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
顧子聿丟下一句話,盯著溫雅又看了一眼,便匆忙轉身走了出去。
溫雅看了一眼地上的刀,忙彎腰撿了起來,重新拿了一把刀,兩只叉子,這才端了蛋糕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顧大少爺,吃東西也還要我伺候?」
溫雅切了一塊蛋糕遞了過來鈁。
顧子聿懶懶地哼了一聲,而後接了過來。
「白天有人來過?」
「誰來?」溫雅拎過來醒過的紅酒,給他倒了一杯,這才又去切了一小塊蛋糕,擺在邊上翰。
顧子聿看了一眼蛋糕,切了一小塊放入口中。
蛋糕剛剛入口,他似察覺到了什麼,忙用叉子去撥蛋糕,一直到把蛋糕里藏著的紫藤花撥出來才算。
「這什麼東西?」
溫雅嘿嘿一笑,「紫藤花呀,又不是毒藥,大驚小怪干嘛?」
「這個……也能吃?」
顧子聿一口蛋糕含在嘴里,吞咽不得。
「你不是正在吃嘛!」
「……」顧子聿忙放下碟子,轉身走去了洗手間。
溫雅見狀,不由的大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還不忘用手機發短信。
顧子聿回來的時候,她還在笑。
「活該你嫁不出去。」顧子聿憤憤的拿紙巾擦了嘴,端起酒來。
溫雅嗟嘆了一聲,也端起酒杯來和他踫了踫,「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咬狗都不咬你。」
顧子聿喝完,放下了酒杯。
「你給我滾。」溫雅拿了一個枕頭砸向了他。
顧子聿當真接了過來,而後斂了笑,「我明天就走。」
「真走?」
「嗯。」
溫雅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捧著酒杯站到了窗戶面前。
「忘了她嗎?」
顧子聿也從沙發上走了下來,走到了她的邊上。
「還沒有。」
溫雅輕嗤了一聲,抿了一大口酒,「我總以為你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原來還有個別。」
大學的時候,唐早早轉學之後,她就一直和顧子聿廝混在一起,見過多少女人對他放心暗付,但沒有一個不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你也算其中一個。」顧子聿輕輕的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很少和女人做朋友。」
溫雅將他的胳膊從肩膀上剔了下去,又斜睨了他一眼,「不需要和你做朋友,你不影響我嫁人就很好了。」
顧子聿輕輕了笑了出來。
「好了,不說了,我們喝酒。」
後來,溫雅也不記得自己和顧子聿喝了多少,只記得到最後喝的她都懶得去酒窖里拿酒了,兩人直接跑去酒窖里找酒喝。
喝醉後的溫雅沒有那麼吵了,十分安靜的待在顧子聿的懷里,由著他抱到了臥室。
顧子聿又替溫雅蓋了被子,關好了臥室的門,這才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回酒窖。
喝的朦朦朧朧的時候,門口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他支著下巴,半眯著眼,「不是剛剛把你送上去睡覺麼,這麼快又下來了?」
「毛病!」
氣歸氣,慕惟歡還是走了過來,一把搶過了他手里的酒杯和酒,正要扶他回房間時,這貨一把撲到了她懷里來了。♀
「老婆。」
擦,叫的真親切!
慕惟歡一把推開他要亂啃的那一口好牙,「看清楚我是誰!」
也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慕惟歡這一凶,他竟然咕噥了一聲,「我老婆能是誰!」
「知道就好。」慕惟歡將他的胳膊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而後扶著他一步一步的出酒窖。
好不容易走到了客廳,她就看到了溫雅已經收拾好了,正拖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你現在就走?」
溫雅看了兩人一眼,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上還有一抹嫣紅,「去紐約散心,之前就定好的票,現在走,正好睡一覺,就到了。」
慕惟歡看了一眼將腦袋耷拉在她肩上的顧子聿,他還閉著眼,尋找著舒服的姿勢耷腦袋,對周遭的一切,不聞,不知。
「好吧,這麼晚了,誰送你去?」
溫雅訕訕一笑,「我哥會放心你一個人過來?」
慕惟歡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放心,你雖然做不成我嫂子,但是,我們還是一家人,我哥對你好也是真心的,」溫雅說道這里,又將目光移向了顧子聿,「不過,沒有這貨這麼傻就是了。」
慕惟歡一巴掌拍飛他模向自己的臉的手。
「溫雅,謝謝你。」
「就別說這個了,時間不早了,溫寧對我的耐性很有限,我先走了,你們……保重!」
「好,再見。」
溫雅一步一步的拖著行李箱,朝外面走去,厚重的行李箱壓過地板表面,發出嗡嗡的聲響,听得久了,心里也有些難受。
一直到大門被關上,外面行李箱的聲音漸遠,慕惟歡忽然听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忙接了起來。
「溫寧。」
「變態。」顧子聿伏在她的肩頭上,對著電話叫了一聲。
「……」
慕惟歡將他推到了牆邊上靠著。
「他喝多了,你別在意。」
「沒事,我要送溫雅去機場,晚上可能會有點晚。」
「我明早可以自己過去,你好好送溫雅。」
「也好,這里不好叫車,不行你讓manuel來接你。」
「好,謝謝。」
「不客氣。」
慕惟歡看了一眼從牆上慢慢滑落在地的顧子聿,不由的感到頭疼,「溫寧,他醉的厲害,我不說了。」
「好。」
慕惟歡連手機都來不及放,就要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可是她越扶,他越往地上滾。
「困,我要睡。」
慕惟歡被他鬧得大汗淋灕,「困也要去床上睡,這是地上。」
「不要,床上冷。」
听他這麼一說,慕惟歡瞬間就放棄他了,「那你睡地上吧。」
也許是感知到那份拋棄感,顧子聿連忙抱住了她的腿,「老婆我餓了。」
慕惟歡瞟了一眼不遠處那塊還算完整的蛋糕,「你不是不吃的麼!我做的那東西,那也能吃?」
顧子聿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你做什麼了?」
慕惟歡指了指桌上的蛋糕。
氣,她終歸還是氣的。
如果他有心,很多事情都能在事情發展的苗頭被杜絕掉,可是他總是下意識的隱瞞,不敢正面去面對。
比如她和溫寧的婚約。
如果她知道,結婚之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選擇溫寧,但在結婚之後,她一定會選擇顧子聿。
慕惟歡不知道該說他是太不信任自己,還是太害怕失去自己。
可這麼多惱恨,在機場看到他的那時候,全都化為了泡影。
尤其是他摘戒指的時候。
那麼那麼多的眼淚,就滾了下來。
連接到溫雅的溫寧都看的驚呆了。
「真難吃。」顧子聿一面嚼的津津有味,又一連嫌棄。
慕惟懶得去搭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去倒了一杯水遞了給他,他也一並津津有味的喝下了。
直到後來……他竟然手里握著蛋糕,就睡了過去。
慕惟歡將他手里的蛋糕拿了出來,自己嘗了一口,忙抽過紙巾吐了出來。
這味道,還真的是……她怎麼就做不出溫寧的那個味道呢?
慕惟歡又瞅了一眼空蕩蕩的盤子,輕輕的笑了出來。
按照溫雅的提示,她去了二樓找了一床毯子拿了下來,輕輕的蓋到了她的身上,又拿了濕巾正要替他擦手,手卻忽然被他一握,用力一拉,整個人都掉到了他懷里。
慕惟歡正要爬起來,他的手卻緊緊的鎖住了她的腰,「不要走。」
顧子聿的眼依舊緊閉著,眉目間有稍許的不安。
慕惟歡伸手,撫過他的眉頭,「蹙眉會變老的,顧先生。」
她很輕很輕的貼上了他的唇。
本來是一個安慰的輕吻,慕惟歡剛剛想離開,他的手忽然貼到了她的背上,「顧太太,你偷吻你先生。」
自始至終,他都不願意相信慕惟歡真的會拋棄他離開的這個「事實」,更不信慕惟歡在听到那段錄音之後,會消匿無蹤。
慕惟歡見到他睜開了眼,也笑了出來,「謝謝你這麼喜歡我,顧子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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