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真的讓我生氣了,你牛逼!」金毛的聲音壓得很低,我感覺腰上匕首的力道越來越大了,幾乎就要捅進我的身體了,說實話我是害怕的,被人用刀子頂著,誰都會怕,但是我能怎麼辦?去醫院把二胖的醫藥費拿回來?這樣做我還不如去死。♀
「干嘛呢。」一個聲音問道。
「滾遠點!少他媽……」金毛惡狠狠的邊罵邊轉頭去看。
結果後半句話就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我也轉頭去看,就見到不遠處走過來三個人,我居然都認識,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居然是兵哥,就是上次周游幫我找的黑社會。兵哥旁邊是一男一女,男的是當時跟兵哥在一起的那個穿白t恤的叫叉子的男人,女的是曉紅姐。
「兵哥,叉子哥。」金毛馬上就點頭笑著打招呼。
「把刀收起來,大馬路上你要干什麼!」兵哥皺著眉說。
「一點小事,這小子欠我錢。」金毛說道。
「來,你過來。」兵哥朝著金毛招手。
「啥事啊兵哥?」金毛收了匕首,然後把我推到一邊,屁顛顛就跑過去。
金毛一靠近兵哥,兵哥一把就掐住金毛的脖子。
「兵哥,你……」金毛被兵哥掐的臉色漲紅,抓著兵哥的手,掙扎著叫起來。
兵哥指了指我︰「小兄弟,你過來。」
曉紅姐笑著朝我招手︰「過來呀。」
我不知道兵哥為啥要幫我,我看了看兩邊夾著我的人。
「滾!」一直默不作聲的叉子忽然吼了句。
金毛帶來的四個人吭都沒吭,立馬轉身就跑。
我慢慢的走到兵哥面前︰「兵哥。」我叫了一聲。
「還記得我,不錯嘛。」兵哥呵呵一笑。這時候兵哥手並沒有松開,還掐著金毛的脖子。
金毛的舌頭都吐出來了,眼珠子也鼓著,臉色紅的嚇人。
兵哥伸手從金毛身上把匕首抽出來,然後用匕首拍在金毛的臉上︰「知道錯哪了嗎?」
金毛拼命點頭。
兵哥終于松開手。
金毛一下子蹲在地上,使勁的喘息起來。我看著覺得很好笑,昨天我被金毛掐脖子也是這個樣子,今天金毛也被掐的喘不來氣了。
金毛喘了半天,總算緩過來了。
「兵……哥,小弟哪里得罪你了?」金毛怯怯的問道。
兵哥一腳踹在金毛身上,金毛被踹的在地上翻了個跟頭。
「兵哥,別打,別打,我錯了,我錯了。」金毛嘴里一疊聲的求饒。
「他!」兵哥一指我︰「他是我兄弟,你個逼崽子居然敢打我兄弟,你活膩了!」兵哥搖著頭,看著金毛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啊!」金毛抬頭看我一眼。
「啊你媽逼。」兵哥上去一巴掌扇在金毛臉上。
金毛捂著臉,馬上就叫︰「兵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不敢了,不敢了。」
看著求饒的金毛,我又好笑又好氣,金毛一直在我這一副凶神惡煞般的做派,怎麼到了兵哥這,就變得這麼乖巧,這麼膽小了。看樣子惡人更怕惡人磨,要想不被欺負,你就得變得更加凶狠才行。
「叉子,你看著辦吧。」兵哥轉過頭看著我,臉上就帶上了笑意︰「小兄弟,我們找你有事,有時間嗎?」兵哥說的很客氣。
「有時間。」我當然不能說沒時間,這麼沒有眼力介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自己扇!」一旁的叉子揮了揮手。♀
金毛抬起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然後反過來又是一巴掌抽在臉上,金毛來回扇著自己的臉「啪啪」作響,他是真的在用力扇自己。
「小陳,跟姐姐去一個地方,放心,是好事。」曉紅姐上來挽住我的胳膊就走。
「等一下。」兵哥忽然說道︰「兄弟,你氣出了沒,要是沒出,我就幫你出這口氣。」兵哥說話的時候是看著金毛的,我當然明白兵哥的意思。
「兵哥,不要啊,我錯了,我錯了,我是真不知道,饒了我吧……」一下子顯得非常驚慌,臉色也煞白著,一下子跪在上大聲的求饒。
我看見叉子默不作聲的就一把揪住了金毛的頭發,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叉子哥,不要啊!」金毛一臉驚恐,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尖叫的聲音都變了調。
兵哥淡淡的看著我。
我知道只要我一點頭,金毛肯定就完了,我轉頭看一眼金毛,忽然笑起來︰「算了,兵哥,咱們走吧。」
「行!叉子,走吧。」兵哥笑了下,又招呼了一聲叉子。
叉子把手松開,拍了拍手掌,然後用腳把金毛踢到一邊,就朝著我們走過來。
金毛蹲在地上,都不敢朝這邊看。
我們上了一輛黑色的四驅,叉子開車,曉紅姐坐在前面,我和兵哥一起坐在了後面。
汽車發動起來,這時候外面的天色也快黑了。
「兵哥,咱去哪啊?」
「帶你去見個人。」兵哥笑道,跟著又說︰「听曉紅說,你是搞中醫的?」
「是。」我點頭。
「兵哥,小陳的醫術很不錯的,在這一帶挺有名了。」曉紅姐扭過頭笑道。
「曉紅姐,你就別埋汰我了。」我謙虛道。
「小兄弟,曉紅說你行,肯定錯不了。」兵哥嘿嘿一笑。
「過獎了,過獎了。」我腦子里猜測著,難道是兵哥的啥朋友病了,找我去給看病的?但是看個病不用這麼神秘吧。
「相信我,我們找你絕對是好事,等會你就明白了。」兵哥掏出一盒煙,遞給我一棵。
開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汽車停下來,我從車上下來,四下看了一眼,發現我面前是一棟很漂亮的建築,純白色的建築主體,紅色的尖頂,建築的外牆上掛著一些彩燈,一塊顯眼的招牌,上面閃爍著「天堂夜總會」幾個大字。
我正打量著,兵哥伸手一拍我︰「我們到了,走吧。」
我跟著兵哥他們朝夜總會里面走,夜總會門口站著幾個穿便服的人,有男有女,都在忙著自己的事,看見我們進來有人招呼道︰「兵哥,你來了。」
「青哥在嗎?」兵哥問道。
「在辦公室呢。」那人回道。
兵哥點了下頭,然後又領著我往里面走。
進了夜總會,我才發覺這里面挺大,但是顯得有點空蕩蕩的,一些散亂的家具和植物到處堆放著,大廳里一些人忙碌著,正在擺放幾張很大的皮沙發。
大廳中央的位置有一個小水池,里面注滿了水,一些小的噴嘴露出水面,水池上方懸掛著一盞很大的水晶燈。
水池一邊有一道弧形樓梯盤旋而上,兵哥帶著我正走在樓梯上。
我跟著兵哥一直上到五樓,走到一扇門前,兵哥抬手敲門。
「進。」一個聲音說道。
兵哥伸手推開門,門一開,我跟著兵哥就走了進去,里面很明顯是一間辦公室,正對著大門的位置擺著一張巨大的辦公桌,有兩個人正站在辦公桌前說話。
「青哥。」兵哥開口招呼道。
兩個人中間那個年輕的男人微微測了側身,沖兵哥略一點頭,然後又轉頭對身邊的人說︰「老譚,再過一個禮拜,就要正式營業,所有的裝潢擺設都要提前到位,最近我很忙,你多操點心,去吧。」
老譚是一個中年男人,頭發有點亂糟糟的,腋下夾著一個小皮包,听到這話就笑著說︰「青哥您放心,我老譚做事一向靠譜。」
說完老譚就轉身朝著門口走,經過我們的時候朝著兵哥點了點頭。
等老譚出了門,兵哥就說︰「青哥,人我帶來了。」
「坐吧。」青哥伸手指了一下沙發。
我抽空看了一眼青哥,挺年輕的一個男人,大約三十歲左右,面色白皙,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最顯眼的是青哥的額角有一道很明顯的疤痕。不長,從發跡線里面延伸出來,露在頭發外面的只有很小一截,在頭發里面有多長就看不清了。是刀疤,我的初步判斷就是這樣。這條發紅的刀疤在青哥白皙的臉上顯得有點突兀,但是一點也沒破壞青哥的整體感覺,反而在青哥斯文的氣質里加了一點強悍的意味。
青哥轉身坐進了辦公桌後面的大班椅上,我哥兵哥,叉子還有曉紅姐也在沙發上坐下了。
「曉紅,馬上開業了,你那邊沒問題吧?」青哥問。
「青哥您放心,姐妹們基本都到位了,還有幾個姐妹正在路上,明後天就能到了。」曉紅姐笑嘻嘻的說道。
「那就好,這一塊我就交給你了,別出岔子,過幾天我交給你幾個新人,你幫著帶帶。」青哥點了點頭。
「沒問題。」曉紅姐說道。
「阿兵,道上的事你也打點好,咱們新開張,肯定有人會來場子里搗亂,你要防著點。」
「沒事青哥,我心里有數。」兵哥笑道。
「有叉子幫你,估計也出不了太大的事,我就是這麼一說,場子新開,各方面的事把我累慘了。」青哥笑著掏出一盒煙,扔過來。
「青哥您悠著點。」兵哥接過煙,給我們撒了一圈。
我接過來一看,南京九五,我還是在網上看新聞的時候才知道這個香煙的,那個新聞里一個當官的就是因為抽這個煙被網友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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