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渣夫之女 第五十七章 舒家新的悲慘事

作者 ︰ 落筆吹墨

第五十七章舒家新的悲慘事

嬌棠狠罵舒清江狼心狗肺的話,句句戳進解語心里。前世里的自己,死前的那一刻,想罵的可不就是這些話嗎?可惜前世沒了機會,此番由著嬌棠嘴里罵出來,別有一番風味呢。

解語站在原地,看著舒家人亂哄哄一團,竟覺得心里越發清淨了。微微勾起嘴角,心說嬌棠也是個明白人,只可惜明白得太晚,她若是曉得會有這麼個下場,想必前世里也不會故意到自己病床前耀武揚威,說些刺激人的話吧。

她是個外室的女兒,自是曉得做妾做小的悲催,于是她毫不留情死掠奪別人的東西,別人的相公和正妻的位置。

哪想,奪過來之後,才知這是個火坑。想必,這麼多年來,她都不曾開心過,而她解語,成了舒家的嫡長女,卻是好好活了十多年,也夠了。

舒老太太此時想必也後悔了,早先的孟錦華多好擺布,哪像這個脾氣火爆的嬌棠,仗著有萬安撐腰,竟然不听她這個做婆婆的。這麼多年來,舒老太太想必活得也不痛快吧,最疼愛的親女落得如此下場,這其中除了舒錦繡本人的□,也有解語從中下的絆子。

隨著舒家嫡長女的降生,舒家所有人的命運都改變了,包括解語本人。

解語冷笑,見舒清江竟夸起孟錦華,解語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似乎從不認識這個舒清江一般。

前世的她,還不及好好感受情愛,就嫁進舒家,開始了一種無趣和悲哀的生活。這輩子,她一直活在復仇中,也未曾想過情愛之事。

為了報仇,她連性命、都可以犧牲,還奢求什麼情愛。

解語正呆呆站著,忽覺肩頭多了一雙手,低頭看去,是雙干淨的手,是汪直。

險些忘記裝扮,解語調整過來,看著舒家人吵架,忽地回頭哭起來,邊哭邊說︰「汪大人,我怕。」

正說著,便听嬌棠忽地捂著肚子喘著粗氣,哭道︰「肚子,肚子疼啊,不行了。」

刁媽媽會看胎相,幾步上前模了模嬌棠肚子,回頭急道︰「快請大夫,大太太要生了。」

才七個月,嬌棠這是因為一時激動,動了胎氣,怕是要早產了。

舒老太太听刁媽媽這話,也顧不得其他,忙叫人去請大夫,一邊罵舒清江︰「你這渾人!還不快出去!回你的院子去,別再來!」

舒清江見嬌棠疼得額頭冒了汗,便知這回不是裝的了。

很快,嬌棠就早產生下一子,孩子瘦得連哭都沒力氣,但舒老太太還是欣喜萬分。

舒老太太在門外雙手合十,沖著冬夜里模糊的月亮,嘴里感謝著佛祖保佑。刁媽媽跟在舒老太太身邊,臉上也是現了喜色,舒清江則圍在汪直身邊殷勤伺候,生怕慢待了舒家的這座靠山。下人們四下忙活,雖累著,但心里是高興的,因為舒家添了新丁,定會給下人們發賞銀討吉利的。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都忙活著,沒人在意舒守義的死。舒家的這個老奴,就像從不曾出現過一般,沒人再提。

七活八不活,嬌棠的這個孩子是七個月時早產下來的,細心呵護著,怕是能養活。解語深深出了一口氣,心說舒家如今已有了兩個男嗣了,實在是老天無眼。

舒清江挽留汪直,說是準備了上好的院落給汪直,這麼晚就歇在舒家。

解語也是要裝上一裝的,便說道︰「汪大人,我想留下來看著娘。」

汪直怎放心,今兒的舒家人已經失控了。躁的躁,彪的彪,都不正常了。「天亮要帶你進宮面聖,今兒咱們得回去,且你義父也不放心。解語你留在此處也無濟于事,不如等出了宮,咱們再來看你娘好不好?」

解語心說,她想的是怎麼坑害舒家,坑害嬌棠,汪直說得對,留下來也做不了什麼,嬰兒剛出生自是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她就是想下毒手,也沒有機會,想了想只好跟著汪直出來。

舒清江一直跟著汪直,只將兩人送到門外,還說道︰「今兒真是勞煩大人了,都是我家這些事兒,叫大人受累了。」

汪直只當嬌棠是解語親娘,自是不想親娘出事。听了舒清江的話,深吸一口氣攏了攏肩頭的大氅,微揚了下頜,也不看他,只道︰「天亮要帶解語去宮里面聖,現下只能即刻上路了,改日再來,只不過,尊夫人不可再出事了。」

舒清江听出汪直話里的意思,尷尬低頭,又送著兩人離開,這才回到自己院子,狠砸了幾套杯子。尤不解氣,連夜叫了人過來,將舒守義的小孫子關進了柴房,勒令不許給送吃食。

解語太累了,也太困了,听了汪直的話,暫時躺下補覺。隨著馬車的顛簸,不多時便昏昏睡去,車內溫暖如春,倒覺不出外頭的寒冷,解語做了一個夢,夢到舒家人個個面如菜色,穿著囚衣在菜市口跪成一排,伸了腦袋準備砍頭。

劊子手一聲令下,一把長長的大刀帶著寒光落下,隨即血光漫天。舒家人的腦袋齊刷刷滾到地上,滾到解語腳邊。

那些腦袋跟血葫蘆似的,舒老太太的腦袋滾得最近,竟還張嘴咬解語。解語一驚,就嚇出一身冷汗,睜眼看到汪直攥著自己的手。

已是深夜,再過一個時辰就是開城門的時候了,汪直前番得了旨意,定了今日帶著解語進宮給成化帝和萬貴妃瞧看,誰想遇到舒家這檔子事兒,也就鬧了大半夜,只好連夜趕過去了。

解語在車里補眠,汪直就在一旁坐著,忽見她緊皺眉頭,跟著額頭就冷汗津津。見她好似做了噩夢,汪直就攥住她的手,這才見她醒轉過來。「噩夢?」

解語定了定神,慢慢坐起來說道︰「恩。」

汪直又問︰「夢到什麼了?」

解語想了想,就隱沒了旁的,說道︰「夢到,在菜市口看到砍頭,殺的還都是大官兒。那麼長一把刀,閃著寒光就砍下去,只一刀,腦袋就沒了。」

汪直笑笑,說道︰「砍大官兒,不會用這麼鋒利的刀,要請大將軍刀。」

解語不解,問道︰「為何?大將軍刀是身份的象征嗎?」

汪直眨了眨眼楮,撇開頭看向另一側,說道︰「大將軍刀,沒有刀刃,就是一塊厚厚的鐵板。用這刀砍人的脖子,沒個數十下是砍不死的。官兒做得越大,尊享就越大,這樣的人犯了死罪,自是要好好折磨才是。升斗小民犯了死罪,一刀結果了性命,是因他們生前也沒享受什麼尊榮,是以死也死得容易一些。」

想象著那場面,一塊厚厚的鐵板,數十下砍在人的腦袋上,這是活活折磨人,堪比地獄的酷刑!都要死了,還要活活折磨人,不如給人一刀痛快,刑罰還真是恐怖。

想到此,解語又覺得這般也對,想自己對舒家也是懷著深仇大恨了,這仇恨到了一定程度,可不就想著活活折磨了他們,現在若有機會叫舒家人立時斃命,解語還有些不樂意,因為,慢慢的折磨遠比一刀切來得更痛苦。

對于他們是痛苦,對于解語來說就是痛快了。大將軍刀,解語恨不得叫舒清江挨那大將軍刀,但想必如今默默無聞的舒清江,還沒資格受大將軍刀的酷刑。

車子停了,外頭的車夫報說,已經到了宮門口,但離著開宮門還差著一炷香的時候。兩人在車里坐著,覺不出外頭亮還是暗,此時車停了,忽見車簾子好似比之剛才亮了許多。

解語下意識去掀,隨著一股冷風進來的,還有幾片晶瑩的雪花。落到她的鼻尖,一陣舒爽。

下雪了,今年頭一場雪,解語興奮地掀開車簾子,果然,四周還是朦朦朧朧一片,但天上卻開始飄飄忽忽落了雪花。

很快宮門便開了,早有一輛轎子停在里頭,汪直帶著解語進了轎子,解語仍不時掀起轎簾看向外頭。

雪越來越大,本就肅然的宮牆,愈發白茫茫一片。

雪越下越大,待到轎子行至萬貴妃的宮門前,已是將整個宮殿薄薄素裹了一層。紅牆琉璃瓦,在薄雪之下若隱若現,竟別有一番景致,吊腳麒麟牆,也穿上了一層雪衣華裳。

下了轎子,解語不安,想起前些時候在此處險些被浸了井,便是心有余悸,道︰「汪大人,您可有什麼囑咐我的嗎?比方什麼話不能說,什麼事兒不能做?」

汪直一曬,低頭看向身邊的解語,笑道︰「不妨事,跟著我就成。」

解語心說也只有如此,成化帝召見的本就是他,看的也是他的福星,自己只要扮演好乖巧的角色便是了。

說話間,便到了里頭,宮人安排汪直和解語暫且在外殿候著,說是萬歲已去上朝,待下朝就會過來,萬貴妃先見汪直。

看樣子,昨夜的成化帝,又歇在了萬貴妃宮中。

作者有話要說︰(史料載)話說我們經常在古裝電視劇里面听過兩句台詞「拖出午門斬首」「菜市口斬首」。為什麼同樣是斬首地方還不同呢?那是因為被斬人的身份不同。午門外斬首的都是權貴,菜市場斬首的都是屁民。

其實,除了死的地方不同,同樣是斬首,權貴和屁民還有個很大的區別。那就是砍頭的工具——砍刀。它的不同不在于裝飾,也不在于質量。而在于刀刃。

越是屁民,其刀刃就越鋒利,用意早點解月兌;越是位高權重,其刀刃就越鈍,用以增加痛苦。電視劇里我們經常看見有人高呼「爺爺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這話純屬扯淡。據說當年斬戊戌六君子的時候祭出一把「大將軍刀」,專砍大將軍的,就根本沒有刀刃了,差不多就一鐵塊,跟鋸子似的。據說譚嗣同被「砍」了28刀才死,當時場面極為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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