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隱婚 35知道四年前的真相,奔潰痛絕(精必看

作者 ︰ 聖妖

榮淺走向電梯前,轉過身見霍少弦跟在後面。舒愨鵡

「打預防針跟我不在一起。」

霍少弦懷里抱著橙橙,看到越來越多的人過來等電梯,「我跟厲景呈打了一架。」

榮淺總算抬頭看他。

電梯門叮地打開,人們迫不及待往里擠,醫院是個爭分奪秒的地方,霍少弦拉了把榮淺生怕她被人踫觸到,榮淺盯著他臉上的傷,「為什麼?」

這也是最難以啟齒的。

霍少弦躲開榮淺的逼視,她對他那麼熟悉,曾經一個眼神就能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可榮淺哪里能想得到這跟四年前的事有關?

「說話啊!」

霍少弦抬了抬眼簾,「我覺得他對你不好。」

「所以打架?」

「說著說著就動手了。」

榮淺張了張嘴,「你們——」

霍少弦緊接著又道,「不過是我先動手的。」

「你為什麼覺得他對我不好?」

「那他對你好嗎?」

榮淺望著往來的人群,他們這樣尷尬的身份卻在談論著她幸不幸福,多多少少有些諷刺,「好啊,他對我很好。」

肚里的孩子忽然踹了她一腳,榮淺伸手揉向月復部,霍少弦望著她的這番動作,似乎是頭一次這樣深刻感覺到,榮淺長大了。

厲景呈在門口沒看到榮淺,心想著可能是太冷,往樓上去了。

他提步向前,一眼看到榮淺站在電梯口,目光順帶也看到了背對他的男人。

厲景呈加快步伐,霍少弦猶豫的話到了喉嚨口,還是被吞咽回去,她現在懷著孕,他又怎麼忍心讓她承受那樣的傷害?

榮淺目光越過霍少弦,看到厲景呈走到她跟前,兩人臉上的傷如出一轍,似是照著鏡子打出來的。

「你怎麼在這?」厲景呈語氣防備,霍少弦听聞後冷哼聲,身側的拳頭再度捏緊,真想再一拳揍過去!

「這醫院是你開的?」

「行了你們,」榮淺看向霍少弦懷里正沉睡的寶寶,「帶橙橙去打針吧,醫院人多,對孩子不好。」

霍少弦看了眼懷里的女兒,抬起的視線再度盯向厲景呈,他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榮淺走到電梯里面,伸手按了樓層數,「你們兩還真能打。」

厲景呈模了模鼻子,「他比我傷得重。」

「少來了吧,」榮淺抬頭看著往上躥的數字,「幼稚。」

離預產期只剩下一個月了,厲景呈準備好日歷,開始倒數時間。

家里的月嫂已經請好,嬰兒房布置得猶如夢幻中的公主屋一般,牆壁刷成蔚藍,牆角跟都是卷起的浪花,就連榮淺進去了都不想出來。

這個小小的人兒還未出生,就已經有了公主般的待遇,連她都不免羨慕。

睡到半夜,榮淺疼得直哼哼,厲景呈听到動靜後立馬起身,「怎麼了?是不是要生了?」

「腿,腿疼。」

厲景呈將燈打開,這才看到榮淺雙腿挺直著,他將榮淺的一條腿拉過去,小腿處的青筋很明顯糾纏著暴突出來,榮淺痛得直喊,男人替她一下下揉著,生個孩子真是吃夠了苦頭。

厲景呈眼里溢出疼惜,見還是不行,便拉著榮淺起來,「趕緊走走。」

榮淺坐在床沿,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厲景呈彎腰替她穿好拖鞋,扶著她在房間內走了圈後,這才覺得好些。

「我又餓了。」

「那下樓吃東西。」

最後的這個月開始,榮淺食量大增,經常半夜還會餓醒,厲景呈買了不少吃的東西放在床頭櫃,她只要想吃了,隨手就能取。

佣人這會都休息了,厲景呈替她拉開椅子,「想吃什麼?」

「意大利面。」

冰箱里都有半成品,厲景呈平日里不讓她吃,買來也是以備不時之需。

榮淺單手撐著側臉,男人的身影在里面忙碌,偌大的帝景只開了盞小燈,男人頎長的身子立在流理台前,意面的香味流竄出來,這樣一幅畫面竟是如此的迷人。她心里流瀉著感動,厲景呈很快裝盤,拿了旁邊倒好的水走出來。

榮淺今晚吃得披薩,那麼大一盤被她單獨干掉了四分之三,厲景呈將意面送到她手邊,「今天沒吃的蔬菜,要補回來。」

意面里擱了些小青菜,還有黃瓜絲,榮淺吃得分外滿足,厲景呈看眼牆上的時間,凌晨三點。

他不時抽出紙巾替她擦著嘴,榮淺笑得一雙眼楮眯起,「有件事我沒告訴你,這周產檢,我一個星期就漲了三斤。」

每回稱體重,榮淺都背著厲景呈不讓他看,「我覺得我現在就跟個皮球似的,哪里都是圓的。」

「你的產檢報告我每回都看,等小米餈生下來,你就能瘦回去了,」厲景呈挨近榮淺後伸手擁住她,另一手朝她胸前指了指,「這地方也有可能會縮水。」

榮淺忙捂住胸口,「那可不行,好不容易長大的。」

厲景呈失笑,看著她跟前的空盤,「多給你揉揉就大了。」

她伸出手指點在厲景呈的眼角處,「這些日子,你也沒休息好,肯定累壞了。」

「我不覺得累,」厲景呈拉起榮淺的一只手放到嘴邊,「能陪著她慢慢長大直到出生,而這一路我都沒有缺席過,這點就是最大的幸福。」

榮淺蜷起手指,人靠過去緊挨著厲景呈的肩頭。

過年前,榮家以往每年都要去給榮淺的媽媽上墳。

她挺著個大肚子,榮安深現在又是這幅模樣,榮淺對此並不抱希望。

直到榮擇的電話打到她手機上。

「淺淺,爸爸方才忽然開口,說今天要去給你媽媽上墳,說今天是二十四,我們要來帝景接你嗎?」

厲景呈早就出去了,榮淺沒想到榮安深會記起來,她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動,「好,我在帝景等你們。」

她打了個電話給厲景呈,得知他在開會,榮淺也就沒有告訴他。

榮擇很快開車來到帝景外,今兒的天並不是很好,灰蒙蒙的似乎隨時有下雪的可能。

榮淺坐進後車座,榮安深靠在另一側,嘴里念念有詞,「上墳,上墳。」

「爸,原來您還記得。」

「上墳,買一束菊花,每年都要的。」

一行人來到墓園,榮擇買了上墳的用品後進去,佣人負責照顧榮安深,榮擇生怕地滑,伸手扶了把榮淺。

來到榮媽媽的墓前,榮安深動作熟稔地將鮮花插進瓶內,又點了香,這般場景和她熟悉的一模一樣,有些事情成了習慣,藏在記憶深處,忘也忘不掉。

三人輪流上香,榮擇見榮淺站在原地不動,「待會可能要變天,走吧。」

「我想在這跟媽媽說會話。」接下來的幾個月,她沒法過來了,榮淺卻有好多話要和媽媽講。

「那我在這陪你。」

榮淺看眼榮擇,「你們先到車里去吧,爸爸不能受涼,我待會自己過來。」

「那你當心點。」

「沒事。」

眼見他們離開,榮淺這才慢慢蹲,她拾起邊上的毛巾擦著墓碑,「媽,你也看到了,我肚子這麼大,馬上就快生了,厲景呈說要我坐滿一百天的月子,我當然不願意,但他那人有時候拗勁很足,估計不會給我出門,我今天陪你多說會話。」

她替榮安深買的那束菊花灑了水,「厲景呈對我很好,你放心好了,他很寵我,也能受得住我的小性子……」

「啪啪啪。」一陣掌聲忽然從身後傳來,榮淺不由回頭,順著男人的褲腿往上,看到的竟然是皇甫四少。

她冷下小臉,轉過頭繼續手里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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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男人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他走到墓碑邊上,「方才的那些話听著真是感人,真沒想到,厲景呈還有這樣的一面。」

榮淺並不理睬,想讓皇甫四少識趣離開。

「榮小姐這肚子,是快生了吧?」

見他糾纏不休,榮淺艱難的起身後準備離開,皇甫四少攔在她前面,「本來,有些東西我可以通過別的渠道給你,但這些信息太重要了,我怕落到別人手里,對你不利。」

榮淺推開他的手,「你想做什麼?」

「在這之前,相同的東西我給過霍少一份,但顯然他還是瞞著你了。」

她心里驟然一抽,咯 了下,「什麼東西?」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跟厲少四年前就是朋友了,只是他避我如蛇蠍,我卻待他如兄弟,要不然,四年前也不會替他藏下那麼大的事。」

皇甫四少口中的時間點,對榮淺來說是最敏感的,她掌心撫著月復部,「你別賣關子了,有話直說。」

「1001房,你就沒進去看過?」

「進過,那又怎樣?」

皇甫四少勾勒下嘴角,「你不覺得熟悉嗎?」

榮淺心慌不已,仿佛有一件沉下去好久的事正要浮出水面的邊緣,這種迫切和恐懼又令她焦灼難安,「不覺得。」

「也是,你當初被悶著眼楮,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哪里能看得清那個房間。」

榮淺杏目圓睜,舌尖變得麻木,她牙關一個勁顫抖,皇甫四少眼中的笑意猶如一張鋪開的大網,榮淺驚叫聲,終于喊出聲來,「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難道你還不認識嗎?」

「1001房,就是四年前那個房間?」

皇甫四少點頭,「對。」

「那……里面的人呢?」榮淺吞咽下恐懼,心里有什麼正在冒出來,她一遍遍將這種念頭壓回去,不可能的,太荒唐了。

「榮小姐,你是真不明白,還是不想接受?」

榮淺深深吸了口氣,絲絲縷縷的疼痛滲入心月復,之前所有的疑慮加在一起,卻都敵不過如今的難以置信。

她搖下頭,「不可能!」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曾經見過你,還告訴你,你和厲景呈以前來過這個酒店,但你沉浸在厲景呈的溫柔鄉中,難以自拔。」

榮淺心神恍惚,腳下一軟,伸手撐著旁邊的墓碑,淚水蓄在眼眶里面,被她硬生生逼回去。

「當年,霍少弦不惜一切要鏟掉我的酒店,也怪我,讓厲少玩的太過分了,我們的服務員進去收拾時都覺得不寒而栗,滿地的玻璃,後來1001房的地毯全都換過了。」

榮淺覺得月復部處的傷口,結疤了這麼多年,卻隱隱在泛出疼痛。

「我憑什麼听你的一面之詞?」

「我知道你不會信。」皇甫四少拿出手機,將一段視頻放到榮淺眼前,「這個攝像頭當年正對1001房間的門口,你好好看清楚。」

榮淺睜大眸子,將她送到1001房門前的,赫然是宋謙。

一陣門鈴聲後,緊閉的房門打開,走出來的男人化成灰她都認得,榮淺看到畫面中的厲景呈將她接過手,然後走進了房間。

再往下看,還有當年的日期,和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這一擊,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榮淺握住石碑的手指不住收攏,指甲在粗糙的壁沿磨礪,削斷之後刺進指縫間,這種痛卻遠遠及不上心里的痛。

她唇角不住顫抖,止也止不住,皇甫四少偏生還要落井下石,「以霍少弦那樣的實力,想找到強暴你的人還不容易嗎?可四年來他卻屢屢踫壁,為什麼?因為那人是厲景呈。」

榮淺伸手捂住唇瓣,眼淚終于忍不住淌出來,一顆顆滾燙地落在手背上。

皇甫四少面無神色,他也不想對個女人下手,可這是他和厲二少之間的交易,對方不便出馬,而他確實是最有說服力的那

人。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皇甫四少將手機放回兜內,「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當年的事嗎?」

「你說,霍少弦也知道?」

「對,我本來以為,這件事由他告訴你最合適。」

榮淺恨不得爆粗口,這是他們兩人心里的至痛,他憑什麼以為霍少弦會合適?

想到厲景呈和他臉上的傷,榮淺閉了閉眼楮。

皇甫四少從她面上並未察覺出多余的悲傷,這樣小小的身軀,小小的年紀,听聞到這樣的真相不該是崩潰欲絕的嗎?

「厲景呈知道嗎?」

「當然,」皇甫四少掃了眼墓碑上的照片,「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丟下公司的事來酒店,為的自然是怕當年的事曝光。」

墓園內陰風陣陣,又是當著榮媽媽的墓前,皇甫四少從來不信鬼神,這一刻卻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榮淺抬起的目光瞪向他,「你也不是好東西,你們一丘之貉。」

「我從沒說過我是好人。」

她再沒力氣跟他糾纏,「你還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沒有的話,讓我靜靜。」

皇甫四少看她眼,爾後轉身離開。

即將走出墓園時,男人下意識回下頭,見榮淺還是他走之前的那個姿勢站在墓前,皇甫四少單手插進兜內,從另一個出口來到停車場。

榮淺收回視線,眼里的景象模糊不堪,一顆顆一人多高的松柏為什麼都在她眼中搖晃?

不止是樹,就連眼前的路,一道道石碑,以及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榮淺松開握著墓碑的手,她膝蓋一軟,堅硬的地面磕得她生疼,榮淺雙手撐在身前,頭垂了下去。

她肩膀輕聳,漸漸地,兩個肩頭似乎壓有千斤重再也提不起,榮淺雙手撐住地面,一陣陣的沉默後,忽然听到有聲音夾雜在風里。

「媽媽,媽,媽媽——」

榮淺不知道,她現在還能倚靠誰,還能找誰去哭。

墓碑中,榮媽媽笑容溫婉,卻听不到女兒的一句話。

榮淺眼淚一滴滴掉落在身前,心痛到麻木,早就在皇甫四少告知她一切的時候,心便砰地碎裂開。

她喉間輕哽出聲,劇烈地喘息之後,肚子明顯感覺到不適,榮淺直起上半身,淚水刷過精致的小臉,「媽媽,我該怎麼辦?」

回答她的,卻只有風聲。

越來越大的風擦過耳畔,榮淺單手撐在腰後,鼻尖酸澀難耐,她忽然覺得,活著兩字本身就是個諷刺。

她沒想過輕生,只是,她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昔日的戀人沒有告訴她真相,親手毀掉她幸福的男人卻要霸佔她肚里孩子爸爸的身份,這還不夠諷刺嗎?

厲景呈,你這樣算什麼?

彌補?

還是要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繼續生活下去?

他對她所有的寵,所有的偏讓,究竟里面包含了多少愧疚?

又或者,他那樣的人還能知道什麼是愧疚嗎?

榮淺忽然伸出手狠狠拍向墓碑,斷裂般的疼痛令她整個手臂都在顫抖,指尖破了皮,有血絲往外滲。

榮淺還是禁不住痛哭出聲,她雙手捂向臉,暫時的黑暗卻仍舊令她忘卻不了這種鋪天蓋地襲來的痛苦,她覺得,已經到了她承受能力的邊緣,榮淺慟哭不止,月復部猛烈地收縮,她手掌按向肚子,強忍著不再哭。

可情緒並不是說忍就能忍住的,她辛苦萬分,哽咽著喘息,就像是上氣不接下氣那樣吃力,肚子隱隱傳來痛覺,榮淺拼命想轉移開注意力,她想,心里念著一些美好的事就行了,可偏偏這種滅頂的痛見縫插針,榮淺嗚咽一聲,還是忍不住痛哭。

如果厲景呈這會在她跟前的話,她一定要咬掉他塊肉,或者要他半條命。

榮淺額際出汗

,身後有急迫的腳步聲傳來,榮擇見她跪在那里不動,他蹲下來卻見她淚流滿面,「淺淺,你怎麼了?」

榮淺搖下頭,這麼久以來,頭一次給了他這個稱呼,「哥,你扶我起來。」

「好,」榮擇將她攙扶起身,她一張小臉白得跟透明的紙片般,眼楮通紅,「你到底怎麼了?」

「我,我就是想媽媽了。」

「那你也不能這樣,你現在還懷著孕,孩子要緊。」

榮淺的視線投落向隆起的月復部,一種說不明的情愫攪亂掉她的心,榮擇替她撢了撢膝蓋處,「快回去吧,一會受涼可就麻煩了。」

她被他拉著向前,榮淺猶如傀儡般,步步艱難。

到了車上,榮淺一聲不吭望向窗外,榮安深做完記憶中這件事,也就一身輕松,靠著車窗很快睡過去。

回到帝景,榮擇將車停在門口,他目光透過後視鏡落向榮淺,「淺淺,到了。」

她收回神,透過車窗望向偌大的別墅。

茂密蔥郁的歐式花園,連綿不絕得修剪整齊的花草襯著整個建築更加雄偉輝煌,白色的牆沿在淺紅色屋檐裝飾下透出一股榮淺從未體味過的刺眼。

這個地方,忽然像是一座牢籠,窒息而令人恐懼。

「我想回家里。」

榮擇朝她看眼,「那你待會跟厲景呈說聲。」

車子調過頭,去往榮家的方向。

江頌佳知道榮淺過來,讓佣人趕緊去準備晚飯。

她將親自泡好的熱茶送到榮安深手里,「爸,您要不先去睡會,吃晚飯的時候我來喊您?」

榮安深喝了兩口熱茶,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客廳內,留下江頌佳和榮淺兩人,江頌佳挨近她,「快生了吧?」

「嗯,還有個把月。」

「真好。」

「佳佳姐,你呢,你好嗎?」

江頌佳面色顯露出細微的尷尬,她苦澀地揚了揚笑,「淺淺,我想你當初對我說的那番話,應該是真的。」

榮淺朝她看眼,「他,他不是決心跟你在一起了嗎?」

「我看得出他的勉強,我是心里難受,可他是身心都難受,但我又不舍得放開,榮家現在這樣,他多多少少也是因為這層關系而跟我耗著。」

榮淺雙手緊握,一個人的性取向已經定了,要讓他改變,談何容易?

一場感情里面,卻總有一人在身後馬不停蹄地追逐。

榮淺來到二樓,盡管她早就搬出去了,但她的那個房間還留著。

推開房門進去,屬于她和霍少弦以及厲景呈的一幕幕迎面而來,榮淺站在窗前,將窗簾撥開,夜幕降臨,她整個人沉浸在悲傷中難以自拔。

佣人做好了晚飯,江頌佳上去喊她,恰好榮擇走到樓梯口。

「你去哪?」

「喊淺淺吃飯。」

榮擇拉住她的手臂,「她今天精神很差,讓她先休息會吧。」

「怎麼了?」

榮擇也說不上來,「可能是想她媽媽了,我問她,她也沒說話。」

榮淺和衣躺在床上,肚子里的寶寶活躍起來,她坐起身,掌心在月復部輕撫。

鼻端再度揚起酸澀,榮淺坐在漆黑的房間內,她眼眶濕潤,手掌一寸寸撫模,「我該拿你怎麼辦?」

小米餈在她肚中八個來月,每天都是緊密相連的,盡管她現在恨厲景呈恨得要死,但她沒法不去愛肚里的孩子。

包里的手機驟然響起,榮淺拿過一看,她快速擦干淨眼淚,沉澱好心情後放到耳邊,「喂?」

「淺寶,怎麼還沒回來。」

榮淺听到這陣稱呼,只覺諷刺極了,她抬起眼簾,生怕淚水又流出來,「我在家里面。」

「我去接你。」

榮淺本來是不想再回去,但經過方才細細一想,她決定要回帝景。

她的身份證和護照全在那里,失去這些,她寸步難行。

「我待會讓司機送我回來吧。」

「我現在從公司出來,你等我,」榮淺听到男人開車的聲音,厲景呈的車駛出停車場,「這會不早了,你先在那里吃些東西,別餓著。」

男人的話一點點撕裂著榮淺的耳膜,他這會所有對她的關心,在榮淺看來,都是虛偽的,她甚至已經厭惡听到他的說話聲。

掛上電話後,榮淺走出房間。

江頌佳讓她吃飯,但她執意要回去,榮擇瞅著她的臉色,「吃了飯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回帝景再吃,今天就是上墳心情不好,現在沒事了。」

榮擇將信將疑,「那我送你。」

回到帝景,厲景呈應該是去了榮家,榮淺心里郁結難消,她渾渾噩噩往樓上走,回到房間後,一頭栽倒在床上。

厲景呈很快又折回來,進入客廳時目光不由落向樓梯口,「少女乃女乃回來了?」

「回來了,剛去樓上。」

厲景呈顧不上吃晚飯,丟下車鑰匙後徑自上樓。

榮淺听到腳步聲逼近床前,她閉著眼楮,放在被窩中的兩手緊攥,厲景呈彎下腰,榮淺並不想裝睡,她睜開眸子對上男人。

「眼楮怎麼紅紅的?」

她咬緊牙關,沖動幾乎要壓潰掉她好不容易而保持的冷靜,榮淺咬緊唇肉,厲景呈的身影在她眼中逐漸模糊,忽然,好像幻化成一個惡魔,一個手拿錘子砸碎她幸福的撒旦,胸腔內的憤怒和恨意席卷而來,榮淺的眼底被寸寸黑暗吞噬,她伸手兩手,忽然掐向厲景呈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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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精彩預告︰

36——以她的痛,來刺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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