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晴海之外 真的是太,太,太,太……不要臉了【第一萬】

作者 ︰ 舞漣漪

慕惟歡一口氣跑出去會場,這才發現外面已經下起了瓢潑的大雨。♀

四月的雨天,雨聲淅瀝瀝從天垂落。

靜謐的夜空,大雨順著頭發,滑過臉頰,風伴著雨從四面八方而來,打濕了那件單薄的淡藍色禮服。

還沒能走幾步,慕惟歡整個人已經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風聲乍起,被雨打濕透的裙子全都黏到了一起,貼到了身上,涼意順著皮膚直灌入大腦,慕惟歡禁不住停頓了下來,打了一個哆嗦鐶。

略頓了頓,她抬手抹掉了臉上的雨水,一手掀起裙擺,繼續朝前走去。

剛剛走到出口處,忽然一輛車朝這邊開了過來,慕惟歡臉上一陣白,急忙調轉方向抬步要跑。

車子忽然加速,調轉方向,堵到了她面前來 。

車門被人從里面推開,隔著不到五步的距離,她終于能完完整整的看清那黑色雨傘下,那人的模樣。

也許是雨下的太大,慕惟歡發現,自己連表現出一個表情,都那麼的艱難來。

面對溫寧的這一刻,比她剛剛得知annie懷孕,還要覺得難過。

那天,溫寧勸她離開顧子聿的時候,她告訴溫寧,她要的婚姻里,除了一份真誠,還有一份真心,溫寧有的,顧子聿也有,她相信顧子聿絕對不會背叛自己。

可眼下,不過幾天的時間里,世界忽然反轉了過來……

所謂的真心,所謂的真誠,全都化成了荒誕。

還荒誕的全世界可知。

前一刻,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狼狽!

慕惟歡久久地站在雨里,整個人像是要化為一段朽木一般。

忽然間,頭頂上的雨小了下來,她驀然抬頭,卻見溫寧已經將雨傘撐過了她的頭頂,順勢抱住了她。

「溫寧……」

那些話,她已經說過了一遍,不想再說。

「別動,他就在後面。」

慕惟歡一僵,原本要去推拒溫寧的手,漸漸垂了下來。

雨越下越大,有雨傘的遮蓋,有溫寧的懷抱,心頭漸暖。

「溫寧,把你的手從她身上移開。」

正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怒吼聲,慕惟歡渾身一顫,還來不及思考,卻忽然听到溫寧的唇湊到了她的耳邊。

雨聲淅瀝,她沒太听清溫寧說的話。

「不……」

還不等她的話說完,溫寧忽然低頭朝她吻了下來。

「……」

全然陌生的觸感,溫柔的潑染在唇上,慕惟歡驚慌了片刻,連忙要去推他,可手才抵到溫寧的身上,耳邊忽然落下一陣淺笑聲,溫寧已經松開了她。

「歡歡,既然你做好決定了,我馬上讓manuel訂機票。」

「……」她剛剛做了什麼決定了?

訂機票又是要去哪里?

慕惟歡還來不及思考,溫寧就已經側過身,將她推向身後的車邊上,她才打開車門,身後忽然傳出一陣厲喝聲。

「站住!」

「你上車。」

「站住!慕惟歡你給我站住!」顧子聿幾乎是怒吼了出來。

慕惟歡還來不及作答,就看到溫寧朝不遠處做了一個動作,卻見不遠處又開來了兩輛車,幾個黑衣打扮的魁梧男人從車里快步走了下來,沖向了她的身後。

她稍稍驚愣了下。

「不會傷人。」溫寧在旁輕聲說道。

慕惟歡這才安心了些,正要上車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拳腳相踢的聲音,還有顧子聿的咒罵聲,「卑鄙,溫寧,只要有我在,你就帶不走她!」

對于顧子聿的叫罵,溫寧只是淡淡蹙了眉,「我們走。」

慕惟歡點點頭,正要鑽進車里,身後的打斗的節奏又急促了些,她握緊了拳頭,「顧子聿,別打了,我不想見到你,是我要讓你滾!」

眼里的熱意又濃了些。

世界再一次安靜了下來,再沒有了打斗的聲音。

「我不信,你看著我說。」

「我說過,不要來找我。」慕惟歡慢慢的轉過臉來,看了一眼被三個黑衣人牢牢架住的顧子聿,他也和自己一樣的渾身濕透,「我什麼苦都能忍,但是不能忍你騙我,瞞我,哪怕只有一點點。」

雨還在繼續下,慕惟歡不等他下一個表情,已經轉過身拎起濕透了的裙擺,一頭鑽進了溫寧的車。

不想,這一剎那的身後,那人的眼眶已經紅了。

「放了顧少。」

溫寧淡淡的丟下了一句話,也跟著上了車,關了車門。

慕惟歡轉頭看了他一眼,她知道溫寧話里的意思,可是,心頭很不是滋味。

「回去吧。」

慕惟歡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玻璃外的雨幕。

車外,大雨依舊不停。

車子一直開到了溫寧的別墅門口,這座**式的小型莊園,依山傍水而建,慕惟歡才發現,外面的雨已經不知道何時停了下來。

「下車先換衣服,你需要休息。」

溫寧說著,就已經自己推開了車門,走了下車。

身邊的位置一空,風從打開的車門直往身上鑽,慕惟歡渾身一個激靈,趕忙攥緊了身上毯子,縮了縮腦袋。

溫寧唇角縷過一絲淡淡的笑意,轉身站到了風口處。

待到了那絲冷意退卻,慕惟歡忙跟著溫寧的身後下了車。

被大雨洗刷過的城市,一片空曠安寧。

深灰色的天空下,雨後蟲鳴蛙叫更襯得這座莊園的避世之感。♀蒼山綠水間,空氣清爽怡人,赤茶色砂石鋪成的花園小徑,幽幽花香從風中飄逸而來,慕惟歡忍不住抬頭向周圍尋去。

「是藤蘿。」

溫寧停下腳步來,看著身後跟著的那道瑟縮的身影,眼底的神色,微微有些復雜,「先去洗澡,明天我再帶你去看。」

「嗯嗯,好。」

進了屋,慕惟歡才發現,溫寧的這棟莊園,留作住的地方其實並不大,出去一間主臥,一間次臥,一間書房,一間客廳,就只剩下廚房了。

只是他的書房和廚房偏大了些,客廳和臥室偏豪華了些。

慕惟歡正要朝次臥走去的時候,溫寧卻忽然伸手攔住了她,「你就睡我的房間,先去泡澡,manuel已經在路上,等會兒他來了,我把衣服給你送去。」

「可是……」

慕惟歡又望向了那間次臥。

現在這樣的時候,她感激溫寧能夠收留自己,可是越是這樣,她越應該撇清和溫寧的關系,不讓任何人,也不讓自己誤會。

「那間房間是別人的,」溫寧將她拉到了臥室,打開了浴缸的閥門,開始放熱水,熱氣氤氳之際,他又順手從臥室的衣櫃里,拿出了一套浴袍遞了過來,「要是等不及,可以先穿這個。」

「哦。」慕惟歡忙接了過來。

「你把浴室的門關上,等會兒我把衣服放浴室外面。」溫寧說著,人就已經走了出去。

「好的。」

慕惟歡見他不願多說,只好接受他的安排。

浴缸里已經放了大半的熱水,慕惟歡迅速的剝掉濕衣服,走到浴缸里,躺了下去,任由熱水漫過頭頂。

溫寧剛剛走近廚房,就看到溫雅的電話打了進來,他微微蹙眉,還是走到了露台外去接了電話。

「哥。」

溫雅每次都會感嘆,她和溫寧真的是相愛相殺,每一次和她磕的最厲害的是溫寧,可是每次遇到困難的時候最先安慰她的也是溫寧。

「嗯,什麼事情?」

溫雅在電話那頭試探著溫寧的喜怒,「你把慕惟歡帶回去了?」

「如你們所願。」

「哥,你應該知道我上次也是逼不得已,媽的身體不好,你又……她也是不想將來愧對小嬸。逼你和慕惟歡在一起,是我們不對,可是,人誰不是自私的,如果沒有可可,你讓小叔怎麼撐下去……」

「溫雅,說夠了?」

溫寧一手握住了露台邊上那團妖嬈盛開的芍藥,紅色的花汁在他指尖慢慢溢出。

「好吧,我不說。不過,你打算把顧子聿怎麼辦?顧爺爺把電話打來我這里了,我總得給他一個交待。」

溫寧蹙了蹙眉,「是顧子聿自己不肯回去,與我無關。」

「早能這樣想多好,也不至于賠掉annie這麼個人。」

早?

又能早到何時?

溫寧壓過心頭的萬千種滋味,「照父親說的做,讓可可回國,接替annie。」

「你不說,她也要回來了。阿洵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說要和施榭回國完婚,溫可能不跟著回來?」

「那就行了。我還有事,先掛了。」溫寧說著,就掛了電話,一把將手機扔到了沙發里,轉身進了屋,關上了門。

manuel來的時候,溫寧正在廚房里,若不是眼前的場景太過真實,他簡直無法相信,溫寧正開著油煙機——在抽煙。

這場景,好吧……他勉強接受。

manuel聳了聳肩,「這衣服。」

「給我。」溫寧將手頭上的煙狠狠掐滅,而後接過了manuel手里拿著的衣服,出了廚房,朝臥室走去,敲了門,告訴慕惟歡衣服已經給她放在臥室外面,這才回了廚房。

雖然他基本不來這里,但是冰箱里依舊有新鮮的食材,他略一挑揀,然後走進了廚房。

有溫寧在,不消片刻間,原本布滿煙味的廚房,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manuel一臉垂涎地鑽了進來。

溫寧順手去拿筷子,順便攔住了manuel。

「tim,你父親說的很對,你真正用心做的事情,不管是誰,都無縫插針。」

顧子聿忽然籌辦的慈善會,對外的種種宣稱,其實坦誠點來說,是想先過所有人佔位子,顧家也好,溫家也好,只要他和慕惟歡的關系開誠布公,溫家縱有一千萬個理由,也不可能拆散別人夫妻。

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溫寧的這一記完美擊殺,真的是斷去了顧子聿所有的後路。

當然,做飯也是這樣。

溫寧瞥了一眼他目光的方向,沒去搭理他。

「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帶慕回巴黎?夫人那邊一天一個電話來,我的壓力很大。」

溫寧將煎蛋翻了一個面,目光透過玻璃,望向了窗外,「外面景色不錯,你今晚去外面拍幾張照片。」

「……」

慕惟歡洗好澡出來,就看到溫寧一個人托著腮坐在沙發里,凝神沉思。

煙茶色的沙發,溫寧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工整俊逸,看的久了,竟然有一種遺世**的味道。

慕惟歡已經快記不清第一次與溫寧相遇的場景了,可是這樣的場景,卻讓她心頭有一種熟稔的感覺,仿佛不經意間,溫寧在她的心底,刻上的就是這樣的印象了。

「洗好了?」

溫寧忽然從沙發里站了起來,慢悠悠的轉過身來,單手插到口袋里,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

慕惟歡連忙點頭,「嗯,你眼楮是長在身後的?」

溫寧略勾了勾唇角,略轉了轉身,指了指自己身後那面黑色的電視牆,那里,倒映出兩道煢煢而立的身影。

「去把頭發吹干,我去端晚餐,等會兒去露台找我。」

還不等她回神,溫寧已經轉過身朝廚房走了出去。

慕惟歡吹好頭發再去到露台的時候,溫寧已經布置好了餐具和晚餐,藤制的煙青色沙發桌椅間,他優雅安然得正朝酒杯里倒著酒。

湮紅色的液體慢慢填滿了玻璃杯的空白,透著一股妖冶。

慕惟歡略垂了眉,走到了他對面落了座。

「餓了嗎?」

溫寧見到她來,也不多作驚訝,一把取了碗過來,從赤黑色的湯罐里,盛了一碗湯遞了過來,「先喝點湯。」

和溫寧在一起,她習慣了他的所有安排,不作任何的意見。

慕惟歡低著頭,拿著勺子,小口小口的喝著湯。

「時間短了,湯熬的不夠火候,明天再重新熬。」見到她一直沉默,溫寧趕忙解釋起來。

「沒有,湯真的很好。」慕惟歡又喝了兩口,才停了勺,「只是我沒什麼胃口。」

又是一陣風起,慕惟歡忙轉頭看了出去。

溫寧看了一眼香氣滿溢的桌上,忽然站了起來,「在這里,別走。」

慕惟歡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淡淡的點了點頭,又繼續喝碗里的湯。

喝完一碗,她又自己去裝了一碗,喝得久了,她早就分不清除了苦,這湯里還有什麼滋味了……

正在這時,露台上的門忽然被人拉開,慕惟歡看到溫寧手里提了一個大籃子,還沒等到她明白過來,溫寧已經將籃子放到了桌上。

「既然不想吃,就不要勉強自己。」

慕惟歡低頭看了一眼那籃子,全是一些佐酒的小食,而籃底,竟然全是罐裝的啤酒。

沒有來由的,慕惟歡忽然吃吃的笑了出來,笑的越久,眼淚就留的越凶。

溫寧坐到了她的邊上來,輕輕地摟住了她。

「我想我這麼難過,大概是被他羞辱了這麼一頓。」

溫寧一面拿自己的襯衫給她當做面巾紙擦眼淚,一面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我覺得,大概是你愛他。」

慕惟歡听到這個答案,忽然止住了眼淚,「對,我其實也是愛他的,只有愛,才眼里容不得沙。」

溫寧在她耳邊輕語呢喃,「歡歡,酒能解千愁。」

……

慕惟歡不記得那天晚上,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的酒,只記得溫寧始終陪在她的身邊,一遍一遍的給她剝著花生,剝著核桃,剝著碧根果,到最後,手指都剝出血了。

她有些心疼的想要去給他包扎,可是卻被溫寧拉住了。

「歡歡,我想疼一下。」

那麼哀傷的眼眸,永不屬于溫寧那和煦溫暖的目光下,她看的觸目驚心,心疼不已。

半醒半夢中,她記得自己好像輕輕的抱住了溫寧的頭。

溫寧將喝的爛醉的慕惟歡抱到了臥室里的大床上,替她蓋上了被子,正要走出去的時候,床上的慕惟歡忽然一個翻身,從床的右邊滾落了下去。

「……」

溫寧只當她是喝醉了,又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結果……又從右邊滾了下去。

「……」

溫寧第三次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正要放到床上的時候,懷里的人,忽然蹦出了一道軟軟的嚶嚀聲,「顧子聿,你,你睡一邊去。」

溫寧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人,又看了一眼床。

一陣淡淡的笑聲,他將慕惟歡放到了左邊。

果然,他才替慕惟歡蓋好被子,她果然又朝右邊翻了兩個身,溫寧正要走出去的時候,卻看見床上的慕惟歡又朝左邊翻了兩個身,沉沉的睡了過去。

溫寧看了她一眼,而後帶上了門,走了出去。

客廳的沙發里,溫寧身上蓋了一床毯子,卻毫無睡意。

凌晨三點鐘的時候,巴黎卻還是前一天的晚上9點鐘,凌妤的電話打了進來。

溫寧遲疑了一下。

溫雅從出生開始,就很黏著舅舅,所以在她能爬上飛機之後,就被舅舅帶去了美國,而他一直跟在凌妤身邊。

是以,凌妤對他的心思最清楚不過。

「媽。」

溫寧的聲音,有一絲淡淡的沙啞。

「小寧,歡歡睡了?」

「嗯。」漆黑的房間,完全陌生的環境,他的思緒飄得很遠很遠。

「早點睡,改天有空帶她回去看看你施姨,我听說那天歡歡把她氣的不輕。」

「知道了。」溫寧握著手機,忽然有一絲緊張,「媽,我想讓可可回國。」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短短的嘆息。

「annie的形象不再適合dn,nlin那邊也正在和她辦解約手續,可可的條件也合適,我想……」

「既然想好了,就去做吧,太晚了,別為這些事情費神,快睡吧!」

溫寧從喉嚨里哽了一聲,而後掛了電話。

慕惟歡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大下午,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溫寧的坐在書房里,正在處理著一堆堆的文件,manuel也站在一旁,兩人不時的小聲討論著什麼。

慕惟歡將動作放輕,取過桌上的熱檸檬水,連壺帶著杯子全都端到了外面的露台上。

一夜雨過,天空早已放晴,蔚藍色的天空下,慕惟歡盤腿坐到了藤制的沙發當中,不停的灌水。

相似的情景,一遍一遍從腦海里過,慕惟歡忽然想起了昨夜大醉之後,她好像和溫寧說了許多話……至于內容,她——

慕惟歡忽然就喝不下去水了。

正在這時,露台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了來,溫寧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搭配了一件亞麻色的西褲,走了過來,略思忖了下,他還是坐到了她對面。

「睡了這麼久,餓了嗎?」

餓倒是有一點,只是這時候,餓不是最大的問題。

「還好,就是……溫寧,我昨晚上和你說了什麼嗎?」

溫寧拿過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湊到了唇邊,「嗯。」

噗——

看著他這幅神色,慕惟歡忽然淡定不下去了,「那你有沒有誤會什麼的?」

「你把我……當成了顧子聿。」

慕惟歡的手抖了一下,熱檸檬水從杯子里抖落了出來,燙了她的手。

溫寧凝眉,「不過,你後來還是認出來了,對我,說了很多的話。」

慕惟歡心頭漸安。

說話,總比非禮好。

听顧子聿說,她上次喝醉里,把他給非禮了!

想到這里,她心頭又是一絲淡淡的疼,果然,換了一個人,所有的習慣都能挪位啊!

「抱歉,如果我早知道你這些想法,不會讓你遇到顧子聿。」

「……」等等,這又是個什麼情況啊喂?

慕惟歡驚愕在原地,瞪著眼直視溫寧。

「你說,剛遇到我的時候,覺得我像救世主,比顧子聿的狡猾好的太多,你當年……也曾很喜歡我,只是你不敢說。」

慕惟歡想不到自己喝完酒,竟然會這麼大氣豪放!

不對,溫寧到底是對她做了什麼,才讓她把這麼有歷史年份的,掏心窩子的話都說了出來!

真的是太,太,太,太……不要臉了!

溫寧將她的神色看在眼底,笑著將杯子放到了桌上。

「已經結婚了的人,還會害羞?」

慕惟歡更加尷尬不能,「那是少女情懷,你不要太在意。」

「我本來是忘了,是你要問的。」

「嗯………………」慕惟歡給自己點了很多點,哎,總結起來,就是自己作死。

「歡歡,我不是要拆散你和顧子聿,」溫寧忽然收起了笑意,「我對你,對顧子聿都沒有任何的惡意,只要你們想在一起,我隨時讓你見他。但是前提是你認清自己的感情,認清這段感情在你以後生活中的地位。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快樂!」

當時,慕惟歡只當他的話是煽情了些,卻沒能明白他話里的深刻含義,溫寧他真的是世上對她最真心的人,如果在那時,她真的拋棄顧子聿,選擇了溫寧,或許,溫寧的結局不會至此。

「這里很好啊,就讓我多留幾天吧。」

慕惟歡將兩只腳全都並到了沙發椅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溫寧,不管之前是怎麼樣了,我現在當你是家人。」

「好,那就暫時住這里。」

溫寧說著,又站了起來,「管家一般隔天來一次,今天他來過了,要後天才會過來,我今天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缺什麼讓manuel給你送。」

「嗯嗯,好,你去忙。」

慕惟歡轉了個身,平躺了下去。

溫寧走到了門邊上,忽然回過頭來,「要是真想哭,可以趁我不在的時候哭。」

沙發椅上,慕惟歡抬起了右手,朝他擺了擺。

溫寧的車子剛剛停到了盛曉的樓下,一眼就看到正站在不遠處的顧子聿,manuel正要下去趕人,溫寧卻示意他先上去,自己走到了顧子聿的邊上。

「你把我妻子帶哪里去了?」

看到他走來,顧子聿布滿血絲的眼眸里,透著一絲恨意。

「她很好,至少要比你現在要好。」

顧子聿的近況,manuel早已經通知過他,不然他也不會遠遠的驅車兩個多小時趕來這里見顧子聿。

「可她不接電話。」

溫寧淡淡莞爾,「顧子聿,昨晚上的酒很香,花也很香。」

「你敢!」顧子聿暴怒,一把抓住了溫寧的衣服。

慕惟歡喝醉的模樣,他自然是見過,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擔心,更害怕,萬一……

「溫雅買通人,想要搞跨她的資金鏈,讓她依附與我的時候,不是你趕回來早,只是我不想插手管而已。你制造商業競爭的假象,想要遮蓋掉我們兄妹和這件事的干系,做的倒也算是滴水不漏。」

溫寧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衣領處狠狠拽離,「但是正是這樣,你缺少自信,最少在她的身上,你缺少敢挑戰我的勇氣。」

顧子聿愣了一下。

「只要她不願意見你,我不會讓你見到她。」

是是非非,事在人為。

說完,溫寧便轉身要走。

身後,顧子聿忽然出了聲,「你算什麼?」

溫寧略停了停,又繼續朝前走去。

的確,他算什麼呢?

對于失戀……啊呸,她這不算失戀!

顧子聿八成現在躲在哪個角落里借酒澆愁呢!

可不是失戀,那是什麼,喪偶?

不對,顧子聿好像還活著。

想了好半天,她才想出了感情受傷這麼個文藝範的詞匯,抱著ipad認真的開始研究最近的娛樂新聞起來。

不用多說,annie最近的人氣可謂是跌到底了,不間斷的緋聞被曝出,甚至連當年她和顧子聿的相識也被人徹底的暴了出來。

不少粉絲甚至公然去她的微博留言謾罵,每段視頻下,粉絲分兩邊,一邊真愛粉哭瞎,一邊後媽粉罵瞎!

結局就是……所有粉絲都瞎了!

慕惟歡是真心拿不起同情心分給annie。

早在當初,她就已經和annie澄清自己和顧子聿是已婚的事實,再不間斷的介入他們之間,惹了顧子聿惱了,搭上的就是所有的前程。

可是這死孩子,偏偏不信。

現在她再想想當初在停車場車禍的事情,再想到昨天顧子聿的話,忽然覺得,那場車禍里,或許和annie有著密不可分的干系。

只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怎麼會想到用這樣的手段?

慕惟歡不由的蹙了眉。

昨晚上顧子聿的那段視頻,已經被人放到了網上,且點擊破萬,慕惟歡本想點開再看一遍,但是還是選擇了放棄。

她可以在溫寧面前藏的很好,但是她無法忽視自己是真的被顧子聿傷到了。

也是真的,最近不想見到顧子聿。

慕惟歡正要關ipad,忽然看到一個關聯視頻,好像是酒店的錄像,她順手點了進去。

視頻里,顧子聿的確是同一天和annie一道走進去那家酒店的,雖然兩人進門的時候表情里都沒什麼,中間一大段,只是看到顧子聿走進去了一個不同樓層的房間……時間快進到晚上的兩點鐘,他忽然從那個房間走了出來。

從錄像來看,慕惟歡發現,第一個房間里的人,也是一個女人,且看起來,和顧子聿交情匪淺。

因為拍攝角度的關系,她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

兩人站在門口說了不少的話,這會兒,又能看到顧子聿走到電梯里,重新按了樓層。

畫面上,顧子聿的眼瞼周圍有著明顯的黑眼圈,事實上,她看的不是特別清晰,只是她很願意這樣想。

電梯門打開,顧子聿抬步從電梯里走了出來,拿出了口袋里的房卡,開了門,走了進去。

時間又過了好大一會兒,電梯忽然又開了,一個穿著粉色的大衣的年輕女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雖然墨鏡遮去了她大部分的容貌,但是從那衣著的風格,和體型,慕惟歡還是認出了來人。

annie很果準的去敲了顧子聿的門,畫面里,顧子聿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裹著浴袍開了門,看到是她,兩人在門口說了幾句,他就讓她進了屋。

臨關門前,他忽然探頭忘了一眼走廊,這才關了門。

畫面到此停了下來。

慕惟歡覺得自己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听不到了,隨著那無聲的錄像,一起消失了。

這麼一大段心情總結下來,慕惟歡發現自己還真的是很憂郁。

她還算是冷靜的關了ipad,轉身從露台走向了廚房,將所有的能切的瓜果蔬菜全都搬到了露台上,又把溫寧的菜刀和菜板都搬了過來。

整整一個下午,她都在練習刀功。

溫寧下午回來的時候,看到整整一個露台的「歪瓜裂棗」,整個人都不好了。

「唔,溫寧,你怎麼回來了?」

溫寧不僅是回來了,還發現自己是回來對了,再不回來,這里都要被她玩壞了!

「帶你去看藤蘿。」天色漸晚,看花其實不一定合適了。

慕惟歡看了一眼整個亂的露台,撿起了地上的半口蘿卜,「那,那你先等我下,我需要收拾下。」

溫寧朝她擺了擺手,「你去洗澡換衣服,吃的給你放在客廳了,暫時別過來。」

已經收拾不好了,她再來……溫寧扶額,忽然覺得他應該明天把管家叫過來看著比較放心。

「額,額……好的。」慕惟歡已經不忍心看到自己造的孽了,听得溫寧這麼一說,忙一陣小跑,遁了。

慕惟歡洗掉了一身蔬菜味,又吃了溫寧帶回來的糕點,飽飽的坐在沙發里等溫寧過來。

溫寧收拾好露台上的一攤子,也去洗了個澡,換了一件休閑的運動衫,這才坐到了她對面。

「可以出門了?」

夕陽已經掛在樹梢,屋里點上了燈,慕惟歡看著面前的溫寧,有些不自在。

「嗯嗯。」

溫寧又端起了茶杯,「昨晚上才下過雨,你穿裙子等會兒會冷,去換件衣服。」

她也知道啊,關鍵是manuel那貨只送來了一套運動服,特麼還好巧不巧的和溫寧現在這身是情侶裝?

讓她怎麼穿的上身!

「我去加件外套就好了!」

像是生怕他反對似的,慕惟歡逃也似的跑了進了臥室。

留下溫寧一縷淡淡的笑容。

沒過一會兒,她果真加了一件深桃紅色的外套走了出來,腿上也套了條褲襪,換了鞋子,和溫寧一道走了出去。

已經是黃昏,天色漸漸暗淡,一路的藤蘿花香讓人的神經驟然放松下來,溫寧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個相機,四處拍照。

偶爾角度不錯,他也會讓慕惟歡好好站著,給她拍照,然後兩人對著照片,一番品頭論足。

總的來說,慕惟歡這身牛頭不對馬嘴的行頭是最大的敗筆。

在最後一絲夜色掛滿天空的時候,慕惟歡終于看到了搭在架子上的一大片藤蘿,淡紫色的藤蘿花掛在架子叢上,荼靡綻放。

花香陣陣,慕惟歡模著花,忽然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溫寧,「這個能摘來吃麼?」

唔,以上第一萬字。

我是建議大家從溫寧的心理角度去看今天的三萬更新的,我以他的角度去寫著三萬字,不是說他會替代顧先生,只是這個重要的轉折,由他來凸顯出來,把故事剩下的人物引入劇情,會更合適。

至于,顧子聿的話,他是一點點慢慢的在變強,變成熟。

當然,黑暗料理這一道,是非虐不可的…………前提是他得先深沉著!

是吧,跟我看第二更吧!

唔,我這是通宵寫的………………現在六點鐘!!

ps︰我是一個有節操的作者,廢話是不計入字數的,只算網費,電費,and鍵盤磨損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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