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門前的談話,子玉等人在屋內已經听的一清二楚。♀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小劍劍,打開大陣,我要出去見我的家人。」衍伐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小子,等著吧,有你求我的時候。當下念動真言,撤去了拒神陣。
屋門推開,子玉、子雪、軒皇洪飛、雪母丁氏四人走了出來。衍伐則暗自在門後積攢功力,等待施展瞬移術。屋外眾人,見到子玉便吃了一驚,又見到子雪等人,更是匪夷所思。
子玉連忙跪倒在地,叩拜倒︰「拜見帝君,給爺爺、父親、三叔、姑姑行禮!」說著,連著刻了三個頭。子雪一家人立在一邊,卻並未行禮。
軒皇天碧見到子雪不拜,心中頓時便是一涼,越眾而出道︰「子雪,還不給帝君、族長和各位長老行禮!」說著,暗暗向子雪遞眼色。
洪飛及丁氏听了此話,便要下拜,卻被子雪一把拉住。傲然道︰「軒皇天碧,你不必假惺惺的。在場的諸位恐怕不稀罕小女的跪拜,你們哪個現在不是欲殺我而後快呢?」
「子雪,你誤會你師父了。」軒皇玄文嘆息道︰「通緝你一家人的命令,是我下的。你師父當場抗命,拒絕執行,已經被免除了族學總督導、毓秀堂特別長老之職,戴罪立功。她一直是相信你的,不然我等也不會來此了。」
子雪冷哼一聲,正要開口,卻被子玉搶道︰「雪兒,不要說了。爺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子雪為了我,埋怨姑姑,甚至攻擊她。這一切都因孫兒而起,爺爺要罰,就請處罰孫兒。至于子雪擊殺了天牢管獄官一事,乃是迫于無奈。」說著,便將天牢內發生的事情,對軒皇玄文講了一遍。
軒皇玄文擺手道︰「子玉,你不必多言了。你該承擔的過錯,爺爺是不會姑息的。不過子雪弒師在先,當庭沖撞眾長老在後。天牢之事就算她說的是真的,那麼她既然有能力擊殺管獄官,自然就有能力制服他。然而她沒有選擇符合規則的做法,而是擅自處死了管獄官,而後公然越獄。于情于理,子雪都難逃法網。」
「這麼說,爺爺是不肯放過子雪一家人了?」子玉突然神情冷峻的說道︰「子雪因我之故,受此大罪,孫兒無以回報。爺爺于公是家族之主,公事上卻不能秉公處理。于私是子玉的尊長,私事上卻不能念及骨肉之情。♀」說罷,便又跪倒在地道︰「今日孫兒不能違逆爺爺,又無法還雪兒之情。孫兒只有一死相謝,希望孫兒死後,爺爺能放過雪兒一家,不然孫兒死不瞑目,永世不得超生!」說著,手便舉起,要向自己的天靈拍去。
眾人皆是傻了眼,誰也沒想到這兩個小孩子,竟然如此情深義重。軒皇玄文顧不得再多想,連忙阻攔到︰「子玉且慢!」此言一出,子玉的動作便稍稍一緩。軒皇玄文看了看身邊的陸青,嘆了口氣道︰「罷了,既然子玉一心要為子雪頂罪。作為軒皇一族的男兒,有情有義,爺爺支持你。但作為一族之主,我必須對所有族人有個交代。」
子玉見爺爺松了口,連忙再次拜倒,恭听訓示。軒皇玄文閉上雙眼,緩緩道︰「傳我法諭,軒皇子玉、軒皇子雪,即日起剝奪族姓,逐出家族。之前二人所犯一切罪責,軒皇世家從此不得再行追究!」說著,又看了兩人一眼,接著道︰「以後你二人不得再使用軒皇世家的功法,不得再以軒皇族人自居,不然我絕不輕饒。」
話音剛落,就听見身後有人倒地的聲音。眾人回身一看,鐘離夫人不知何時趕來,正巧听到老爺子對子玉的處罰。急火攻心,暈厥過去。軒皇天霸連忙搶上前來,將鐘離氏扶起,攬在懷中。伸手按了兩下人中,鐘離氏這才緩緩蘇醒。睜開雙眼,第一句話便是︰「我的子玉呢?」
子玉見母親暈倒,早已經來到切近。听見母親問及,連忙走上前來,跪倒在身邊道︰「娘,子玉在這兒。子玉不孝,讓娘擔心了。」說著,眼圈微微有些泛紅。
鐘離夫人早已淚如雨下,搖了搖頭,泣不成聲的說道︰「子玉啊,子玉。你難道真的忍心離開為娘嗎?你快去求求你爺爺,讓爺爺網開一面,法外施恩。去,快去啊!」
子玉伸出雙手,拉住母親的手,搖頭道︰「爺爺不殺我,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玉兒不想再讓爺爺為難了。況且玉兒並不是見不到爹娘了,請娘不要過于悲傷,全當玉兒外出游學歷練,不用為孩兒擔心。」
鐘離夫人見子玉不肯依她,便又用求助的目光看著天霸。軒皇天霸卻搖搖頭,低聲道︰「父親已經做出了對子玉最好的決定,不可能再做更改了。子玉是為了保護子雪,自願接受處罰的,兩個孩子之間的恩情,我們沒有權利干涉。子雪這孩子對子玉一片痴情,子玉也該為她做點什麼。♀」
听見丈夫也如此說,鐘離夫人便不高興了。兒是娘的心頭肉,怎麼舍得讓他離家呢。修真之人壽命綿長,體質更是不用說。所以子女只要不忤逆長輩,倒也不用膝前盡孝。況且修真界強者為尊,子女最好的盡孝方式就是讓自己更強。但正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再怎麼說,也不能接受將孩子趕出門這種事。
天霸見自己的夫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的很。自己這位夫人絕不是個省油的燈,雖然嫁給自已之後,一直是溫良恭順。可一旦惹毛了她,以她鐘離世家大小姐的身份,可不會買任何人的面子。萬一在這里鬧起來,那可就熱鬧了,自己這一家人非得妻離子散不可。
事到如今,天霸也別無他法,只能將自己猜測的想法說給鐘離夫人听︰「你听好,千萬別胡鬧。老爺子對子玉一不殺,二不關。這是什麼意思?很明顯,老爺子要讓子玉成長。逐出家門只是一個借口,一方面平息了悠悠眾口,另一方面能讓子玉出門歷練一番。這是件兩全其美的事,你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鐘離夫人听了丈夫這番話,看了看丈夫的眼楮。天霸目光堅定神情嚴肅,看起來不像是說謊或者敷衍自己。要真是這樣,那鐘離夫人便沒有理由再去阻攔了。只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子玉才六歲。雖然說修真界的人成熟的比較早,而且子玉如今的修為也不低了,可做娘親的還是免不了牽掛。
天霸似乎看出了鐘離夫人的為難之處,輕輕拍了她一下,目光卻想著軒皇洪飛夫婦送去。鐘離夫人也是個聰慧之人,立刻便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對啊,並不是只有子玉一個人。還有洪飛兩夫婦,把孩子交給他未來岳父岳母照顧,自己還有什麼不放心呢。以子雪與子玉的關系,洪飛夫婦絕不會虧待自己兒子。
「孩子才六歲,父親的決定有些太……」鐘離夫人最後爭取到︰「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再過幾年不行嗎?我們也都是十三四歲才……」說到一半,見自己丈夫已經開始搖頭,便知道沒有希望了,只能將後半句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子玉最後與眾位長輩行禮拜別,便同子雪一家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族學。望著四人離去的背影,老爺子軒皇玄文扭過頭,低聲對著身邊的陸青道︰「帝君,人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這孩子,他將來若是沒出息,別怪兄弟翻臉不認人!」
陸青嘿嘿一笑,用胳膊肘踫了軒皇玄文的手臂一下。也悄聲道︰「老弟放心,這孩子的路,我早已經安排好了。若是沒有這次變故,應該早就按部就班了。不過這也沒關系,我立刻去通知那些人,讓他們做好準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絕不會出意外了。」
……
子玉一行四人,出了族學大門,沿著大街一路向西,來到軒皇城西門外。找了一個僻靜之處,剛剛住下腳步,身邊空間一陣扭曲,衍伐便出現了。一見到子玉,衍伐的話匣子便打開了︰「好小子,剛剛真的為你捏了一把汗。你說你爺爺要是真的處死你,我是幫你還是不幫呢?」
子玉呸的一聲啐道︰「當然要幫了,難道你看著我死啊,真是個沒義氣的家伙。」說完又看著子雪問道︰「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呢?我們不能總在外面飄著,要找個地方安身才行。」
「剛剛老爺子的話,白水流域我們是不能居住了。」洪飛分析道︰「看來我們只能盡量向西邊走了,中州西邊盤踞的勢力比較多。道宗、劍宗、丹宗都在西邊,選擇比較多一些。即便是不投靠勢力,在那邊居住的話,條件也比較好一些。」
三宗的大名,子玉早就听說過。這次能有機會去拜訪,子玉自然是十分高興。特別是結識了衍伐以後,子玉便更向往去劍宗看一看。以劍入道,擅長攻擊的特性,讓子玉覺得十分快意。但他不知道的是,早已經有人在前面等著他了。
這是子玉有生以來,第一次離家外出。一路之上,他仿佛又回到了剛入族學時的孩童模樣。路上往來的行人,看到這一家四口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這倆口子好福氣啊,生了好一對金童玉女。衍伐施了個隱身的咒法,所以路人看不見它。不然你走在路上,突然看到一個身穿皇袍的人,會是什麼感覺……
走著走著,一個破衣爛衫,拎著酒壺的落魄道士攔住了眾人的去路。老道一頭雪白的頭發蓬松著,好似幾日未經整理了,上面沾滿了油污。耷拉著眼皮,臉上紅撲撲的,一把胡須七歪八翹的支稜著。身上穿著一件千瘡百孔的青色道衣,腳上趿拉著一雙露腳趾的破草鞋。手中的酒壺沒有蓋子,一邊拎著走,一邊還在往外滴滴答答的撒著酒水。
這道人來到眾人面前,哈哈一笑,沒有理會子玉等人,而是對著虛空處微微一拱手道︰「這位道友,好精妙的法術。不知道可否有閑暇,隨老道至荒山一敘啊?」
虛空處,一直在隱身而行的衍伐見老道一眼就看破了隱身術。自己也不好再做作。便笑道︰「這位道友好眼力,竟然能看到在下。不過我等幾人忙于趕路,恐怕不方便叨擾。」
老道捻著胡子,點點頭道︰「也罷,也罷。既然道友不願意移駕,在下也不敢強求。不過這位小友嘛……」說著一指子玉,「這位小友恐怕老道要將他帶走,不知您幾位意下如何?」
衍伐已然看出老道是個人仙期巔峰的修為,雖然自己並不懼怕他,但自己若是不能回到軒轅劍內,神功便是用一分少一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衍伐不想與人動手。但若是有人想打子玉的注意,自己也絕不能袖手旁觀。當下上前一步,攔在了老道和子玉中間,笑道︰「這位道友也是個仙人之體,何必非要為難我們呢?」
「非也非也,貧道今日掐指一算,會在這里遇到一個好徒弟,所以才要留下這孩子。」說著便伸出手指比劃著算給衍伐听,衍伐是生活在眾神時代的人,易經八卦便是大神伏羲所創。如今你在它面前說這套,簡直就是班門弄斧,它怎會相信這些鬼話。
說起來這道人怎會無緣無故的攔在此處呢?要提起他的大名,當今修真界可謂無人不知。他便是中州三大宗派之一,道宗的現任掌教宗主——玉谷真人。
上文書中,人帝陸青在無法破解拒神陣時,便用傳信玉符給玉谷真人傳遞了信息。而子玉等人離開後,陸青料定子玉等人會走西門,便再次傳訊給他,讓他在此等候。
道宗距此地不過三千余里的路程,似陸青、軒皇玄文、玉谷真人這等人仙之體,都有那縮地成寸,舉霞飛升的仙法。可朝滄海暮昆吾,些許路程還不瞬息便至。
可這些內情,子玉等人並不知道。表面看來,這個醉醺醺的老道明明就是來找茬的。若是原來的子玉,或許會忍讓為先,隨老道去看一看。可如今性情大變的他,怎會讓一個瘋道士阻礙他去往劍宗的行程。但子玉也同樣深知,自己恐怕絕非這道人的對手,從他能一眼看破隱身的衍伐來看,他的修為絕對不在爺爺之下。
想到此處,子玉便將這場買賣直接丟給了衍伐。口中道︰「劍劍,搞定他!」說完,便將子雪一家人帶到一邊,雙手負于胸前,悠哉游哉的等著看熱鬧。
衍伐突然被安排了這樣一個棘手的任務,心中頓時把子玉罵了一遍,暗道︰臭小子,你倒是很會使喚人。我現在的情況,打完這個老道,估計我也快功力散盡,直接嗝屁了。但當下的情況,其他人確實也沒有能力阻止這道人。萬般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道︰「既然道友不肯讓步,那在下也只有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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