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庶女之吾兄妖孽 【052】請道歉

作者 ︰ 撒旦魔女

「放開我啊!」江柒掙扎了兩下,側頭準備怒視雲梓幽,奈何只能怒視著那撮頭發。

雲梓幽笑眯眯的看著雲昕,充耳未聞道︰「昕兒,你知道對于這種**,最應該丟哪麼?」

**?那是江柒,不是**啊。

雲昕正準備解釋,但是思緒卻不自覺的跟著哥哥的思緒跑了,好奇的眨眨眼︰「丟、丟哪?」

雲梓幽空出一只手,修長手指輕搖︰「雁城派的北面有個大瀑布,應當丟那下面。」

雲昕歪了歪頭,仍舊有些不理解。

「那下面有很多鱷魚哦~」雲梓幽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笑著點破道。

「……」身子抖了一抖的江柒。

「不……不好吧?」雲昕仰頭,想象了一下江柒被扔進鱷魚堆的畫面,抿了抿唇,小臉揪起。

「昕兒不忍心麼?」雲梓幽眯了眯眼,垂眸掃過地上的那人,與他溫和面容不同的是他的聲音冰冷到了極點︰「那就丟到那大瀑布的上面吧。」

怎麼還是瀑布?雲昕擰了擰小眉毛,但還是不自覺的跟著哥哥思緒跑了,忍不住追問道︰「那里,沒有鱷魚吧?」

「沒有。」

雲昕眨了眨眼,身下的江柒剛松了口氣,便听見他身後的人用著笑眯眯的聲音懶洋洋道︰「不過會被沖到瀑布下面。」

……那還有區別麼!?

些許是覺得欺負夠了,雲梓幽這才松開了被他壓在地上的江柒,遠處的雲昕這也才走過來,大眼看向江柒,伸出小手準備拉他起來。

「哥哥是開玩笑的啦,你沒事吧?」

開玩笑個毛線啊!按照雲梓幽那貨的記仇程度,沒準真的會有干出這種事的那一天啊!

江柒左手一陣一陣的發麻,心里卻瘋狂的吐糟,在看到雲昕伸過來的小手便無意識的伸出了右手準備借力站起來。

奈何右手還沒踫上那只小手,一只眼熟的手便從旁邊插了進來,抓住了他的胳膊毫不憐惜的往上一拽。

直接被拎的站起身來的江柒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拎開到了小雲昕的幾步之外,江柒無語的看向身旁的少年,不是這麼防備吧?他就抱了一下而已啊!抱了一下而已啊!不要搞得他好像干出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下一刻就會撲倒小光頭的樣子好麼!

江柒撇了撇嘴,有些無語雲梓幽的大題小做,忽的想起剛剛雲梓幽的瀑布論,臉上又掙扎了一會。不過很快就淡定了下來,臉上的神色也已經恢復了他在上山前的那般炸毛的模樣

一直壓抑的重擔也已經卸下,一身輕松的江柒模樣簡直不要再神采飛揚一點,除了先前被小尼姑追了那麼長時間外加被雲梓幽狠狠摔了一下有些狼狽之外,簡直看不出來他才坐了一天牢。

雲梓幽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眉梢眼角流露出了幾分暖意。

他說了,他信昕兒。

「他們已經發現你逃跑了,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雲梓幽抬起手指撥了撥衣擺上莫須有的灰塵,抬眸懶洋洋道。

「既然已經發現了,去也沒用了啊!」江柒揉著自己差點被折斷的胳膊道。

「我陪你一起回去。」雲梓幽看向遠處,眸光一沉,緩慢的道出這句話,壓根沒有給江柒反悔的機會。

江柒意外的沒有再說什麼和懷疑什麼,因為他知道……如果雲梓幽陪同他一起去,雁城派那幾大長老絕對不是對手。因為身後這貨,可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雲梓幽微微側頭,看向身後還站在那的小人兒,目光一暖,開口︰「在這之前,那位銀長老大概還會追著不放。」

雲昕眨了眨眼,小小的臉上似懂非懂。

「所以……哥哥交給你一個任務。」雲梓幽俯身,伸出手在雲昕腦袋上模了兩下。

雲昕立刻正色,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認真狀道︰「哥哥你說!」

「拖住銀長老。」雲梓幽的指尖輕輕刮了刮她的臉頰,食指在她的小臉上蹭了蹭,眯起眼帶著笑意︰「只要遵守一點。」

雲昕張口,剛準備說她一定不會亂動手的,就听到自家哥哥捏著她的小臉道。

「留他一口氣。」

輕柔的聲音傳來,剛準備張口的雲昕便閉上了小嘴,啞然的看著自家哥哥臉上認真的表情。

是她的錯覺麼?她怎麼覺得哥哥的要求像是……

只留他一口氣?

……

唔、唔!好像哪里不對!?

看著雲梓幽順著她的小腦袋模了兩下後,便帶著江柒離去。

嗯……按照第一句話做就對了,至于後面那句話……到時候再說吧!

*

在滿山尋找江柒的人中,銀長老算是武功高強輕功很好的,因此在看到雲梓幽和江柒兩人的身影時,很快便追了上去。

在小尼姑追過去的時候,便看到了那抹明晃晃的灰色身影,當即眼楮一亮,找到了!

此時的銀長老正追著江柒的身影而去,並不遜色于江柒的銀長老怕是不出二十步便能追上他們,尤其是江柒先前為了跑路耗費了不少內力。

就在距離不斷拉近的時候,遠處一抹身影便突兀的擋到了他的面前。

銀長老腳下一頓,皺眉低頭看去,便看見穩當當落在了他面前的小尼姑。眉目干淨的小尼姑兩只小手一合,垂目柔和道︰「阿彌陀佛,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銀長老擰眉準備從旁邊繞過去,奈何看似丁點大的小人步伐卻極穩極快,絲毫不給他過去的機會。

眼看江柒距離自己越來越遠,銀長老提起了自己腰間的佩劍,‘唰’的一聲拔劍出鞘,反手便運起暗勁,將內力灌注其中。舉起劍抬起,便準備朝著江柒的方向射去。

小尼姑大眼一掃,目光落在了銀長老的手上,小右腳毫無征兆的在地面一點,整個人忽的朝著銀長老竄了過去。

竄過去的同時,小手快如閃電般的朝著銀長老的腋下襲去,另一只手迅速的抬起往下一扣。就這麼一托一扣,銀長老手中的佩劍便換了主人。

雲昕身子一轉,穩當當站在銀長老身後時,佩劍已經落在了她的手里。

銀長老臉色鐵青駭然的扭頭,臉上的震驚如何也掩蓋不住,不過很快就恢復了臉色,冷眼怒視著身後的小尼姑︰「小孩!多管閑事一次就夠了,再多了,可就別真怪老夫我不客氣了!」

銀長老話音一落,雲昕就明白了自家哥哥先前那篤定了她和銀長老一定會打起來的口氣的原因了。

因為先前打贏了他家弟子讓他顏面盡失,如今還耿耿于懷,若是再來阻攔,一定怒氣沖天,定然會動手。

雲昕輕輕搖了搖頭,上前一步,雙手舉起了手中的佩劍奉上。

軟軟的聲音鎮定也平靜,道︰「貧尼沒有多管閑事,只是江柒確實是無辜的,貧尼不想施主錯怪好人。」

「呵,好人?」銀長老看了眼身後已經失去蹤影的江柒,明白也已經追不上了,便扭頭看向身後的小娃,已經不再年輕的臉上一雙眼依舊銳利難擋。听了雲昕的話,簡直好笑道︰「你說江越是無辜的?江越告訴你的麼?小女圭女圭,你家大人沒教你,不能隨便相信別人麼?」

不要隨便相信別人啊。

雲昕一愣,這話……江柒也對她說過。

「你知道死在他手里的人,有多少麼?襲擊掌門的這種事,無論問誰都會覺得是他干的吧?再者還從牢里逃了出來,這就是他畏罪潛逃的證據!」銀長老隨手一抓,奪過了她手中的佩劍,眉目猙獰不屑道。

雲昕微微斂眸,輕輕搖了搖頭︰「就是因為你這樣,你的那些徒弟們才會黑白不分啊……」

「你說什麼——!?」銀長老險些沒吹胡子瞪眼,手中的佩劍攥著似乎下一刻就要動手,奈何站在那的小尼姑絲毫沒有一絲動手的打算,大有定要動口不動手,以理服人的意思。

打,還是沒打起來。

因為遠處急忙跑過來的弟子口中疾呼著銀長老︰「師父,師父!程師姐不知從山下哪里找了個大夫,說非要進去幫掌門看看,攔也攔不住,您快去瞧瞧啊。」

「什麼?」銀長老聞言,臉色一變,連忙準備趕過去。

身後的雲昕瞧了瞧遠處江柒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銀長老趕去的方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朝著銀長老的方向跟了過去。

抵達的時候,程楠楠正帶著個銀袍男子在門口被幾個弟子攔住。

「讓開,你們這是干什麼?不讓大夫看,師父如何早日清醒?你們快讓開!」程楠楠素日溫婉柔和的面容之上帶著幾分凌厲,習武之人的英氣盡顯,頗有幾分架勢。

「師姐,不是我們不想讓掌門早點醒,只是這……銀長老有令,不可隨意讓外人進去,以免有些人……預謀加害掌門啊。」那守在門口的弟子也頗為為難。

掌門本就不知被誰重傷,昏迷不醒,自然更不能大意。誰知道來的人是不是來二次加害的,自然要好生防備著。

再看程楠楠身後那人,一身價值不菲的銀色錦袍,修長的身形腰間並無飾品,干淨的脖頸之上一張輪廓還算好看,但那張臉上皮膚卻干枯黃皺,嘴角更是難看的下垂,一雙冷冰冰的眼楮更是襯的那人陰氣沉沉。

特娘的簡直不能再可疑了好麼!

「怎麼回事?」這才趕到的銀長老目光一掃,便落在了程楠楠的身上。

「師叔。」程楠楠微微點頭行禮,這才退後半步,畢恭畢敬的指了指身旁的銀袍男子,解釋道︰「這是我在山下尋得的神醫,醫術了得,我想讓他給師父看看。師父若是能早日清醒,也能早日查明真凶了。」

程楠楠似乎也看到了銀師叔身後尾隨而來的小尼姑,也沖著她點了點頭,小尼姑也乖巧的沖著她回點了一下,隨即仰起頭,燦爛的沖她笑了一下。

乖巧的模樣沒有出聲,只是大眼朝著程楠楠身旁的‘神醫’看了下。

咦,是那天掉了錢袋的男人!

銀長老聞言皺起眉頭,打量起了那位‘神醫’,不悅道︰「現在這個時候,不能隨便放可疑的人進去!」

「他不可疑的——」

程楠楠欲張口解釋,銀長老卻已經來到了那人的面前,上下打量著,一臉警惕的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說是神醫,誰知道是不是幫凶,看你這張臉……莫不是帶了面具?連真正面目都不敢露出來,還說不可疑!?」

說完,銀長老的手便嗖的一聲襲向他的臉。

掌風帶過,那人微微偏了偏頭,枯黃的臉頰上便露出了一條血痕。

程楠楠連忙上前抓住了銀長老的手︰「師叔慢著!神醫不會武功的——」

銀長老眯起眼,手臂被程楠楠抓住,但是目光卻還是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眉頭鎖得更緊,真的臉?不是面具?

那人抬起手,手指輕輕觸了觸臉頰,看了眼落在指尖的血珠。他冰冷的眼神便從銀長老身上掠過,抿了抿唇,他忽的開口︰「雁城派的待客之道,還真是禮貌呢。」

冷冰冰的字眼吐出的時候,讓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唯獨沒有反應的便是早就听過他聲音的小尼姑,無害又無辜的瞅著他的臉。

「你——」銀長老臉色不佳,正準備再動手,手臂卻一沉,低頭一看,發現程楠楠還抓著自己的手臂。

「松手。」銀長老抬起手臂一晃,便帶著手上的程楠楠一扯,直接將她帶到了一旁。

腳下踉蹌了一下的程楠楠依舊沒松手,生怕這位脾氣不好的師叔再動手,要是真的動手了,沒準那神醫就真的被一掌拍在那了。

啪——

原本一直站在那的乖巧小女圭女圭忽的狠狠的一巴掌打掉了銀長老的手臂,猛地躍起將銀長老整個人用力的摁倒在地,眉頭一橫,小鼻子一動。

瞬間,乖巧小萌娃化身鬼、畜、系!

說好的動口不動手呢!?說好的以理服人呢!?

「一來對不會武功的人動手,二來對程姐姐動手!施……老頭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麼!?」鬼畜小萌娃的臉上很不高興,兩只小短手扣著他的肩膀,力道絲毫不弱。

……絕對是因為程楠楠吧?絕對是因為程楠楠吧?

周圍清一色看的一清二楚的眾弟子齊刷刷在心目中暗自道出這個真相。

剛開始對那神醫動手絲毫無所謂,一對程楠楠動手瞬間暴走!小女圭女圭你的出發點簡直不要太好懂啊!作為一個小尼姑你英雄救美個什麼勁啊!大腿還沒人家胳膊粗啊!

當然,即使這麼想著,但是眼前這個大腿還沒銀長老胳膊粗的小女圭女圭確實是結結實實將他們師叔扣在地上壓制住了。

連銀長老都沒料到這個小女圭女圭會突然動手,分明之前那般都沒打算動手的!

「小女圭女圭,三番兩次的這般,你年紀不大,膽量倒是不小!」他眉宇一橫,一臉的不善,他動了動手腕,終究忍無可忍,嘴角一扯冷聲道︰「既然你如此無禮,那我便代你家大人教教你,什麼叫做規矩!」

銀長老雙肩猛地一震,渾厚的內力直接將壓制在他肩膀上的雙手震開。

迅速收手的小尼姑還沒來得及退開,躺在地上的銀長老便右手化爪,猛地一彎朝著小尼姑的月復部抓去。

近在咫尺,小尼姑再也清楚不過那爪上的力道,爪上加了內力,若是被抓到……

小尼姑眨了眨眼,見到那只爪子快如閃電般抓向自己的小肚腩的時候,她猛地身子往後仰去,銀長老動作也極快的反手往下一拍。

奈何就在小尼姑下仰的時候,小短手撐在了地面之上,一個跟頭,小短腿便往上一踢,迎上了銀長老的掌心。

掌心和小腿相撞,瞬間感覺到了彼此內力激蕩。

銀長老退後一步,掌心被震的酸麻。

小腳落地,重新站起身來的小尼姑也跟著擰眉嚴肅的看向銀長老。

她先前在遇到這老頭的時候就算過,她……真的不見得打得過這老頭。撇開老頭雁城派獨有的內功招式不說,習武這麼多年的內力更是深厚,打架的經驗更是豐富極了。

而同樣的,銀長老臉色也不佳,能和他相對到這種程度的,果然……這小女圭女圭不是一般的小孩!宏兒輸在她手里,並非僥幸!

銀長老直接抬手,長劍一橫,直接拔劍出鞘。

雁城派所擅長的,是劍!

劍光一閃,筆直朝著雲昕的脖頸刺去,雲昕並沒有避讓,雁城派的劍招有多麼無懈可擊,她就算沒見識過,也是懂得。所以,她越是避讓,越給了他不斷出招的機會,這樣……她贏不了。

小尼姑定定站在那,運起內勁任憑他的長劍劃向她頸側,兩只小短手卻與此同時抬手握住了劍身,想要用內力折斷他的劍!

沒了劍,她便有五分贏的機會!

銀長老目光一凜,手一抖,長劍在空中劃出個弧度後避開了小尼姑的雙手。將劍收到了身前,小尼姑見沒有得逞,只能退後兩步。

小手反手一垂,木棍便從袖中滑落,最後一截落在掌心後,木棍在手中轉了一圈,雲昕迅速的抬起另一只手,雙手一扣,小小的木棍便被迅速拉扯開來。

銀長老並沒有看到她的小動作,只是低頭一看,看著自己手中攥著的劍,雖然並沒有被小尼姑抓住,但是劍鋒處竟然還有些被那暗自運起的暗勁所波及劃出的裂口。

嘶,這小娃的內力,真是深得可怕。

雲昕並未停頓,將木棍拉扯開來後,木棍便被反手持住,一出手便是從未見過的招式。但正因為那招式,被攥在小手中的木棍反而像是活了一般,竟是比那先前對付名為宏兒的弟子的棍法,完全不是一個境界。

銀長老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起來。

這是……楚山棍法!?

和雁城派一樣,楚山更是年代悠久的‘門派’,其實‘門派’算不上,不過楚山之上卻有一個和尚廟和一個尼姑庵,其中大都是殘破紅塵的人,但更多的卻是高手。

雖然並不涉及江湖,但是其中武學的各種兵器武功卻絲毫不遜色于江湖上的門派。

而自幼在楚山生長的雲昕談不上門門精通,但惟獨這棍法,卻是無懈可擊。再配上楚無心親自教授的功夫和心法,更是將這棍法融合的天衣無縫。

雲昕並不常用這套棍法,是因為楚山所教出來的東西,大都是強健筋骨所用。而她這套,融合了師父所教的心法,多多少少還是攙和了幾分血性。

銀長老的年紀不小,所以楚山棍法他是見識過的,但這還是幾十年前跟著自家掌門去拜會楚山的前輩們所見識到的。

當時的他可沒有今天的境界,所以在他印象中這棍法可是極為厲害的,但今時今日竟然在一個小女圭女圭的手上再次見識到了!並且威力絲毫不遜于多年前他見到的!

若不是他的劍法嫻熟,內力深厚,外加應敵經驗豐富,怕是早就敗在了這棍法之下。

遠處周圍的弟子似乎也看出了自家師叔落于下風的狀態,奈何伴隨著兩人劍棍交錯,強大的內勁已經將他們隔離開來。

在他們的周身一個大圈內,沒有一人靠近。

饒是有些銀長老的弟子不甘,想要上前幫忙,奈何且也被兩人幾乎看不清的招式波及,痛的身上也是挨了兩下的退了下去。

啪——

劍光一閃,與木棍相撞的同時,一劍一棍同時翻轉著朝著天空飛了上去。

銀長老眼疾手快,憑著身高優勢,率先伸手化爪直接將小尼姑的腦袋整個鎖住。

畫面定格,周圍弟子看著那五指摁下的暗勁,都覺得腦門下皮膚一陣陣的發麻。

奈何被擒住的小尼姑深吸了一口氣,口中發出一聲斷喝,不知做了什麼,竟然直接沒有任何動作的將對方的手震開。

緊接著,右手化拳對準備對方的月復部猛地擊了一下後,小手化掌在他的小月復上打了出去。

動作快而迅速,在那小尼姑的‘一拍’之後,眼前足足高了小尼姑幾個頭有余的銀長老竟然就這麼被她拍出了七八步後,一**坐在了地上。

猛地咳了幾聲,竟然咳出了幾滴血。

小尼姑收手的同時,也收了氣,緩慢的吐氣後,定定的看向銀長老。

他雁城派一大長老,竟然敗給了一個還不到他胸口高的小女圭女圭!這讓他不敢相信的事實讓他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他愣愣的看向站在那的小光頭,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將她的白袍印的更加耀眼。

忽的,一抹陰影將她所有的光亮擋住,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少年遮住了她所有的光亮,將她籠罩在陰影之下。

少年伸出手,手掌輕輕放在了她的頭頂之上。

「干的……很好。」

夾雜著笑意的聲音從她的上方傳來,身子還有些輕顫著的雲昕仰起眼向上面瞅去,熟悉的氣息和那聲音,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

輕飄飄的四個字,讓跌坐在那的銀長老恍惚的回過神,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雲梓幽。突然明白過來,江柒……已經逃了麼?

不過他先想起來的,卻是雲梓幽剛才的那句話,臉色本就有些煞白的銀長老臉色更白,咳了幾聲後,看向了眼前的雲梓幽︰「雲、雲辰候是什麼意思!?」

雲梓幽垂眸,捏起雲昕的小手,輕輕模著她手臂上細小的劍痕,傷的並不重,大部分反而是內勁波及到的小傷口,但盡管如此……卻還是在那白女敕的小手上留下了痕跡。

見雲梓幽沒有反應,銀長老便深吸了一口氣,半路趕過來的雲梓幽自然不知道先前他們發生了什麼。而在場的則都是他雁城派的人,就算敗了,他又怕什麼?

「雲辰候,這就是您的妹妹麼?三番兩次對老夫無禮,老夫本打算教教她規矩,豈料她還動了手!」

說起來,確實是這樣發展的沒錯,但……

小尼姑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頭頂上那只手輕拍了兩下,給按捺了下去。

「在我雁城派的地盤上如此挑釁,雲辰候是欺負我雁城派掌門重傷,沒人了麼?」越想,銀長老越覺得窩火,抓捕江柒被攔下也就罷了。如今雲辰候已經回來,明擺了江柒已經成功逃月兌了吧!?

「雲辰候,不打算給我雁城派一個交代麼?」

上一次,包庇了江柒,這次……輪到這個小鬼了麼?銀長老緊鎖著他,這次,他倒要看看,人證物證俱在,他要怎麼把黑的說成白的!

「那,銀長老是想要如何呢?」

雲梓幽似乎並不在意,一只手搭在雲昕的頭頂,一只手輕輕揉著她的小手,漫不經心道。

銀長老捂了捂胸口,之前被那小鬼打敗的畫面還在腦海中回放,他咬了咬牙︰「既然說了教她規矩,老夫自然就會好好教!還請雲辰候將家妹交由我幾天!待老夫好好教導規矩之後,自然會送回!」

銀長老深吸一口氣,以為雲梓幽問,便是妥協,便不客氣的加重口氣,添了幾分威脅道︰「老夫知道雲辰候是管轄江湖之事的朝廷命官,想必不會縱容家妹如此繼續不懂規矩的莽撞行為吧?」

雲梓幽不知何時已經松開了雲昕的小手,微微側頭看向銀長老的方向,脖子輕輕轉了一下,便緩慢的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那一聲聲的腳步聲,踩在地面之上,分明是輕緩的步伐,但卻莫名的讓人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身後的陽光打下來,灑在他如墨的發絲之上,順著他輕揚的唇角,卻被染成了冰冷的溫度。

「嗯,是啊,作為雲辰候的妹妹……這樣的沒有腦子,不懂靈活應變,還喜歡動手。」

他似笑非笑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傳開。

「一不注意就喜歡亂來,除了打架什麼都不會。竟然還對雁城派的銀長老,就這麼動了手……」

雲梓幽微微挑眉,站在了銀長老的面前,歪了歪頭。

俯視著依舊坐在地上的銀長老,那雙微微眯起的眼似乎帶著溫和的笑,但卻沒有一點笑意。

他輕緩的聲音像是在批評著雲昕,但听起來卻沒有動怒和生氣的語調,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眼前的少年分明似笑非笑,但銀長老卻就是莫名的覺得身體發涼,從眼前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他的身子止不住的有些顫抖。

饒是這些年來見過不少高手,風里來雨里去的,也沒見過這般的寒意。

他甚至無法說出來,只是覺得自己像是被冰冷的湖水包裹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這件事……」

似笑非笑的俯視著那老頭,雲梓幽笑眯眯的抬腳。

砰——

一聲巨響,一腳踹出去的雪白長靴穩當當的踩在了銀長老兩腿之間往下一寸的地方,與某處只差絲毫。

從他腳下,無數的裂紋以他的腳下為中心的蔓延出去,猶如蜘蛛網般的裂縫讓銀長老所在的地面猛地往下陷了一截。

跌坐在坑內的銀長老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少年緩慢的俯身,漂亮的眼角上挑的同時,冰冷的溫度自他的眉梢蔓延開來,更甚于女子的精致面容之上,那雙墨色眼眸的眸底閃爍著讓人膽寒的……如同野獸般的寒光。

「……是我允許的。」

微風,揚起他的墨色發絲,單手撐在腿上的少年,俯身笑眯眯的依舊看著他。

而那張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冰冷到讓人無法動彈。

「所以我的妹妹,還輪不到你管。」

少年冰冷的黑眸之中,倒影著腳下徹底癱坐在那里,整張臉都沒了血色的老頭的面容,一聲不吭。

僵硬的氣氛沒有一人敢打破,周圍的弟子就算不甘,也不敢在一有能打敗他們師父(師叔)的小魔頭,二來有大名鼎鼎雲辰候的情況下,上去‘解救’自家師父(師叔)!

嘎吱——

一個忽然響起的開門聲打破了這氣氛。

雲梓幽這才懶洋洋的偏過頭,看似溫和實則冰冷的目光掃過那個打開門走出來的銀袍男子。

眾人也都側目看去,頓時驚呆了。

這人什麼時候進了掌門房間的!?守門的弟子去哪了!?掌門……掌門沒事吧?

拂了拂衣袖,垂目緩慢走出來的銀袍男子目光在人群里掃過,掠過雲梓幽和雲昕,目光最後落在了程楠楠身上,他點頭冷聲道︰「不過是走火入魔,我已經用針引出了他體內阻塞的真氣,他已經醒了。」

他口中的‘他’,明顯就是掌門了!

可是……走火入魔?

這四個字,瞬間讓周圍炸開了鍋,那些弟子的聲音如同潮水般撲了過來。

躺在地上的銀長老先是愣了愣,隨後才想起來,一聲叱喝叫住了那些嘈雜不已的弟子們,冷聲道︰「住口!究竟真相如何,待我親自進去瞧瞧。」

說完便準備起來沖進去,剛動了動才發現自己處于還在被人威脅的狀態,只能忌憚的看向眼前雲梓幽,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的沒動彈。

雲梓幽率先松開了腿,退了兩步。

銀長老看了看雲梓幽,似乎想說些什麼話來拉回面子,但又想起剛剛這個少年給他帶來的感覺。他頓了頓,便一下子爬起來,扭頭朝著掌門房間沖去。

剛走到門口,便腳下一軟,竟然直接被門檻絆了一下,摔了個狗啃泥。

身後遠處走到雲昕旁邊的雲梓幽便听到自家妹妹輕輕‘噗嗤’笑了一聲,低頭一看,兩只爪子捂著嘴的小尼姑露出一雙大眼瞅著遠處銀長老摔倒的模樣,笑的正歡。

雲梓幽也跟著唇角一揚,不過卻扭頭看向了站著不遠處冷眼看向銀長老的那銀袍男子。

雲昕睜著大眼瞅著那銀長老腿上一閃而過的銀針,笑眯成了月牙狀的大眼又眨了眨。

程楠楠也跟著銀長老進去了,過了半響,程楠楠又出來了,朝著雲梓幽的方向行了個禮,又將雲梓幽和雲昕兩人請了進去。眉目之間的喜色已經表明,掌門……確實醒了。

在眾人目光之下,兩人進了房間。

房間內還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往里一看,這才發現床邊的盆里還有幾口黑血。

雁城派的掌門正躺在床上倚著,面色蒼白,雙唇泛白,氣息已然平穩。雲昕被雲梓幽牽著走進去的時候,看著那躺在床上的老頭,眨了眨眼。

程楠楠捧著那盆黑血正往外走,順手將門也掩了上去。

那老頭微微睜開眼,縱然臉色還有些蒼白,看上去虛弱無力,但在他睜眼的時候,依舊能看出他作為一派之長的氣勢。

他在看見雲梓幽和雲昕時,微微笑了笑︰「兩位應該就是雲辰候和雲辰候的妹妹吧?在老夫昏迷的時候發生的事,楠兒已經跟我簡單說了。」

掌門的聲音略顯沙啞,不過卻帶著幾分和氣。

雲梓幽微微挑眉,這般和氣,是什麼意思?

「先前發生的事呢,都是誤會一場……」他抬起手,咳了幾聲,側頭看了眼坐在床邊的銀長老,銀長老正低著頭,全然沒了先前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掌門模了模胡須,嘆了口氣,解釋道︰「先前老夫呢,確實是找過江少俠,只是因為老夫與江少俠的父親……有些恩怨。」

這話一說,不由得便讓人覺得……莫非是因為有些恩怨,所以便假裝受傷,嫁禍給江柒?

但緊接著掌門道出的話,便讓人覺得有些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月復了。

「但畢竟是與他父親的恩怨,與江少俠無關,因此便只是問候了幾句。」老頭微微垂下頭,似乎有些感傷。

身旁銀長老抬頭解釋道︰「江一暮生前與我師兄過過不少次招,雖然沒能擒下那魔頭,但那魔頭尚且也不能奈何我師兄。」

掌門聞言搖了搖頭︰「可就在老夫閉關不久後,竟然就傳來了江一暮去世的消息,小兒無辜,于是在前些日子老夫壽誕,便叫來了那少年問了幾句,便讓他離開了。」

雲梓幽目光掃過他蒼白的臉色,挑眉問道︰「那吳掌門是如何受傷的?」

「呵呵,這說來也有些可笑了。」吳掌門抬手放在了胸口之上︰「在那少年離開後,老夫回憶起了往事,與那江一暮對招的畫面,便想運功再練練。豈料……心境未定,竟是走火入魔了。」

這,才是他真正昏迷的真相。

「誤會了江少俠,給江少俠帶來的麻煩,老夫先在這里陪個不是了。」吳掌門微微點頭,隨即扭頭看向銀長老︰「師弟,還不帶兩位去將那誤會了的江少俠放出來?」

銀長老聞言動了動鼻子,不滿的哼了一聲︰「放個屁,那小子早跑了。」

還是眼前這兩個,一個不比一個簡單的小鬼放走的!

「銀長老說笑了,江柒又沒做錯事,怎麼會逃?」雲梓幽輕笑著,佯作很奇怪的模樣反問道。

銀長老本想不屑,但听到他的話卻又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他,不過卻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喉間的唾沫。

「不信,銀長老去看看?」雲梓幽挑眉,依舊掛著輕笑。

沒逃?那之前是怎麼回事?這小娃又幾次攔下他是怎麼回事?他們……搞什麼鬼?難道他之前見到的,是幻覺?還是故弄玄虛?

銀長老一邊帶著疑惑,一邊警惕著身後尾隨他的兩個哪個都不是善茬的小鬼,朝著關押江柒的地方趕去。

當抵達的時候,看著牢房內坐在那叼著稻草吊兒郎當的人時,銀長老簡直嚇得下巴都快掉了。

真沒逃!?

看著身後笑眯眯看向他的少年,銀長老又恢復鎮定,輕哼了一聲,那又如何?不逃是正確……

慢著!

銀長老的視線緩慢的落在了牢房內上方那齊刷刷被拍斷的窗口,怎麼看怎麼都像是被一掌拍斷的窗口,是吧是吧?

……

其實壓根就是逃了吧?只是又回來了而已吧!

銀長老無語的望著那扇窗戶,然後又看了看身後的少年。

笑眯眯的少年面不改色睜著眼說瞎話道︰「本來就是那樣的哦。」

……

呸!他們雁城派的地方他能不知道本來的樣子麼!?

銀長老一邊在心里瘋狂的罵著這個陰險至極的小混蛋,一邊命人開了鎖,將那江柒放了出來。

門口,也有不少弟子听到了風聲偷模模來偷看,銀長老看著揉著胳膊一邊往外走的江柒,皺眉想了想,還是叫住了他。

「江越,雖然這件事是個誤會,但……你也最好記住,以後……不要做類似讓人懷疑的事。」銀長老眯起了眼,已經恢復了氣色的銀長老又恢復了那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樣。

言外之意,是你自己可疑,和他們可無關。

說完,他便昂首挺胸抬步準備離去。

「銀長老——」

軟軟的聲音在背後忽的響起,叫住了他。

銀長老的身子一頓,慢吞吞的扭頭,但是卻用著微妙的眼神看著那個叫住他的小家伙,皺眉有些不耐煩道︰「有事?」

難不成還要計較他剛剛那句話看似警告卻有幾分口氣不善的話?

「嗯!」小雲昕用力的點了點小腦袋,然後小臉上掛上了燦爛的笑容︰「銀長老,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銀長老擰了擰眉,忘了什麼?他唯一忘了的就是找你們兩個小鬼算賬!難不成還要他真的繼續算賬不成!?

雲昕抿了抿小嘴,似乎看出了銀長老真的沒記起來似的,微微垂頭,抬起了小手,慢吞吞的指向了身後的江柒。大眼重新抬起,透徹的倒影著他的模樣。

軟軟的聲音堅定且清楚的在周圍傳開,加上她透徹的大眼中倒影著的認真,一瞬間,讓所有人都怔住了。

她說。

「請對江柒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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