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遠滿意地看著莫林笑了笑。
「明白什麼了？」我依舊想不通，問莫林，「你快說，明白什麼了。」
莫林拍了拍我肩膀，解釋說，「程載不是說藍沁是華盛老總的女兒嗎？沈亦想抓住藍沁往上爬！我想他之前是和妖精分手了，沈亦不是說後來妖精又找到他嗎？我估計後來攪到一起去，就是因為妖精是老總的女兒！」
我自愧智商有限，想不到那里去。
「我也是這麼想的。孟小姐，我覺得你先生對你現在有兩種狀況，第一，他還愛你，但是不想放棄藍沁這個機會，故而兩邊都佔著，搖擺不定。另一種就比較嚴重了，你要做好防範。」付清遠一臉認真地看著我，讓我感覺接下來他要說的話，有點嚴重，但我還是鼓起勇氣點點頭，讓他說下去。
「第二種就是，你老公其實已經在想怎麼跟你離婚又不花費一分錢。你說他當著你的面對藍沁態度很不好，私下兩人卻親密得很，這只能說明你老公在對你演戲，他在想方設法穩住你。可能他正在想辦法和你離婚，用讓你一分錢也拿不到的方式。」付清遠一字一句的說。
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有這種可能，這些年沈亦對我一直很好，從來不在金錢上克扣我，我實在不敢相信，沈亦會這麼對付我。這會兒，我還在為他說話，「我覺得這個不太可能，家里的錢都在我手上，要是他不想給我錢，他不會讓我管著錢的。」
付清遠雙手交叉放在一起，嘆了口氣，耐心解釋說，「可你說，你們家的卡是你老公的身份證開的戶頭，那麼，我告訴你，他隨便可以拿著身份證上銀行掛失，然後重新補辦一張卡，在你手里的，就是一張廢卡。此外，你們加所有財產，只要是沈亦一個人的名字的，都跟你沒有一分錢關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比如房產證，上面有你的名字嗎？」
付清遠這麼一說，我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我們家房產證上只有沈亦的名字！當初買房子的時候是沈亦去買的，我回了老家去看我媽，回來時沈亦說給我個驚喜，就是搬進大房子，當時顧著開心，根本沒在乎房產證是誰的名字，再說了，房子是沈亦買的，我也沒想過要加上我的名字。
「之柔，你們家房產證上有你名字嗎？」莫林抓著我的手問我。
我相信此時我的臉色已經慘白，我感覺到自己臉上冰涼冰涼的，心里的錯愕和驚訝讓我緩不過氣來，我心如死灰地看著莫林，說，「沒有」
莫林也是，瞬間失色。
細細一想，我們家里的財產，譬如房子和存款什麼的，竟然沒有一款是我的，有我的署名權。難不成這些年沈亦一直都留了一手？
莫林氣憤地說，「沈亦心機也太重了吧！這麼多年，難不成他一直在防著你？」
豆大的眼淚滑落，這回我是措手不及。
「也不一定是這樣子，現在事情還不明確，你們別太認真，也許是我分析錯誤呢？即使我分析對了，事情也不一定是這樣，或許你老公只是把財產看得很重，防你倒是其次，只是他比較重視財產罷了。從農村出來的人，一般都很計較這些。這是我多年來的經驗，僅作參考。」付清遠把話說得客套，但明里暗里給了我暗示。
我們三人坐在沙發上久久沒說話，陷入了沉默。
我只是單純地想離婚，可沒想到會這麼麻煩。♀
之前剛發現沈亦和妖精事情的時候，沈亦擔心我和他離婚，現在想想，他是真心不想跟我離婚還是他害怕我和他離婚會分走財產？他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孟小姐，作為律師，我提醒你好好想想清楚怎麼離婚。離婚不是件簡單的事，提醒你想想自己的利益。」付清遠說。
「清遠，如果之柔想和沈亦離婚，但是也要拿到該拿的贍養費，應該怎麼做？」我坐在一邊傷心著沒說話，莫林替我問了付清遠。
「你們先搞搞清楚，沈亦是什麼樣的態度，如果說是我剛剛說的第二種，也就是他在背後想辦法離婚卻不給一分錢贍養費，那麼孟小姐就要做好反抗的準備，如果他只是單純的搖擺不定，那就看孟小姐怎麼想了。」付清遠說。
莫林點了點頭，蹙著眉頭問，「意思就是現在要模清楚沈亦的態度對吧？可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辦，」莫林想了想，竟然問付清遠，「清遠，你做這行的，應該認識一些私家偵探什麼的，你有沒有合適的人介紹下？我想之柔這個狀況也不適合跟蹤沈亦，還是找個人放心點。」
莫林許是當主播太久，听了太多人的故事，明白的也多，一下子就問到點子上。
付清遠揚了揚眉毛，說，「有，這樣吧，我給你個電話，你給她打電話，就說是我介紹的。我稍後會給她通話，打個招呼，你們跟她細聊。」
之後，付清遠在一張紙上寫了電話號碼給我，莫林替我收的。
談完過後差不多十一點，我和莫林告辭付清遠，他送我們到樓下，說有情況及時溝通。莫林說下次等林恆有時間一起吃飯，我看見付清遠一臉的驚訝。
打車到陸芸公司附近，找了家餐廳，訂好座位不一會兒陸芸就來了。她風風火火地進來，抓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氣喝掉，擦了嘴這才跟我說，「你說你看上的都是什麼臭男人？他媽的藏了十年啊，真是厲害！」
我垂頭喪氣，不想說話，陸芸看了來氣，勁頭上來了，接著罵我。
「上次在機場看見她和妖精你儂我儂的樣子我就知道不是好事兒，回家怎麼跟你解釋來著？分手？我去他祖宗的！這臭男人把懺悔的話說得那麼順溜，鐵定是從樹上摘抄下來背誦好的吧？」
莫林不忍心，朝陸芸使了使顏色，說，「你少說點，之柔現在心里不好受呢。」
陸芸不領情，吼了莫林一嗓子，「你也閉嘴去，我早說了沈亦那家伙不是好東西，你們還不听，他說兩句懺悔的話你們還當真以為他是誠心改過了？那當初陳立也信誓坦坦啊，不見他改過啊？我現在罵她是為她好，早點清醒過來，他媽的別想著還要和沈亦天長地久過日子，我告訴你，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有了一次就有下次，別想著他還能對你一心一意！」
「你就是嘴厲害，好了你，之柔決定離婚了。」莫林說，「今天上午我們去找律師了。」
陸芸瞪大了雙眼，驚喜道，「真噠？真想明白了？」
我點點頭，陸芸大喜，說，「太好了！我就等你覺悟呢孟孟！別傷心，等咱離了，給你介紹好男人，我手里大把大把的資源，排隊給你介紹！」
我哪里有心思說這個，看著激情四射的陸芸，我有氣無力的，渾身發軟，「陸芸，我遇上問題了。」
「什麼問題？」陸芸皺眉，問，「是不是沈亦不肯離？」
我心情差到極點，一句話也不想說，轉向莫林，向她求助，「莫林，你來說，我沒力氣了。」
莫林把面前的橙汁遞給我，叫了服務員來點餐，點完了，開始給陸芸講付清遠給我們說的話。
陸芸也很贊同付清遠的猜想，建議我們先觀測下沈亦的反應，然後再做決定。
「我覺得這個律師說得挺有道理，是實話啊，孟孟，我之前就在想，沈亦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他這麼拖著不和妖精分手，是為什麼？現在想想，就有點明白了。沈亦就是小山村飛出來的鳳凰，這種男人，總是想著往上爬的。」
「付清遠讓我們調查下沈亦，模模清楚沈亦心底的真正想法。之柔和他離婚，必須拿到合理的贍養費，不能被他坑了！」莫林說。
服務生上菜，陸芸餓了，吃了些，我和莫林都沒什麼胃口，拿著筷子不知道吃什麼。
我放下筷子，喝了口水，說，「其實，錢不錢的，我無所謂了，我只想離婚，沈亦太讓我失望了。」
話音剛落，陸芸「啪」地放下筷子，嚴肅地看著我，劈頭蓋臉地罵來，「孟之柔，你腦袋被門夾壞了吧？憑什麼不要贍養費？你是善良還是蠢？你自己想想！我真的快要被你給氣死了！」
「你」我知道陸芸是為我好，忍住了脾氣解釋說，「我說的是實話啊！那些錢是沈亦掙的，我也不好意思要。」我低下頭，看著自己攪在一起的手。心里真是難受啊。
「不好意思？你憑什麼不好意思？你他媽這十年來的青春都給了他，他這麼辜負你，你就這樣算了？你是大度還是蠢？」陸芸越說越氣，竟然指著莫林說，「莫林，你給我坐過來，別老是在她哭的時候安慰她，你就得讓她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殘酷。」
莫林無奈，坐到陸芸身邊去，勸陸芸冷靜點兒，陸芸不停，接著說我，「你結婚這麼多年，除了一開始那年工作過，你幾時出去工作過？對于這個社會的了解，你除了知道白菜多少錢一斤，你還知道什麼？你沒錢沒工作，以後離了婚怎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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