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征途 第三十九章 謀殺

作者 ︰ 六道

「當然可以!」汪儒林點點頭。

在汪儒林等軍官的陪伴下,夏文杰等人來到邵楠被關的那間禁閉室。

禁閉室很小,不足七八平米,里面除了一張床,再什麼都沒有了,此時,禁閉室里的被褥是散落一地的,床也是翻個底朝天的。

汪儒林在旁解釋道︰「事發時的原貌就是這樣,這些都是邵楠在禁閉室里自己鬧騰的,還有,他是撞這里身亡的。」說著話,他抬手指下禁閉室靠門那側的牆壁。

夏文杰等人舉目看去,果然,在牆壁上有一灘暗紅色的血跡。

吳冠呈等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把頭扭到別處,覺得惡心,而且看著也心里發毛,夏文杰則不然,非但沒有回避,反而走上前去,面頰幾乎要貼在牆壁的血跡上,聚精會神的仔細查看。

他是警校畢業的,學的就是這方面的專業。他把牆上的血跡看了好一會,方抬起頭來,問道︰「有人動過嗎?」

汪儒林一愣,搖搖頭,說道︰「沒人動過,自從這里發生了命案,都沒人再進來過,禁閉室一直都是封鎖的。」

「哦。」夏文杰點點頭,又問道︰「邵楠有多高。」

「一米七五左右,說起來和夏干事的身高差不多。」

夏文杰眨眨眼楮,橫移了兩步,接著彎下腰身,用自己的腦袋向牆壁上撞去。 !他沒用多大力氣,但是也發出一聲悶響,天靈蓋隱隱作疼。

見狀,吳冠呈等人立刻走上前來,不解地問道︰「文杰,你在干什麼?」

夏文杰聳聳肩,說道︰「試試用頭撞牆疼不疼。」

吳冠呈翻了翻白眼,一副你‘白痴啊’的表情。

夏文杰向後倒退兩步,先看一下自己剛才撞過的地方,再瞧瞧牆壁殘留血跡的地方,高度差不多,看起來就是邵楠突然發瘋一頭撞過去的。♀

依照牆上的血跡可以判斷,他應該只撞了一下,但卻是一下斃命,這其中得用多大的力道,又和自己有怎麼樣的深仇大恨?

他暗暗搖頭,接著向吳冠呈等人甩下頭,示意先出去。他們從禁閉室里走出來,夏文杰低聲問身邊的吳冠呈、洪揚等人道︰「你們怎麼看?」

「證據很明顯了嘛,邵楠就是一頭撞牆死的。」

「也不能那麼早就下結論,我們還得去看看尸體。」洪揚皺著眉頭說道︰「一名剛剛十八歲的青年,不呆又不傻,卻用一頭撞死的方式來了結自己的生命,怎麼想都讓人覺得不正常。文杰,你說呢?」

「是啊,撞牆比割腕、上吊、跳樓那些自殺的方式需要有更多的勇氣。」夏文杰若有所思地喃喃說道。

「還有,」高洪亮說道︰「邵楠為什麼要自殺?他又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逃,是不是在部隊里受到了哪些虐待,這些都是我們要調查清楚的問題。」

眾人紛紛點頭,覺得高洪亮分析的有道理,究竟是有什麼樣的外力可以讓一名十八歲的青年連命都可以不要呢?

夏文杰深吸口氣,說道︰「想知道邵楠在生前有沒有受過虐待,去看看他的尸體就知道了,尸體是不會說謊的。」

眾人應了一聲,而後向走在後面的汪儒林提出去查看邵楠的尸體。

部隊有自己的系統,所以邵楠的尸體目前還存放在部隊里,警察插不上手,也無法把尸體帶走。

旅部醫務室。

目前,邵楠的尸體就存放在醫務室的冷庫里,陪同夏文杰六人一同進來的有汪儒林和兩名女醫官。

一位女醫官三十左右歲,是位長相大方又漂亮的成熟女人,另一位年紀較小,二十多歲的樣子,像是剛剛畢業的實習生。

進入冷庫後,汪儒林只待了一會就退了出去,吳冠呈、王國力、萬嘉德也跟著他走出冷庫,留在冷庫里的只剩下夏文杰、洪揚、高洪亮以及兩名女醫官。

夏文杰對尸體並不忌諱,拉下遮在尸體上的白布後,洪揚和高洪亮都遠遠的退站到一旁,夏文杰則走到近前,低頭仔細觀瞧。

他只看了尸體一眼,心中便生出一種感覺,他殺。

尸體的身上很干淨,沒有外傷,從頭到腳只有一處傷痕,就是額頭上的一處,那應該就是他‘撞牆’的致命傷。

夏文杰看向同樣站在尸體旁的年長女醫官,問道︰「醫生,他的致命傷就是額頭的這處傷口?」

「是的,顱骨粉碎性骨折,造成顱內出血,顱內高壓,這是致命的原因。」

女醫官面無表情地說道,她態度很冷淡,倒不是她只針對夏文杰,而是對誰都這樣,包括政委汪儒林在內。

夏文杰點點頭,緩慢地說道︰「看傷口,除了撞牆之外,也有可能是來自外力的因素,給他造成了致命一擊,醫生,你認為呢?」

兩名女醫官以及洪揚和高洪亮臉色同是一變,不約而同地向夏文杰看了過去。

年長的女醫官沉吟片刻,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法醫,無法判斷他是自殺還是他殺,不過,你說的可能性也確實存在。」

「那怎麼可能呢?」年輕的女醫官急聲說道︰「誰能潛入禁閉室里把他殺掉?而且殺了人之後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月兌身離開?」說話時,她還狠狠瞪了夏文杰一眼,認為他完全是在胡亂推測。

洪揚和高洪亮雙雙點了點頭,認為年輕女醫官的話沒錯,二人看向夏文杰,說道︰「文杰,當時他可是在禁閉室里,他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啊!」

夏文杰則不這麼認為。

誰撞牆會選擇用額頭去撞呢?用額頭撞牆,那就是迎面沖向牆壁,對于死者來說,那樣的壓力也太大了,就像用槍自殺,很少有人會選擇用槍口正對自己的眉心,通常是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這都是同樣的道理,人在潛意識里就是回避死亡的,就算被逼到不得不死的地步,也不願正面去面對。撞牆自殺,而傷口是在額頭上,那也只存在于電視劇當中。

再者,夏文杰在禁閉室的時候自己也有試過,那個高度,以他和邵楠的身高,必須得彎下腰身向前沖,接觸牆面的部位應該是頭頂才對,如果是額頭,那邵楠在撞牆的時候就是彎著腰身揚起頭的,這個自殺的姿勢也太怪異太別扭了,別扭到角度只要有稍微的偏差,就會先撞到自己的鼻子,而不是額頭。

在夏文杰看來,這只有一種解釋,邵楠是被人用重物猛擊頭部而死,只不過在他死後,又有人在牆上印了他的血跡,故意造成撞牆自殺的假象。

可正如那名女醫官所言,誰會有那麼大的本事潛入禁閉室里殺人呢?而且殺完人後還能從容地造出自殺的假象,再順利月兌身離開,這太不可思議了,得是有多少官兵在互相包庇才能做到這一點啊!

夏文杰暗嘆口氣,轉身走出醫務室的冷庫。

出來之後,他看向站在外面正與吳冠呈、王國力、萬嘉德三人說話的汪儒林,他走上前去,問道︰「汪政委,當時看守禁閉室的士兵現在在哪?我要見見他。」

可以說案件的關鍵點就在那名看守禁閉室的士兵身上,在他身上,夏文杰相信自己肯定能挖出更多的線索。

听聞他的話,汪儒林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正常,說道︰「啊,夏干事是說韋凡啊,他已經回老家了。」

「回老家了?」

「是啊,說來也巧,邵楠發生意外的那一天,剛好韋凡家里也出了些意外,旅部特準放他一個月的長假,現在他人應該已經在老家了。」汪儒林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還真是巧。」夏文杰嘟囔一聲,而後他慢悠悠地說道︰「韋凡看守的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故,不管怎麼樣,身為看守,他難逃其咎,旅部在這個時候準他回家放假,不太適合吧?」

「夏干事,現在事情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邵楠是屬自殺。」汪儒林提醒道。

「如果事情真的已經調查的那麼清楚了,我們今天也就不會在這里了。」夏文杰正色說道︰「我必須要見到韋凡,希望,旅部能立刻調他回部隊。」

「這……恐怕做不到。」

「什麼意思?」夏文杰眯縫起眼楮。

汪儒林含笑擺擺手,說道︰「夏干事別誤會,並非是我要從中作梗,而是韋凡的老家在農村,很閉塞,通訊很不方便。」

「不方便到全村連一部電話、手機都沒有嗎?」夏文杰臉色沉下來質問道。

汪儒林說道︰「村子里是有電話,但因為信號不穩的關系,常常打不通。」

夏文杰是听明白了,汪儒林就是不想讓自己見韋凡,而他越是阻止,越是說明其中有問題。他沉吟片刻,臉色緩和了一些,心平氣和地說道︰「那麼,汪政委可以把韋凡的檔案給我看看嗎?」

汪儒林心頭一緊,似笑非笑地問道︰「夏干事不會是想查他的住址,親自去他的老家找他吧?」

「如果有那個必要的話。」夏文杰坦然說道。

汪儒林凝視他片刻,點點頭,嘆道︰「好吧,既然夏干事要查看韋凡的檔案,旅部會盡快找出來交給夏干事的。」

「我今天就要看到。」

「這當然沒問題。不過,我還是希望夏干事能多向邵楠的戰友去了解一下,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汪儒林一語雙關地說道。

「謝謝汪政委的提醒,這些我會去了解的。」夏文杰含笑點下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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