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渣夫之女 第二十三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作者 ︰ 落筆吹墨

韓庭川沒想到解語這麼快就有所求,樂得跟什麼似的,忙道︰「解語妹妹盡管說。」

韓庭川裝作查驗路邊車轎的模樣,湊近了轎簾听著,解語才輕聲道︰「韓六哥,我們舒家以前做過虧欠人的事,那戶人家姓孟,如今只剩個小子,名叫孟璟吾的,流落到京城。一個人無依無靠,險些被他堂伯賣了,我想求你幫著尋尋此人,另妥善安置了。」

解語說完這些,又加了一句。「韓六哥,此事萬不可與人說。」

韓庭川听了,忙壓低聲音道︰「解語妹妹放心,此事交給我。」

五城兵馬司負責京城治安,韓庭川在此維穩,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兩人對話時,前面騷亂頻頻,車夫緊著起身抬眼查看,又識得韓庭川,自是不加在意。

韓庭川起先做了假象,後來又說壓低了聲音說道,因此外人看來,這就是五城兵馬司的人例行查問。

騷亂很快就過去了,馬車駛進舒宅,韓庭川牽著馬看了許久。翻身上馬,便見後頭來了一個衙門里的人。「副指揮使大人,城門兒出事兒了。」

韓庭川細听了這人的報說,急忙調轉馬頭趕往城門。城門處果然出了事,有亂民聚眾滋事。

那人回報的事,正是城門外的騷亂。

城門外,一輛華麗的馬車被阻住,外面是一群形色各異的小民,車邊圍著侍衛。

城門處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一群人哭嚎道︰「大人,大人,求您給條活路吧。」

這群人似乎是得了門道,雖知里頭的是宮里的御馬監掌印太監,但卻只稱「大人」。這也不是他們呼亂叫的,而是听聞這汪直不喜別的稱呼。

華麗的馬車簾被掀開,里頭出來一人,素面嬈雅,微仰了下頜睥看地下的人,輕輕閉合了一下眼皮,唇角弧度不著痕跡地微動,正是汪直。

一旁的侍衛見主子出來,忙取了披風上前,一人將披風披到汪直肩上,一人在前扣緊扣袢。汪直抖動袖子,在披風下微整了襟袍,將視線移到城門口,遠目睨視。

小民中一個長了絡腮胡子的一人瞅見汪直出來,猛地一推身前的侍衛,幾步跑到前面跪下,說道︰「求大人收留,小的願進宮伺候,這輩子都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求大人收下。」

一旁的侍衛早將準備好的馬匹牽過來,汪直一手牽了韁繩上下打量了那絡腮胡子,面無表情,翻身上馬動作干淨利落。「都退散!宮里不需要人。」

亂哄哄的人阻著城門口,汪直不得已只能騎馬進去,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一旁的侍衛趕忙上前將汪直的披風扶好。

這群人在城外聚了一些時日了,今日好不容易逮著了正主,又得以近身瞧見其一身的氣派,那華麗的衣裳和前呼後擁的陣勢,使他更加堅定了進宮謀富貴的想法。「大人,小的已經自行淨身!求大人收留!」

城門口聚集的人,大多是貧苦的,為著生計不得不選了這條路。也有一些貪圖富貴的,見著如今太監地位很高,便狠了心要進宮,貪慕虛榮之人也不少。

但是,一般都是確定了能被收留,這才由著宮里的人給淨身,似這種破釜沉舟的,從這幾年才是愈演愈烈。

汪直听了這話,倏地回頭,睥睨馬下的這人,微眯了一眼恨鐵不成鋼似的說道︰「為何自甘下賤!」

那人听了汪直這話,心說哪有自己瞧不起自己的,便覺這是汪直在考驗自己呢,忙道︰「小的不以為這是下賤,能跟著大人,能伺候萬歲,是小的幾世修來的福。」

汪直听了這話,深呼出一口氣,面如冰霜,坐在馬上腰背挺得直直的,一勒韁繩便沖開人群往城門去了。

汪直一直冷著臉,待到剛進城門口時,便見前方胡同口有人撕扯。驅馬上前,在胡同口停下後,汪直下了馬,直往里走去,見一人正被幾個家丁模樣的蒙了頭綁住。

這幾個人見著汪直,領頭的再看一眼他一身曳撒,立時便呆住。

汪直目光不帶一絲感情,在這群人臉上慢慢游走一番,面無表情。

領頭這人正是慶雲伯家下人,一見汪直這身衣裳,心下便是一驚,忙道︰「這位大人,我們是慶雲伯府上的,府上一個下人偷了主子的銀子逃了出來,我們這就緊著捉回去,驚擾了大人,實在罪該萬死!」

汪直眼皮也不抬,瞧見那人還在掙扎,伸手將他蒙頭的黑布扯下。這人眉目俊朗算是個美男子,嘴里塞著布巾,眼里滿是仇恨和不甘的神色。微風吹過,汪直左手隨意地攏了右側的披風,微仰起下頜說道︰「叫這人說話!」

那慶雲伯家的听了,看了看汪直身後那十二團營侍衛明晃晃的刀槍,不敢不從,便將孟璟吾嘴里的布子掏出來。

孟璟吾在船上見識過慶雲伯家的人是如何想要強行登船的,又見識過這群仗勢欺人的刁奴遠遠見了汪直到來後是如何夾著尾巴逃竄的,心一橫說道︰「在下不是慶雲伯家的,也不曾偷過他家的東西。」

汪直听了這話,微微仰起頭,抽出一把刀抵到孟璟吾臉頰上,聲音不疾不徐問道︰「你偷了什麼?」

孟璟吾听了這話,心說這是前有狼後有虎,心下悲愴,只覺得大仇未報便如此死了,實在是死不瞑目。「我不是慶雲伯家的,我什麼都沒偷!」

汪直手上用力,刀尖便嵌入了一些,瞬間,鑽心的疼痛襲上心頭,孟璟吾忍著不發聲,死死盯著汪直。

汪直仍舊沒什麼感情變化,仍舊不疾不徐問道︰「你偷了什麼?」

孟璟吾咬著牙,忍著臉上的痛。「我什麼都沒偷,我不是慶雲伯家的!」

汪直還是沒有一絲感情波動,好像刺入的是一件棉絮,絲毫意識不到已經將孟璟吾的臉劃出了一道口子。手上又用了力,臉上的血道子又長了幾分。「你,偷了什麼?」

孟璟吾猩紅著雙眼,咬著牙眯起眼楮,仿佛從胸腔里發出了聲音。「我什麼都沒偷!」

汪直毫不顧忌地劃著孟璟吾的臉,孟璟吾也好像拼了全部似的,死口撐住,一旁的慶雲伯家的下人受不住了,這毀了容的還怎麼交差,若是再劃下去,可就見不了人了,一時腦熱忙伸手去阻汪直的腕子,哪想那刀猛地換了方向,一下子插進他的脖頸。

這下人還來不及說一句話,脖頸處便血流如注,一時間站不住,睜大雙眼倒向汪直。

他的血染到汪直手上,素白的手上染上猩紅的顏色,極其刺眼。汪直不疾不徐扶上那下人的前襟,就勢在他衣服上仔細地擦了擦手上血跡,末了才稍微用力推開,尸體仰躺下去,驚呆了身後其他下人。

身後侍衛立時上前,喝道︰「哪里來的狗奴才,竟然敢擒汪大人的腕子,死不足惜!」

慶雲伯家其他下人已經驚呆了,況且也不敢跟這群十二團營的對峙,皆縮在後頭不敢看地上的死尸。

汪直微仰了下頜輕啟口,轉回身微微側頭,不緊不慢說道︰「你們幾個是看錯了人,這人連刀子都不怕,定不是你們家下人,你們也不許再糾纏他。若是慶雲伯不信,只管到我府上來細細談了便是。」說罷抬了下巴給身後的侍衛示意,便有人上前將孟璟吾帶走。

看著汪直的背影,和他微微側過來的左臉,那幾個下人自是不服,但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說什麼,心說汪直再得寵,只待慶雲伯回了周太後,成化帝難道還不顧著母親?

汪直領著人大搖大擺而去,慶雲伯家的幾個小人站在原地皺眉。「大哥,這可如何是好?咱回去不得被伯爺扒層皮!」

「臉都破了,帶回去也無用,事已如此,這事兒回去再告訴伯爺。喏,城門口有賃多人,總能挑到好貨色。」另一個說完,便帶著人出城去,揀些汪直不收的人,面目姣好的騙回去給慶雲伯周壽,也算是沒空手而歸。

城門口的騷動算是漸漸消了,晌午後的舒家卻是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嬌棠將解語的話听了進去,這日冷眼瞧著澄寶又去了老太太院子,想了想便抄了旁的路跟了過去。

果然,澄寶溜到老太太院子和舒老二院子中間的門處,一閃身就不見了。

夏日枝葉茂繁,嬌棠特意叫茜碧守在院子口,自己便溜了進去。她的打算是,抓到澄寶行這苟且之事後,當場拿捏了兩人,今後這兩人便為自己所用了,因此她沒想著當場揭穿了兩人,是以叫茜碧守著,不叫人進來撞見。

嬌棠小腳緊跟著,嘴角微微勾起,心說要耐著性子,待兩人正做那好事之時,再跳將出去。兩人被抓了個正著,今後自是對她千依百順。

嬌棠邊想邊興奮,心說今後就可以叫澄寶做些自己不便做的事了,即便出了事,也有人頂著。至于舒老二,老太太那麼疼他,此後就逼著他做些事來氣這個老虔婆子,也能出出自己這口氣。

這院子枝葉茂密,嬌棠跟了兩步便不見了澄寶的影子,忙走近幾步,伸頭看向澄寶方才消失的樹後,忽地身後被一人抱得緊緊的。

嬌棠來不及喊,便被人拖進了假山後。嘴上被那人捂得嚴嚴實實的,連氣兒都喘不勻,雙手只能去扒,卻是絲毫也無用。

「小嫂嫂,你可想死我了。昨兒答應叫我進後門的,你可不許反悔。」那聲音正是舒清河,此時湊近了嬌棠的後頸,帶了酒氣的氣息撲打在她右頰,叫人一陣心驚。嬌棠嘴上被捂得嚴嚴實實的,只能用力掙扎。奈何俱是徒勞,舒清河輕車熟路地扯開她的綬帶,一路解了束縛。

最後的束縛被褪去,嬌棠只覺得臀部一片涼意,緊接著又被暖暖的貼上。腦子里一片空白,嬌棠用力張了嘴,狠狠咬了舒清河的手掌。待舒老二下意識松了手後,忙顫著聲音道︰「你這畜生,你瞧瞧我是哪個!」

舒清河一驚,心說澄寶何時這般不懂事兒,待听了這聲音,搖了搖被酒浸得蒙蒙的腦袋,才知是嬌棠。「大嫂嫂?」嬌棠自是他的大嫂,澄寶是小妾,舒清河便戲稱為小嫂嫂。感受到身後那里由軟變硬,嬌棠用力掙扎了一下,卻見舒清河仍舊不松手。

舒清河起初是激動的狀態,此時不知為何,忽地發現是嬌棠,整個身子便好似被點燃了。呼吸越來越急促,舒清河壓著嗓子說︰「我若放了你,我就真是畜生了,大嫂嫂,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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