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隱婚 35昨晚,你跟誰在一起?(精彩!!)

作者 ︰ 聖妖

榮淺很快收拾起情緒,她莞爾,報以善意的一笑。

宋稚寧緩緩寫下自己的名字。

榮淺盯著女人的側臉,她多少從新聞上得知宋稚寧的事,這手成了這樣,要想再畫畫肯定是不可能的。

宋稚寧握住肘彎的地方,微微按摩幾下,她將筆放回桌上,再拿起外套蓋在肩頭。

「那這件寶貝就麻煩你們了。」

「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榮淺收拾起文件,她起身從宋稚寧身旁移開。

她這樣來找自己,榮淺心想肯定是有事,畢竟宋稚寧和厲景呈那層關系有過,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厲景呈身邊現在的妻子是榮淺。

一般這種找上門來,要麼是憶往昔,要麼就是各種冷嘲熱諷。

榮淺都準備好了。

要想抵住流言蜚語,就要自己先堅不可摧。

她挺起脊背,宋稚寧拿過包,深深朝她看了眼,「那我只需要等消息就行了?」

「對,一旦拍賣成功,我會通知你。」

「好。」宋稚寧站起身,「那我先告辭。」

榮淺有些吃驚,她後一步起身,宋稚寧拿著包離開,更沒說她手的事,就這麼走出了榮淺的視線。

榮淺不由覺得奇怪,難道她到這來,真的僅僅是為了寶貝的事?

宋稚寧在拍賣行逗留會,出去時,正好榮淺也從樓上下來。

兩人相繼從電梯內出去,彼此身份尷尬,也不用多客套,榮淺走在前面,遠遠看到厲景呈的車停在拍賣行的正門前。

她大步迎過去,「來多久了?」

「打你電話時剛到。」

厲景呈走過去替她拉開副駕駛座的門,視線陡得掃到抹身影,他眼色一凜,面部繃得很緊。

「她怎麼會來這?」

榮淺知道他說得是宋稚寧。

「她有件寶貝送我們拍賣行拍賣。」

「誰負責的?」

榮淺說道,「是我。」

厲景呈臉色越發陰鷙,抬起腳步沖著宋稚寧迎過去。

榮淺忙要抓著他的手臂,「別去!」

她掌心從男人的西裝袖中滑過,眼里看到厲景呈大步向前的身影,榮淺忙追了過去。

宋稚寧披著外套,一見厲景呈,她頓住腳步,「景呈。」

男人站定在她身前,「吏海大大小小那麼多拍賣行,憑什麼來這?」

宋稚寧朝厲景呈身側的榮淺看眼,厲景呈這樣,反而弄得榮淺很尷尬。

「可吏海只有這家是最出名的,我信得過。」

厲景呈冷冷扯開嘴角,「那為什麼偏偏找上榮淺?」

「這是拍賣行內部安排的,我並沒有指名道姓。」

「景呈,」榮淺拉了拉他的衣袖,「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給我離榮淺遠點。」

這樣直白的話語,令宋稚寧當即愣在原地,她怎麼就沒想過,放開了厲景呈的手,今後再見,他會這樣絕情。

她沒有說話,垂下了眼簾,臉上掛了抹淡然,實則心里早已千瘡百孔。

厲景呈拉住榮淺的手,宋稚寧的目光慢慢抬起,「是我錯了,我以後走路見到你們,都要避開,還不行嗎?」

男人冷哼聲,帶著榮淺準備離開,走時,視線掃到宋稚寧身上的外套。

她似乎也注意到男人的目光,伸手拉了拉,藏起另一條手臂。

「以前時髦風尚的宋稚寧,其實也是個凡人。」

宋稚寧瞬間紅了眼,立馬側開身,「我先告辭了。」

榮淺扭過頭看到她抬腿離開,步子堅毅有力,但眼光交錯的間隙,她還是看清楚宋稚寧眼角淌下來的淚水。

榮淺不由握緊手掌,不知為什麼,心里因為厲景呈的這句話而難受起來,總覺得男人好像堵著口氣,榮淺任由他牽住手來到車前。

宋稚寧坐進車里後,並未第一時間發動引擎,她趴在方向盤上,也沒哭出聲,只是輕輕地哽咽。

她知道厲景呈那句話的意思。

以前的宋稚寧,是上流社會圈的寵兒,才華橫溢,出入各種場合總是穿著奢侈的禮服,即便是平日,她也裙裝居多,露出一雙會繪畫的手,顯得縴細可人。

可如今,她走到哪,都習慣在精心打扮之後配一件外套,要不然,她就沒有丁點的安全感。

她本來就是個凡人,曾經引以為傲的東西被撕毀後,她自然沒有那個勇氣將它袒露于人前,她只能遮遮掩掩,不讓別人看見。

榮淺心不在焉系著安全帶,厲景呈俊臉微沉,她朝他看眼。

「景呈,她其實就是拿件寶貝過來。」

「你別跟她多接觸就是了。」

榮淺想到厲景呈方才的反應,一方面,肯定是為了保護她,不想讓她受以前那些事的影響,可榮淺總覺得,應該還有另一方面。

她想到宋稚寧的手,難道當初的分開,跟她的手有關。

「景呈……」

她試圖問出口。

厲景呈側首朝她看眼,「嗯?」

榮淺想確定下厲景呈是否知道宋稚寧手的事,可轉念一想,如果是真正在乎的人,應該還不至于會為了手傷就分開。

她想,肯定是她想多了。

「沒什麼事。」

厲景呈目光在榮淺臉上掃了圈,他手伸過去握住榮淺,「不止是宋稚寧,凡是跟我有過過去的人,我都不想讓你接觸,盛書蘭是厲家的人,那沒辦法。我自己清楚得明白,你的生命中,只有一個霍少弦是曾經,可這我都受不了,更何況我……」

說到這,男人笑了笑,他的曾經有多少,還真說不清。

話已至此,好像自己給自己埋了個深坑。

榮淺一听,果然就想將他的手甩開,男人使著勁才將她攥緊,「我不想讓她們在你跟前,你一言我一語,即便你不當真,但也膈應得慌,我們兩個過得開心就行了。」

榮淺知道,但她心里的那個結,打得很深很深。

她回握住厲景呈的手,「我覺得你對宋稚寧,和盛書蘭是不一樣的。」

「最不一樣的,還是你。」

榮淺心里莫名升起股煩躁,「那你和宋稚寧,為什麼分開?」

「你怎麼對我和別人的事這麼感興趣?」

「我好奇。」

厲景呈半晌沒說話,他握住榮淺的手松開,然後放至方向盤上,「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她有天,忽然給我打個電話,就說要去國外,然後一去不回了。」

「你沒去找她?」

「找了……」

厲景呈忽然噤聲,回過頭,見榮淺的眸子已然黯下去。

分開後又去找,能說沒有感情嗎?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

榮淺神色懨懨,她變得很敏感,又會患得患失。

回到家,小米餈也早從學校回來了,榮淺見到她,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吃過晚飯上樓,榮淺看會書,厲景呈忙完手頭的事,洗過澡已經快11點了。

他掀開被子躺到榮淺身側,她迷迷糊糊睡下,驀然被個冰冷的懷抱擁住,她打了個哆嗦,只是沒有睜開雙眼。

厲景呈親吻她的脖頸,榮淺呼吸凝滯,好像被什麼重物給壓得喘不過氣似的,她胸脯起伏,陷入夢魘中,想要醒來卻睜不開眼楮。

厲景呈的手掌滑入她上衣內,輕輕捻捏,榮淺肩膀猛地撞向後面。

男人悶哼聲,榮淺豁然從睡夢中拔出來,「別踫我,別踫我!」

厲景呈模了模差點被撞斷的鼻梁,趕忙安撫,「是我。」

榮淺轉過身,看清楚跟前的這張臉,虛驚一場,她大口喘著氣。

「做噩夢了?」

榮淺抬起手掌拍了拍厲景呈精致的臉龐,「我還以為遇到大笨熊襲擊了。」

「你是變著法說我笨重了?」

她笑著往被子里頭鑽去,「你太有自知之明了。」

厲景呈一把將她撈出來,順勢壓住她,「重嗎,嗯?」

榮淺感覺到他身上的火,她笑不出來了,厲景呈看著她的臉色,伸手捏捏她的耳垂,知道她怕什麼。

他翻身躺到榮淺旁邊,往這邊睡也不是,往那邊睡也不是,總之,渾身的火使勁在往外面躥,而且都集中在一個地方,非爆裂開不可。

榮淺這時候,肯定沒法接受他的親熱。

她見他這樣難受,開了口,「你可以請五姑娘幫忙。」

「你讓我去找小姐?」

榮淺看了看他的手,厲景呈瞬時明白過來,猛地再度起身,「我壓死你。」

翌日。

厲景呈早早地醒了,他端詳著懷中的這張臉,手指在她臉頰上游走,榮淺皺皺眉頭避開,厲景呈笑了笑。

榮淺睜眼時,男人已經站在床前穿衣,「今天孫佳麟過來,晚上我可能晚點回來。」

榮淺盡管不喜歡孫佳麟,但他好歹跟厲景呈是多年的朋友。

「好。」

厲景呈選的這家酒吧,比較清靜,他也許多年沒來了。

孫佳麟心情奇差,當著厲景呈的面猛灌酒,男人看他頹廢的樣子,不由搖頭,「你要喝死了,我可不負責。」

「要真能喝死就好了。」

厲景呈按著杯口,「有什麼事讓你難過成這樣?」

「你說,霍少弦哪里好?」

厲景呈冷哼,「還真沒哪點能比得上我的。」

孫佳麟也是冷哼一聲,「那為什麼女人都要愛他?」

「誰跟你說女人都愛他的?」

「莫希到現在也沒忘掉他,我家里本來就不同意我們的事,她也不急,還做夢回霍少弦身邊去呢,你說我,我急個什麼勁?」孫佳麟難受的一連灌好幾口酒。

見厲景呈坐在那,很少喝酒,孫佳麟倒了滿滿的一杯,「是不是兄弟?要真是,就陪我!」

不過就是幾口酒,厲景呈也就陪了。

兩人越喝越多,孫佳麟直接就要吐,難受地趕緊找洗手間去。

厲景呈撐著額頭,頭腦也有些不清醒,杯口湊到嘴邊,想到有些事,心里煩悶的慌,又是一飲而盡。

孫佳麟回到座位上,喝得幾乎要掛掉,嘴里的話越來越多,「你說我看中莫希什麼啊,跟霍少弦也上過床,又不是處,牛氣什麼?」

「可你就是臉皮子賤,非要愛她。」厲景呈毫不客氣。

孫佳麟朝厲景呈指了指,「還是你有福氣,你說你看中榮淺的時候,她也不是處,可真他媽牛氣,真他媽命運弄人,當年強暴她的居然就是你,哈哈哈哈,我他媽怎麼就沒這種命?」

「閉嘴,」厲景呈眼皮沉重,卻還有些意識,「當心我撕了你。」

「少來吧,」孫佳麟伸手拍了拍厲景呈的肩膀,「之前是你沒愛上那y頭,真要愛上,誰不在乎?你讓榮淺現在去遇上這種事試試,我看你……」

厲景呈忽然給了孫佳麟一拳。

他本來就站不穩,這一下直接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厲景呈煩躁地解開領帶,他眼神陰鷙嚇人,調酒師見狀,趕緊召了兩人過來將孫佳麟帶走。

厲景呈揮開手邊的酒瓶,「再來兩杯。」

孫佳麟這貨,真是欠抽。

他手指按著眉宇間,覺得頭痛欲裂,身體也不听使喚地往旁邊栽,幸好有人經過,厲景呈一下倒在對方胸前。

女人嚇得忙推開他,厲景呈坐直身,「不好意思。」

睜眼一看,覺得對方很眼熟,宋稚寧看清楚是他,只能吞咽下嘴里的憤怒,她想到厲景呈昨天說的那席話,轉身就要走。

男人拍了拍額頭,「等等。」

宋稚寧停住腳步,看到他這樣,似乎周邊也沒人,把他丟在這恐怕要出事。

她心里也有別扭,口氣很硬,「做什麼?」

厲景呈將她召到身前,他拿起酒杯遞給宋稚寧,她也沒有拒絕,接過後同他輕踫杯。

男人盯著她一飲而盡的動作,宋稚寧喝完後,將空酒杯重重擲到桌上,「你老婆呢,打個電話讓她來接你。」

「我可不舍得她來接我。」

宋稚寧嘴角勾起嘲諷,她真是腦子抽風了,才會又來管他的事。

見她轉身又要走,厲景呈忽然開口,「宋稚寧,當年我把你怎麼了?」

她腳步硬生生卡住,頭也沒回,「什麼把我怎麼了?」

「我一直有個疑問,我病發的時候,你明明跟我在一起,你後來去了哪?」厲景呈搭起長腿,目光迷離,宋稚寧知道他醉得不輕,不然不會將當年的事主動翻出來,「還是,你看到我的樣子太恐怖,被嚇跑了?」

宋稚寧下意識環住雙臂,不想回憶起那一幕。

她深深吸口氣,轉身面對厲景呈。

「隨便你怎樣說,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我不用你送。」

厲景呈起身想回家,不想讓家里的人太過擔心。

宋稚寧見他這樣,站在他跟前沒動,想到厲景呈方才的咄咄逼人,宋稚寧心中添出幾分不平,「你既然這樣問我了,那我也問你個問題,你那樣瘋狂的樣子在你妻子面前呈現過嗎?她能承受得了嗎?」

厲景呈眯起眼簾,眸子內蹦出寒光,宋稚寧也不害怕,「她肯定不知道吧?」

男人單手撐住吧台,他當年把榮淺強暴,不就因為發病嗎?

榮淺承受的痛苦,也源自于他的痛苦。

他冷冷笑開,「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她清楚,並且至今還願意跟著我。」

宋稚寧眼里溢出訝異,兩人爭鋒相對,宋稚寧率先敗下陣來,「算了,那都是之前的事,我替你找個代駕吧。」

說完,就去攙扶厲景呈。

他也沒多大的力氣,手臂被宋稚寧拉過去放在她肩膀上,架著他走到外面,宋稚寧從他身上找出車鑰匙,「你放心,我讓別人送你,省得你又以為我居心叵測。」

將鑰匙交到泊車小弟手里,宋稚寧隨口吩咐,「找個代駕。」

「好,您稍等。」

兩人相偎著站在夜風里,酒吧內的燈光透過走道落至很遠的地方,宋稚寧不由抬首,厲景呈雙目輕闔,似乎站著就能睡著。

她想到男人的態度,不止是心寒,更是傷心。

宋稚寧轉過身,鬼使神差地從包里掏出香水,手臂繞到男人身後,朝他領口上噴了下。

他存心讓她難過,她也不讓他好受。

代駕很快將車開到門口,宋稚寧幫忙攙扶他上車。

她本想在他領口上留個唇印,但厲景呈看見後肯定找她興師問罪,香水這種東西,特別對于女人來說,哪個不敏感?

等厲景呈醒來想秋後算賬,味道早散盡了。

榮淺在家看眼時間,都快凌晨了,厲景呈還是沒回來。

她來到陽台,看到大門口的車燈一亮,保安過去詢問,下來個身影似乎不是厲景呈的。

榮淺趕忙批了件外套下樓。

走到門口,正好從保安手里接過厲景呈。

香水味第一時間竄入榮淺的鼻翼間,她伸手扶住厲景呈的腰,「景呈,你沒事吧,怎麼喝這麼多?」

厲景呈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肩頭,榮淺驚呼聲,那香水味越發顯得濃郁,揮散不盡,而且,這味道很熟悉,她昨天分明在宋稚寧的身上聞到過。

榮淺忙甩了甩頭,將腦子里荒唐的想法甩開。

吃力地將厲景呈架上樓,主臥肯定不能去,非吵著女兒不可,榮淺將他帶進次臥,厲景呈醉得跟一灘泥似的,躺在床上也不肯去洗澡,就這麼四仰八叉地睡了。

沒法子,榮淺只好替他月兌下衣服擦洗。

味道都在那件襯衣上,榮淺將衣服丟向地板,她擰干毛巾,替他仔細地擦身。

可心緒早已飄到很遠,榮淺來吏海這麼久,從沒听過一句關于宋稚寧和別人的傳聞,可想而知,她必定家教甚嚴,至少也是潔身自好的人。

她手里的動作慢慢頓住,不免胡思亂想。

榮淺也不想這樣,可有些時候,總是控制不住。

厲景呈全身燙得跟火爐似的,榮淺擦著,擦著,很明顯看到他身體起了反應。

男人的手伸過去……

榮淺臉蹭地紅透,一把扯過被子蓋住他手中的動作。

厲景呈悶哼聲,忽然就坐了起來。

榮淺見他蹙緊劍眉,上半身彎下去,另一手抓住自己的手往被子里鑽。

她被他拉得往前撲,撞在厲景呈的胸口前。

男人喘著氣,單手扣在榮淺腦後同她親吻。

他頸後的香水味,還是擦不干淨,榮淺心里蒙了層晦暗,感覺到男人全身一松後,又倒頭睡下了。

榮淺怔怔坐在床沿片刻,再去打了水替他清理干淨。

躺到男人身側,榮淺輾轉難眠,有些傷痛,她可以慢慢走出來。

可人跟人之間,經不起絲毫的比較。

一比,她就輸了。

她的污點令她永遠沒法戰勝別人。

厲景呈醒來的時候,太陽照過窗子,一道道五彩的暈圈布滿客臥,宿醉之後就是頭疼,他撐起身,感覺到被子里滑溜溜的很舒服,掀開一看,他居然是luo睡的。

榮淺听到動靜,從浴室出來,「你醒了。」

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是你給我剝光的?」

「內褲是你自己月兌得。」

厲景呈淺笑,眸子內閃現抹痞樣,「我說怎麼全身舒暢,原來已經暢快淋灕過一次了。」

榮淺彎腰將地上的衣物撿起,香水味經過一晚,散得差不多了,「你昨晚,跟誰一起的啊?」

「孫佳麟,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

「就你們兩個?」

厲景呈掀開被子,赤條條準備去更衣室,他細想片刻,他好像還把孫佳麟給揍了一拳,然後,還遇上個熟人,說了些什麼話。

「對,就我們兩個。」

榮淺嘴角抿緊,他不說,她再問也沒意思。

那香水味,如果不是近距離接觸,怎麼可能留得這樣濃烈?

厲景呈穿好衣服後走進浴室,從身後擁住榮淺,待了把戲謔的笑意,「我昨晚有沒有將你怎樣?」

「你還能把我怎樣?」

「那你有沒有幫我……」

榮淺將手里的內褲一扔,「厲景呈,你還是自己洗吧。」

「別啊,」男人抱住她不放,「我喜歡你給我洗。」

「你變態吧。」

「你想啊,」厲景呈薄唇貼到她耳朵邊,看著榮淺的臉一點點紅透,「我將包裹著隱秘地方的東西交給你洗,就說明我完完全全給你了,別的女人想踫還踫不了呢。」

榮淺洗干淨雙手,厲景呈湊到她跟前,見她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不高興?」

榮淺擦拭著小手,她腦袋低垂,「景呈,你以後別晚歸了。」

「行,」男人滿口答應,「這不孫佳麟難得過來,我才陪他的。」

有些事,一問,就是拆穿。

榮淺現在很珍惜,不想自己的猜疑傷害到好不容易建起的,這個叫做家的地方。

厲景呈以為她只是為昨晚醉酒的事不高興,「我答應你,沒有下次了。」

「好,」榮淺嘴角輕挽,她想,他只要不出去,只要時刻在家里,就出不了什麼事,「不準有下次。」

盡管心里不適,但榮淺還是看得很開,並未太過壓在心頭。

在辦公室內,剛弄完一場拍賣會,榮淺喝著水,潤潤嗓子。

她目光注視著電腦,一陣敲門聲響起後,秘書開門進來。

「榮小姐,您的快遞。」

榮淺伸手接過,「謝謝。」

秘書快步出去,將門帶上,榮淺靠進椅背內,將信封撕開。

她這麼傾倒下,里面的東西嘩啦啦撒出來。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也完全沒有給她丁點的心理準備。

榮淺看到的是一疊照片。

還是一疊她丈夫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的照片。

而那個女人,被拍出了特寫,是宋稚寧。

榮淺驚得差點推開椅子往後倒,這一幕,實在是猝不及防。

她心髒猛地收縮,呼吸不再有規律,榮淺雙手緊緊抓著椅把,使勁揪扯後改為掐住自己的腿,她想讓自己恢復意識後逃離開。

昨晚,厲景呈果然跟宋稚寧在一起。

榮淺狠狠閉起眼簾,不想看,一點都不想看。

她雙手抱住頭,鼻尖發酸,淚水即將沖出眼眶時,她還是將眼楮睜開了。

照片的角度很全。

其中有一張,厲景呈靠在宋稚寧的身前。

榮淺攥緊手掌,任由指甲掐進肉里面,長出一個個月牙形的蒼白形狀。

還有,他們站在門口相偎,宋稚寧的手自然地環著厲景呈的腰,他自始始終好像沒有推開的意思。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們之間,不是早就已經過去了嗎?

再說,厲景呈怎麼會騙她?

榮淺心里矛盾極了,她拿過一份文件,將那些照片全部蓋住。

榮淺雙手遮住眼簾,人往後躺,她腳尖一踮,椅子轉到窗邊,外面的清風猶如一雙溫和的手,撫過她面龐時,她眼角點綴著細碎的晶瑩。

此時的心情,根本沒法用言語來說,榮淺擦了擦眼楮,起身,拿著那疊照片走出去。

來到茶水間,榮淺將照片放進粉碎機內,看著令她心痛郁結的場景一幅幅被撕裂,她怔怔地重復著某個動作。

直到手里只剩下最後一張照片。

榮淺忍著心口裂開的痛楚,目光落向那張照片。

她沒看到厲景呈的表情,只見他站在那,背景選得極好,燈光柔和,襯得一對猶如璧人般般配。榮淺緊咬唇肉,感覺到疼痛,這才緩緩松開嘴里的力道。

她將照片伸向粉碎機,可心里猛地有個反應。

昨晚,厲景呈回來時酩酊大醉,這照片又是在酒吧拍攝的,那他當時肯定也醉得不輕。

也有可能,他和宋稚寧只是偶遇,或者見他喝醉了,攙扶一把?

榮淺再度仔細看著照片,況且,既然有人故意要給她看這些,那肯定也會刻意隱瞞掉一些事。

榮淺知道,盡管這里面有牽強的成分在,可她還是應該相信厲景呈,不能單憑幾張照片懷疑他。

而所謂的牽強,就是他們在一起被抓拍到的場面,實在太親昵。

將最後的照片粉碎,榮淺折身回到辦公室內。

拍賣的資料透過傳真送到她這里,榮淺看了眼,宋稚寧的寶貝被拍走了。

榮淺猶豫下,但還是給對方撥了個電話。

宋稚寧很快趕來。

榮淺將信封扔進垃圾桶內。

去財務領了支票,榮淺回到辦公室,正好看到宋稚寧。

「你好。」

「你好。」宋稚寧跟著榮淺走進去,「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就拍出去了。」

「你的藏品很搶手,競價也很激烈,」榮淺將支票送到宋稚寧手邊,她坐回辦公椅內,「其實有件事,我很疑惑。」

「什麼事?」

「我覺得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像缺錢的樣子,藏品買來一為欣賞二為升值,你的藏品我看過,未來的三五年,價格還能往上漲。」

宋稚寧拿著手中的支票看眼,她涂抹成橘色的唇瓣微翹,臉上的神情卻不像是在笑,「留著做什麼?睹物思人?還不如賣掉。」

榮淺啞然,宋稚寧也沒說這藏品是誰送的,可看她的表情,榮淺已經猜了個**不離十。

她手落到膝蓋上,「那倒也是,既然是往事了,何不忘個干脆。」

「人都是說起來容易的,有些感情浸潤進骨血內,也不是打針吃藥就能看好的,除非再活一次,把全身的血液都換了。」

榮淺強勾起抹笑,裝作听不懂,「宋小姐這話說得真嚇人,怎麼還扯上換血了。做事關鍵還看值不值,睹物思人最要不得,為什麼?對方都不想讓你思念了,你心里若惦記,就是執念太深,不然的話,他早就回頭了。」

宋稚寧被榮淺的一句話悶得,心口瞬時難受極了。

榮淺拿起水杯,喝口水,一邊端詳著宋稚寧的神色。

她笑了笑,揚起手里的支票,「所以啊,這不就賣了嗎?」

榮淺莞爾,宋稚寧身上的香水味清晰竄到她鼻翼間,只是一會會的時間,整個辦公室就都是這種味道。

馥郁之余,不至太濃烈,這也符合宋稚寧的氣質。

「榮小姐,你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成就,很令人羨慕。」

「謝謝。」榮淺雙手捧住水杯,「其實,我更習慣別人喊我厲太太。」

宋稚寧的笑意僵在嘴角處,她斂起眸中的情緒,「是,應該稱呼厲太太。」

榮淺並不是咄咄逼人的姿勢,言語間也裝作不清楚宋稚寧和厲景呈的關系,或者,即便是清楚了,也不介意的樣子,「宋小姐,你要還有想拍賣的東西,盡可拿到我們這來,我會替你做好策略方案的。」

「好。」

宋稚寧將支票放進包中,「那我就先走了。」

榮淺起身,「不送。」

直到宋稚寧離開,她都決口沒提昨晚的事。

照片應該不是宋稚寧自己送的,不然,方才就是她耀武揚威的最好機會。

她沒提,可能是覺得榮淺還不知道。

下班前,榮淺接到厲景呈的電話,他已經在樓下等她。

榮淺拿了包下去,她盡量使自己的心情放松,裝作沒事人般。

接下來的幾日,厲景呈都準時來接榮淺回家,早上也是他親自送的,到了家後,男人基本都不出門,即便吃晚飯,也會將她和女兒帶著。

榮淺拿著本書躺在沙發內,照片的事很難放開,那對身影總是刺得她難受,不止上班沒心思,就連吃飯都漸漸沒了胃口。

她想,她既然選擇相信厲景呈,有些話就應該問清楚。

榮淺看眼不遠處的男人,她放下書,起身走過去。

「景呈。」

「嗯?」

榮淺盯著他的臉,「你和孫佳麟在酒吧的那天,真的沒有別人了?」

厲景呈松開手指敲打的動作,他仔細想了圈,「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吧。」

「那晚,你和宋稚寧在一起。」

厲景呈幽暗的眸子陡然眯起,神色間充滿疑慮,且似有不爽,「我跟宋稚寧?」

「你回來的時候,身上全是她的香水味,第二天我還接到了一疊照片,都是你們抱在一起的畫面。」

厲景呈推開椅子站起身,「我和她抱在一起?」

榮淺輕咬唇瓣,「照片已經被我粉碎了,不然,我一定讓你親眼看看。」

男人在書房內踱步,雙手抱在胸前,努力回想著那晚的事,他只記得他是見到了個熟人,還說了幾句話,他抿下嘴角,來到榮淺跟前。

「我真的喝醉了,一點點都想不起來。」

「那你倒還記得你是和孫佳麟喝酒的,居然還記得回家。」

厲景呈伸手想去抱她,榮淺側開身,「厲景呈,你……」

他還是強勢地將她抱在懷里,下巴擱在榮淺頭頂,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我也沒想到,會有那些照片,淺寶,我和宋稚寧的事早過去了,我看到她避閃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去抱她?」

榮淺任由他擁住,他這樣回答,也讓她的心里舒服不少。

至少比憋在心口好受的多。

厲景呈尋思著她心里有氣,「肯定是好事之人拍下的,我醉得都要不省人事了,還能有什麼歪心思?」

榮淺翹著嘴角,厲景呈在她嘴上刮了刮,「呦呦,都能掛個油瓶了。」

她張嘴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厲景呈嘶了聲,「像條蛇似的。」

他瞅著榮淺笑開的眉眼,心里卻沒有絲毫的輕松,他落向遠處的眼眸漸深,潭底滲出一層陰鷙。

榮淺讓自己放寬心些,也盡量不去想。

經過他等待的三年,榮淺心知,這點信任應該給他。

厲景呈好像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似的,似乎真的是完完全全不記得。

翌日,將榮淺送到公司後,厲景呈卻並未立即去威厲。

宋稚寧有自己的畫廊,厲景呈驅車前往,趕到時畫廊已經開門,男人徑自往里走。

兩名年輕女子上前,「您好……」

「你們老板呢?」

「老板在樓上。」

厲景呈跨著長腿上去,完全不顧下面人的吶喊。

來到二樓,只有一間**的辦公室,厲景呈走過去,也沒敲門,熟稔地擰開後直接往里闖。

宋稚寧嚇了一大跳,剛要月兌下外套的手頓住,「景,景呈,你怎麼來了?」

「我跟你在酒吧抱過?」

宋稚寧一怔,「那晚你喝醉了。」

「我依稀也有這印象,還以為是假象,既然我抱了你,你為什麼不推開?」

宋稚寧覺得莫名其妙,「是你喝醉了,我只不過扶著你出去,給你找個代駕而已,別說得我好像非要粘著你。」

「不是就最好,」厲景呈目光直勾勾盯著宋稚寧,「那榮淺收到的照片,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照片?」宋稚寧反問,再見厲景呈這幅樣子,她恍然大悟,繼而嘴角勾起抹嘲諷,「你的意思是想說,我給榮淺寄了我們相擁的照片?」

男人看了她半晌,他冷冷收回目光,「不是就最好,但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即便我醉倒在酒吧里也跟你沒關系,不需要你來扶一把。」

宋稚寧心頭一窒,「景呈,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嗎?因為你老婆的一句話,你就這樣來興師問罪,恨不得你們在走的地方,我連面都不要露,我惹到你們什麼了?」

「我只是不想,你給她帶來不必要的困擾。有些事太過巧合,我就不得不防著了。」

宋稚寧嘴唇顫抖,克制著自己不哭出來。

她眼圈微微發紅,眼見厲景呈抬腿要走,她越發覺得難受、不值得,她一個人咽著口氣活著,還毀了前程,可他呢?

宋稚寧忽然沖上前幾步,擋在了厲景呈跟前。

男人居高臨下看著她,目光陰冷,「做什麼?」

「厲景呈,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你管我?」

他上前步,宋稚寧往後退,她伸開雙手擋住那扇門,「你這樣闖進我的辦公室,還想好好地離開嗎?」

男人冷笑下,「那你想怎樣,還想我給你磕頭賠罪?」

「我不需要你那樣,也有這個自知之明,」宋稚寧張開雙臂,厲景呈隱約能看到里面的手,宋稚寧一把拽著那件外套,「你不是問我,當年我去了哪嗎?好,我現在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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