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住那只冰山帝 日陽殿

作者 ︰ 紫青悠

君無疆雖依然是面無表情,可他向來陰鷙的臉卻比往常明媚了許多。♀

他最終用了宣野的計謀,特意讓穆黎從外面挑選了五個長相奇丑的女人回來,哄騙莫傲說這是雪山聖女。

雪山聖女是每年信國挑選出最為美貌駐守雪山的女巫。

既然是巫師,神女就有了與天神交流的能力,在美貌之外又敷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一般來說在一個國家中有一個統領政治經濟兵權的領袖還有一個統領神權的領袖,所以在別的國家都會有一個國君和一個大巫師,可是信國卻只有國君,因為信王君無疆本身就是一個巫師,所以他不僅獨攬了信國王權更是獨攬了信國神權,這是史上絕無僅有的。

一個國君可以滿月復經綸,可不一定通曉天文地理,而且能夠讀懂天相,明白伏羲八卦的奧義卻又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在信國百姓心目中君無疆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君無疆告訴眾臣,他特意為信國佔了一卦,卦上說若有人能夠讓雪山聖女產下後代,雪山之神便可保佑信國風調雨順,他還說了這人的生辰八字,當然這生辰八字自然是莫傲大人的。

莫傲大人一听自己竟然是這個幸運兒,一時間高興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不過要跟雪山聖女結合,莫傲大人就不能再流連在別的女人那里,否則就會污了雪山聖女的玉體。

莫傲大人想著,那雪山聖女可是何等尊貴,又是何等美貌,而且這一送還是五個,豈能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擬的,莫傲大人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不就是讓雪山聖女產下後代麼,他自信他有那個能力,可他萬萬沒想到這雪山聖女竟然一個比一個丑。

他想跟君無疆退貨,可君無疆卻說若莫傲不能完成任務,便是不想信國風調雨順,那麼他就是信國的大惡人,信國全體國民都要鄙視他。

莫傲無可奈何,只得綠著一張臉離開了,不過他不知道君無疆之前就下了一記猛藥。

他讓這些女子服用了不孕的藥物,莫傲可能奮斗到死也不能讓這些女人產下後代了。

這招可真損啊,君無疆不無愉悅的想。

「大王這是直接回寢殿了麼?」一般來說大王下朝後就直接回寢宮的,但丘山每次都會保險的問上一句。

君無疆收回思緒,腳步一頓,他所在的地方是一條分叉路口,他的目光往一旁的岔路深沉的看了看,冷冷道︰「去月瑤宮看看吧。」

君無疆很少來月瑤宮,可是每次來都是悄無聲息的,這次也一樣。

白露正在繡花,隱約感覺面前多了個影子,她雖沒有抬頭,可來人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質卻讓她知道來人是他。

她慢慢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起身向他行了一禮,「見過大王。」

禮節很周到很客氣,對于他的到來她並不欣喜也不抗拒。

君無疆靜靜望著她許久,終是嘆了口氣,「看樣子,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寡人了是麼?」

白露沒有回答,只是低垂著眼簾平靜的站在他面前。

「即便明知道寡人不顧性命從火海中將你救下,也依然無法減弱你對寡人的厭恨是麼?」

「大王,臣妾這里簡陋,大王還是移駕別處吧。」

君無疆鬢角的地方隱約動了動,「星簡的死……寡人是無心的,你分明知道的。」

白露的面容依然平靜得讓人難受,「大王請回吧。」

君無疆呆呆佇立了良久,最終並沒有繼續糾纏,轉身離去了,一如他剛剛冷漠的來,他離去的背影絕決得像一把割傷肌膚的利劍。

丘山跟在君無疆身邊,忍不住在心中感嘆信王陛下沒事找事,心情好好的干嘛來月瑤宮找虐。

君無疆回到日陽殿的時候宣野並沒有在那里,他讓丘山去側殿問問,丘山回來說祁公正在午睡,一時間睡過了頭,問是不是要叫醒她。

其實丘山如此小心翼翼並不是因為他家大王多著緊祁公,而是祁公的起床氣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丘山有一次就不小心撞到刀口上,結果被發了瘋似的祁公折騰得人鬼不是,所以一遇到祁公睡覺的問題他都是小心翼翼。♀

君無疆並沒有叫醒她的意思,「她要睡就讓她好好睡吧,去將旭王給寡人找來。」

讓姬景陽這廝在信國白吃白住了這麼久,是時候送客了。

姬景陽跟著丘山來到日陽殿外面望著那幾個飛龍走鳳的鎏金大字時惆悵的搖了搖頭——日陽殿。

他叫姬景陽。

姬景陽覺得這名字是對他人格的一種侮辱,尤其殿中住著的還是君無疆。

所以他走進殿中的時候便有些不痛快,當然對君無疆的客氣還是要的,他沖他拱了拱手,那溫和的笑容雖有些不自然可還是溫和的。

「不知信王陛下找我來所謂何事?」

君無疆端端正正坐在主位之上,他也不想跟他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道︰「不要再利用她了。」

他這一句話沒頭沒腦,可他知道姬景陽會明白的,當然姬景陽是不會承認他明白的。

所以他要跟他裝傻,「我不知信王陛下是何意。」

「明不明白你我心知肚明,你若還想利用她,寡人不會對你客氣的,你在信國逗留日久,是時候離開了,不過不要再回到祁國,好好去你的大周當你的旭王。」

「我這次來不僅以旭王的身份,還是以祁公男寵的身份,祁公不走我便不走。」完全當他的話是耳旁風。

「祁公要嫁給寡人,你也要嫁給寡人麼?」

「……」

「過幾日寡人便安排人送你出宮,你不用多說了,先下去吧。」他就不信他硬要趕他走他還能跟他厚臉皮到底。

姬景陽見他臉上明顯有些不耐煩,他知道這位國君脾氣不怎麼好,也知道現在跟他多說也沒有什麼意義。

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君無疆挑眉看他,「何事?」

「不知陛下可不可以將寢殿的名字換一換?」

姬景陽從日陽殿出來之後回頭望了望那幾個字,不可察覺的嘆了一口氣,剛剛他說出自己意願的時候君無疆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只讓他先退下,不過他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正確的,因為他前腳剛走,君無疆後腳便吩咐人將殿門上那牌匾粉刷一遍,特別是那「日陽殿」三個字務必要重刻一遍再刷上一層金粉。

如今姬景陽還住在當初宣野所住的那個小院中,君無疆一開始就不待見宣野,所以給她安排的小院也是極其偏僻的。

穿過一座假山是一條無人的走廊,姬景陽在走廊上遇到了一個姿容艷麗的女子。

女子沖他嫵媚一笑,在明媚的陽光下那笑容艷麗得就如有千朵萬朵桃花綻放。

「好久不見了,白殿大公。」

姬景陽臉上那溫和笑容不變,「多日不見,洛安太女依然這般美艷動人。」

宣歌向他走進一點,伸出柔荑般的小手輕輕撫模在姬景陽胸口上,媚眼如絲,「美艷動人又如何,依然打動不了白殿大公這般狠心的人。」

姬景陽稍微後退一步躲開她的手,他雖有些厭煩,可臉上依然沒有露出分毫,「卻不知太女是何意?」

「何意?你來了這麼久都不肯見我,你說你是不是對我無情?」洛安太女對于他的抗拒並不以為意,如此妖嬈迷人的男子的確是有資格高傲一些的,她又向他湊近一些,「我知道有個地方不會有人發現,你隨我去,如此良辰美景,定要好好享樂才是。」

姬景陽冷淡的將她推開,笑道︰「洛安太女還請自重一些,這里畢竟是信國宮廷。」

說完就要離去,宣歌眼看著他真的要走,縱是再好的性子此刻也冷了幾分,她幾步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腕嘲弄道︰「怎的,如今攀上了宣野,就瞧不上我了麼?我可還記得在祁國宮廷之時你是怎麼一遍又一遍伺候我的。」

姬景陽扭開她的手,面上也帶上了幾許冷意,「我好歹也是大周旭王,請你說話注意一些。」

「大周旭王」這幾個字還是將宣歌微微震懾了一下,但她很快又恢復了那不屑姿態,「大周旭王又如何,還不是被我和我母上輪番作踐,我可還記得清楚你是如何伺候完了我母親又來伺候我的。」

姬景陽卻沒有生氣,他勾唇輕笑,「作踐麼?我逃到祁國成了先公的男寵,每晚與她魚水之歡,讓她獨寵于我,並不是我刻意想要逢迎她,而是因為我也想要發泄而已,至于洛安太女你,你既然主動送上門來我又何必拒絕,跟你在一起的那些不過是先公用不完的殘羹冷炙而已,我從未當成一回事,也希望太女你不要當成一回事。」

宣歌的忍耐力可遠遠不如宣野,就這麼被姬景陽堵了幾句便已經面紅紫脹了,她揚起巴掌就要向姬景陽打去,可姬景陽豈是如此輕易讓她得逞?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腕,那臉上依然帶著最溫和的笑意,可說出的話語卻寒氣逼人,「知道你為什麼會輸給祁公麼?你是自作聰明,她卻大智若愚,即便是十個你也不一定能抵得過一個祁公!若你想在信國全身而退,我勸你還是安分一些。」

毫不留情摔下她的手,他轉身冷漠離去,留下宣歌一臉憤恨的望著他挺直的身影。

**

君無疆手上的傷逐漸好轉,日常起居等事宜也不用再麻煩宣野,不過宣野並沒有因此而輕松,因為不在這些上麻煩她卻在別的方面「麻煩」她。

宣野重操舊業,每天擦大殿,洗床單,當然做這些時候她依然不忘將君無疆這種過河拆橋的王八蛋好好詛咒了個遍。

今日宣野洗床單被套的時候忘了拿君無疆換下的里衣,她急匆匆從浣衣局回來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一個老婦人從日陽殿里出來。

看到有老婦人從日陽殿出來其實也沒什麼可奇怪的,日陽殿里也有不少高資歷的老女御。

可是宣野覺得那人很像她認識的某個人,她見那老婦人正向著出宮的方向而去,她便繞到出宮的一條道路上守株待兔。

待得那老婦人行來之時她便從一顆巨大的梧桐樹後面跳出來。

雖然她不是有心要嚇人,但她乍然出現還是將老人給嚇了一跳,老人驚魂未定,待看清來人後又嚇了一跳。

「小……小……小野?」

宣野大驚失色,她將這老婦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除了年紀大了一些,這人卻跟她八年前認識的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如今听得她叫她的名字,宣野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好半晌才道︰「烏……婆婆?」

她竟然在信國宮廷中踫到烏婆婆?!烏婆婆是誰,是小瑩的姨母,小瑩是誰,是她的師妹!!

宣野像是被雷劈到一樣呆呆立在那里,因為她看到烏婆婆的那一刻心中便有一個很大膽,非常大膽,大膽到逆天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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