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婿 第九章 武生

作者 ︰ 杜奧迪

一路上左墨暗暗思慮之時卻也打開車簾往外觀看,往日里熱鬧沸騰的街道依舊繁華,只是巡邏的差官卻是一隊接著一隊。

柳道林解釋道︰「現在整個江東的所有出路全部被封堵,歹人目前肯定就藏身在城中沒來及跑出去,只是苦于不知道歹人具體模樣,是以才如同大海撈針!」

左墨點了點頭,心里知道晚上的時候城門會關閉,而想要進出的話除非有合法通牒,否則是沒可能進城出城。事情一早就被人發現,如今城門緊閉,那兩人的的確確不可能逃得出去!

……

縣衙!

秦武生臉色顯得極為憂慮,看著面前的捕頭張展道︰「張捕頭,如今還沒消息嗎?」

「大人放心,目前屬下已經將城門封鎖,歹人就算插翅也逃不出去,只要他逃不出去,那就勢必會被屬下擒拿歸案!」

張展三十許歲,身材極為壯碩,方方正正的臉膛讓人一看便感覺充滿正氣。事實上張展也的確是秦武生最為信任的人,當年秦武生被調到江東當縣令的時候張展就是他貼身護衛,加上這些年來跟隨秦武生鞍前馬後,說是上下關系,其實跟朋友無異!

秦武生緩緩嘆了口氣,手中撰著的一塊黑色令牌都被他手上的汗水沁濕!

這令牌是有人在案發現場發現的,上面有著一個篆刻的龍字,這種龍牌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但秦武生卻知道這種龍牌目前是一幫極為凶殘山賊的象征,而且這幫山賊據秦武生所知在前幾年已經被朝廷剿殺殆盡,沒想到此時竟然在小小的江東發現了這種東西。♀

若是如此秦武生本也無需多慮,只是江東靠近邊境,城外就是大片的荒山野嶺,若是這幫余孽逃進了深山叢林,對自己江東豈不是一個天大的威脅,簡直是如芒在喉!

「大人,柳道林帶贅婿韓宗元求見!」

這時候一個差官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單膝跪地道。

「柳道林?」

秦武生本能的詫異了一下,柳道林在江東的名頭極為響亮,他倒也听說過,只是從來沒有交集,不知道他這次來拜見自己所為何事?而且竟然還帶著他女婿。

「大人正自忙碌,讓他改日再來!」張展皺眉回了一句,他對商人素來沒有好感,知道這些人找秦武生無非是一些爭奪名利的事情,此時這等關口,他顯得有些不耐煩。

「可……可是柳掌櫃說有要事求見,需見了大人才能稟報!」差官猶豫了一下,口袋里還放著柳道林給的碎銀。

「讓他進來!」秦武生沖張展搖了搖頭吩咐差官道。

「是!」

「這等關口柳掌櫃說不得便是來報喜的,怎可拒之門外!」等差官走後,秦武生對有些不解的張展說道。

張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旋即驚喜道︰「大人是說柳道林可能知道些歹人線索!」

「恩,若是瑣事,他一人來足足矣,何必多此一舉的將家中贅婿帶來!」

話音剛落,差官帶著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在前的一人是秦武生之前有過幾面之緣的柳道林。♀後面一人卻是一個感覺面生的後生,這後生大約二十三四許,走進來的時候由于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長相,但感覺很是悠閑,這種悠閑不是可以裝出來的,對比他前面柳道林的謹小慎微便可看出端倪。

「這柳道林倒是找了個好女婿!」秦武生暗暗贊了一下左墨氣度,雖是沒看到臉,但以秦武生觀人的本事依舊可以看出來左墨的不凡之處。

「草民柳道林攜小婿韓宗元參見大人!」柳道林認認真真的行了個禮,極為恭敬的彎體。

左墨不知道一些行禮規矩,是以只站在柳道林身後不言不語,他其實進來的時候就掃了一眼秦武生,發覺他長相果然如百姓口中一般剛正不阿,讓人心生好感!相由心生,雖然不盡準確,但以左墨的觀人之術卻也能看個七七八八。秦武生面相斯文,雖然叫武生,但完全就是一副書生模樣,只是從他身上看不出絲毫酸腐之氣,而且他一雙眼楮神光內斂,似乎有一眼將人看穿的本事,左墨前世接觸的一些權貴也不少,知道這種眼神根本不可能是一般人所具備的!

「柳兄不必客氣,此處不是公堂,無需繁文縟節,請坐!」秦武生作勢虛扶,自然而然中卻不讓人感覺失禮,聲音也是平和穩重。

柳道林當然不會坐下,只是站在原地恭聲道︰「秦大人,草民今晨听聞江東發生一起極其嚴重的命案,正巧小婿昨日三更而回,巧合之下見到了一些端倪,特來稟報大人!」

秦武生即便已經猜到柳道林是為此事而來,但听到柳道林親口說起的時候依舊忍不住站了起來,雙眼緊緊的盯著左墨。

左墨也不跟他對視,只是低垂著頭部,不疾不徐的將昨夜所見所聞絲毫不隱瞞的說了出來,言畢謹慎道︰」秦大人,小人也不敢確定所見到的兩人是否疑犯,還請大人定奪!」

「你可曾記得那兩人樣貌?」秦武生盯著左墨追問道。

「小人當時不敢多看,卻隱約記得一人樣貌!」左墨依舊平淡回答。

「張展,去把畫師叫來!」秦武生聞言連忙吩咐正認真旁听的張展。

不消一會,張展領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走了匆匆走了過來。

秦武生對左墨道︰「賢佷,你細細描述,讓李先生作畫!」

左墨點點頭,在畫師將工具鋪展開來的時候方才憑借著印象描述昨晚所遇之人的長相,若只是普通人的話左墨或許難以描述,但昨夜所見之人太過特殊,特別是額角處那條貫穿眼楮的猙獰傷疤更是讓人印象深刻,是以他能娓娓道來!

畫師是縣衙的專用畫師,兩人一個說一個畫,不消兩刻鐘,一副畫像便浮現在了紙上。

張展等畫師晾干了墨跡,拿起遞到左墨眼前道︰「你可看清楚是不是這人?」

畫像全是單一的墨汁,但憑著老畫師的經驗竟是有六分相似,特別是那道猙獰的傷疤,看上去更是栩栩如生,跟左墨印象中的那人竟是有六七分相似,只是額角跟頭發處似乎有些區別!

「基本相似,但有些不好辨認!」左墨點了點頭直言道。

老畫師聞言皺了皺眉微怒道︰「老夫作畫幾十年,你怎樣描述我便怎樣畫,怎可說不好辨認!」

左墨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言竟然惹得畫師如此激動,搖了搖頭也不再作聲,心想大概是自己不知道這之中的規矩,無意得罪了畫師。

秦武生溫和道︰「何處不好辨認,讓李師傅修改便是!」

左墨怔了一下,他其實也不知道該如何具體修改,之所以說不好辨認,其實是他前世對素描有所研究的關系,素描是這種畫技的進化體,自然是比老畫師所畫的精準許多。

「少要胡言亂語,平白得罪了人!」柳道林見狀不對,悄悄踢了左墨一腳低聲斥道。

秦武生也不過分逼迫,只是靜靜等待左墨回復。

老畫師雙眼緊緊瞪住左墨,似乎只要左墨一個回答不慎,他就要好一番說道。

時間似乎停頓了下來,大廳之中除了呼吸聲之外再無其它聲音。

「我可以自己畫一下試試嗎?」左墨沉吟半響,眼楮看著秦武生道。

柳道林一听急了,忙接茬道︰「秦大人,我這女婿有時候不知理解,大人勿怪!」

李師傅可是全江東首屈一指的畫師,而且還是專攻此道,柳道林哪兒相信左墨能畫出更好的,況且他印象中的左墨實在就是個百無一用之人,到時候畫出來豈不是貽笑大方,好事而變成了鬧劇。

老畫師氣急反笑道︰「好狂妄的小子,老夫今日就看你如何能畫出更好的!」

左墨此言無異于一種文斗的挑釁方式,雖然是無心之言,但給人听了卻難免當真,這是左墨不充分了解這里人情世故的原因。

「畫出更好的未必,但這種事情只需要畫出最像的即好,我曾親眼見過那人,對于此比老師傅更加胸有成竹而已!」

也不再謙遜,左墨更不再受其它事情干擾,他既做一件事情就務求盡善盡美,答應柳道林來幫秦武生破案,自然是容不得半點紕漏,這是性格,也是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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