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很快掛斷。
顧子聿盯著略有些凌亂的大床看了一眼，眸光里冷氣逼人。
片刻後，他用力將手機扣到了手里，從床上下來，走向了浴室，嘩嘩的水聲響起。
而在同時，慕惟歡正一手拖著下巴，另一只手握著筆，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作曲本。
書房門外依稀傳來腳步聲，關門聲。
慕惟歡一直到天黑才走出書房的門，餓了一天**，她早有些體力不濟了，剛剛準備下樓喝點水休息會兒，卻听見自己手機響了起來。
「唔，溫寧。」
「吃過晚飯了嗎？」
酒這個東西，慕惟歡最近是不再踫了，但是飯的還是要吃的，尤其是溫寧肯親自來慰勞她。
慕惟歡很快去洗了澡，換了一件裙子，臨出門前，怕晚上會冷，又拿了一件薄的針織衫披在了身上，這才打車出了門。
這一頓晚飯吃的很香，溫寧不時給她添菜。
大概是因為太餓了，她的話不多，溫寧也沒有再多問昨晚上的事情。可越是這樣兩廂的沉默，卻讓慕惟歡心頭隱隱約約的有些不安。
「若不介意，讓我當一次你的唯一的听眾？」
夜色漸沉，餐廳里的人差不多都散去了，溫寧半是悠閑帶她走到了那架黑色的鋼琴前，打開了琴蓋。
過往，她不開心的時候，總會拽著溫寧坐她邊上，听著她亂彈亂奏，最後manuel就會忍不住找過來吐槽。
慕惟歡真慶幸她不太懂法語，而manuel的漢語是個半吊子，只是苦了溫寧一直要夾在中間。
可現在，慕惟歡猛然抓住了他的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和顧子聿隱婚的事情，她從來沒和溫寧提半個字，而顧子聿……他不可能會對人說。
「最近。」溫寧見她沒有落座的意思，便自己坐了下來，「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
「……」
最近是什麼時候啊，還有啊，她哪里看起來像是受傷了啊！
「咳咳，所以你昨天？」是為了試探麼？
話說到一般，慕惟歡驟然驚愕住了，她怎麼可以因為顧子聿，而去懷疑溫寧？
「你只要記得，我向你求過婚，過程不重要，原因也不重要。」白皙優雅的指尖自琴鍵上流竄而過，琴聲如流水般在耳邊傾瀉而過，「其他的，隨你編排。」
「……」
編排你腦子被燒掉了麼！
他不願意說的事情，慕惟歡自知是套不出話來，她也轉過身來，坐到了他身邊來。
「重婚是犯法的。」
「嗯，我知道。」
和溫寧一道彈完一遍《flower－dance》，慕惟歡忽然覺得神清氣爽，再來第二遍時，她直接把溫寧推開了，要一個人彈。
人說重復做一件事的時候，會讓身體進ru一種近似于休眠的狀態，這個時候，人的思想會特別的活躍。
而在這一瞬，慕惟歡腦子里忽然跳出來一段十分……香艷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