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渣夫之女 第二十八章 舊冤家報仇無門

作者 ︰ 落筆吹墨

第二十八章舊冤家報仇無門

也難怪,舒二太太沒有嬌棠那種強大的娘家,又不得婆母相公的歡心,在府里度日已是艱難,又怎能說出府就出府。此番因著給舒家祈福的機會出門,自然是心里樂。

解語以為舒家祈福為借口,自然得了舒老太太的準許。舒老太太不能叫解語自己個兒出門,自然是吩咐舒二太太一同前往了。

舒老太太自是希望寺里的香火能將舒家的霉運驅走,解語為的卻不是舒家,她是想給自己前世的親娘祈福。

至于舒二太太,解語暫時還不曉得她心里如何想。

舒家車馬駛出府門,咕嚕嚕一路往城郊而去。舒二太太一直坐在窗邊,只輕挑了轎簾往外瞧,一臉的希冀向往。

解語余光瞧見舒二太太模樣,笑道︰「二嬸嬸,街上真熱鬧,法覺寺香火也鼎盛吧?到了京城後,解語還是第一次出門上香呢,二嬸嬸此前可曾隨著家人出門上香?都要做些什麼呢?」

舒二太太平日里是個沉默寡言的,出來話也不多,此時見解語興致高,只當是小姑娘出門新鮮,便道︰「在家時倒是隨母親經常出門,後來就,沒怎麼出門了。」舒二太太說到後面,本來已經勾起的嘴角,也不自覺落了下來。

解語敏銳地捕捉到舒二太太笑容里的落寞,心說這位心里肯定藏了事。

飄來一陣焚香燭火味兒,舒二太太聞到後,挑了簾子看去,見是一家香燭店,于是吩咐道︰「停車!」

「解語,我叫小密買些香燭去,稍後再上路。」舒二太太如此說,解語自然是點頭應了。

不多時,便見舒二太太的陪嫁丫頭小密從香燭鋪子里出來。本來在後面跟著就是了,舒二太太卻等不及似的,將小密喚過來。

舒二太太接過香燭的時候,解語看到小密手指上染了一點黑色,貌似是墨跡。小密將香燭給了舒二太太,便自顧去後面的車子坐了。

小密生得一臉嬌憨,是與舒二太太自小長大的,小姐出嫁後,她便跟了來。舒二太太出嫁後,見舒老太太百般刁難,以為是自己做得不賢惠,又謹記父母的訓教,本欲做主將小密給了舒老二開臉,哪想舒老二卻不加在意。

小密容貌確實不算上乘,但是在舒家丫頭里,也算是中上等了。舒二太太不明白,舒清河為何對她如此冷淡,也不知他為何對小密看也不看,解語卻是曉得。

只有舒清江的女人,舒清河這個做弟弟的才會惦記。想到此,解語也有些不解了,心說不知舒清河腦子里想了什麼,為什麼會這等猥瑣不堪,只心心念念地惦記著大哥的女人。

這也算種病吧,解語同情地看了眼舒二太太,見其拿過用紙包住的香燭,細細摩挲,目光柔軟。

車馬繼續上路,這一路上,舒二太太就再沒說過話。解語看得出,她倒不是故意冷著自己,而是心情實在不佳。

偷眼去瞧,那包著火燭的紙散開一些,上面好像有字跡。解語再想去看,舒二太太便將紙又包緊。

反正待到法覺寺後,舒二太太上香時自能看到這香燭,解語便不急。

直坐了兩個時辰,解語動了動身子,松松有些酸痛的肩膀,問道︰「二嬸嬸,還有多久才能到呢?」

舒二太太正垂眸不知想些什麼,猛听解語問話,笑道︰「就快了,解語累了就倚一會兒。二嬸嬸也是頭一次去法覺寺,雖不知路途幾何,但听車夫說應還有一個時辰的路程。」

解語一听這話,急忙取了隱囊靠在腰後,皺眉道︰「二嬸嬸,你不累嗎?也倚一會兒吧。」

舒二太太見解語痛苦模樣,想了想叫車夫停了車,扶著解語下來後笑道︰「瞧你這樣子,那停車歇一會兒吧,正好我找個地方方便方便,你就在車附近轉轉,不可走遠。我帶著小密去去就回,解語你切記不可走遠。」

解語瞧出這舒二太太許是有事,此時下車還拿著香燭在手,說是去方便,實際上多半是拿了香燭去點。解語這般猜想,但因不關己事,便應了舒二太太的話,笑著看舒二太太帶了小密往路邊的密林走。

這條路是京城往法覺寺的必經之路,往來行人眾多,因此舒二太太才敢帶著小密往密林里走。雖說是密林,但也有許多路上行人走累了進去乘涼,解語跟著一眾家丁和車夫在路邊,更是安全的。

解語站在車邊散散筋骨,瞧見路上不時有馬車經過,便往車後又站了站。棉鈴跟在後面,不時拿帕子為解語趕蚊蟲。「棉鈴,小密是個什麼性子的,平日里你們來往多不多?」

總覺得這對主僕太過默契,解語望向密林里,隱約瞧見舒二太太蹲下去,似乎將香燭點燃。小密站在身後,也不說話,也不去扶舒二太太。

在祭奠什麼人似的,解語看到此,便回頭問棉鈴。

棉鈴也看向里頭,搖頭道︰「小密跟二太太一樣,從來不喜歡說話的,在路上遇到了也只是點點頭,好像瞧不起我們似的。」

解語回頭笑道︰「怎麼會是瞧不起你,你又不是想爬床的丫頭,又不是外頭買來的,你可是家生的,她瞧不起誰也不會瞧不起你。」

解語回頭時,忽覺方才在車邊不遠處的下人好似不見了,心想也許是聚到一處乘涼,但探身出去時也不見半個人影。

舒家的車馬正停在路邊,路上本應有行人的,此時卻少有的不見有人路過。解語細听,連聲音都無。「江媽媽,江媽媽。」

跟車的江媽媽也沒有回音,她本來是在車的另一頭看著下人的,解語喚了幾聲都無人應,剛覺不對勁兒,便听到身後有聲音,待回頭時,便見棉鈴已經癱軟在地,一個蒙面人正拿了帕子捂向自己的口鼻。

也不知過了多久,待解語再恢復知覺後,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上,四周一片漆黑。手腳皆被繩子縛住,鞋襪不見了,嘴里也塞了一塊布巾,真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解語心下便覺不妙。

舒清江初到京城,在五城兵馬司也是小心當差,不可能得罪了什麼人。且,人人都曉得他是萬安義女的夫君,萬安又是萬貴妃的臂膀,普通人不會與舒清江結仇。

莫非是萬家的仇敵?可若是萬家仇敵,就該拿萬弘璧萬千蓮下手,自己不過是個不得寵的義女的女兒,挾持了自己又有何用呢?

解語渾身冰涼,腦袋也昏昏沉沉的,想來迷藥還有些效力。敢在那條路上動手的,定不是一般人,起碼,這人得守住前後的路,免得有別家車馬撞見了。

四周萬籟俱靜,不時听到蟲鳴鳥叫,好似是在荒郊野外。解語只穿了一件單衣,待眼楮適應了黑暗的光線後,才覺出此時已到深夜。

攢足了力氣,解語用力起身,奈何雙手被縛住在身後,雙腳也被捆得緊緊的,因此好不容易才保持了平衡起身。

夜里好涼,想來是更深露重的野外,這屋子又好似四處透風似的。這是座小木屋,屋里沒有任何的擺設,門窗緊閉。

解語就著木縫處射進來的微弱光線看去,絲絲縷縷的,是月光擠了進來。動了動手腕,被繩子捆得緊緊的,勒得生疼。

解語腮幫子也發酸,于是費了吃女乃的力氣,用舌頭去頂已經塞到喉口的布巾。手腳都被捆得結結實實,又怎會在塞嘴的時候大意呢,解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撼動分毫。

實在太累了,解語停了下來,靠著冰涼的木牆板直喘氣。靜下心來想想,這人抓了自己,想必不會急著殺人滅口,若是想殺的話,早就可以動手了。

解語不想死,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她要看著舒家人生不如死。想到此,解語又抓緊時間用舌頭去頂布巾。

木屋亮了暗,暗了又亮,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兩日,始終沒有人前來,解語也是滴水未進。捆得太緊,解語只能一點點掙扎,這日一早外頭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就在舌頭被磨得生疼時,布巾終于掉落在地。接著就是縛手的繩子,這回解語吃了苦頭,不多時,便覺腕上火辣辣的疼。

解語忍著疼,不敢停半刻,生怕停下來,就沒勇氣再承受這種鑽心的痛。腕上一定血肉模糊,解語鼻子發酸,眼楮里蓄了淚,卻硬是忍著不流出來。

解語仰著頭,腕子一旦失了束縛,就去解腳上的繩子。她不敢看自己的手腕,她要保持這種勁頭,找機會逃出去。

腳腕上的繩子好容易解開了些,只要慢慢抽腳就可以,此時听得屋外有腳步聲,解語一驚,忙將捆腳的繩子歸攏些,做出不曾動過的假象。隨即又將手被在身後,拿了散開的繩子胡亂傅了手腕後躺下裝昏。

腳步聲越來越近,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股雨風跟著竄了進來,解語閉眼皺皺眉,心砰砰直跳。解語一動不動,感覺到那人回身輕輕關了門,之後就徑直走到自己身前,平靜的呼吸,不發一言,他一定凝視了自己許久,接著蹲了下來。

忽地,鋒利的刀刃抵在她臉上,冰涼冰涼的,就跟她前世死時那般的心境,解語心里一驚,還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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