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突然笑笑道︰「昨晚的事情，我們都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吧，不然被你女朋友知道了，不好。」
安冬雪拉著秦雪愛出了房門，留下姜帆一個人。
姜帆腦子有些亂，自己好像做了很傷害人時，心里總有點堵，拿出筆記本打開，本來今天做的事應該是很高興的事，可是現在完全沒了興致。
搜索了一下，燕京今天發生的比較大的事，關注度比較高的，是華夏足球界在廊滄禮堂召開大會，商量一些關于足球的大事。
主要是新任國家隊主教練卡喬恩，準備重新整合國家隊備戰明年的世界杯預選賽和亞洲杯賽，原來的國家隊成員可能會來一次較大的換血。
另外還有華夏各俱樂部的事情，總之就是很多雜七雜八的事情。
因為橫大最近一年的異軍突起，不但拿到華超冠軍，還拿到亞冠冠軍，所以華夏人對國家足球又有點希望。
再加上卡喬恩是華夏為改變國足特地請來的天價教練，都促成了這場會議關注度比較高，中外很多記者都到了現場，準備探探華夏足球界的口風，其中國足和橫大是最大的熱點。
瘋牛因為重新殺回華甲，也獲得了一些關注度，林愛如作為唯一的華甲球隊俱樂部主席，帶著教練張曉瑞和前鋒韓威參加了會議。
姜帆看著電腦屏幕上查到的信息，包括時間和地址，本來該興奮的，也只是隨手關了筆記本，轉身出了房門。
……
廊滄禮堂，中外記者雲集。大廈外面的led顯示屏播放著最近一年華夏足球的精彩片段，包括姜帆在天機體育場和小溪體育場的三次進球。
「這是我第一次和大家見面，在場所有人都是華夏足球界精英，能與各位一起共事。光大華夏足球。是我的榮幸。」
主席台上，卡喬恩向台下鞠了個躬。全場掌聲，坐在第一排的顧飛雪也跟著鼓掌，面色卻很陰郁，不是因為足球的事。而是昨晚的事，連自己都收到了顧長河的郵件。
顧家誰不知道這是姜帆弄的？可是家族開了一晚上會，帶出來的消息竟然還是不能動姜帆，顧飛雪當時差點氣炸了。
回想起昨夜在酒會上受到的侮辱，顧飛雪就恨不得將姜帆碎尸萬段。
可是既然家族都說不能動，顧飛雪又有什麼辦法？
林愛如就坐在自己旁邊，本來林愛如是要坐右邊最後一排的。是顧飛雪將林愛如拉了過來。
顧飛雪所有的不滿都轉嫁到了對姜帆很在意的林愛如身上，加上林愛如的瘋牛作為唯一的一支華甲球隊代表與會，儼然成了華甲華乙領袖，顧飛雪就更加不爽。
「都是華夏足球精英嗎？我看未必。有的球隊只是進步比較大，邀請到這個會議上鼓勵一下罷了。」
顧飛雪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在掌聲伴奏下，傳進許多人耳中，所有人都知道顧飛雪說的是誰，不就是說林愛如麼？
林愛如淡淡地笑了一下，心里更想笑，顧飛雪每次和自己在一起，都是「和顏悅色」，這次難得動了真怒，不同于以前的陰陽怪調，倒是火藥味十足。
林愛如反而有一種快意的感覺，只是這時候林愛如卻快意不起來，一直拿著自己的手機，等著哥哥林向北的信息。
林愛如就不明白了，姜帆為什麼就不能給自己省省心，昨晚發生的事林愛如當然知道了，而且是第一時間知道，當時差點嚇出一身冷汗。
姜帆竟然敢血洗顧家，這在整個華夏也是非常重大的事，足以引起貴族圈地震。
林愛如當時顧不得白天連續拍戲十幾小時，拖著黑眼圈就把哥哥林向北叫起來，馬上聯絡家族，準備在顧家對姜帆報復的時候，把姜帆強制帶到巴蜀去。
如果到巴蜀，姜帆想怎麼折騰都沒太大問題了。
可是第二天發生的事情讓林愛如大跌眼鏡，顧家竟然裝鴕鳥了，好像什麼事沒有一般，顧長河被殺，老婆的yin穢照，都好像壓根沒發生過，是其他人做夢一般。
這是個什麼情況？堂堂五大家族之一，被一個人血洗了一個支系，竟然裝鴕鳥？
貴族圈現在對顧家就兩個聲音，一個感性的嘲笑，一個是理性的覺得顧家已經衰落，許多貴族都瞧不起顧家了，一些人經過一連串事情，開始叫「華夏4+1」家族。
林愛如沒這些人這麼輕松，林愛如總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如果之前顧家被姜帆扯到漢奸隊伍還可以忍，那殺了顧家一個支系，就絕不能忍，這樣下去，顧家威風喪盡，以後怎麼維持自己的勢力範圍？
所以林愛如還在等著林向北傳來家族消息，沒有家族同樣保護姜帆之前，林愛如始終不能放心。
至于身邊顧飛雪的嘲笑，林愛如直接選擇了無視。
作為一個嚴謹的歐洲人，卡喬恩對顧飛雪的話有些反感，但只是皺了一下眉頭，繼續自己演講。
「華夏足球這一年來取得了許多成績，國家男子足球隊也獲得了一些亞洲範圍內榮譽，我們應該感到驕傲，感受到華夏足球的進步。
但是國足的問題，也是不能忽視的，作為華夏足協聘請的教練，我有責任讓這支球隊變得更強大，所以我決定對他們進行一些血液更換。
在我預訂的大名單中，一共需要更換三名中場，四名前鋒，兩名後衛，兩位門將。目前大部分球員都已經固定，我已經在橫大，擼能，綠舟等俱樂部抽調新起精英。
目前還缺少兩名前鋒，一名後衛，兩名中場，中場我的提名是來自蘇格蘭凱爾特人的楊開，以及華甲球隊灰熊中場鄭琦。
兩名前鋒我的提名是瘋牛球隊曹操與韓威，一名後衛我的提名是瘋牛後衛李波。大家意見如何？」
「呼~~?」全場大嘩。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卡喬恩，包括林愛如在內，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後面記者的相機閃光燈不斷閃爍。攝像器都對準卡喬恩。
誰也沒料到這個比利時教練如此大刀闊斧。換了這麼多人就算了，竟然一下子出現四名華甲球員。還都是剛剛從華乙晉級華甲的。
林愛如來參加這個會，壓根沒抱什麼希望，沒想到自己的瘋牛三名球員入選，哪怕韓威李波的技術。的確是華夏國家級，但是作為華甲球員，天生的矮人一等，怎麼可能被選上？
不待其他人說話，作為華夏俱樂部第一人顧飛雪立刻站起來，冷靜地看著卡喬恩道︰「教練先生，我想你的提議並不是太可取。
首先是瘋牛隊。瘋牛隊今年最後一個賽季，的確取得了一些成績，從華乙殺回華甲，我們應該祝賀。所以教練邀請瘋牛俱樂部主席來參加這個會議，我顧飛雪沒有一點意見。
但是祝賀是祝賀，他們進步了，不代表他們水平提高了，一個每次打0分的學生，這一次考了10分，我們應該鼓勵，但是誰說考了10分我們就該把他當做尖子生？
前鋒韓威，以前的確創造過輝煌，但是隨著瘋牛連戰連敗，技術早已退步，如果他還是當年狀態，怎麼可能讓瘋牛一直墮落到華乙墊底？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的球德有問題，天機體育場的比賽大家都知道吧？瘋牛戰勝天機真的很不容易，因為不但對方踢假球，自己這一方還有內奸。
內奸是誰？就是這個韓威，韓威假摔，自稱受傷退出，差點讓瘋牛不戰而敗，如果是這樣，我們今天還能見到瘋牛俱樂部的主席坐在這個會議室嗎？我們還能見證瘋牛重新殺回華甲嗎？
不可能，你說是不是，愛如？」顧飛雪說著看向旁邊林愛如。
林愛如臉色薄怒，只是因為會議上不允許打斷他人的發言，才生生忍住。韓威和張曉瑞坐在後排，低著頭，臉色僵硬，拳頭緩緩握緊，一旁張曉瑞拍一下韓威肩膀，讓他不要在意。
「這樣一個不尊重足球運動，不尊重自己球隊，把球隊和隊友的前途拿去換取骯髒金錢的球員，他能進國家隊嗎？」顧飛雪望著主席台上的卡喬恩到，卡喬恩無言以答。
顧飛雪冷笑一聲又道︰「瘋牛後衛李波，大家都說他是華夏國家級後衛，可是瘋牛連敗四十多場，吞了五十幾個球，這叫優秀的後衛？
能力我們先不說，還記得瘋牛最後一場華超比賽嗎？就是確定瘋牛降級那場比賽？因為對手在李波的防守下進球，李波就惱羞成怒，在球場上大打出手，還差點攻擊裁判。
這對我們華夏足球的名譽造成多大損失？現在華夏球迷說我們華夏足球搏擊功夫比腳下功夫好，就是李波這種球員促成的吧？
李波這種球員沒有被終生禁賽，都已經算是幸運，還要這樣的人進國家隊？教練，你確定你沒說錯？」
卡喬恩沉著臉，靜靜地听顧飛雪說話。
「至于鄭琦，大家就別指望了，灰熊球隊即將解散，我看鄭琦也沒球可踢了。」
「啊……」所有人看著顧飛雪，不知道顧飛雪說什麼，灰熊隊剛剛以頭名身份晉級華甲，怎麼可能解散？
只有少部分知道內情的人暗罵顧飛雪無恥，明明就是顧家逼著灰熊隊全力踢倒瘋牛，結果灰熊大敗，以至于不得不在顧家威逼下解散。
現在竟然堂而皇之的說人家要解散，所以不能入國家隊。
其實俱樂部解不解散與進不進國家隊沒什麼關系，國家隊可以收自由球員，但是有了顧家這個因素，鄭琦要進國家隊就難了。
別說進國家隊，恐怕華夏沒有俱樂部敢收這個人。
可惜了一個好中場。
所有人听著顧飛雪的繼續說話。
「至于楊開先生。」顧飛雪看向坐在不遠處的楊開，微笑一下︰「楊開先生是德才兼備，在凱爾特人就默默奉獻，與凱爾特人另一名中場一起合稱為凱爾特雙砥柱，為凱爾特人重新崛起立下汗馬功勞。
這樣的人才加入國家隊，是國家隊的福氣，我顧飛雪完全支持，沒有任何意見，而且我也與楊開先生接觸過，楊開先生即將加盟橫大。」
顧飛雪款款說完，又引起一陣騷動，楊開作為凱爾特人的中場，就算在歐洲也是國家級，放在華夏早已超越國家級水準。
橫大再添這樣的悍將，華夏第一俱樂部的位置可謂雷打不動了。
顧飛雪很滿意大家的反應，這條消息發出去，橫大股價肯定大漲，至于楊開，這幾天楊開都是和卡喬恩接觸，自己還沒來得及談轉會的事。
不過以自己出的薪水，楊開絕對會滿意，不但在國內獨一無二，也遠遠超過楊開在凱爾特人的薪水。
何況楊開早透露過想回國踢球，如今的華夏，除了橫大，還有那支球隊夠資格接納楊開？轉會之事根本不成問題，還不如趁著這次記者這麼齊全，把消息放出來。
坐在右邊前排的楊開微微皺眉。
「最後說這個曹操，呵呵。」顧飛雪說到曹操，忍不住自己先笑了一下，仿佛就是在說一個什麼可有可無的玩意。
顧飛雪頭一昂道︰「教練是不是看了瘋牛對灰熊那場比賽，就覺得曹操這名球員很厲害？
的確，回旋球，帶球跑，曹操能有這兩樣足球天賦，在什麼華甲華乙，的確可以傲視群雄。
可是放在華超呢？以曹操的盤球護球技術，能不能接近華超的禁區都難說。
就好像瘋牛對灰熊最後那個角球搶點，如果灰熊是一支華超球隊，可能那麼緊張以至于丟球嗎？
一句話，曹操的天賦放在華乙可稱王稱霸，放在華甲能引起忌憚，放在華超，什麼也不是，這樣一個技能生疏只有天賦的球員，教練要將他招入國家隊？」
「曹操盤球帶球技術的確不太好，但是這可以訓練。」卡喬恩說道，姜帆是卡喬恩很在意的球員，因為卡喬恩觀察了所有中國籍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