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堡主家的小野貓 第17章第 多余的解釋

作者 ︰ 票風公子

唐一已然听不到牧風的低語,從開始難以忍受的痛苦,到後面滅頂極致的快.感,似乎將他的靈魂都要折磨灼燒殆盡,此刻安睡的他,眉宇間盡是情.欲過後的饜足和疲憊,或許還有一點,便是喜悅。♀

狹小的屋子充滿了濃郁的酒香和麝香,牧風俯身輕輕親吻了唐一微蹙的眉毛,幫他把被子蓋好,打開了之前緊閉的窗戶,窗外的雪依然在下,視野所及之處,皆是晶瑩的白色。

唐一的家不大,以前未曾想過會多一個人,于是廚房設在了屋里,不過土灶向著窗戶,通風較為方便。

牧木生起了火,撿了灶邊的干木柴扔到火中,是最易燃的松木,火燒得尤其的旺盛,翻滾的火蛇不斷的吞噬灶中的木頭,一會就化成了飛灰。

窗沿的雪未落先化,透明的水滴一滴滴打在牆角,嘀嗒嘀嗒聲聲不歇。

唐一醒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了。

差不多是黃昏時分,天色卻暗得分不出時辰。他睜開眼楮,隨手一攬,發現身邊空空如也,被子冷得逼人。

頓時如置冰窖。棄之如蔽履,用過就丟。

原來身體上的痛,根本不叫痛。

唐一死死握緊拳頭,手撐著床便要起身,扯到傷口悶哼一聲。

站在鐵鍋前面燒水的牧風听到聲響,轉過身眨眼到了他面前,左臂伸到他腋下,只手抱住他,輕聲問,「很痛?」

唐一見他沒走,心中一口老血回升,十分感慨,嘆自己真是沒救了,竟然已經為牧風牽掛至此。

不免調笑道,「痛,很痛!」

牧風微急,忙道,「哪里痛?」

唐一見他慌亂的樣子,覺得心中暢快不少,「你說呢?」

「我去買藥!」牧風說著便要起身。

唐一一把拉住他,笑道,「不用了,是這里痛。」他把牧風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心口。「藥治不好。」

「況且現在這個時候,哪里會有醫館還開著門。」唐一垂下眼楮,低聲說,「我剛才以為你走了。♀」

「我在燒熱水。」

「那麼大個鍋,我差點以為你要毀尸滅跡,趁我睡著的時候,把我煮了,好推卸責任,不讓人知道你干了這等齷蹉之事。」唐一順從地把頭埋在他胸口,悶聲笑道。

牧風沒有推開他,難得一哂,聲音不再那麼僵直,多了些柔和,「我確實想煮了它。」他伸手覆在唐一的下.身,「說吧,這里玩過多少人。」

唐一打了個激靈,附和牧風,誠惶誠恐地道,「少俠手下留情!」

「留情?」牧風嘴角一勾,「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唐一老老實實地回道,「一個,就一個。那時少不更事。」

「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

牧風又問,「那這里呢?」

身後仍是濡濕的,唐一luo著全身,牧風也不覺得膈應,手掌緩緩滑過他臀部。

唐一難得臉紅,小聲反駁,「得寸進尺!」

牧風終于放過他,順道關了窗戶,將唐一打橫抱起,笑道,「去洗澡。」

唐一不甘心嚷道,「小子!放我下來!我可是爺們!比你多吃了十幾年的飯!」

「哦?」牧風輕笑道,「是嗎?你確定要自己洗?」

唐一一個大男人,多麼粗狂啊!竟然讓一個小伙子吃得死死的,不禁覺得二十五年賺得的風光悉數散盡,好窩囊!

牧風突然湊到他耳邊說了句話,唐一頓時噤聲,變得無比听話。

寒冷的雪天,泡在熱水里格外的舒服,唐一微微嘆了口氣,覺得這段感情迅猛得不真實。

牧風把他抱坐在腿上,幫他清理體內殘留的痕跡。

被熱水灼燙的肌膚變得更紅,唐一忍不住弓起腰身,牧風單手圈住他,溫柔地吻著他的脖頸。輕聲喚道,「唐一,唐一……」對不起。

唐一身子猛然一震,瞬間軟在他懷里。

沐浴過後,身子如同心髒一樣暖洋洋的,唐一被牧風摟在懷里,低聲問,「知道我為什麼執意要喝酒嗎?」

「知道。」

「說說看。」唐一也很好奇牧風為什麼突然撲倒了自己。

「你在勾.引我。」

唐一並不否認,笑問,「哪里看出來的?」

「你要偷酒的時候,我看見了你動作頓了頓。是在思考喝還是不喝,但你喝了,你想知道我會不會生氣。」牧風絮絮地說。

「呵,很蠢對不對?」唐一也覺得自己行為頗為可笑。

「不蠢,只是太傻。你故意說,天寒雪大,喝酒暖身,是在抱怨我從沒有上過你的床?」

牧風住進來這麼久了,除了打坐還是打坐,唐一心里沒有芥蒂才是怪事。

「是也不是。」他笑道,說著便翻了個身,面對著牧風,抬頭吻了他一下,「睡覺。」

「好。」牧風輕聲說。

唐一滿意地熟睡過去,牧風卻睡不著了。

小木生死未卜,他如何安睡?

今天的失控,牧風心里存了一絲愧疚,對唐一粗暴,確是本性,還有便是被氣的,另有一點,沒有找到弟弟的擔憂和煩躁,也讓他心里多了一絲戾氣,發起狂來難以自制。

牧風輕輕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悄悄出了門,踏雪無痕,第二次刺探沙城堡。

自從意識到小木可能被人偷走以後,赫酒雲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

他端著一盤魚,坐在床頭剔魚刺,邊剔變念叨,「香噴噴的炸魚,小木快起來吃哦~」

「你要是听話醒過來,我可以幫你舌忝毛啦。」赫酒雲嘀咕著自己還有什麼能為小木做的。

想了半天才又為難地道,「你要是醒過來,我就再也不吃雞了。」

…………

赫酒雲想著他能為牧木做的一切,驚覺自己沒有一絲本錢,若是牧木要離開,他根本留不住他。

床上的人不再流淚了,赫酒雲盯著他看,發現了一思詭異的變化,他感覺牧木長大了!

也許看不出來,但只是一種感覺,好像氣質微微變了一些。赫酒雲心里沒有由的生起一絲不安,連忙把魚放一邊,爬上床抱著他,「小木。你不準長大!長大就不可愛了!」

牧木看到了無邊無盡的血紅,數不勝數的尸體,他提著刀,橫沖直闖,殺紅了眼,依然不依不饒。

他看到自己雙手沾滿了鮮血,他突然絕望地蹲坐在地,眼淚奪眶而出,喃喃自語,「不……不,不是我……不是……」

牧木抱著腦袋使勁的搖晃,試圖擺月兌這揮之不盡的紅色。

「不……不……」赫酒雲突然听到牧木的聲音。剛剛闔上眼的他立刻爬起來,彈指點著了燈火,室內頓時明亮起來。

牧木的眼楮十分空洞,整個人像一具死物,赫酒雲心疼地晃了晃他,輕聲喚道,「小木,你醒醒!我是大黑狼!醒醒……」

牧木轉頭看向他,張張嘴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小木,你不要不和我說話!」赫酒雲沒有撲捉他牧木眼中擴散的金色,情急地解釋道,「我……我、我是他們的王。物競天擇,弱肉強食本來就天經地義,如果不捕獵那些黃羊,在這荒涼的漠北,那麼多的狼群根本沒辦法存活。還有,藍泅城內的百姓沒有保暖的衣服,春冬兩季便會餓死凍死。狼吃羊,羊吃草,他們一路從鄂倫草原吃到哈倫草原,又啃光了土肥原……」

「我明白。」牧木認真地看著赫酒雲,聲音十分沙啞干澀。

赫酒雲突然說不下去了,小木這樣,比打他幾下更讓他難受。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上天創造了我們,放任我們自己去競爭,去廝殺,世事變遷,物種流傳,強的活下來了,弱的死去了。沒什麼不對,求生,是每個人每只狼每只羊的本能。只是本能而已。」赫酒雲疲憊地把肩膀擱著他肩上,輕聲說,「羊是生命,我殺羊你覺得殘忍。草是生命,羊吃他們人們從來不會責怪什麼。草連逃跑都不可能,黃羊卻擁有速度,若是平時,一頭強健的公狼甚至都無法捕到一只羊,他沒有食物,就會餓死。羊什麼都不干,只是在山間奔跑,就會毀滅大片的草地。小木,你明白嗎?我是這片沙漠的王,在我的領地上,我必須為我的子民擔起責任。如果連溫飽都無法解決,我是不是要自刎謝罪?」

「我理解,我也明白,我只是不能接受。」只要一想到和夢境中一樣的鮮血,牧木的眼淚就止不住流出來。

赫酒雲沒有說話,攀住他的頭親吻著他,「好孩子,不哭了。」

沉默良久。

牧木突然手腳並用地打向他,「你這只大黑狼!大壞蛋!我替他們報仇!」

牧木原諒他了。心里松了一口氣。

赫酒雲笑著躺在床上,並不反抗,任由牧木的肥拳頭如雨點般砸向自己。

牧木打累了,趴在他身上,小聲說,「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赫酒雲把他挪到自己臂彎上,低問道,「什麼夢?」

牧木想到夢境仍然心有余悸,赫酒雲默契地抱緊了他,「什麼夢,說給我听听。」

「我夢到我提著把大刀,殺了很多很多的人!簡直就是修羅場!」牧木夸張地道,「到處都是鮮紅的血,都是尸體,我害怕得哭起來,但是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你這只小貓這麼善良,見血都暈倒,哪里還會殺人。」赫酒雲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是我不好,害你夢靨了。」

「沒有!是真的!我真的殺人了。」牧木不甘心地蹬腳。

赫酒雲抬腿壓住他,「好了,睡覺!」

「你不相信我!」牧木戳著赫酒雲的胸膛怒道。

「別鬧了,被你折騰得我一天沒睡覺了,困死了!」赫酒雲故意打了大大的哈欠,「本堡主可是守著你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啊。」

牧木抬頭在他臉上啵了一口,「哥哥說,被我口水沾到的人,都會有好運。」

赫酒雲勾起的嘴角在听到小木的解釋時,頓時僵硬了,額頭滑下三條黑線,悶聲道,「睡覺睡覺。」

木易齋節舉辦在即,沙城堡的防御戒備大大加強,放哨的人由六人增至十二人,原來是半個時辰換一班人,現在變成一炷香換班一次,堡中每間房間門口各有一只肥壯的狼守候,幾乎都是各家即將成年的狼子,先入住堡中,只待過幾日舉行他們的成年儀式。

牧風見如此防護,密不透風,不得已無功而返。回城的速度極快,趕在天亮之前到達家門。唐一睡姿如同去時,牧風小心地爬進被窩,摟住他睡下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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