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惟歡上樓換了一套稍稍素淨的衣服，換了淡妝，就匆匆忙忙的下了樓，正要出門時，忽然又回頭看了一眼沙發里的人，「顧子聿，你如果不忙，等我回來一起吃晚飯。」
顧子聿還沒回過神來，她就已經關上了大門。
因著之前的事情，慕惟歡沒有再開車，在小區門口叫了一輛車，就往施清離那里趕。
華燈初上，映襯的她心頭五味雜陳。
施清離住在城南的一棟舊的別墅里，人煙稀少。慕惟歡下車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穿過一家家舊牆壁院子，走到了熟悉的大門前，按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已經花白頭發的梁嬸從屋里走了出來，看到是她，忙笑著迎了出來，「小姐，您終于回來了。」
慕惟歡也忙笑了出來，「是啊，梁嬸，媽媽在家嗎？」
「在，在家的。」梁嬸顯得分外激動，「難怪夫人剛剛要讓我加幾個菜，原來是小姐要回來。」
慕惟歡想起施清離在電話里說的話，好一陣無奈。
穿過滿是花草的舊庭院，慕惟歡剛剛走到門邊，就見到施清離正套著一件亞麻色的罩衫，面目清冷地從屋里走了出來。
「跟我來書房。」
慕惟歡還來不及應聲，就看到施清離已經穿過回廊，朝書房走了過去。
「梁嬸。」
「小姐，你先過去，我去給你們準備晚飯。」
慕惟歡笑了笑，聲音里透著一絲孱弱，「媽媽說晚上有客人，梁嬸快去準備吧。」
「小姐也留下來吃飯吧。」
慕惟歡回頭看了一眼已經亮了燈的書房，「還是不要了，我和媽媽談完事情就回去。」
說著，她就轉過身，大步朝書房走去。
身後，傳來一陣低低的嘆氣聲，仇比不過親，母女兩人，鬧得不能回頭又是何必呢？
走到門邊，慕惟歡忽然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施清離喜歡白色的家居，書房這樣的地方，更是一片素色。
「你們明天就離婚。」
慕惟歡剛剛關上書房的門，就听到施清離的聲音從身後冷冷地落了下來。
「為什麼？」
慕惟歡幾乎是本能的問了出來。
「你配不上他。」施清離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們之間，不可能會有好結果。」
慕惟歡身上猛地一陣寒。
「與其等到不可自拔的時候，還不如——」
「早死早超生？」慕惟歡驀然揚起臉來，手指深深的陷入肉里。
施清離淡淡的蹙了眉，而後打量了她一眼，「你既然明白，就應該知道怎麼做。」
寒意入骨，慕惟歡斂了呼吸，「如果你親生女兒愛上了你不許她嫁的男人，你是不是，也會這樣做？」
「會。」
「世上有哪個媽媽會詛咒自己的女兒去死的？」慕惟歡往後退了兩步，喉嚨里蹦出一陣哽咽聲，「我可以報答你的養育之恩，但我不能和顧子聿離婚！」
慕惟歡剛剛走到門邊，忽然听到身後傳來一陣高呼，「如果這是你顧叔叔的請求呢？」
「除非他能當面和我說。」
「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