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征途 第十一章 五四

作者 ︰ 六道

第十一章五四「這不是我想不想要的問題,而是我能不能要得來的問題。♀」張宇軒說道︰「余局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把文杰硬塞進警校和雷鋒訓練營,你以為余局就是打算等文杰畢業之後在稽核里做一個小科員?」想想他的話,朱波也覺得有道理,他喃喃說道︰「算起來,文杰可是咱們稽核第一個被送到雷鋒訓練營里受訓的呢!」張宇軒笑了笑,別看夏文杰現在只是掛了個小科員的頭餃,但通過余耀輝對他的栽培力度以及在他身上所花費的精力,可以看得出來,余耀輝對他的期望非常高,弄不好,都會把夏文杰定為他未來的接班人之一。他恍然想起什麼,話鋒一轉,正色說道︰「文杰,你這次惹上了趙陽,以後可能會有些麻煩。」夏文杰一愣,狐疑道︰「因為他爸爸是副局長?」「不單單是這樣,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張宇軒沉吟片刻,問道︰「你在警校里有听說過五四社嗎?」「五四社?」夏文杰露出茫然之色,緩緩搖頭,說道︰「從未听說過,什麼是五四社。」「簡單說,就是一個社團組織。它起源于你所在的警校,而趙陽,就是其中的一員。」夏文杰還是第一次听說警院里有這個社團,他疑問道︰「這是一個什麼性質的社團?」他這話還把張宇軒給問住了,五四社究竟是個什麼性質的社團,三言兩語他還真說不清楚。他看向一旁的朱波,說道︰「小朱,你也是警校出身,你說說那個五四社吧!」五四社是個社團沒錯,之所以取這個名字,一是它成立于五月四號,其二,五月四號又是青年節,而五四社成立之初的社員都是警院里的學生,都是年輕氣盛的青年人。那已經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警界里要比現在還要烏煙瘴氣,警察貪贓枉法、徇私舞弊,甚至都到了警匪勾結、警匪一窩的地步。當時,警校里的一大批有志青年對警界里的種種不良現象深惡痛絕,他們的志向是在畢業之後做一名好警察,要與那些惡警做斗爭,只是他們人單力薄,畢業後進入警界也只能算新人,縱然有懲奸鋤惡之心,也難有多大的作為,不過,他們這些新人若能聯合到一處,相互協助、互相幫襯,那就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了,而且越到以後這股力量就會越強大,這正是五四社成立的初衷所在。由于警校和警界之間的連貫性,學生們畢業後必然會進入警隊。對于五四社的成員而言,畢業時只是讓他們月兌離了警校,可沒有月兌離五四社,所以,五四社也不單單是個學校性質的社團,而是一個藏于警界內部的秘密結社組織。早期五四社成員聚會的主要內容都是圍繞著怎麼舉報警隊內的敗類,怎麼能將那些貪贓枉法的惡警繩之以法,踢出警隊,可隨著老隊員的年紀一點點增長,他們逐步退出五四社,而新加入的成員則是龍蛇混雜,這時候,五四社自身的正氣開始漸漸流失。五四社存在的越久,所收的社員也越多越雜,隨著一批又一批的新人加入,五四社成立的初衷早就不復存在,反而成為社員們互相結交、打通人脈的地方,甚至有些社員在畢業之後,利用五四社內部的人脈,在警界內互相勾結、排除異己,五四社成了藏于警界內部的小團體。它唯一沒有改變的是,五四社的成員仍從警校的學生當中招募,很少會去吸納已經進入警界的警察,這麼做,它基本就保持了自身血統的單一性,從第一批的元老開始算起,一直到剛剛加入的新人,全部都是校友,都是直系的師兄弟關系,或許正是因為五四社在成員招收上的嚴謹和堅持,才使得它的內部一直都很穩定,從沒有發生過大的亂子,也一直存活到今天。五四社成立二三十年,它的成員有多少,勢力又有多大,有多少社員已做到警司、警督級別,沒人能說得清楚,當然了,五四社的成員也不能一概而論,其中的成員亦是有好也有壞,而且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即會相互利用,又會相互制衡。等到朱波的講述告一段落後,夏文杰還處于震驚當中,難以想像,在看似平靜的警院下面還隱藏著一個規模大的秘密社團,而且它已遠遠超出學校社團的範疇。看著他吃驚的樣子,朱波苦笑道︰「現在你總該明白自己惹上的是什麼樣的麻煩了吧。」「他們會……怎麼對我?」「可能會報復你吧,畢竟你打傷的是五四社的成員。」「我不怕。」夏文杰的表情很快又恢復平靜。「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以後你自己要小心一點。」張宇軒突然插話道︰「雖說你有稽核做靠山,但在警校里,你畢竟只是一個人,而五四社的人卻不知道有多少呢。」夏文杰點點頭,說道︰「張隊放心吧,以後我會注意的。」在交談當中,不知不覺汽車已開到警校的大門口。夏文杰下了車,再次向張宇軒和朱波道謝,而後又互相留了通訊方式。看到夏文杰走進警校大門,朱波面露正色,低聲說道︰「張隊,文杰這個人哪都很好,就是……」「就是什麼?」張宇軒笑問道。「就是報復心理太強了。」張宇軒說道︰「剛才在公安局里,他做的可不是有一點過,而是太過了。」張宇軒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說道︰「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不好,誰規定稽核就一定要循規蹈矩,就一定要嚴己寬人?做稽核,囂張一點挺好的,不然我們手里的稽核權不就浪費了嗎?再者說,要查案,首先得讓人家配合你,而要讓人家配合你,就得先讓人家怕你。」「這麼說,張隊你是贊同文杰的做法了?」「我可沒這麼說,我只能說我表示欣賞。」張宇軒哈哈大笑道。做稽核,首先講求的是嚴禁,自律的太久了,即便在對自己人說話的時候也會流露出來。當夏文杰回到自己的寢室時,寢室里的田玉山等人以及剛出醫院回來的李虎和丁豆豆都驚呆了。他們以為夏文杰這次肯定完了,打傷了十幾人,還被警察抓進公安局,恐怕不僅會被警院開除,很可能還得有牢獄之災,哪成想,還不到半天的光景他又好端端地回來了。「文杰……你……你沒事了?」田玉山等人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目瞪口呆地瞅著他。夏文杰咧嘴笑了笑,說道︰「當然沒事了,不然警察也不會放我回來嘛!」「他們……他們就這麼把你放回來了?」「不然呢?」「可你,打傷人了……還有,那個趙陽他爸爸……」「警察說我是正當防衛。」夏文杰不想解釋太多,輕描淡寫地說道。正當防衛?他都跑到人家教室里去侵門踏戶了,這就好比跑到別人家里,把主人打傷了,這也能算是正當防衛?田玉山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李虎第一個走上前來,動容地說道︰「文杰,我真沒想到,你能一個人跑到一一隊那里找趙陽為我和豆豆報仇。」「你倆不也因為我受到了牽連嗎?」「那不一樣。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指哪我打哪!」李虎是個大咧咧的粗人,沒有多少鬼心思,只要有人肯對他好,他就一定會對那個人更好。他的話讓夏文杰深受感動,心里暖洋洋的,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更確切的說,自從雪松死後,他就再沒有結交過一個知心的朋友。他拍拍李虎的胳膊,哧哧地笑了。「你倆別肉麻了行不!」丁豆豆翻了翻白眼。田玉山好奇地問道︰「文杰,你家里的人是做什麼的?」打傷了十幾人,而且其中還有一個是副局長的公子,這樣都能被警察放出來,而且還是當天釋放,打小就見過世面的田玉山可以肯定,夏文杰的背景絕不簡單。夏文杰聳聳肩,說道︰「我爸媽過世的早,家里只有一個哥哥,就是普通家庭。」「那不應該啊。」田玉山揉著下巴,滿臉不解地喃喃說道。不管怎麼說,夏文杰是回來了,課照上、書照念,平時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唯一不同的是,一向獨來獨往的夏文杰身邊多出個形影不離的同伴,李虎。自從夏文杰以一人之力單挑了趙陽所在的整個區隊後,李虎對他的佩服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夏文杰往東,他也往東,夏文杰往西,他也往西,儼然成了夏文杰的跟班。翌日,當夏文杰出現在教室里的時候,全班的同學和他寢室兄弟剛見到他時的反應一樣,無不是目瞪口呆,人們足足怔住十多秒鐘才紛紛反應過來,緊接著,教室里就如同炸了鍋似的,學生們一股腦的圍攏上前,好奇地問東問西。大家所關注的焦點都一樣,他是怎麼被警察放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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