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醉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噩耗

作者 ︰ 安吉拉丁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田甜受了風寒臥床不起,手里卻還緊緊地攥著那個荷包。

「你醒啦。」田玉端了藥走了進來,「這藥我都不知道熱了多少遍了,你趁熱喝了吧。」

田甜看見田玉,腦袋有些渾渾噩噩的︰「這里是……」

「是我家,你在衙門暈倒了,可嚇死子秀了。」田玉說著坐在床邊,一臉的的擔憂。

田甜這才想起來之前的事情,心中悲痛,一下子坐起身喊道︰「我不相信……」聲音卻沙啞干澀,下一刻就咳嗽了起來暇。

田玉心疼,擱下手中的碗給她順背︰「怎麼才醒了不安生,大夫說了你受了風寒,要好好休息。」

田甜哪有心思休息啊,一把拉住田玉的手︰「大姐,衙門怎麼說的,人找到了麼!島」

田玉蹙眉搖搖頭︰「衙門還在找,那山頭其實不算是高的,就是有些陡峭,馬是摔死了,就是不見人影。」說著見她一臉的擔憂,「你好好休息,衙門說,還沒找到未必是壞事,說不定還好好的,自己去找出來的路了。」

田甜手心一緊,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我等不了,我要去找他。」說著就掀了被子要下床,田玉手忙腳亂的哪里有力氣拉的住她,看見田甜朗朗蹌蹌的往門外跑,連忙打叫︰「哎呀,快來人攔著她!外面還在下雨呢……」

田甜置若罔聞,剛跨出門檻就撞進了一個懷抱,一個完全陌生的懷抱。

「你去哪里?」男子擔憂的扶著她的肩膀。

田甜一看是楊醇︰「怎麼是你。」

「許子秀一直在衙門等消息,我不放心你就沒回去。」說著看著她單薄的樣子,臉色蒼白,微微蹙眉,「你現在這個樣子哪里都不能去。」

「你讓開,我要去找子期。」田甜執意要走,卻一陣眩暈倚在了他懷里。

楊醇不曾跟她這麼近過,臉不由得一紅,一時間竟然有些躊躇。田玉見狀趕緊說道︰「愣著干什麼,快把她扶進來啊。」

楊醇反應過來連忙扶著田甜進屋,女子因為剛才激動,一下子出了好些冷汗,又開始咳嗽不止。田玉連忙端了熱茶來,可是喝了兩口咳嗽的越發厲害了,手一抖,連著茶碗整個的打翻在了被子上。

田甜心里有氣又急︰「對不起……咳咳……」

田玉見她這樣眼淚都要下來了︰「這可怎麼是好,才醒了怎麼好像更嚴重了。」

楊醇蹙眉看著田甜︰「我去請大夫過來吧。」

田甜一把拉住他︰「我喝藥,然後你帶我去衙門,好不好。」目光懇切。

楊醇一時無主起來,旁邊的田玉抽泣道︰「你都病成這樣了還要去,你就是去了就立馬能找到了麼。」

「我要去。」田甜抓著楊醇袖子的手一緊,輕輕的吐出這三個字,卻很堅定。

男子深深的看她,點頭說道︰「你先喝藥,我去套上馬車。」

田甜看他,感激一笑︰「謝謝。」

春日細雨蒙蒙,淋濕了滿世界的桃花。許子期墜崖失蹤的消息,終究還是沒有瞞得過家里人,那天下午,許家老小除了田欣跟李總管在家看著田甜的生意,其他人都趕到了平臨縣的衙門。

馮氏看見許子期的東西就哭的撕心裂肺,陳氏也是泣不成聲的倚在許子嚴的懷里。

田甜那時面色蒼白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依舊攥著那只荷包,垂著頭一言不發。在她身邊站著一樣沉默的楊醇。

有人緩緩走來,蹲在她的面前,輕輕的握著她冰涼的手,柔聲道︰「你還好嗎?」

楊醇見狀,微微蹙眉,這人怎麼回事,竟然跟田甜如此親近。

田甜抬頭,看見妙郎中眼中的心疼,自己的心也跟著痛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就像這樣流一輩子也不會停似的。

「子期不見了。」

「他會回來的。」說這話的時候,耳邊卻是馮氏哭喪似的聲音。

田甜狠狠的搖頭︰「這是他貼身帶著的,我怕……我真的怕……」她的聲音在止不住的顫抖。

妙郎中握著他的手一緊,那種心疼難以言喻,他不知道怎樣才能分擔她的痛苦。

「她說過會回來陪你賞花,你要相信他。」

「可是我真的好怕……」田甜說著淚流滿面的伏在他的掌心,又開始咳嗽了起來,妙郎中慌忙的捉了她的手,想要給她把脈。卻忽然听見有人匆匆的跑進了衙門。

田甜一驚,抬頭就看見喬芷蘭撐著傘匆匆的進來了,裙擺已經濕了下擺。

「三嫂……」田甜驚起,又咳嗽了起來。妙郎中扶著她,滿滿的擔憂。楊醇默默地跟在身後,一言不發。

眾人看見喬芷蘭回來了,連忙都圍了上去。她和許子秀是帶著平水縣的衙役在丘山找人的,此刻回來,一定是有什麼消息了。

「怎麼樣了?」許子嚴扶著陳氏,繃緊了臉。

喬芷蘭一

tang臉哀傷的搖搖頭︰「找到一個了,不過已經死了。」

田甜一個踉蹌,攤在了妙郎中懷里,男子手心一緊,緊緊地擁著她︰「田甜……」干澀的聲音,生怕驚擾了她。

田甜緩過神,掙月兌了妙郎中,跑道了喬芷蘭面前,緊緊的拉著她的手︰「是子期麼?」

喬芷蘭感到手心一陣冰涼,見她如此,趕緊搖頭︰「不是不是,不是子期。」

田甜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陳氏止住了哭聲︰「那我們子期到底去了哪里啊。」

「懸崖下有一個小湖,不大,卻挺深的,那人估計是摔暈了落到了湖里淹死的。」

「那怎麼找了這麼多天才找見尸體。」

「湖底復雜,那尸體被水草纏著,才沒有浮出水面,還是我想到有可能叫人下去找,才找見的。」喬芷蘭正說著擔憂的看著田甜,「現在下雨,下湖尋找的人上岸休息了,我趕緊趕回來告知,那尸體一會兒就會送回來。」

田甜听出她的意思,心痛難當︰「你是說他們還會下去找,是麼?」

其他人听見她這麼一說,又哭了起來,事到如今在湖里還能找到什麼,不過又是一具尸體而已。

喬芷蘭連忙說︰「你們別這樣,一日沒有找到一日就有希望的。」可是自己說著卻也忍不住要哭一樣,趕緊撇開了臉。

田甜強自鎮定卻還是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被妙郎中扶住了︰「你受了風寒,我看情況不太好,先跟我回去休息吧。」

田甜直搖頭,想要說話,卻又咳嗽了起來,妙郎中趕緊拿了帕子給她,輕輕的順著她的背。

陳氏見她咳嗽的厲害,也止住了哭聲哽咽道︰「田甜,你別這樣,子期要是回來見你這樣也要傷心的。」

「咳咳……他說……咳……回來陪我賞花的……咳咳……」田甜說著,滿頭是汗的捂著嘴,終于覺得嘴里一陣腥甜,抬手一看,手帕上赫然一片血紅。

「田甜!」妙郎中一驚,听見陳氏喊了一聲︰「咳血了!」

眾人一下子投來了目光,白衣男子伸手一把抱起了田甜︰「我帶你回去。」

田甜想要掙扎,卻只能在他的懷里斷斷續續的咳嗽,根本沒有力氣掙扎。

「去她大姐家吧,離這里近。」楊醇上前說道,慶幸自己終于有開口的機會了。

這兩個之間很奇怪,好像對方一句話一個神情,另一個都能明了。楊醇沒見過許子期,也不知道他跟田甜之間是怎麼相處的。只是若不是現在許子期生死不明,他一定會錯以為這個人才是田甜的相公。

而他們這樣,許家竟然沒有一個反感的,這讓楊醇無法理解。

「好,勞煩公子帶路。」妙郎中這才發現還有這麼一個人。

田玉正在家一邊熬藥一邊準備晚飯,木秀自田甜病倒之後,就被田玉轟去丘山幫忙找人了,現在看著外面不見好轉的天氣,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這邊正有些心不在焉呢,就听見了急促的敲門聲︰「大姐,是我楊醇。」

田玉連忙扔了手里的扇子︰「來了來了。」也來不及撐傘,一路小跑去開門,一開門便嚇了一跳︰「田甜怎麼了!」

「給我準備熱水還有干淨的衣裳。」妙郎中根本來不及回答,便抱著田甜往屋里走。

田玉見她臉色比上午還要白,差點兒嚇哭了,轉身手忙腳亂的就去了。

幾人折騰了一陣子,才把田甜安置好。此刻女子安靜的躺在床上,妙郎中坐在一旁細心的給她診脈,田玉在廚房忙。楊醇等在一邊,肩頭的雨漬還沒有干。

許久,楊醇見秒郎中依舊蹙眉不語,不禁問道︰「她怎麼樣,很糟糕嗎?」

男子抬頭看他,說道︰「勞煩你去幫我把田甜現在的藥方找來,我想看看。」

楊醇愣了一下,趕緊說道︰「應該被她大姐收著,我去拿。」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床上的人忽然伸手抓住了妙郎中的手,男子一愣,低頭看著她︰「你醒啦。」

田甜無力的看著他,虛弱道︰「我怎麼了……」

男子反手輕輕的握著她的手,想了想,還是低語了一句。那淺淺的話語無聲的和在了春天的細雨里,似乎沒有痕跡,卻點亮了田甜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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