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爭 第二十九話 山雨欲來

作者 ︰ 水易安

仙元一七八五年,三月十四。♀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宜嫁娶、祈福。忌遷居、動土。

子玉睜開了雙眼,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練習了一個晚上,由最初的一個休字便月兌力,終于晉級到了兩個。這期間子玉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反反復復寫了多少個休字。不過子玉明顯能感覺到,自己蘇醒的一次比一次快。

迎著射入房中的第一縷朝陽,子玉推開了房門,走到了庭院中。清晨的祁雲山微風徐徐,偶有幾縷雲霧隨風飄過,讓人如同置身仙境。「如此心曠神怡,不如高歌一曲!」子玉搖頭晃腦的說道。清了清嗓子,一股極度刺激的聲音從他口中飄出︰「太陽出來嘍~~~~」

只唱了半句,入室弟子居住的無名別院便炸開了鍋。首當其沖向子玉發難的,便是二師兄閆衡光。只見他一手拎著外套,一手拉開房門,對著子玉劈頭蓋臉的喝道︰「子玉!說你多少次了?絕不允許你在這里唱歌!你再唱……你再唱我就自爆給你看!」

吱呀一聲,炎靈的房門也打開了。這次沒有什麼話,只是飛出了一塊板磚。子玉那里還敢在此停留,大喊一聲對不起後,便飛一般的逃離了犯罪現場。

辰時初刻,道宗弟子齊聚聞道閣前的廣場上。由長老玉璣真人帶領,進行例行的早課。子玉自進入道宗以來,從不參加早課。今天卻難得的出現在行列里。

炎靈無奈的陪在子玉身邊,听著這群人一遍遍的朗誦《黃庭經》,真的是無聊至極。偷眼看看上面,玉璣真人正在閉目靜听。再看看身邊的子玉,好像也听的很入神。

「死樣,真能裝!」炎靈壞笑道︰「拉我來上什麼無聊的早課,看我怎麼收拾你們!」說著放在身前的雙手暗暗向身前的兩人一指,兩團靈火便飄飄悠悠的飛到了兩人身上。

少時,一陣陣的糊味便傳來了。緊接著,黑煙飄了出來。子玉就坐在炎靈身邊,他最先感覺到異常。睜眼一看,自己身前的兩位師兄道衣的後擺已經燒了起來。

道宗會用火系法決的人不在少數,但會做這種事的只有一個。白了身邊的炎靈一眼,手指微微一點,一道水箭射出滅掉了身前師兄身上的火。再想去滅另一位的火時,炎靈已經大喊起來︰「哎呀,不好了,著火了!」

布料燒焦的味道已經被很多人聞到,子玉連忙再次撲滅另一位師兄衣衫上的火。♀在眾人的議論和玉璣師叔嚴厲的目光下,拉著炎靈灰溜溜的離開了廣場。

「喂,你干嘛啦,拉的人家手好痛!」炎靈掙月兌了子玉的手,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埋怨道︰「好端端的,干嘛突然來上早課?」

子玉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火氣。他知道炎靈是個一時一刻也閑不住的家伙,本來是不想帶她去上早課的。可這小妮子自從答應了子雪照顧自己後,白日里便是寸步不離的陪在自己身邊。晚上也是自己休息之後,她才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炎靈,我知道你很無聊。可是再怎麼樣,也不應該在早課上胡鬧啊。」子玉平心靜氣的,想跟炎靈講道理。

炎靈似乎很不以為然,撇著小嘴道︰「早課怎麼了?我沒上去把玉璣那個老雜毛的胡子拔干淨,就已經算是安分守己了。」

子玉听的一時氣結,不過想想也是。自打子玉說情將炎靈放出來,這貨每日里都要在道宗搞出些麻煩來。只要有一天讓道宗安寧,好像都對不起她自己。好在玉谷真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在子玉的份上不與她計較。

「算了!」子玉嘆了口氣,炎靈雖然調皮搗蛋,但對自己確是真心實意的照顧。自己也總不能真的因為這些惡作劇而把她怎樣,于是提議道︰「早課不上了,我帶你去找子雪玩,如何?」

「太好了!」炎靈除了子玉之外,最喜歡的人就是子雪和衍伐。可能因為這兩人不是道宗弟子的關系,炎靈心中對整個道宗都是有偏見的。

子雪自從來到道宗後,平日里很少出門,一心只跟隨衍伐修煉。衍伐現在早已放棄了成為子玉師父的念頭,因為他發現,子雪這個丫頭更適合做自己的徒弟。子雪在衍伐的悉心教導下,修為已經有了顯著的提高。雖然層級一時半刻無法提升,但卻掌握了許多御水訣之外的上古水系法決。

最近衍伐傳授了子雪一套《雲霧陣法》,功效是能將空氣中的水元素迅速霧化,形成濃密的雲霧遮蔽敵人的視線。子雪已經初窺門徑,此時正在房中潛心鑽研。忽听有人輕輕的叩門,便道了聲︰「請進!」

房門推開,炎靈便如一團紅雲般飄了進來,身後跟著少年老成的子玉,背著手搖著頭。看子玉臉上無可奈何的表情,子雪便猜到了一二,抿嘴一笑問道︰「怎麼,我們的炎靈美女又惡作劇了?」

「唉!」子玉嘆了口氣,無奈道︰「我看,這個家伙快成了道宗的一害了。♀現在她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超級大魔頭!」

子雪呵呵一笑,看著滿不在乎的炎靈道︰「不會吧,你是不是有些太夸張了。炎靈再怎麼樣,也不會去殺人放火吧?是不是啊?炎靈。」

「那是自然,還是子雪了解我。我充其量也就是跟他們鬧著玩,怎麼會去殺人呢?子玉純屬誣陷,我要保留追訴權!」炎靈有了子雪撐腰,更是煞有其事的說道。

子雪何等聰明,炎靈話一出口,子雪便已經明白,看來放火是真的了。子玉四下看了一圈,突然問道︰「對了,怎麼今天一直沒有見到衍伐。它去哪了?」

見子玉問起衍伐,子雪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道︰「是啊,今天早起,便沒有見到師父。我剛剛去它房間看過了,沒有人。問了其他的師兄弟,都沒有見到它。我剛剛還想去問你呢,原來你也沒見到它。」

「真是奇怪了,寄魂的玉牌也沒帶,它能去哪呢?」子玉嘀咕到,正說著只听一陣鐘鳴。「是集合的鐘聲,難道道宗出事了?」子玉不敢猶豫,連忙同二女一起向弘道殿趕去。

弘道殿是道宗緊急議事的地方,子玉同二女趕到時,這里已經聚集了道宗所有的核心人物。掌教、長老、各堂首座弟子及入室弟子都已經到齊,就連閉關多日的玉誠長老也出關了。

玉谷真人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樣子,十分嚴肅的對著眾人說道︰「今天,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大家。原定于本月月末的三宗論道大會,宣布取消!」

這句話無疑是一顆重磅炸彈,頓時下面便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一眾長老似乎早有所知,因此顯得十分平靜。三宗論道是修真界的一大盛會,怎麼會說取消就取笑了呢?眾人心中不禁充滿了疑問。

玉谷真人不再說話,一直到眾人議論過後,才又緩緩說道︰「還有另外一個更沉痛的消息,冥界單方面撕毀了和平條約,公然大舉入侵人界。如今他們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了結界。駐守在結界的守護者正在與他們周旋,剛剛接到人帝的法旨,我道宗要組成義軍,匯合劍宗、丹宗的隊伍,共同前去支援。」

玉誠長老在玉谷的授意下,緩緩站了起來,拿出一份名單朗讀到︰「道宗義軍總指揮,長老玉誠。副總指揮,長老玉萍。入室弟子周衡永、閆衡光、陸衡芸、楚衡泰、軒恆玉等五人為小隊長,每人帶令二十名道宗金丹境界以上弟子,一個時辰後出發!」

一聲令下,眾人立刻散去各自準備。子玉一路上腦中都是渾渾僵僵的,完全是憑著下意識走回自己的房中。自己才七歲,就要上戰場了,這是什麼概念?只是听爺爺說過千年之戰、神仙之戰。如今自己就要身臨其境了,不由得有些緊張。這也難免,畢竟子玉如今連個妖獸都沒殺過,完全沒有經驗。

炎靈倒是一臉的喜悅,這回終于可以跟著子玉出去玩了。對她來說,只要能離開這沉悶的道宗,去哪她都願意。一進房間,炎靈便開始幫子玉打點行裝。子玉則是悶頭坐在榻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房門敞著,玉谷不知何時走了進來,背著雙手,眯著眼楮,滿臉微笑的看著子玉。「怎麼,我們的子玉少爺害怕了?」真人打趣到。

子玉猛地听見師父說話,連忙起身道︰「誰,誰害怕了。我只是在思考,思考作戰計劃而已。」

這話說的虛,十分的虛。玉谷那里會信,直接戳穿道︰「你小子少蒙我,還沒到戰場,沒了解情況,你怎麼定作戰計劃?說個慌都不用心,真是令人失望。」

子玉也知道自己說的十分不靠譜,便也懶得辯解,一扭頭又坐回榻上。玉谷走了過來,坐在了子玉身邊,笑道︰「放心,師父不會把你這個便宜徒弟送到前線去的。我已經決定了,你帶領著一隊人馬,負責給你玉萍師叔送治傷員。」

原來是讓我去做醫療部隊,子玉懸著的心才略微放了下來。玉谷拍了拍子玉的肩膀,緩緩道︰「放心吧,你師父還不是老糊涂。你的修為雖然比很多師兄都高,但畢竟毫無臨敵經驗。這次也是個好機會,從側面接觸一下真正的戰場,總不是件壞事。我相信,以你的頭腦和修為,絕不會有問題的。」

子玉默默的點了點頭,安心是安心了,但卻又稍稍有一絲失落感。倒是一邊的炎靈有些失望了,撅著小嘴道︰「什麼啊,原來讓我們去運人啊?那多不過癮啊,我要求去先鋒部隊。」

玉谷看了看躍躍欲試的炎靈,笑著搖頭道︰「那可不行,你是子玉的貼身護衛,必須全力保護子玉的安全,你怎麼能去前線呢?況且你並不屬于人界,如果加入正面戰斗,會讓獸族牽扯進來的。」

……

祁雲山腳下,道宗弟子組成的義軍隊伍已經整裝待發。掌教玉谷在做最後的誓師︰「道宗的弟子們,你們將代表道宗,作為先頭部隊支援前線。除魔衛道,是我宗派的一貫宗旨,希望大家奮勇殺敵,保我人界安寧。大家放心,本掌教會立刻組織第二部隊,由我親自率領,前去支援,與你們並肩殺敵!」

「除魔衛道,光大道宗!」隊伍群情激昂,高喊著口號緩緩開拔。玉萍玉誠兩位長老在隊伍的最後,與玉谷真人告別。

子玉帶領著炎靈與二十名道宗弟子,走在隊伍的最後。作為醫療護送部隊,他們的左臂上都被戴上了一個綠色的袖標。子雪沒有同子玉一起出發,因為她的雲霧陣法有突破的征兆,所以留在宗門修煉。

玉萍長老身兼隨軍醫官的職位,同子玉等人走在隊伍的最末。隊伍首先要向距離祁雲山三百里處的天涼城進發,那里是三宗約定的匯合地點。隊伍要經過那里的傳送陣,直接抵達結界。

「師姑,您說我們醫運的隊伍有沒有可能遭遇敵人偷襲?」一時一刻也不肯安份的炎靈,眨著大眼楮向玉萍仙姑發問到。

「當然可能。」玉萍仙姑肯定的回答道︰「戰場是瞬息萬變的,一切事情都有可能隨時發生。我們絕不能因為自己是後勤部隊,而掉以輕心。敵人有很大的幾率會派人偷襲我們的醫運部隊,殺死傷員以減少我們的可再生戰力。」

「太好了!」炎靈一對大眼楮中已經冒出了小火花,揮舞著粉拳,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道︰「師姑放心,有我在,他們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玉萍微微一笑,她絲毫不擔心這個小魔女,反而將目光落到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子玉身上。「子玉,怎麼了?緊張嗎?」畢竟有一些血緣關系,玉萍對自己這個外甥還是十分關心的。

子玉從出發開始,一張小臉便緊繃著。听見師姑問自己,連忙搖頭道︰「剛開始有一些,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而且還有一些奇怪的期待,或許這次是我晉升的一個契機吧。」

玉萍知道子玉目前的處境,更知道他不會在短期內再有提高。不過總要給孩子一些希望,免得他心灰意冷。「會的,一定會的。戰場是最鍛煉人的地方,經歷了這次戰爭,你一定會有所提高!」玉萍善意的安慰到。

「加快腳步,要下雨了!」隊伍最前面傳來玉誠的喊話,子玉抬頭看了看天空。早晨還是風和日麗的天,不知何時已經烏雲密布。濃密的雲層中,條條電蛇翻滾。時不時傳來陣陣的悶響,一陣輕風吹來,將一股刺鼻的土腥味帶入鼻腔。

子玉默默的加快了步法,幼小的身軀堅毅的向著前方走去。「這不僅僅是走向戰場,也是走向我通往強者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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