長軒怒喝,一句話震懾全場,地面都不禁跟著抖三抖。

等他將白小悠送去了醫院,這些人他要用最殘酷的刑罰讓他們生不如死,敢動他的女人,比要他的命還嚴重。

「我馬上去辦。」

之前負責保護白小悠的兩名下屬領命,兩人一直默默待在慕長軒身後,詭異的氣氛,弄得他們連大氣也不敢出,如今慕長軒吩咐他們,自然讓他們舒了一口氣,懲罰避免不了,但慕長軒什麼都不說,比皮肉之型更受折磨。

隨即,慕長軒目光一轉看向懷里的女人,嗜血般的眸子徒然變得溫潤,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抱著她身體的大手漸漸用力,生怕她會從此消失,「老婆別怕,我回來了,只要有我在,誰都不可以傷害你。」

聲音很輕很柔,帶著脆弱的哭腔,震驚了一旁的李博然和其他兩名下屬,險些沒被慕長軒的動作雷到。

原來這個男人也會有如此肉麻的一面?

似是能感應到他的氣息,他的觸模,雙眸緊閉的女人緩緩睜眼,在看清那張熟悉的俊臉時,唇角含笑,「老——公……你你……」

身上傳來無法忍受的疼,白小悠話說到這里,竟然沒有了力氣。

她想說,老公,你回來了,真好,是在做夢麼?

她很想伸手觸模他的臉,依然那麼俊,那麼讓人著迷,可是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怎麼辦?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麼,頭為什麼這麼疼?

她想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蒼白的唇困難的蠕動兩下,身子在他懷里微微蹭了蹭,便再次昏了過去。

可能是太過于想念,他的觸模和深情的話語,成了喚醒她意識的良藥,那絲淺笑讓男人的心再次驚起驚天巨浪,還有那聲老公,竟然讓他眼眶泛紅,心里一陣一陣的抽疼。

老公,簡單的兩個字,卻是一輩子的責任,他沒有盡到責任,讓她忍受巨大的傷害。承諾太過于飄渺,真正能盡到責任的能有幾個?

白小悠不醒還好,一醒來,對他露出的那一絲笑容擊碎了他唯一的理智。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不願意再依靠他,學會了自我安慰,自我調節,然而就是這種自我強迫,讓她得了嚴重的精神分裂癥,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要獨自面對?

慕長軒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混蛋,總以為對她用盡了全部的心思,當所有的真相呈現,才發覺自己錯得離譜。

「是我,是我,對不起,對不起……」他抱著她痛苦的呢喃,邁著木訥的步伐往外走,手上的血跡漸漸干涸,黏黏的,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封鎖所有出口,調監控錄像,我要一個一個的審問,只要對她說過一句重話的人,無論什麼身份,我定不會放過一個。」在邁出上車之前,他臉色一冷,刀削般的薄唇溢出的話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眾人被他的話弄得一怔,惶惶不安,即使再憤憤不平,也沒有人真的敢上前挑戰慕長軒的勢力。

「我來了,我來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的。」

上車之後,慕長軒抱著她,帶著血跡的大手捂上她發白的面容,嘴里反反復復呢喃著,心里的痛無法估計,恨不得待她承受一切傷害。

程佩歌本來也想跟上去,這個時候一直未曾露面的林亦飛擋住了她的步伐,絕美的臉上滿是陰郁,二話不說大力拽起她的胳膊上了那輛風騷的蘭博基尼。

……

還未到達蘇家,慕易川便收到商場那邊的消息,頃刻間,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靜沉穩瞬間崩塌,陰鷙的雙眸望向車窗外時多了一絲猶豫,本就不清晰的臉隱藏在最為隱晦的角落,無法猜透他心里所想。

沒一會兒,他閉眼,渾身散發出一股蕭然的冷意,吩咐管家調轉了方向,黑色的勞斯萊斯一個華麗的轉身,飛快的往市醫院的方向駛去。

他必須先去醫院打探白小悠的具體情況,听說她從百貨區二樓摔下來,假如傷勢嚴重,傷到了神經,永遠醒不過來當然是最好,到時候慕長軒追究起來他隨便找個高層管理做個替死鬼,花錢安撫人家就行了。

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唯一的擔心就怕慕長軒不肯相信,這件事一旦查到他頭上,一切就全完了。

要是那女人什麼事都沒有,他煞費苦心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正所謂,羊肉沒吃到還惹了一身騷,恐怕就是這個道理吧。

這個時候,他不宜和慕長軒發生爭執,假如這件事的真相被慕長軒知曉,到時候免不了父子之間的戰爭,那麼他所做的一切豈不是功虧一簣?

慕長軒的個性他很清楚,為了那個女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當初差點兒親手掐死蘇蓉,要是被他知道白小悠所受的傷害是自己的陰謀,他不放過自己事小,家族企業無人繼承事大到時候慕家就徹底完了!

在去醫院的路上,慕易川對管家吩咐了諸多事宜,讓他務必一件一件的辦好,隨時向他匯報情況,關鍵時刻,慕家能不能撐下去就看這件事是否會被慕長軒看出端倪。沒了慕長軒繼承家業,說實話,他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雖說吧,幾個兒子也不錯,但都太過于計較,目光短淺,試問這樣的人怎能將慕氏發揚光大?

電話鈴聲像催命符般,一陣又一陣沒完沒了的響著,听在人的耳里異常的心煩。

活了一輩子,慕易川除了在裴子風的事情上害怕過,唯獨就是剛才的這件事,他怕自己的陰謀被慕長軒識破,怕自己一輩子的心血無合適的人選繼承而毀之一旦。

看來他真的老了,早該退休,在慕長軒面前他還是無法勝出一籌,所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句話他算是領教到了。

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現在要做的便是毀滅自己的所作所為,讓慕長軒以為是商場的人不知道白小悠的身份而追捕,只有誤導慕長軒的思緒,他才能徹底放心下來。

車窗外璀璨的街燈偶爾透過車窗折射進來,慕易川的身子半椅在車後座,微磕著眼,無人看清他的面部表情,車內的氣氛詭異而凝重。

人算不如天算,慕易川算計了別人一輩子,在這件事情上卻徹底毀在了算計上,便是他最大的悲哀。

……

白小悠從手術室里出來,已是凌晨兩點,好在只是一點兒皮外傷,致使她昏迷的並不是摔傷,而是因為大腦受了嚴重的刺激,無法承受外界的壓力。

當然李博然也通過這個機會為她清理了鎖骨上的傷口,在手術室和心理醫生以及精神科專家一起探討了白小悠的病情。

商場里的監控錄像顯示,白小悠在摔下電梯的那一刻,她雙手拽住了一旁護欄,除了後腦勺擦破一點皮,有輕微的腦震蕩之外就是身上的撞傷,在為她檢查鎖骨的傷口時,李博然在她的肩上檢查出一大片青紫。

其實他是想給她來個全身檢查,咳咳,還是不要了吧,不然手術室外面的男人會拿刀剁了他,這事兒還得讓慕長軒親自來!

白小悠後腦勺受傷的部位被削去了大片的發絲,頭部用白色的紗布纏繞一圈,一張小臉在刺眼的燈光下顯得更為蒼白。

待一切就緒,李博然帶著幾個醫生離去,本想走過去安慰安慰慕長軒,但一想到此刻的情形,覺得沒有必要,估計此時的慕長軒什麼都听不進去,讓他靜一靜也好。

VIP病房徹底安靜下來,病房里就剩下他們二人,白小悠並未清醒,兩人雖然在一個房間,卻像是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遠。

隱藏在角落里的男人背對著她,高大的身影在寧靜的病房顯得異常的落寞無助。

慕長軒沒有勇氣去看她的臉,那麼小那麼瘦,好像跟他在一起之後,她就一天比一天消瘦,此刻,他不禁在想,將她強留在身邊真的對麼?

愛得太深,眼里心里想的都是對方,曾經的自私霸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她面前早已不復存在。他想要的是她能幸福,能每天開心的面對一切,所有的煩惱都可以讓他去承擔,社會的黑暗她不需要去了解,都有他,一切都有他!

難道這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之前她跟他說了很多次,想出去工作,他都厲聲拒絕了,真的是他錯了嗎?

一聲輕微的低吟喚醒他沉迷的思緒,側過身,黑色的眼眸看向病床上夢囈不斷的女人,心一抽,沉默幾秒方才走過去。

天明時分,白小悠轉醒,慕長軒俊美而痛苦的臉撞入她漆黑的瞳孔,心一縮,怔怔而迷戀的看著他干裂的唇抿了抿,試圖開口安慰他,卻無法發出聲音。

白小悠吃力的伸出手捂上他緊皺的劍眉,待眉頭完全舒展,才露出一絲淺笑,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聲音沙啞無力,「真的是你,我還以為……又做夢了!」

待她的眼眸四處掃了掃,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時,零碎的記憶混亂的涌向大腦,無法全部拼湊,只能記起她在摔下電梯的那一刻听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那麼熟悉那麼慘烈。除了慕長軒還會有誰?

可在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今晚,今晚……

是她的生日,難道他為這個趕回來了?

她是不小心從電梯上摔下來的麼?

白小悠暗暗觀察他的面色,生怕說錯話惹他不快,在心里琢磨著應該怎樣開口。她又把自己弄傷了,是不是讓他很頭疼?

為了緩解這種壓抑的氣氛,白小悠臉上的笑容不減,在他面前表現得無比輕松。

昨晚商場里發生的一切在她心里仿佛一場夢,似真似假都已不重要,關鍵是昨晚驚心動魄的場面她無法記起。

想必這就是李博然所說的幾個小時的大腦失憶,特別是在發病的時候,恢復正常,完全記不起之前發生過什麼。

之前李博然說她得了精神分裂癥,他不信,甚至還痛罵他,說他胡說。

由此可見,李博然說的一點兒都沒錯,白小悠此刻的情形不就是什麼記不起來麼?要是她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還能笑得這般坦然?

「……」

慕長軒不語,只是愣愣的看著她,目光痛苦而糾結,更多的卻是無助,他的心像是有千萬條蟲子啃咬,慢慢折磨,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因為她的病,她的心思他早已看不透,猜不明。

他害怕出言不慎會傷害她,更怕刺激她的神經。

之前他一直在想,她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心里的想法總是表露在臉上,才會被他吃得死死的。可現在,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懼充斥著他的內心,即使她此刻在身邊,依然無法填充他心里的恐懼。

「我想回去,可以麼?」她又問,並沒有想到其他。

問出口後,她立馬後悔了,他的個性一直很霸道,受了傷估計這事兒很懸。

果然,此話一出某男的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白小悠不敢放肆,後腦勺傳來撕心裂肺的疼,全身酸軟無力,她緊緊皺眉,硬是將那種不適憋了回去,只是那額頭上因疼痛而生出的細密汗水依舊出賣了她。

「……」

男人薄唇緊抿,臉色愈發暗沉,垂著眼眸,扯了扯唇依舊沒有答話。

他該說什麼,要說什麼?除了心疼還是心疼,還能說什麼呢?

見他還是不吭聲,白小悠煞白的小臉因緊張而慢慢變色,緊緊咬唇,忘了自己身上有傷,猛地從床上起身,疼得她滿頭大汗,驚呼出聲。

「嘶……」

慕長軒抬眸,眉頭緊鎖,鷹一般的眼眸死死鎖在她煞白的小臉上,漆黑的瞳孔里映出她痛苦的小臉,恨不能洞穿她心里所有的想法。

「你不理我,是生氣了?」她一激動,伸手抓住慕長軒的胳膊,低聲下氣的問。

慕長軒按住她的小手,而後慢慢從胳膊上拿開,心里那一股強烈的酸楚一涌而上,眼圈微微泛紅,別過臉,發出的聲音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脆弱,「別動,我幫你去倒水。」

差一點兒,差一點兒就爆發了,因為無法忍受這突如其來的結果,他火爆的脾性差一點兒就爆發在她身上。

他很想問,這些日子究竟在想些什麼,更想知道,因為什麼事讓她變成這樣。還想問她一句,是不是從今以後都不願意再去依靠他!

不過在最後關頭,慕長軒還是忍了,關心則亂便是此刻的他,因為毫無辦法,對她的病顯得手足無措才會讓他喪失了理智。

他不想看到她這樣,為什麼要這樣?明可以責怪他的,可以發脾氣,可以肆意的打罵,然而她只是對著他笑,還一個勁兒的討好他。

其實,她真的不需要這樣!

什麼時候他們的性格轉換了,變成了她再努力的符合他,在他面前永遠都表現得那般乖巧是為什麼?

在為她倒水之時,慕長軒漸漸緩解憤怒的情緒,再次面對她時換上了另外一張面孔,溫柔而憐惜。

喂她喝下水,他抱著她,在她耳邊輕喚一聲,「老婆!」

他的臉埋在她的頸脖,白小悠無法看清他的面部表情。

「老公,你怎麼突然回來了,都沒說一聲。」她問,躺在他寬大的懷里,感受著他熟悉的氣息,心里很是滿足。

當然也為他的情緒轉變,她緊繃的心也逐漸松懈。

「想你了!」三個字,說得顫抖不已,甚至帶著哭腔。

「我不想待在醫院好不好?」她趁熱打鐵,眼珠轉動幾下,醫院的氣氛讓她窒息。

趁他好脾氣的時候不說就沒機會了,雖然她沒有多少把握,但總想試試。

慕長軒身體一僵,隨即嘴角一扯,苦澀一笑,輕聲回答,「好,我們回去。」

「怎麼這麼好說話?」白小悠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快,訝異的問。

「後你不喜歡的事我不會強求你做,除了離開我,什麼都行。」他為她拭去額頭上的汗水,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很多事情,他總覺得自己付出了很多,也認為自己一直都在為她著想,可到後來,受傷的還是她。

慕長軒領悟出一個道理,不管什麼事情,都沒有對和錯,並不是他認為的關心,就是她想要的,他的生活模式,不一定是她可以適應的,究竟錯得有多離譜?

暮然回首,他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有多愚蠢,默默的付出,總覺得他的付出比她的要多,殊不知,她一直在努力適應他的一切,包容他的一切,承受所有的一切。

這樣的她,怎能讓他不心疼,何況她現在患了嚴重的精神分裂癥和憂郁癥,自我安慰意識極強,他還能讓她留在醫院麼?

慕長軒讓她乖乖躺好,囑咐她去辦理出院手續馬上過來接她,關上病房門的那一刻,他不經意間回眸,她已經調轉了睡姿,他無法看清她臉上的情緒,但從她的肩膀起伏來看,應該是在抽泣。

他痛心的關上門,很想過去抱著她,告訴她,一切都有我擔著,別怕。

可現在,他不能,只有讓她將這種情緒哭出來,發泄出來才會對病情有幫助。太過于平靜只會加重病情,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很可能會……

李博然說,嚴重者會精神錯亂,徹底失去正常人的意識,直到死亡。

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就算傾其所有他也要治好她的病,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慕長軒不知道到底要怎樣做才對她的病情有幫助,她的心思他猜不透,有時候做錯了事更不知原因所在,她已經將自己的心思全部隱藏,不讓任何人挖掘,該怎麼辦?

在帶她回家之前,他必須要和李博然商量一下。

「她不能出院,長軒,你別看她現在和正常人沒兩樣,只要爆發了第一次,接下來就持續爆發,所以……」李博然說什麼都不同意白小悠出院。

別說她精神上有疾病,鎖骨上的傷需要每天清潔,觀察傷口的情況,後腦勺的傷口雖然不深,但也不能開玩笑,畢竟傷到了腦部。

「我自會處理,趕快給我找到這種病最有效的方案。」慕長軒不為所動,冷冷呵斥道,神色糾結而痛苦。

「就算有,也沒那麼快,估計她承受了太多已經病入膏肓,我怕……」

聞言,那張暗沉的俊臉頓時一冷,漢眸一閃,泛出最駭人的冷光,怒喝一聲,「閉嘴,這些話我不想听,如果治不好她都給我……這醫院就準備在A市消失!」

他絕不是開玩笑,即使是多年的朋友,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也沒有絲毫的地位。

重色輕友,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咳咳,六爺,您老人家的節操呢?

他不想听什麼到國外找知名的專家,這種病不是一兩日就能恢復,況且他也不能對白小悠說實話,說她得了精神疾病,讓她去國外治療,不就是讓她更加崩潰麼?

唯一的辦法,只能請這方面的專家做個會診,然後讓李博然具體策劃,讓她迅速恢復。

而他現在要做的便是毫無怨言的滿足她的一切需求,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從中發現端倪,找到病情的突破口。

從此以後,不管有天大的事,他都不會棄她而去,獨自丟下她一個人面對一切。

慕長軒的心已經疼得無法呼吸,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事,估計他會變成一具行尸走肉的尸體,再也找不到靈魂。

既然當初決定相守一生,中途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會退縮,何況他也沒想過退縮,他從來都不相信天意,事在人為,他一定可以治好她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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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票票,大家的支持,麼麼噠…。

停電了,不好意思,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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