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悲歌 第029章︰(與眾不同)艾雷恩

作者 ︰ 憑空想象

本章人物︰(艾雷恩)、(維克多)、(克雷斯)、(麼麼茶)、(羅曼)、(漢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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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與眾不同)

幾片薄薄的白雲,像被陽光曬化了似的,隨風緩緩移動。

浮雲像魔術師似的在變幻著,有時堆積如山,有時收縮為玲瓏的盆景,有時又繪出飛禽走獸的模樣,變化無窮,令人神往。

一片遼闊的平原,微風挾著野草與薄荷的香味,陽光下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收割後的、鮮明的棕黃色的田野。田野的盡頭直接和地平線相連,接壤處劃出一條清晰的筆直的細線。

艾雷恩走在隊伍前面,腰間的直刃軍用刀被安放在大車上,他的大刀掛在那個位置,刀柄搖晃著。

維克多擺弄著身上的武器,他將自己的羅多克裝備放了起來,在腰間換上了他的佩劍,雪白的劍刃整潔鋒利。那是他的標志武器。

同樣是標志的三稜匕首被維克多插進了腿上的鞘中,十三把彎柄的重飛刀插在十三個專門配備的皮鞘里,最後被當成皮帶纏在腰上。飛刀,三稜匕首,長劍是維克多的三樣標志武器。

艾雷恩在佣兵界並沒有什麼名氣,但卻有自己的武器,他的刀是其中之一,另外的就是一支長槍,槍尖是稜形的,堅固的槍桿可以經受挑死戰馬後的反沖力而不折斷。

另外就是一支沉重的戰斧。斧頭是較普遍的一種武器,在村莊中戰斗或是狹窄的巷子內,專門用來戰斗的戰斧構造可以抵擋砍來的武器,斧尖可以刺,斧刃也可以進行割砍,有時候戰斧的作用甚至比大刀還要大。

艾雷恩沒有匕首,在貼身的近戰中自然是吃虧的,但在真正的戰斗中,貼身近戰的機會少得可憐。

維克多答應他,當他何時可以殺夠二十名斯瓦迪亞皇家騎士時,就會將他剩余的那支三稜匕首送給他。提到斯瓦迪亞皇家騎士,維克多的眼楮里總有一種東西,令人有些畏懼。

隊伍全部換上了各自的拿手武器,隨時準備抵御身後的追擊。尼美加還有很遠的距離,斯瓦迪亞騎士組成的追兵一旦出動,他們步行了很久的距離就會被輕易地踏在馬蹄下。

然而,遠處微微傳來的聲音令他們的期盼落空了,騎士的板甲在遠遠發光,維克多跳下了大車,猛地抽出了佩劍。

「全體備戰!殺光這群畜生!」聲音是咆哮著吼出的,令每個人的心都為之一震。作為佣兵,戰斗中是很少熱血沸騰的,佣兵頭領今天卻不同。

艾雷恩抽出了長槍,望著遠遠沖來的敵人,他默默地問自己︰「我是誰?」

我是一名佣兵,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沒有姓氏。站在手持長柄大刀站到一排的佣兵們身旁,艾雷恩斜豎起了長槍,一柄嶄新的長槍!

「愣著干嗎?給我用武器在地上掏好小坑!殺光這幫畜生!」維克多大吼著,拿著鐵鋤在地上掏出一個個不是太大又不淺的坑。

騎士們離得很遠,佣兵們各自揮動武器,在所在陣地的附近炸了一圈密密麻麻的,大約幾百個深淺不一的小坑。

佣兵們緩緩後退,退離了小坑附近,手持長桿武器等待著。弩手們壓好了弩矢,朝著遠處瞄準。

維克多凝重的表情,使艾雷恩意識到能夠使老頭子憤怒的敵人必定會被徹底殲滅。

艾雷恩望著開始看的清楚地騎士,他猛地猜到了為什麼要刨出那些小坑了,那些毫無顧忌沖來的騎士,有可能會面臨著毀滅。

騎士們近的可以看清楚馬的重甲了,為首的騎士猛抖著韁繩沖鋒,手中的長槍平放著,擁有重甲的馬可以毫無顧忌的沖破長槍斜擺的陣型,平擺的長槍借助馬的力量也會毫不猶豫的將敵人送上地獄。

騎士們接近小坑組成的圈子了,當他們看清那些隆起的土包時,胯下寬闊結實的馬背塌陷了。馬上的騎士飛了出去,頭沖地的摔斷了脖子。

戰馬全身都披掛了重甲,卻不能將戰馬的馬腿也貼上一層鱗甲。

馬腿在踏進密到跟本無法閃避的小坑中時,小坑會猛地別斷戰馬的腿,飛奔中,戰馬的突然撲到會猛猛的甩出馬上的騎士。這種小坑叫做陷馬坑。

原本數量多到可以在平原上猛沖甚至殲滅一支步兵大部隊的騎士中隊,在一瞬間狼狽的撲倒在地了大半,倒地的騎士很少有人幸運的躲過摔斷脖子的命運,但不斷撲倒的戰馬和飛出的騎士毫不留情的砸在幸運者的身上,令幸運者也無法逃月兌悲慘的命運。

隊伍後的騎士猛地勒住了馬,即使在陷馬坑損失了大多人馬,騎士中隊仍擁有很多的戰斗力量。呼嘯而出的弩矢就是為了迎接這些人的。

在這樣不是很遠的距離,弩矢在弩弦巨大力量的推動下可以毫不費力的貫穿騎士的盔甲,將盔甲的主人送入死神的懷抱。

眾多騎士無力的在掃射中掉下馬背,騎士中隊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支人數並不多的佣兵小隊,一支為了錢戰斗的隊伍竟然會對為榮譽戰斗的自己造成如此嚴重的打擊。

在這時,那幫錢的奴僕竟然已經沖了過來。

維克多的長劍瞬間砍下了一名還沒下馬的騎士,眾多手持長柄大刀的佣兵都輕而易舉的劈下馬背上的騎士,有著堅硬甲冑保護的騎士並不畏懼這一擊,但是被劈下馬背後那猛地一戳要了大多人的命。

少數技藝高超騎士們迅速反應過來,艾雷恩面前的一名騎士躲過他刺出的長槍,一個翻滾躍下了馬背,在地上一個翻滾,腰間的劍就已經握在手里了,隨後是一擊劈擊,艾雷恩的長槍被挑出幾米遠,掉在一個捂著脖子掙扎的騎士身上。

騎士的第二劍朝著艾雷恩的面門劈來,卻在中途遇到了阻礙,他的彎刀抵在了砍來的劍刃上。

「既然你想取我的命,就盡管拿出你全部的本事!」艾雷恩低吼了一聲,彎刀撐開了騎士的劍。

騎士退後一步,猛地再次刺出一劍,艾雷恩自右下方向左上方掄出了彎刀,刀背向上磕開了騎士的劍,在這同時,彎刀的刀刃正對著騎士的頸部,角度合適。

大刀隨後劈下,騎士跪倒在地,隨後撲倒,再也沒爬起。

維克多的劍掀起死亡的旋風,抬劍抵擋的騎士們成為被卷離視線的障礙。望著他腿上的匕首套,艾雷恩揮動著大刀,砍倒了又一名向他進攻的騎士,這名騎士正好是約定中的第二十個。

帶傷未死的少數騎士們掙扎著逃跑,佣兵們早已在激戰中填裝好了手中的弩,弩矢追著逃跑的背影飛過去,佣兵們的視線中沒有了身著盔甲的人。

大塊頭漢克的右臂被鮮血濺紅了,長槍佣兵團的成員又倒下了十五名佣兵,但和差不多七十人的騎士中隊的全部倒下比起來,他們的戰績相當輝煌。

匆匆收拾了騎士們精美的武器和盔甲,剩余的三十人紛紛騎上了沒有被別斷馬腿的馬,竟然還剩下了四匹。

維克多松開了它們的馬鞍和嚼子,目送著遠去的戰馬。在目光掠過一地的騎士傷兵和尸體時,充滿了凶狠。

艾雷恩撿回長槍,騎馬準備離去,身後突然傳來粗厚的聲音。「它是你的了!」艾雷恩沒有說話,維克多從大車中抽出另一把三稜匕首遞給他。

「艾雷恩,其實我們佣兵並不是必須為錢而戰,我們為自己而戰,為了自己那個無法釋懷的,需要解決的深仇而戰。」維克多喃喃著跨上了馬背。

從步兵變為騎兵的佣兵隊出發了,艾雷恩是整支隊伍中,那個除領頭外最幸運的人,不是因為那把匕首,在朦朧的腦海中,第一次有一個清楚的聲音,告訴他,作為佣兵,戰斗的意義。

「我是一名佣兵,我的名字叫艾雷恩,沒有姓氏。」與往常一樣回答著腦海中的問題。卻不知道,作為一名佣兵,他的佣兵之路,將因為這次戰斗與眾不同,將因為維克多與眾不同。

對于戰場,佣兵們從來都不覺得那是個好地方,應該說,佣兵當中的大多數人都不喜歡,除了克雷斯不這樣想。

克雷斯雖然是個年輕而又貌美的女性,但她就像雷薩里特一樣不招團隊其他成員的喜歡。事實上,因為她是個暗殺者的傳言,佣兵們通常會刻意的避免與她接觸。

「她來自庫勞附近的村莊,毫無疑問是個維吉亞人,我敢打賭她還是個處/女!」麼麼茶曾經打探過她的信息。「但是小可人兒身上總是帶著股血腥味」說到這里,偷馬賊惋惜的搖了搖頭。

每當佣兵們在戰場結束廝殺的時候,克雷斯總會跳躍著,從一個傷兵身上跳到另一個傷兵身上。她不光拿著匕首割開他們的喉嚨,還會翻開他們的錢包。

「哈!又一個紀念品!」如果找到第納爾的話,她會這樣歡呼雀躍著向同伴們炫耀她匕首上的血跡。

如果說世界上真的有惡魔存在,艾雷恩確信那一定會是克雷斯。很難想象,和雅米拉差不多年紀的她會這樣嗜血。

「殺人只是手段,憐憫的心也是一個人所應當具備的品德。」維克多在一個傍晚的篝火旁警告著她。

「當然,我的大人!可您得知道,有的時候我控制不住我的匕首!」看著她那撅起的櫻桃小嘴,你更難把如此可愛的一張臉和凶殘的惡魔聯系起來。「強者做他們能做的,而卑微者做他們必須做的。比如說,露出他們的喉嚨!」篝火映照著她那櫻桃小嘴,呈現出鮮紅的顏色。「大人,只有弱者才會憐憫。盡管有時候我很質疑您的領導。」她舌忝了舌忝嘴唇。「但希望您不會主動露出您的喉嚨。」

「事實上,我更傾向于剜出他們的心髒,而不像現在只是割開喉嚨這樣的無聊。」她的表情無比的鎮定、坦然。「您要知道,自從來了這里,我已經收斂了很多。」

艾雷恩相信其他的佣兵們也會有著和他一樣的感覺,那是一股凍徹骨髓的寒意。

那種寒冷會緊緊的抓住你的靈魂不放,並且慢慢的滲透到你的全身,直到把最後一絲溫暖擠出你的軀體這是一種來自心底的恐懼。

維克多搖了搖頭,站起身走開了。艾雷恩知道,老頭子只是單純的相信,她會像自己一樣,通過教育而改變,但他並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願意改變自己的只有一部分人,而這一部分人,永遠是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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